第1094章 催生靈果

　　那靈水浸入黑褐色種子之內，只須臾間，便開始生根發芽。生長之速，甚至還勝過之前的那株仙杏。
　　僅僅大約十息時光，嶽羽身前，便多了壹顆百丈高下。相較那仙杏，稍稍有些低矮的樹木。
　　嶽羽毫不猶豫，再連彈二十滴青元真液。然後是開花結果，壹顆顆黑褐色的果實，結於其上。
　　“——果然是菩提樹！”
　　他此刻身前，雖非是那真正十大先天靈根之壹的菩提樹，卻也是兩代之內的直系後裔。成長之後，也是入了壹品之列！
　　也唯有那神農炎帝，以人皇之尊。才可取得這西方教聖樹之種。
　　強仰住了心中喜意，嶽羽直接將其上所結的菩提子，以法力取下。
　　只覺是外殼堅硬之極，圓而色黑，如琺瑯質。不過總共，也才只有四十八顆。
　　此物可以直接服食，立時可增壹倍慧力，亦可當做靈寶，加持於身。
　　嶽羽將這四十八顆菩提樹，直接攢成了壹串。也沒去怎麽煉制，便直接套在了身上。
　　立時便感覺是心神空明，無論是推演陣符，還是參悟那大道玄妙。都比以前，足足增添了三成。
　　卻是與服用元智靈果完全迥異的感覺，後者是借用幾位上古洪荒大能者的慧力為己用，直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前者卻是使佩戴之人，心神清明，更接近那天人感應的狀態，連接大道本源。壹切大道疑難，皆可快速洞徹。
　　“可惜，非是那真正先天至聖靈根所產的菩提子——”
　　嶽羽稍稍遺憾，手中卻又連續二十滴青元真液，再次打出。僅僅片刻，這菩提樹，便已成長至於那仙杏壹般大小，壹並支撐著這洞天世界。只是後者才只是初生，前者的樹齡，卻已至六千余年。
　　同樣是四十八顆菩提子，這次卻再未攢為壹串，而是收入須彌戒內。
　　胸中是信心大增，百年之內，突破那第六重金仙魂印。確有些礙難，可若有此物在，卻又多出了幾分把握。
　　不過若只是依靠這幾十顆菩提子，還有那須彌空間內，剩余的三百顆元智靈果，卻還是有些不夠。
　　“那道典中有言，神而明之境界之後，乃是至聖至明的境界。只有似鎮元子這般人物，還有那幾位道祖，才可能擁有！我借這二樣靈果之力，怕還是難以達至。如今已得地書，卻只有百年時光參悟，哪怕加上我這天意府洞天，亦只有六百載。這般機緣，日後除非能登至準聖之境，否則再難求得，不可浪費。時間不可增加，卻可盡力增長慧力——”
　　嶽羽微壹凝思，下壹刻。又取出了七顆種子，卻非是那神農所贈。而是色呈七彩，仿似是果殼壹般。
　　同樣是打入至土層之內，再以最後的二十滴清元真液，全數稀釋開來，再陸續滴於其上。
　　當發芽之後，卻是各自七片蔥葉伸展開來。不出片刻，僅僅只六滴青元真液用完，便是結出了四十九顆色澤各異的靈果。
　　嶽羽微微壹笑，這從闌無憂處搶奪來的七靈天聰草，自在天元界服用之後，壹直便將其果核保存。果然終有用到的壹日。
　　之後又重復二次，恰是壹百四十七顆，壹並收入至須彌空間內。
　　有心自此拋開壹切，傾盡全力，參悟手中的地書與三垣真經。只是當想及此番壽宴之事，尚未了結。嶽羽不由是微微壹嘆，心內頗不甘願的，把本體退出了這演天珠世界。
　　從後門，踏入那鎮元古殿之內，正是殿內酒酣耳熱之時。只是當望見嶽羽進來，殿內卻又是壹寂。此處的數十金仙，都是齊齊望了過來，多是神色復雜。
　　嶽羽嘿地壹笑，視若未見般，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發現自己此刻，竟是再被孤立。
　　那身旁幾位，先前與他還頗有些和解之意的大羅金仙，都是神情再次轉為冷淡。雖未再以魂力壓迫，那氣氛卻是僵冷之至。
　　嶽羽毫不在意，知曉這些人，未必就是對他的青玉真元瓶，生出貪意。多是心中不爽而已，更不看好，他能夠安然脫身。
　　只是右側上首，兩道斜斜刺來的目光。令他全身肌膚，宛如是萬劍加身，難受之至。所有寒毛，都直直豎起。
　　微微挑眉，嶽羽視線如刀般，冷冷回望。恰巧只見那處方向。那燃燈正是眼神陰寒的註視過來。還有壹位黃龍真人，神情卻是稍顯平淡。幾人視線激撞，幾乎要迸出火花。總算記得此處，是萬壽山鎮元古殿，都克制著，未施展法力。
　　嘿地壹笑，嶽羽幹脆是取出了那燃燈所贈的靈寶，在手中把玩，卻是壹件壹寸見方的小小印璽。
　　這樣式，嶽羽之前是恰好見過，與封鎮那蚩尤手臂的封印石臺，相似到了極點。不過此物乃是先天生就，顯是那封印石臺，才是仿制，乃是真正的先天土系靈寶。
　　嶽羽卻是暗暗可惜，此物乃是贈予‘淵明’。本尊身份，無法使用。若是配合他的兩儀離合元磁大法，便是太乙真仙，亦有可能，以那正反重力直接絞殺！
　　他能想到的唯壹辦法，便是如以往遮掩那先天五色神石壹般，在這印璽之外，再加上壹層外殼。
　　淡然自若的，將這枚名為天元古印的靈寶，攝於指尖處，不斷劃著圓圈。嶽羽是明顯感覺，那幾人透過來的殺意，是愈發熾烈。唇角處不由是微微上挑，透出了幾分笑意。
　　而此刻在古殿右側上席，燃燈的面上，已是不自覺，有了幾分扭曲。
　　“好壹個豎子！我修行數萬載，這等狂桀之人，還是首次得見——”
　　黃龍真人面上，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既是已成死敵，無法化解。難道還奢望對手，給妳顏面不成？換作是他，也必是如此。只是此言，卻是說不得，只淡淡道：“此人已是成了氣候！北方帝庭，聲勢鼎盛，是羽翼初成。百年之後，怕是更為了得。那青玉真元瓶既已無法搶奪，依我之見，倒不如暫時修好，把那恩怨化解。免得壞了我教大計！”
　　“成了氣候？”
　　然後道人壹聲冷哂，神情淡淡道：“他與那火麟妖聖戰後，我原道是此子之位，殺劫之前，已難搖動。卻料不到，這淵明居然又取得妳青帝青瓶，又偏偏於此刻，弄到人盡皆知。百年之後，便是此人壹個死劫臨近之期。若是能脫身，壹切都好說。與他化解恩怨，亦未必不可。若是擺脫不開，那便是他隕落之日——”
　　說至此處，燃燈道人已是把視線收回道：“依我推算，此人百載之內，若無法突破金仙，十停生機便去了九停。其實我如今更是好奇，稍後的萬壽山法會，此子該如何應付？”
　　聞得此言，便連黃龍。也是微微搖頭，哂然道：“此子天資絕佳，陣道造詣幾乎堪比金仙。只是那境界到底差了壹籌。這金仙法會，便連妖族那些個有血脈傳承的那些個金仙，也不敢輕易開講。甚至妳我，亦是忐忑。又豈是他能參與？怕是免不得，要出乖露醜！妳我只看笑話便是——”
　　二人對面，壹位青袍中年，卻也正是似笑非笑。視線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嶽羽方向。
　　旁人未有所覺，下首處的趙公明，卻是看得奇怪。幹脆是轉身問道：“玄都師兄，為何會對此子如此看重？這淵明雖是不凡，可如今金仙位業未成，終究還是天道之下的芻狗。何用在意？”
　　“芻狗？師弟，說到芻狗，妳我不也同樣？只是比之他人，稍稍強些而已。師弟當時時自省己身，莫要自誤才好。”
　　見身旁之人，明顯是不以為然。玄都不由是微微搖頭，也不再勸。只淡淡道：“此人與我有些淵源，固而有些好奇而已！”
　　“淵源？”
　　趙公明眉頭壹挑，目內神色又多出幾分好奇：“我觀此子，稍後怕是免不得要被這眾仙奚落。師兄若是有意，妳我倒是可以聯手，幫他壹把。免了此災——”
　　“這倒不用！被人笑話，亦未必不是好事，反正是無關痛癢。此子自天水國爭雲壹戰之後，便是壹帆風順。如今稍遇挫折，對他磨練道心，頗有益處。此子雖是我故人之後，這等事卻是插手不得——”
　　玄都微微搖頭，接著卻又是望向下方處。只見嶽羽，是右手壹翻，把手中那天元古印收起，緊接著目光驟然壹變，面色忽然是忽青忽白，變得精彩之至。
　　玄都這才是嘿地壹笑，想必此子。已是有所察覺了。直到此刻才知，何其慢矣？
　　那趙公明卻看得更為好奇，早年聽說這玄都，與紅雲似乎頗有交情，卻也沒到這等程度。
　　下壹刻，卻又自嘲壹笑。不再理會。
　　而此刻的嶽羽，卻是心潮起伏，幾乎控制不住心緒。
　　把那天元古印收起之後，他方才魂念掃過的，正是玄都強贈給他的那張符寶，原本只當是尋常之物，亦未曾細看。卻不意最後，居然還有這般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