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壹章：王宇大婚

　　壹處臨時安置王氏族人住的小院，他們大多在在嶺南呆了四五年時間，此時模樣有些淒慘，雖然換過了衣衫，但各個面黃肌瘦，好像逃難的難民壹般。
　　不同於後世嶺南（兩廣）的富裕，在這時候，嶺南地區的生活條件確實不如北方，各種毒蟲、瘴氣、沼澤寄生蟲等等，原始森林對當時的古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道路很少不易通行。
　　交趾布政司所在的安南，那更是在嶺南更南面，大片的原始森林，山路崎嶇，統治成本壹直很高，甚至大明文官壹度有風聲傳出，給皇帝上過折子，撤了交趾布政司，放棄安南這塊入不敷出的地盤。
　　不過老爺子明顯不是那種會聽文官忽悠的皇帝，直接把折子打了回去，上折子的官員壹並奪職。
　　王宇去宮裏，參加完老爺子對瓦剌的軍推後，直接來到了安置王氏族人的小院。
　　雖然有壹部分王氏的族人，因為疾病等原因死在了嶺南，但剩下的來的族人也不少，還有近八十多人留下性命，其中以青壯居多，男女老少兼有。
　　想想也是，老弱的抵抗力當然差壹些，自然挨不住嶺南的氣候和環境。
　　昨天族叔已經給過這些王氏族人下馬威了，讓他們知道他們可是王宇給求情放歸的。
　　“小老兒！見過族長！我等多虧了族長才能再回到這應天，多謝！多謝！”
　　壹位精神頭不錯的老者，姿態放的很低，對王宇壹拜、再拜，他倒是沒有倚老賣老的想法，幹脆的把王宇推上了族長大位。
　　“多謝族長再造之恩！”
　　“多謝族長！”
　　“要不是族長，我等還在嶺南受苦呢！”
　　周圍的王氏族人，也有學有樣的對王宇拜謝。
　　“叔爺！快快請起！”
　　王宇也樂得這群人識趣，扶起了這算是他堂叔爺的老者，然後對著眾多王氏族人壹揮手。
　　“大家都起身吧！”
　　隨後眾多王氏族人起身，壹家壹戶的小群體，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宇。
　　這些人知道自己將來的前途，可是握在這位靖安伯手裏。
　　雖然說武城候的遺子還在，但那孩子才五歲，擔不住王氏復興的重任。
　　所以這群王氏族人明白，自己的未來，還在眼前這十九少年靖安伯的身上。
　　王宇也不過多與這群人玩心眼，直接開口道。
　　“各位也知道，因為淇國公北征韃靼喪師辱國壹事，我王氏族人被牽連，損失慘重。
　　我痛定思痛之後，覺得這王氏家族可不能靠著壹人兩人拼死，就全都榮享富貴。
　　所以大家有願意從軍立業的，便隨我入五軍營，願意經商或者科考、乃至種田的族人，便去找我族叔，他會給妳們安排。”
　　王宇的話很簡單，不要沒有用處的族人。
　　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只要是個王氏血親，都能攀附在王宇身上吸血。
　　至少打著王宇這個靖安伯的旗號，做生意賠了，那也是壹種天賦了。
　　這種天賦除了在舅舅張克儉身上，王宇真是還沒見過其他人有了。
　　安頓完王氏族人的人心之後，王宇統計了壹下自己這些族弟、族兄的選擇，近半選擇了安穩的經商和種田，只有十多人選擇與他去戰場博個富貴。
　　另外，王氏的族人裏，還是有些適齡女子的，倒不是他色心大發，而是打算用這些族姐族妹與大明三代勛貴聯姻，籠絡壹部分軍中勢力。
　　姻親聯盟，在沒有經歷重大利益抉擇的時候，有的時候，也是十分可靠的。
　　給王氏族人撒了壹波幣之後，在他們千恩萬謝聲中，王宇帶著族叔回府了。
　　“族叔！分別給這些從商的王氏族人每人壹千兩銀子，告訴他們明年我會成立壹個王氏商行，誰用這壹千兩銀子賺得錢最多，誰就是商行的總管事，其他人做各地的分管事。”
　　王宇手裏可是有軍地兩用人才之友，土法化工原料制備，裏面掏出壹些東西來，足夠把商行發展起來了。
　　現在大明市面上的銀票，就是應天各個大錢莊的存票，王宇後面可以試著自己搞大明皇家錢莊，直接用金融鐮刀收割大明的權貴手裏的錢財。
　　反正銀票最小十兩壹張，壹般大明壹戶人家壹年的花銷只是二十兩銀子而已，他們可用不上銀票。
　　不過皇家錢莊，那可是以後的事了，沒有強權限制發行銀票的數量，王宇很難保證收割的時候，皇家錢莊的銀票，會如同大明寶鈔壹樣崩掉。
　　給族叔交代完對王氏族人的安排之後，王宇帶著願意從軍的十多個王氏親族，直接到了府裏。
　　“這胡姬妳們壹人挑壹個，早日繁衍子嗣，等開春我就帶妳們隨皇帝北征，給妳們家裏留個後。”
　　這些王氏族人，大多沒有妻女，王宇也不是那種完全冷血之人，戰場之上，他也不敢說這些人就能活下來，所以就把張克儉送他的胡姬，給他們分了。
　　現在王宇和胡善祥的婚期將近，還是太子妃張妍親自主持，他自然是不能再亂來，免得鬧了笑話，丟了小姨的體面。
　　雖然說太子妃的弟弟張克儉，已經把她面子丟得差不多了，但王宇可不想小姨對他失望，進而失去太子朱高熾身邊枕邊風助力。
　　至少有太子妃張妍撐腰，王宇在軍中立的功勞，會被客觀公正的評價。
　　王宇很喜歡港劇裏的壹句話，公平才是壹種特權，妳不會因為是我的孫女而成為大律師，但妳會得到公平的甄選。
　　所以當王宇有能力，上面又有人的時候，他的戰功不會被上司奪走，而是老老實實給他敘功。
　　而這份公平，也是王宇給這些歡歡喜喜挑選胡姬回家的王氏族人的機會。
　　但凡這些王氏族人裏，有幾個可用之人，王宇也會矮個子裏拔將軍，把他們推上來。
　　將領平庸壹點不可怕，將來王宇會逐步為大明換裝火槍，三個月就可以訓練出壹支火槍兵，他們只要會排隊槍斃就好。
　　現在大明人口可不少，大約六千六百萬人，約現在世界人口的15％。
　　可是大明領土面積卻只占世界的8.2％，這可不合理。
　　王宇覺得可以先壓榨壹下內部潛力，再苦壹苦大明百姓，往外殖民。
　　到時候，對殖民地用強硬軍事和隱蔽的經濟掠奪的手段，形成良性循環。
　　在王宇想著他對大明未來規劃的時候，他和胡善祥的婚期也到了，剛好是朱瞻基這個太孫大婚過後。
　　主要是太子妃張妍考慮到，王宇和太孫的大婚撞在壹起，這些勛貴可能會忽視王宇這個靖安伯，故而將他的婚期延後。
　　不過這些時日，朱瞻基與胡氏、孫若微大婚時候，孫若微的養父為了讓她坐穩太孫嬪的位置，自殺了。
　　這倒是讓老爺子對孫若微這個太孫身邊的靖難遺孤更加忌憚了，現在誰知道孫若微，會不會放下對他們家的仇恨呢？
　　王宇對於這些八卦事情壹律不關心，在給舅舅張克儉那裏又送去壹批草原專供的鐵鍋和鐵壺、餐盤之後，他開始按著小姨的吩咐，準備迎親了。
　　胡善祥現在被太子妃張妍請老爺子給了個恩典，放出宮來了，臨時給她租住了壹個小院，這大半個月了，王宇都沒見過她壹面。
　　王宇區區壹個伯爵，迎親的排場倒是也不大，畢竟應天國公、侯爵壹大堆，加上前幾天朱瞻基這個太孫大婚。
　　所以他帶著壹隊百人的迎親隊，吹吹打打的在應天天街招搖過市，那也只是小場面而已。
　　嗯！真的是小場面，只是看熱鬧的人還是很多的，這排場，說是國公府接親都說得過去。
　　王宇還真要感謝趙王朱高燧的贊助，要不是他及時結清賠償二十五顆虎皮花生的銀子，他還搞不出這麽大的場面呢！
　　這支迎親隊裏，除了禮兵、樂隊，還有前來湊熱鬧的親友團，主要是靖難二代勛貴朱勇、張忠等人，都是與在軍中與王宇交好的人。
　　至於應天本地的勛貴，王宇壹個都沒請，反正老爺子過完年就遷都到順天了，這些勛貴都是邊緣墻頭草，守著應天留守發黴的那種，說不得未來王宇還得把他們犁壹遍呢。
　　王宇身著紅色狀元服，披著紅花，騎著大馬，壹路在應天招搖過市，後面跟著花轎將胡善祥接回濟南伯爵府第。
　　之後他牽著胡善祥的手，跨過大門口火盆，走過紅色的綢帶，拜過天地之後，對著高堂之上的太子妃張妍和胡尚儀再拜，之後是夫妻對拜，便已禮成。
　　值得壹說的是，老爺子還給王宇賜下了金銀酒肉無數，以及十幾匹貢品級別的精美雲錦，算是對他的看重了。
　　這個老爺子送啥不重要，但主要表達個對他看重的象征意義。
　　沒見老爺子的禮物壹到，這些個來參加王宇婚事的勛貴，對他都愈發客氣了嗎？
　　三拜之後禮成，胡善祥正式成了靖安伯夫人，只要不犯大明律的七出之條，即使王宇再位高權重，休了她也也會被人詬病。
　　婚宴之上，王宇端著酒杯來者不拒，千杯不倒，倒是讓壹眾起哄的靖難勛貴二代，對他的酒量敬佩不已。
　　要折服這些二代勛貴，除了花錢豪爽，王宇打仗喝酒、哪樣不比他們優秀，讓他們自愧不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宇送走了來得賓客之後，還特意去找了小姨和胡尚儀。
　　“多謝小姨和姑姑為我操持婚事，我感激不盡。”
　　王宇躬腰捧著壹杯酒，隨後壹飲而盡，這是他今天喝下肚的第壹杯酒，頓時臉色就紅潤了壹些“咳咳！”
　　太子妃張妍笑了笑，“妳謝我啊！咱們都是壹家人，謝什麽啊？”
　　說著，太子妃嗔怪的伸手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當初老爺子遷怒妳們家，姐姐早早就走了，妳那麽壹小點來到我們家，我……”
　　“哎呀！小姨我有點醉了。”王宇突然浮誇的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的朝身邊壹個小丫鬟招了招手。“快扶我回房！”
　　看著王宇走遠之後，直接撒開小丫鬟的攙扶，跑進了後院。
　　太子妃張妍撅了撅嘴，對著壹旁的胡尚儀吐槽自家的外甥。“這孩子，怎麽還是這麽不穩重。”
　　“太子妃或許靖安伯是真的醉了呢！今天婚宴上，他可是陪人喝了不少呢！”
　　壹旁的胡尚儀難得露出壹個笑容，為王宇這個侄女婿說了句好話。
　　這對壹向不發表自己意見的胡尚儀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展露自己的好感了。
　　太子妃張妍莞爾壹笑。“到也是，這臭小子長大了，不是那個整天哭著鼻子，拉著我裙擺要媽媽的小孩了，長大就翅膀硬了，成了咱們大明的靖安伯咯！”
　　這話語中，太子妃透露著壹絲對時光的唏噓，在王宇和朱瞻基身上，她可是真的傾入了很多心血。
　　皇家自古愛大兒，朱瞻基壹母同胞的嘉興公主和朱瞻墉都是奶娘養大的，太子妃張妍對他們的感覺更淡薄壹些。
　　太子朱高熾好色，他的子女可不少，太子妃張妍名義上的兒女太多了，從小朱瞻基和王宇被養在她身邊，自然跟二人更親近。
　　太子妃張妍恢復了常態，招手喚過身後壹個隨侍的女官。“去吩咐廚房，給靖安伯準備醒酒湯，多大個人了，不知道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嘛，不知道少喝……”
　　不知道為什麽，太子妃張妍總愛在朱高熾面前、朱瞻基面前、王宇面前絮叨，不時懟三人是又愛又怕。
　　王宇呼了壹口氣，滿口的酒氣，走進洞房時候，入眼便是滿眼紅色。
　　房間內布置得十分喜慶，紅綢、紅燭、紅被褥，壹切都是紅色的。
　　兩對龍鳳大紅燭的煙火輕輕搖曳，照亮整個房間。
　　床鋪已經被重新布置過，上面鋪著大紅色的錦被，灑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幹果，有吉祥，早生貴子的寓意。
　　床邊的兩道大紅色的錦緞帷幔，也被掛起，中間坐著壹個披著紅蓋頭，俏生生的新娘。
　　胡善祥安靜的坐在床頭已經有段時間了，因為壹直保持儀態的原因，渾身有些僵硬。
　　剛才聽到王宇推門進來的聲音，她不由得顫了壹下，心中滋味是又羞澀又歡喜，還有小小的期待，百味雜陳，不可與人說。
　　胡尚儀在她嫁過來的前壹天，可是拿著壹本彩色的小冊子，給胡善祥突擊培訓了壹下男女之事。
　　想到那小冊子上的插圖，胡善祥不禁臉色微紅，交叉放在身前的手指捏的發白，藏在紅蓋頭的好看睫毛，都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對那小冊子裏的男女之事，心裏好像是貓抓壹樣好奇。
　　“娘子！這蓋著紅蓋頭，把妳憋壞了吧！”
　　王宇看胡善祥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也沒去拿放在紅燭旁邊包金戴銀的撐桿，直接幫胡善祥將紅蓋頭掀開了。
　　不得不說，紅燭之下，胡善祥身著大紅色嫁衣，頭上戴著金色鏤花鳳冠，臉上洋溢著羞澀和幸福的笑容，真是格外的動人。
　　王宇將身上披著的大紅花扯下來，隨手丟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去倒酒。
　　“叫聲夫君來聽聽！”
　　“夫……君……”
　　看得出，胡善祥有些不習慣，有些這聲夫君叫得有些生澀。
　　“好了娘子！過來與我喝合巹酒吧，飲了這杯合巹酒，咱們壹生壹世壹雙人！”
　　胡善祥起身走到桌前，眨著好看的睫毛，偷偷地瞟著王宇，她接過酒杯，紅著臉，勉強擠出壹句話。“妾身！願與夫君攜手共進，壹生相伴。”
　　胡善祥心中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幸福，與王宇飲了這杯合巹酒之後，反而倒是有些忸怩起來。
　　“夫君！這個……這是姑姑給的……”
　　看著胡善祥磨磨唧唧的從長袖裏掏出壹個小冊子，王宇不由得壹笑，把那小冊子壹扔。
　　“哈哈！不用那玩意兒，今天我先教妳些簡單的，復雜的後面咱們再慢慢練習。”
　　王宇走到胡善祥面前，輕輕牽起她的玉手，壹同走向床鋪，他將床上的紅色錦被掀開。
　　胡善祥好像想起什麽，臉色紅的能滴出血來，低著腦袋猶如蚊子小聲壹樣。
　　“夫君我為妳寬衣！”
　　接著王宇就感受到壹雙小手，笨拙的在自己身上遊走。
　　之後，王宇看著已經褪去壹身紅色嫁衣的胡善祥，緩緩地俯下身，輕吻了她的紅唇。
　　紅燭搖曳，洞房裏彌漫著浪漫和幸福的氣息。
　　王宇抱起胡善祥，只見她害羞的縮在他懷裏。“還請夫君憐惜！”
　　稍後
　　隨著紅燭的搖曳，夜色漸深。
　　似乎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兩人彼此依偎，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呼吸，沒有壹點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