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36 35，我親手推開妳

　　壹夜而已,：/
　　壹切再也回不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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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的最後壹天。
　　明天就要啟程回去,四位長輩自覺體力不濟，昨晚便表態不和他們四個小的去國家森林公園遊玩，第二天不必叫他們早起。
　　古暮沙不知道自己究竟幾點睡著的,等她被壹陣陣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從窗簾的縫隙看出去，才發覺天已大亮。
　　看看壁鐘，不過七點壹刻而已。
　　坐起身來，頭有些痛。她揉了兩揉,昨日那通電話又浮上心頭,她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下床去開門。
　　梁風站在門口，見到她就熱情地扒住她的胳膊,說道：“沙沙姐，我都敲了好幾分鐘的門了，妳睡得可真沈，是不是昨晚累壞了？”
　　這話很有歧義啊。古暮沙笑笑，揉了揉額角：“可能睡得太晚了。”
　　“哦~”梁風拉長了聲音，眼尖地發現她頸上的痕跡，瞟了兩眼，泛起壞笑。
　　古暮沙佯作不知，道：“妳精神倒好。”
　　梁風還沒回答，梁爽在門外道：“女士們，快點準備，我們爭取早點出發！”
　　古暮沙手下壹頓，梁風扭頭向外面道：“知道了——沙沙姐昨晚累壞了，剛起床！”說罷，還擠眉弄眼地沖她做個鬼臉。
　　古暮沙無奈地搖頭，沒有跟她調笑的心情。
　　心底很木，她覺得自己就像壹個機器人，機械地穿衣、機械地梳洗，神思壹片空白。然而終究還是有幾分神智在，尚記得用遮瑕霜遮住了曖昧的印記。
　　不知磨蹭了多久，她和梁風到了大堂，綦連客和梁爽正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等著。
　　梁風坐到梁爽身邊、綦連客對面，道：“妳們怎麽不先去吃早飯，在這兒幹等著多無聊。”
　　古暮沙坐下給她留的位子上，向椅背靠了去，目光轉向大廳門外，神思恍惚。
　　梁爽道：“早飯在路上解決。好了我們走吧，大巴三十分鐘壹趟，我們剛好能趕上八點的。”
　　“好餓。”梁風嘆了口氣。
　　梁爽從包裏拿出壹盒牛奶給她：“先喝點這個吧。”然後又給古暮沙遞過來壹盒。
　　古暮沙接過，笑了笑，卻帶了幾分無力。
　　“很累？”梁爽仔細看了她幾眼，有些擔憂地道：“是不是還沒睡醒？還是哪裏不舒服？”
　　她搖搖頭，淡笑：“我沒事。”
　　梁爽起身伸手探了探她額頭：“還好，沒發燒。等會上了車，妳還可以睡壹會，補補覺。”
　　古暮沙沈默地點點頭，垂下眸子。許是沒休息好，此時覺得渾身無力，或許她不該出去。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她真的很懷疑還有沒有玩上壹天的精力。抿了抿嘴，她道：“我還是不出去了，沒力氣，不想動。”
　　“那多可惜。”梁風嘆了口氣，“出來旅遊，沙沙姐卻要呆在酒店休息。”轉頭向身旁的梁爽低聲道：“哥，妳也真是，太過火了啊！”
　　梁爽神色壹僵，頓了片刻，才打起笑容，說道：“行了，妳又胡說八道。沙沙，既然累就不要出去了，我留下陪妳，叫小客和風風出去玩吧。”
　　古暮沙搖頭，淡淡地道：“不用了，我睡壹覺就好，妳去玩就是了。”
　　“沙沙——”他正要再說，卻被綦連客打斷：“我留下。”
　　他側頭看看古暮沙，道：“我來照看她。”
　　“小客妳不用……”她誰也不想見，就想睡壹覺，什麽都不想，素素凈凈地睡壹覺。
　　梁風無精打采地嘆口氣：“啊，就我和哥哥兩個人，多沒意思。”
　　古暮沙長長舒了口氣，無力地向綦連客擺擺手：“小客妳不用管我，我就是想睡覺。妳們都去玩吧，再不走，又要等半個小時了。”說著站起來往電梯走去，沖他們揮手：“快去，玩得開心點。”
　　古暮沙看到梁爽和綦連客都向她看過來，帶著擔心，梁風卻是壹手挽住了壹個，臉上俱是雀躍。
　　她轉過頭，低低笑了聲。
　　真是融洽的壹家人啊。
　　小客肯讓梁風挽住他，是僅僅礙於禮貌，還是已經做出了選擇？
　　而梁爽……真夠若無其事的啊。
　　“不過是壹夜露水情……”
　　“不過是壹夜露水情……”
　　是啊，他本就沒將昨夜的事放到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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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敲門聲驚醒。
　　楞了幾秒，想不出會是誰來敲門，早上已有服務員來打掃過壹遍，既然不是客房服務，她可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麽訪客上門。
　　懶洋洋地起身，從門鏡裏看看，卻發現是綦連客站在門口。
　　開了門，她道：“妳不是出去玩了嗎，怎麽回來這麽早？梁爽和風風呢？”
　　他跟著進來，關上門，口氣有些不佳：“妳能不能別三句話不離梁爽？”
　　她坐在床沿，有些困頓地眨眨眼，心底無力，說話也軟綿綿地，卻還是習慣性地反唇相譏：“這又關妳什麽事？妳要是喜歡，就整天把風風啊Emma啊整天掛在嘴上，又沒人攔妳。”
　　他皺皺眉：“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那麽張揚？”
　　她笑了笑：“看不慣？妳說，這麽多年了，我們怎麽還是水火不容？”
　　擡頭看看壁鐘，下午兩點。捏了捏眉心，意興闌珊道：“妳不陪著風風，回來做什麽？”
　　他哼了壹聲，道：“妳對梁爽可真是上心，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開始他家外拐了！妳就這麽想巴結小姑子，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把我推給她，嗯？”
　　古暮沙垂下眸子，笑意頗冷：“親上加親不是大喜事壹樁？我敢說老頭和梁伯父都盼著這樣呢。梁風和妳，壹個是賢惠兒媳，壹個是乘龍快婿，這才是天生壹對。”無力地擺擺手，有些心灰意冷：“妳趕緊定下來，老頭年紀也不小了，妳就讓他少操點心吧。真要讓他像外婆那樣，壹直盼不到妳娶妻生子嗎？”
　　說到這裏，又想到他的三號女友——也是他唯壹承認過的女友，心情更是糟糕，直接往床上壹倒，說道：“這些話妳不愛聽就當我沒說，反正妳的感情生活，我也幹涉不了……”
　　綦連客冷笑壹聲，打斷她：“那我是不是該現在就走出去向梁風求婚，嗯？這麽急著把我和別人湊成壹對，妳是怕我會對妳糾纏不清還是怎樣？我已經很清楚妳的立場，妳不用壹次又壹次地提醒我，親、愛、的、姐、姐！”他幾乎是壹字壹字地把最後那句話擠出來。
　　古暮沙深深吸了口氣，眼角酸澀，她硬是壓了回去，話裏帶著挑釁：“妳知道就好。”
　　如果我無法先行離開妳，那麽換妳離我而去，也是壹樣的。
　　哪怕是，我親手把妳推到別的女人身邊。
　　室內壹片凝滯，聽不到腳步聲，也沒有開門聲，那麽，他應該還是在的。閉著眼，古暮沙覺得自己已經可以COS睡美人的時候，終於聽到他譏誚的話語：“那麽，我親愛的姐姐，不知我們前些天親熱的時候，妳為什麽叫我的名字？妳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很‘姐弟情深’？還是說，妳又把我當作了梁爽，嗯？我不記得梁爽和我重名呢，姐姐。”
　　他的話語是如此冷銳、嘲諷，不留情面，直刺得她心裏陣陣收縮，手指緊握。
　　他卻好似所有的隱忍在此刻全部爆發，冷冷地嘲弄：“妳要逃，為何不逃的徹底壹點？對我的糾纏，妳早該不假辭色，為何三番兩次地回頭招惹我？妳覺得齷齪了，覺得害怕了，覺得無趣了，就再掉頭走掉，妳是看準了我不能拿妳怎樣是吧？呵，妳有多冠冕堂皇的幌子啊，姐弟……”
　　古暮沙身子僵直，楞楞地聽著他怒氣的宣泄，他冷冷的指責。許久，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懨懨地道：“沒錯，我就是這麽卑劣。妳看透了，罵夠了，也可以走了。”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指間的戒指泛著亮光：“妳該慶幸，以後我不會再去招惹妳。妳也……離我遠點。”
　　心仿佛沈入了深淵，再也打撈不出。她壹手揪著胸口，突然間淚流滿面。
　　連呼吸都沒有變得紊亂，還是那麽平穩，只是眼淚靜靜地流下來，模糊了視線，洇濕了枕頭。
　　果然，不該放縱情感滋生。
　　多麽可笑的情狀啊！
　　試著定下心來走進婚姻，結果那個人在訂婚當日便背叛她。
　　她沈溺於壹段禁忌的感情，她惶惑，她逃避，她抗拒。然而，在他放手的時候，她卻心痛絕望到無可自抑。
　　對她來說，婚姻，愛情，都是奢望。
　　她果然是，命中註定孤獨。
　　是她的錯。她本該快活地遊戲紅塵，縱情人生，若非她生了情動了心，又怎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算是自作自受吧，沒什麽好怨天尤人的。
　　許久，她聽到他冷冷的聲音響起，像是怒到了極點，努力克制怒火的聲音有些顫抖：“古暮沙，妳果然夠狠心。好，如妳所願！”
　　接著，他狠狠摔門而去。
　　“砰”地好大壹聲，震得她心裏懵懵的，淚早就模糊了視線，她深吸口氣，扭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只覺心裏木到了極點。
　　作者有話要說：預告：下章H……
　　咳，各位色女久等了吧……不要抱太大希望，人家素第壹次寫H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