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悶熱的夏天

　　韓玉梁知道林強的死訊時，八月已經走到了中段，葉之眼事務所充滿設計感 招牌，也順利高懸到了樓體外側。
　　趙婉特地跑來壹趟，當面告訴他這個消息。
　　不過從那個女人的眼裏，韓玉梁感覺不到多少悲傷，那看似哀戚的神情下，
　　其實更多是對自身未來的迷茫。
　　北林幫陷入混亂之中，第二層級的幾個小頭目開始爭權奪利，趙婉感到不安，
　　選擇了抽身而退。
　　韓玉梁並不關心這些，他比較在乎的，還是陸雪芊的行蹤。
　　可惜，依舊音訊全無。
　　通過小護士葛丁兒的人脈，韓玉梁勉強了解到，那段時間，的確有兩個漂亮 人結伴深夜過來挖了幾顆彈頭，但留的名字並不姓陸，也和雪芊、南陽完全不 。
　　看來，那位帶來了穿越時空仇恨的女俠，應該已經在某個地方隱藏起來，養 ，等待著下次對韓玉梁出手的機會。
　　趙婉也還沒死心，承諾等到她的工作和住處安穩下來，就幫忙繼續尋找陸南 的下落，她們這對表姐妹此前的關系非常緊密，不可能壹次性割舍幹凈。
　　送走趙婉後，葉春櫻關上門，對著坐在辦公桌後正在轉椅子玩的韓玉梁輕聲 ：“我不喜歡這個女人。”
　　“我也不喜歡。不對我的口味，心眼兒太多。”韓玉梁隨口答道，望著電腦 正在壹點點爬進度的下載條。
　　事務所租用的辦公室在居民樓中，並不大，公開辦公區壹共只有裏外兩間，
　　裝修也很簡單，充滿了葉春櫻的個人風格，簡潔實用。
　　完成了林強的委托後，韓玉梁這些日子的主要任務，就是熟悉辦公室，熟悉 司裏壹些基礎業務流程。
　　並不是沒有等待接收的委托，但葉春櫻的審核還在進行，暫時沒讓他拿到新 資料。
　　於是所謂的上班，就成了拿辦公電腦摸魚閑逛的悠閑時光。
　　為了讓事務所盡快正規起來，葉春櫻把訓練學習的時間挪到了下班後，雖說 義上是所長，但在許婷跑掉，島澤蓮已經去雪廊上崗成為服務員的情況下，她 要忙碌的雜務比想象中多。
　　光是辦公室裝修的尾巴，就讓她連著兩三天忙到灰頭土臉。
　　事務所位於接近北城區的街道中段，壹座有點年頭的高層公寓樓中，八樓8
　　02室。
　　兩室壹廳的格局，廚衛保留，主臥和客廳裝修成了裏外相連的辦公室，副臥 為儲藏間使用，放置了許多葉春櫻采購的武器和工具，還暗藏著和雪廊聯絡用 壹個秘密系統。
　　而同壹棟樓的十層1001室，就是他們如今的住處。
　　因為簽下了長期租約，葉春櫻比較放心大膽地按自己的想法做了調整，並準 在賺到足夠的錢後將801和辦公室壹起買下，讓住處和事務所徹底連接起來。
　　大概是用錢比較節約的緣故，看起來相當清爽的住處，和感覺非常舒適的辦 室，裏外不過花了四萬多塊，其中還有將近五千是韓玉梁要用的大硬盤電腦的 銷。
　　最悶熱的時節到了，偶爾開窗通風的時候，臉上會有種被拍了壹下的感覺，
　　韓玉梁很樂意多休息上壹陣，暫時不接什麽大任務。
　　當然，完全閑著也不合適。
　　剛進下旬，葉春櫻為他安排了壹個很適合熟悉周邊環境的委托——幫同樓的 居找走失的狗。
　　盡管這是漫畫電影中偵探們大都會承辦的業務，韓玉梁還是提不起什麽興致。
　　因為沒有美女，報酬也不過是與狗身價相當的幾百塊而已。
　　跑這種需要和大量無關人等溝通交流的任務，讓他不知不覺有點懷念許婷。
　　這種活兒要是丟給她，大概當天晚上就能有個交代吧。
　　除此之外，每到吃飯的時候，他就會比較想她。
　　飲食，男女，皆是人之大欲。
　　韓玉梁本以為自己只重視後者，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只不過是此前他沒被人 刁胃口和舌頭而已。
　　所以，好不容易找到狗完成任務帶來的那點喜悅，遠比不上同壹天傍晚，許 到訪來得開心。
　　葉春櫻知道他們兩個壹見面免不了要幹柴烈火壹番，儲藏間又留著壹張雙人 沒撤，就打了個招呼，說要提前去練槍，以身作則地早退了。
　　正好這幾天島澤蓮忙著給新工作崗位刷好感，每天下班很晚顧不上過來，韓 梁也覺得稍微有點積壓。
　　壹拍即合。
　　在辦公室聊了沒三句，他們就轉戰隔壁儲藏間，進門五秒，韓玉梁脫光，十 秒，許嬌掀起裙子扯開連褲襪的襠部，把礙事的內褲拉到壹邊。
　　都懶得去床上，許嬌扶墻壹撅屁股，他壹口唾沫抹在雞巴頭，就拉開架勢幹 個爽。
　　按照平常六點下班的事務所規定，韓玉梁這壹番大幹，相當於加班了兩個小 。
　　許嬌上下兩張嘴各吃了壹發之後，也是心滿意足，連說帶瞪消滅了韓玉梁打 屁眼主意的念頭後，倆人各自整理好衣服，才算是坐到窗邊說起了肉體交流之 的事。
　　“妳先問吧，等妳把想問的問完，我再說我的事。”她看了看表，慵懶靠在 發上，敲了敲發酸的胯骨，瞇著眼睛說。
　　“就妳自己回來了？”
　　“嗯，婷婷說想趁著開學晚還沒什麽課，多去倆地方。”許嬌帶著壹絲笑意 他壹眼，“怎麽，想我妹妹啦？”
　　韓玉梁點了點頭，懶得為了那點無聊的面子否認，“是，挺想她的。而且，
　　我也得知道她到底還來不來當助手了，要是不來，我可得招新人，現在雜活全是 櫻幹，回頭大客戶上門壹看，我們家所長在那兒拖地收郵件，不像話。”
　　“她肯定是想回來的。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好像過不去心裏的某個坎，糾 得不行。我問她，她也不說。這是妳倆的事，既然妳沒對她下手呢，那我也不 多過問。“許嬌嘆了口氣，”我都沒見婷婷這麽煩過，看來她是真喜歡妳。她 壹個追的男生，到後來完全就是在賭氣了，這次可不壹樣。”
　　韓玉梁抓了抓頭頂的毛，心裏念叨，該死的，啥時候回來給我再燒個小排吃 ，最近嘴裏都要淡出鳥了。
　　“哦，對了，婷婷的新號碼，她說我能給妳了。妳要想勸她回來，打這個號 行。“許嬌從坤包裏翻出壹個字條，過去塞到他手裏。
　　他瞄了壹眼，筆跡比葉春櫻淩亂些，勉強還算秀氣，數字之外，還留了壹行 得頗用力的字：“有話跟我說就打，沒有別亂騷擾我。”
　　韓玉梁皺了皺眉，略壹思忖，把紙條壹揉，丟進了垃圾桶。
　　“誒？妳不記下來？”
　　他當然不會告訴許嬌自己過目不忘，比通訊錄好使得多，只淡淡笑道：“她 不要回來是她的事，所長是春櫻，可輪不到我往回拉人。”
　　“她壹個二十的小姑娘，妳說妳都……”許嬌說到這兒，有點語塞，她也分 清韓玉梁到底多大，只好生硬接下去，“妳都這麽成熟的人了，和她壹般見識 嘛。”
　　“我這叫尊重她的想法。”韓玉梁挑挑眉，隨口應付了壹句，轉而道，“聽 的意思，妳還有別的事對嗎？”
　　“嗯，妳下班可以走了吧？”許嬌順順裙擺，站了起來。
　　“要去哪兒？雪廊喝壹杯？”到了那兒有島澤蓮可以摸摸大腿捏捏胸，韓玉 還挺樂意下班拐過去打發打發時間。
　　“幫妳賺點外快，我有個老病號最近脖子和腰的毛病犯了，疼到不能好好上 。他是家裏的頂梁柱，沒辦法求我找神醫。我尋思妳不就是現成的手到病除麽，
　　喏，給個面子吧。”
　　“男人啊？”韓玉梁皺起眉，完全不感興趣，“這個我可真沒什麽興趣。我 願去雪廊喝壹杯，萬壹碰見沈幽，還能問問有沒有合適的生意。”
　　“他老婆超漂亮的，大美人，保證妳見了喜歡。”
　　“那有屁用，壹樣是別人家老婆。”
　　許嬌神秘兮兮湊近了些，小聲說：“告訴妳個秘密，那小子說漏過嘴，他陽 兩年多了。”
　　等等，黑街這地方這麽小的嗎？韓玉梁當即就想起了之前李曼曼穿針引線想 紹他幫忙解解寂寞的那個漂亮人妻，是叫什麽來著……燕雨杉吧。難道正好就 她？
　　“那該不會是找我給他治陽痿吧？我可沒這本事。”
　　“他還真沒問過治療的事，我覺得他挺奇怪的，提到陽痿的時候，看著都有 慶幸。”
　　韓玉梁沈吟道：“陽痿不陽痿的，那也是他老婆啊，這個還能給我當報酬？”
　　沒想到許嬌挺認真地說：“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我說妳就對美女感興趣，
　　最次也得是我這樣的，男人妳從來不治。可他跟我說，他老婆就是美女。我說這 妳有什麽關系？他說妳給他治，他就讓妳也給他老婆治。按摩是怎麽回事，他 裏可清楚得很。”
　　韓玉梁瞇起眼睛，覺得事情還真有趣了不少。
　　“好吧，我就跟妳走壹趟。”
　　二十分鐘後，韓玉梁坐在許嬌小摩托的後座上，盯著悶熱潮濕的風，來到了 曼曼家附近的小區。
　　壹到這附近，他就有強烈的感覺，自己要見到壹張熟面孔。
　　上樓之後，果不其然，開門的，就是上次在李曼曼家有了壹面之緣的那個漂 少婦，燕雨杉。
　　如他所料，杉杉先是壹楞，跟著就擡手掩口，很驚訝地看著許嬌說：“許大 ，這……這位就是妳說的那個神醫？”
　　許嬌路上聽韓玉梁旁敲側擊打聽，早已猜出了個大概，微笑著問：“怎麽，
　　妳們認識啊？”
　　杉杉臉上的笑紋略略深了壹些，唇瓣輕輕壹抿，誠實地說：“嗯，上次在我 個朋友那邊，請他作過壹次理療。沒想到，我老公找來的……也是他。”
　　韓玉梁笑道：“可見南城區好用的推拿醫生，就剩我這個兼職的了。”
　　杉杉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禮，急忙讓開門口，放下拖鞋，退開兩步，輕聲說：
　　“請進。”
　　“老公，老公，許大夫來了，還帶了韓大夫。妳別看電腦了，出來吧。”
　　喊聲過去壹會兒，臥室裏才慢悠悠走出壹個穿著短袖睡衣的年輕男人。
　　文質彬彬，模樣算是有幾分俊秀，就是精神頭不太好的樣子，看著很是憔悴。
　　不過這種精氣神，在程序員中也不算罕見。
　　他捏著脖子和肩膀之間的地方走過來，沒精打采往長沙發上壹坐，歪著腦袋 ：“許大夫，這就是妳說的那位神醫？”
　　許嬌掖好裙子壹屁股坐下，笑著打趣說：“妳們夫妻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說的臺詞都差不離。沒錯，我來介紹壹下，韓玉梁，葉春櫻葉大夫妳們知道吧？
　　這位就是之前在葉大夫診所打工，名氣迅速傳開，後來又拐跑葉大夫創業開偵探 務所的那位。”
　　“不敢，在下韓玉梁，略有些雕蟲小技，推拿按摩什麽的，還算擅長。”
　　杉杉的眼中登時流露出壹股喜色，抱著那男人的胳膊小聲說：“老公，韓大 手法是挺厲害的，我覺得肯定能給妳看好。”
　　那男人撓了撓頭，看來不太擅長社交的樣子，略顯靦腆地說：“韓大夫妳好，
　　那個……呃……我是楊明達，同事們都愛叫我大綿羊，嘶……我這個吧，就是職 病，頸椎和腰，老毛病了。以前也找許大夫給推拿過，管點用。”
　　許嬌打斷說：“什麽叫管點用，要沒我費勁給妳治，妳還能有本事壹天十來 小時上班玩命？”
　　杉杉在旁低下頭，很心疼地說：“我早就叫妳別那麽拼，咱們……又不那麽 錢花。”
　　“不趁年輕拼，等三十多，就該退休了。”楊明達嘆了口氣，垂著頭說。
　　“啊？”韓玉梁壹怔，“不是聯邦規定男七十五，女七十才到退休年齡嗎？”
　　“規定是規定，我們這行，三十五就快沒人要了。螺絲釘嘛，公司擰出來扔 ，還能自己鉆回去？“楊明達苦著臉揉了幾下脖子，”不說那個了，韓大夫，
　　我這脖子和腰，也不知道是最近潮，還是趕著加班時間長鬧的，硬得不行，動得 大就疼，後腦勺還發麻，您能給看看嗎？治療費好商量。”
　　“費用這個我倒不是太在意……”韓玉梁端詳了壹下杉杉，發現這女人和老 單獨在家穿得也堪稱保守，也不知道到底是她這樣導致了老公陽痿，還是老公 痿把她逼成了這樣，“許大夫是我的朋友，這樣吧，我這趟算是來給她幫忙，
　　治療完了，情況是好是壞，妳們看著把錢給了許大夫就好。”
　　許嬌瞥他壹眼，唇角含笑，沒有作聲。
　　給男人治病，沒了樂子，但也沒了需要避諱的地方，韓玉梁讓楊明達找把椅 坐下，站到後面雙手壹卡，便從上而下順著脊椎摸捏了壹遍。
　　沒什麽特別之處，不過是長久專註保持壹個姿勢，肌理僵硬，脈絡不暢，引 的各種問題集中爆發而已。
　　而且，他真氣壹入，略作探索，就發現楊明達身上的滯澀之處雖然沈積嚴重，
　　卻遠不該嚴重到讓人有如此表現的地步。
　　換言之，這痛苦萬分的模樣，竟有可能是演出來的。
　　為什麽？為了勾搭許嬌？
　　可不管怎麽看，跟杉杉這個柔美嬌妻比起來，許嬌和李曼曼兩個綁壹起都難 能勝出壹籌，哪有棄了家裏的大西瓜，跑去街上撿芝麻的道理？
　　再說，這不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陽痿麽？
　　雖有懷疑，但也不好當面揭破，事情既然有蹊蹺，耐心觀察，將來總會有個 法。
　　他將情況摸清之後，不願在男人身上多費時間，雙掌壹按貼在兩側肩頭，沈 道：“楊兄弟，身上放松，尤其脖頸往下脊椎壹線，切莫用力。”
　　楊明達點點頭，嘴上說：“叫我大綿羊就行，我熟人都這麽叫。”
　　韓玉梁懶得接話，醇厚真氣從兩側匯往大椎，向上攀至啞門、風府二穴，先 經絡交匯之處穩住，跟著掌力壹發，逼住損傷壹側大筋，連著骨節壹起，猛然 正，復往原位。
　　“啊喲……”楊明達痛哼壹聲，腦門上登時出了壹層油汗。
　　杉杉臉都跟著白了幾分，急忙蹲下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頰，“老公，妳 事吧？”
　　“那壹下……真疼。但疼完之後，真是舒服多了。”楊明達稍微動了動腦袋，
　　長長籲了口氣，“嘶……還真痛快多了。韓大夫確實有壹……啊！”
　　最後那聲驚叫，卻是韓玉梁已經發力在腰，將他位置不正的筋骨積木壹樣重 壘順。
　　這壹下猝不及防，疼得他攥住老婆的手就彎下了腰。
　　“韓大夫，這……這正常麽？會這樣疼的？”杉杉心裏著急，可語調還是柔 順順的，都叫人好奇她要是氣得罵人會是怎麽壹番樣子。
　　韓玉梁懶得答話，將真氣運足狠狠穩固了幾下，才起身收臂，淡淡道：“只 壹下而已，忍忍就是。大綿羊，好多了麽？”
　　楊明達壹楞，歪歪頭，動動肩，急忙站起來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 ，差點就當場高唱壹曲健康歌，滿臉喜色說：“舒服多了！真……真是神醫啊！”
　　他壹轉身，激動無比地握住韓玉梁的手，上下搖了幾下，“韓大夫，我這就 是好了嗎？後續還需不需要治療？”
　　瞥見許嬌在旁遞過來的眼色，韓玉梁裝模作樣考慮壹下，雖然對給男人治病 趣不大，但這夫妻倆之間似乎隱藏著什麽有意思的東西，“這個看妳，妳要是 後覺得沒什麽，不用再找我。妳要是還覺得需要給妳動動，那，這是我事務所 名片，下次來看診就是，我讓所長按壹般咨詢費收錢。成麽？”
　　楊明達連連點頭，急忙接過韓玉梁手裏的名片，連聲說：“好好好，我壹定 去拜訪……喲，我工作忙，您事務所這個開門時間……”
　　“到了打手機，我就住在那棟樓上，好找。”韓玉梁端詳壹下這家裏的情形，
　　有心試探，起身道，“那，時候不早，我家所長應該快回去了，我可不能比她到 晚。”
　　果然，楊明達的眼裏閃出壹道奇妙的光，只是被眼鏡擋著，杉杉估計註意不 。
　　他看了壹眼妻子，忽然說：“杉杉，妳最近不是壹直腰胯酸疼嗎？正好韓大 到了，讓他也給妳推拿壹下吧。”
　　腰胯酸疼，交給壹個陌生男人推拿，語調還透著壹股興奮？
　　韓玉梁微微瞇眼，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丈夫，壹個判斷漸漸在他心裏成型。
　　杉杉果然大感羞恥，當即搖頭擺手，說：“不用不用，這陣子天潮，我就是 的，早沒什麽事兒了。真沒什麽事兒了。”
　　“杉杉，小毛病不治要成大毛病，韓大夫既然來了，就幫妳也壹塊弄弄嘛。”
　　楊明達雙手握著杉杉的指頭，也不管妻子臉上還是很不情願的樣子，擡頭就說，
　　“韓大夫，妳給杉杉也看看吧，需要她趴在床上嗎？”
　　妳小子這麽期待的口氣，我不順著說好像有點不夠意思啊……韓玉梁擡手托 下巴考慮了壹會兒，點頭道：“那好，就讓妳太太找個地方趴下吧。”
　　他說的其實很清楚，找個“地方”趴下就好，旁邊便是長沙發，根本不難選 該如何做。
　　可楊明達馬上就拉著杉杉站了起來，“走，去床那邊吧，按摩推拿還是要在 服的地方，杉杉，沒事的，我陪著妳，妳不用緊張。”
　　“我真沒事……”杉杉苦著小臉央求，可還是被丈夫連摟帶勸哄進了屋。
　　很明顯，那是他們夫妻的臥室。
　　巨大的結婚照就掛在床頭，穿著婚紗的燕雨杉幸福的依偎在西裝革履的楊明 懷中，背後，是虛化了的湖光山色。
　　雙人床並不算太整齊，杉杉午睡的這邊被子還沒疊，換下的外出衣服就堆在 頭邊。
　　杉杉壹見，急忙紅著臉過去手忙腳亂收拾。
　　韓玉梁靠在門框上，向後微仰，對著跟過來的許嬌小聲道：“這兩口子是不 有問題？”
　　許嬌貼在他背後，輕聲回答：“反正，我看這男的有毛病。但我覺著吧，對 來說，說不定是個好毛病。”
　　這時，楊明達已經把自己老婆臉朝下按在了床上，回身走到門前，帶著壹種 玉梁熟悉的眼神，充滿期待地說：“韓大夫，杉杉準備好了，妳來……給她好 按摩壹下吧。”
　　韓玉梁微微前傾，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朋友，妳想的，是之前在診所裏 出來的那種按摩嗎？”
　　楊明達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
　　“對，就是那個。”
　　他的聲音發顫，但是，沒有分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