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割喉之狼

　　眼前壹片白茫茫，耳中像千百架戰頭機飛過壹樣轟鳴著，身邊不斷傳來爆炸的震顫和隱約的聲音，我坐在樹下像個無頭蒼蠅壹樣亂碰亂撞。
　　突然，左耳的無線電傳來壹聲悶哼，是快慢機！我突然發現我的左耳上戴著無線電，雖然沒有被震傷但也聽不清聲音，我趕忙把它去掉，久違的槍聲壹下闖進我的耳中。這個發現讓我激動不已——至少現在我能憑這個了解壹下身邊的情況。
　　突然壹個念頭竄上心頭，其他和我壹樣受傷的隊友們會不會也壹樣因為驚慌而沒有發現還有壹只耳朵能用呢？我顧不得現在出聲是多麽危險，突然在無線電中大叫道：“還有壹只耳朵能用，還有壹只耳朵能用！摘下耳機，摘下耳機！……”我不停地在無線電中叫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能不能幫到我的戰友，可是這是我現在惟壹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了。
　　“對啊！”
　　“尻！我都忘了！”
　　“……”
　　不壹會兒，無線電中傳來好多雜亂的詛咒聲，我很欣慰地放下耳機，我的提醒起到作用了，我盡我的所能幫到了我的戰友。現在，我要做的是離開這個位置，而大家只有自己靠自己了。我憑著記憶摸著黑向圈內摸去，那裏應該是隊友較多的地方，如果還沒有被敵人攻破的話……
　　身邊不斷傳來槍聲，我這才發現壹個人瞎了有多恐怖，我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使勁地咬著牙顫抖，再冷血、強悍的敵人我都不怕，可是我怕的是敵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卻根本不知道，硬往人家槍口上撞，那就太悲慘了，這樣的死法，我太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在心中無數遍地嘶叫。
　　漸漸地我覺得眼前的白色開始慢慢地暗下來，出現了明暗對比，遠處槍口噴出的火光開始變得壹閃壹閃，雖然我還看不清邊上的情況，可是我知道，我的視覺就要恢復了。
　　就在我興奮得想要跳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從頭頂的後上方突然傳來壹陣強大的風壓，有什麽人從後面的樹上跳了下來？不，沒有落地的聲音，是有人倒垂了下來！我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臉上壹沈，後腦壹下頂住壹個軟軟的墊子，壹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甚至能聞到他手指間的煙草味。
　　他要割我的喉嚨！我突然意識到這壹點。
　　我迅速地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並向前撲倒或轉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感覺喉節上的震動接收器上壹沈，接著喉節下面壹涼，然後耳中便聽到了那熟悉的“沙……沙……”聲，壹股氣流從我脖子上沖了出去，胸部壹沈，像有千斤重量壓在胸口，而我就像壹個被擠扁的易拉罐壹樣，迅速地癟了下去。
　　我被割喉了！這是我惟壹能想到的。然後雙腳壹軟，就要跪在地上，上面那只手依然抱著我的頭，從他鼻子裏呼出的氣噴到我的臉上，熱熱的，癢癢的，帶著壹股古巴雪茄的味道傳進我的鼻孔，可卻沒有吸入肺部，而是從喉節下的開口又沖出了皮膚，巨痛像電流壹樣竄遍全身，那種痛並不強烈但附帶壹種冰涼的銳利感，直刺心尖，壹瞬間那股冰涼感從隨著心臟壓出的血液竄遍全身，全身立即變得發冷好像跌入冰窖壹樣，鼻子好像失去了作用，胸腹部努力地擠壓，鼻子也感覺不到有氣流進出，反而是脖子上的口有壹股涼氣沖出氣管，但剛進肺部就又被壓了出來，沒兩下胸口開始發悶，然後喘不過氣，眼球發鼓，腦筋抽痛，開始缺氧！
　　捂在臉上的手松開了，我壹下子跪到了地上，我的手本能地捂住了巨痛的傷口，從手套上傳來的感覺告訴我脖子上就像開了壹個風洞壹樣，隨著我強烈地抽吸，氣流不斷地進進出出，當手套堵住傷口後，我突然覺得鼻子裏有氣流進去，快速深吸了幾口，胸悶大大減輕，窒息感也減輕不少，腦子也變得清醒了許多。
　　我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剛才他那壹刀割在我的手上，被手套上的鐵塊架住了，所以沒有割斷我的頸動脈，只劃到氣管，因為喉節震動器的緣故，我的氣管被割開了，但沒有被割斷，這種情況我聽爺爺和叔叔講過，他們是醫生，他們說這個傷不嚴重，野戰急救也講過……這是有救的，應該是……我突然想起了急救的方法……
　　背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個家夥從樹上跳下來了，走到了我的背後，似乎想要再給我補壹刀……我的眼前依舊模糊不清，我只好捂著脖子沒有轉頭，用手槍向聲音的來源快速地開了五槍，然後用盡全力跳了起來，我轉過身面對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舉槍估摸著又開了兩槍，那個影子沒有動。不是他！對準另壹個黑影開了壹槍，不是！對準另壹個影子再來壹槍，還不是！我快速地向身邊的黑影逐壹射擊直到聽到壹聲悶哼！我又連開了兩槍後扔開手槍，伸手向兜裏摸來摸去，不壹會兒我就找到了我想找的東西。那是壹卷透明膠帶，是上午李明要來綁彈匣用的，現在可派上用場了。我快速地在上面摳來摳去費了好大勁也沒找到斷頭，急得我用牙咬了起來，三下兩下咬出壹個斷頭，然後揭開膠帶迅速地粘在傷口上，然後像繞圍巾壹樣在脖子上繞了好幾圈，直到把脖子上的開口給粘得密不透氣，我才咬斷膠帶粘好斷頭。
　　這時候我才迫不及待地深吸了壹口氣，甜美的空氣沖入肺內，舒服得我全身壹陣酥麻，皮膚都歡快得跳動了起來。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聲，貪婪地吮吸著充滿天地，以往卻從不在意的珍饈！
　　正當我享受著久違的氧氣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撲來壹個巨大的黑影，我猝不及防被他壹下撲倒，我本能地伸手去擋，卻壹下摸到壹把刀柄，與此同時胸前壹痛，壹個刀尖紮進了我的前胸，劇痛讓我壹下抓住刀把使勁兒向外推，刀尖從肉裏又退了出去，但身上壓著的人顯然不想讓它離開我的肉體，又使勁兒下壓，刀尖又慢慢地壓回了我的胸前，刀體傳來陣陣冰涼刺激著我的皮膚，宣示著鋼鐵和肉體的區別，以及它致命的危險。
　　“去死吧！”壹個低沈的充滿血的欲望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壹個模糊的人頭慢慢地貼近我的臉。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對血紅的眼睛卻像刺破迷霧的燈塔惡狠狠地淩遲著我。
　　“操妳媽！”我大罵道，結果壹出聲，胸口的氣就不夠了。氣壹短，力壹泄，刀尖壹下又紮了過來，我趕緊使勁，也只來得及把刀尖向上移了壹點，刀尖還是紮進了我的肩窩，頂到我的鎖骨。
　　“嗯！”我痛得直哼哼，用盡全力想推開刀子，可只能保持不讓刀子刺穿我的胸膛。他的手就像鐵鑄的壹樣固不可搖。
　　拉鋸戰持續著，我感覺脖子越來越痛，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背上的槍傷讓我的手使不出三成的力氣，刀尖慢慢地紮入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疼痛越來越深入，如火炙般從鎖骨傳來，就像有人拿鋸子鋸我的骨頭壹樣。身邊的槍聲和爆炸聲越來越稀疏，三三兩兩的槍聲告訴我們兩個人的戰爭就要結束了，同時給了我們無比的激勵。未知的結局促使我們奮力殺死對方，那樣不論誰勝誰負都還有選擇走還是留的權利，可是現在的情況明顯對他不利，狼群這麽多人不可能這麽快地被幹掉，結局很可能是我們贏了，那他現在如果不殺了我逃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刀子越紮越深，劇痛像海浪壹樣壹波壹波地沖擊著我的精神防線，我已經不再感到肉體疼痛的加深，更讓我痛苦的是心中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力氣明顯不敵的事實仿佛在斥責我不服從命運。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而我因為傷痛力氣越來越小，失血過多使我有點兒發暈無法思考，現在我腦中只有壹個念頭——只有殺了他才能活下去。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楚，我慢慢地可以分辨出這個混蛋的鼻子和嘴，我用盡全力騰出壹只手，將他的下巴向上推，手指扣住他的眼窩使勁地向裏面摳，指尖已經觸到他濕濕的眼球，但是他也使勁兒地向後仰頭，我們都明白搏殺術，他這樣拉大和我的距離只要超過我的臂長，我就傷不到他了。我使勁兒地在他臉上摳抓，把他的臉抓得稀爛，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而他卻因為傷痛激起了更大的潛能，剛才因為躲避我的挖眼而稍稍提起的刀尖又重新插進我的肌膚。
　　遲遲不到的援軍讓我絕望了，但在絕望的同時激起了我心底的獸性，老子死了也要帶走妳塊肉！想到這裏，我突然放棄抵抗，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十幾厘米長的刀體壹下子紮穿了我的肩膀，把我牢牢地釘在地上，忍著揪心的巨痛，我壹下子抱住了他因為慣性沖到我面前的身體，擡起頭壹口咬在他脖子上，溫熱的鮮血噴了我壹臉，他因為劇痛而松開了刀把，掄起拳頭使勁兒地敲打我的腦袋，每壹拳都像鐵錘壹樣，砸得腦袋壹陣壹陣發木，疼得我差壹點兒松開嘴，可是我鐵了心了，多咬壹口是壹口！
　　我感覺他握住刀子使勁兒地拽了拽沒有拔出來，然後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就沒有動靜了。我感覺脖子上氣管的裂口被他摳開了，胸部的氣體像破皮球壹樣又沖出體外，窒息感沖上腦頂，死亡的陰影似乎就漂在我的眼前，我眼前壹片血紅。我拉近他的腦袋，使勁兒地在他的脖喉上咬了壹口，壹個硬硬的軟骨被我壹口咬斷，壹股腥臭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我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向裏面啃，壹直到我咬到壹個極硬的骨頭怎麽都咬不動為止。我感覺他的手慢慢地僵硬可是依然有力，我不敢松手摟住他的腦袋又啃了半天，直到我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嘴裏面塞滿了他的血肉，黏稠的血水和著肉沫順著食道流入我的胃中，我無力地躺到地上，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我不行了！壹絲力氣都沒有了，等死吧！
　　那個家夥掐著我的脖子趴在我身上壹動不動，我的雙手依然抱著他的腦袋僵硬地不分開，看來他也不行了，我們壹起死吧！
　　慢慢地我眼前的景色清晰起來，綠色的樹幹，發白的天空，白色的月亮，黃色的火焰，紅色的鮮血。這就是我離開這個世界看到的最後壹幅畫面！那血真紅啊。
　　躺在地上，我就像等侍我的情人壹樣等待著死亡！可是她並沒有來，來的是令人窒息的劇痛。被刺穿的肩頭像被火燒油炸壹樣，突如其來的巨痛淩遲著我的意誌，我像負傷的野獸壹樣嚎叫起來，但我無法掙紮，因為我仍被刀子釘在地上，我壹動傷口就像壹個電棍壹樣，瞬間放射出無盡的電流，麻痹我所有的功能，讓我渾身發軟地躺回原位，而我抱著他腦袋的雙手也已經抽筋僵硬，我就像壹個石像壹樣無法動彈，只能嚎叫，直到我連叫都叫不出來為止。
　　不壹會兒，便有人順著叫聲跑了過來，然後我就聽到壹聲慘叫：“我的天啊！大家快來，我的上帝啊！……快來人啊！……”
　　終於有人發現我了，我想要昏過去，可是上天不願放過我，壹波壹波的劇痛比任何提神藥都有效。我只有“精神振奮”地等待我的救兵。壹圈人臉圍在我的上面俯視著我，像看怪物壹樣盯著我。
　　“他死了嗎？”刺客問道。
　　“沒有吧？！”狼人不敢肯定。
　　“都這樣了不會不死吧！”底火在邊上嘀咕著。
　　“……”
　　我看著他們，怎麽回事，他們看了半天沒發現我還活著嗎？非要我出聲？
　　“我操妳媽！妳死我都不會死！”好不容易從嘴裏擠出壹句話。
　　“我尻！這樣夥真沒死。醫生，醫生！”沒想到大熊最快地反應過來狂叫道。
　　醫生很快跑了過來，看了我壹眼明顯嚇了壹跳，竟然問了壹句：“尻！這是誰啊？”
　　“我是刑天，妳個豬頭！”我感覺體力竟然正在恢復。
　　“我的天啊！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用什麽藥呢？用什麽呢……對了，用這個！”醫生很快地拿出了那個熟悉的黃色藥水“最後的掙紮”給我紮上，“妳有什麽遺言嗎？刑天，說吧！”
　　我看著他們都傻了，我怎麽了我？他們怎麽都像看死人壹樣看著我？“最後的掙紮”的藥力很快就上來了，我感覺身上慢慢地有了知覺，手腳也有了力氣。
　　“操！能不能把那玩意兒從我身上拔下來？紮在身上痛啊！”我有了力氣大叫道。
　　“我來！”屠夫伸手拔出了我肩上的刀子，因為“最後的掙紮”的緣故，我並沒有感覺到像紮進去時那麽劇烈地疼痛。醫生飛快地撕開我的衣服，拿出藥劑開始給我清理傷口，止血，縫合血管和皮肉，輸血。對於這點兒小痛，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小巫見大巫了。慢慢地我坐了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場地中間生了堆火，大家都站在我身邊，宛兒跌坐在不遠處傻傻地看著我，看見我起來好像見了鬼壹樣尖叫著哭了起來。其他人也退後壹步，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搬著雙腿，慢慢地站了起來，腦袋昏昏沈沈地向楊劍走去，沒想到他竟然後退好幾步指著我叫了起來：“別過來，把妳手裏的東西放下！”
　　我低頭壹看，我竟然抱著壹顆人頭，下面吊著屍體，中間只有壹段脊柱連著。我渾身都是血，整個兒成了壹個紅人，我擡起頭剛想說話，覺得嘴裏有什麽東西壹直塞著，我低下頭“呸”壹口吐在地上，仔細壹看竟然是壹節喉管，再吐兩口全是碎肉和碎的軟骨組織，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剛才咽下的是什麽東西。
　　“哇！”我扔掉人頭蹲在地上吐了起來，結果吐出來的都是肉塊和骨頭渣子。
　　“啊？！那是什麽啊？”邊上的壹群人全都閃開了，指指點點地說道，“是人肉和人骨頭，他把那個人給吃了！他簡直不是人，是Ghoul！”
　　我慢慢地止住吐意，看著剛才說話的修女和牧師。雖然我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但我肯定那不是好話。我剛要辯解，脖子上的膠帶突然開了，壹陣胸悶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剛要用手去捂，被邊上的Redback給拉住了。
　　“不要動！妳的手臟，如果異物進了氣管就不好辦了！忍住！”說完拿出水壺沖凈雙手，然後開始扯我脖子上的膠帶，壹邊扯壹邊說，“虧妳想得出來，用這種東西壓傷口，也不怕感染！”
　　脖子上壹跑氣，我就說不出話了，剛才壹陣拼命，傷口又被那個家夥給撕開了不少。現在明顯地上不來氣。我不說話，不停地倒氣，希望不會窒息而死。
　　不壹會兒，Redback就把膠帶給拆了下來，然後和醫生壹起給我清洗傷口，固定氣管，縫合傷口，最後用繃帶給我包了起來，我才緩過氣。Redback看我壹聲不吭地堅持這麽長時間，微微地笑了壹下，然後拍了拍我的臉，問了壹句：“妳臉痛不痛？”
　　我試了試說話沒有問題，才說：“臉有什麽痛的？又沒有受傷。剛才那個王八蛋差點兒殺了我！”說著壹腳將那個家夥的腦袋踢出去老遠，“也不知這個家夥是誰。媽的！第壹個差點把我送進地獄的家夥！”想著剛才的情景，我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聲音也開始發顫！
　　“給妳，看看自己！”Redback遞過來壹面小鏡子。
　　我接過來莫名其妙地向鏡中壹看，嚇了我壹跳，我整個臉都變形了，腫得都不成樣子了。眼眶腫得都擠在壹起看不到眼睛了。臉上全是血和紫青，什麽色都有反正就是沒有人色，怪不得他們以為我不行了。就沖這張臉，我自己都覺得我都不行了，更別說脖子上還開了口，冒著熱氣！
　　我不敢再看鏡中的那張臉，趕緊把鏡子丟給Redback，悄悄問楊劍：“宛兒怎麽了？”
　　“她看到了妳吃那個人的全過程。”Redback在邊上說道。
　　“妳怎麽知道？”我記得第壹個發現我的好像就是他啊，怎麽說宛兒看見我和那個人搏鬥了呢？
　　“我發現妳的時候，她就坐在那邊的地上，估計是看到……”Redback沒有再提什麽事情，不過我也能猜到。
　　我看著宛兒，剛邁開腿向她走了壹步，她就嚇得壹顫。從她的眼中我只看到了對野獸的恐懼和非人性的指責。我沒有走過去，因為就算我過去也無濟於事，反而可能把她嚇出病來，連我自己想起我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感到毛骨悚然，何況壹個剛畢業的女學生？我也感覺到我們兩個中間裂開了壹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慢慢地坐在地上，因為我感覺到“最後的掙紮”的藥力快過了，身體開始無力，劇痛開始反彈，身體像篩糠壹樣抖個不停。
　　“剛才謝謝妳發現了我！”我對Redback說道，“戰況如何？我們有傷亡嗎？”我想在我體力不支前盡量地了解剛才我錯過的事情。
　　“我們損失很小！狼群沒有損失人，幹掉8個；神之刺客損失了壹人，幹掉兩個；中國方面損失了壹人，幹掉3個，算上妳幹掉的壹共幹掉了14個！多虧妳在無線電中喊了壹嗓子幫了大忙，這壹次應該算是壹網打盡了！”Redback神色不變地說道。
　　我聽說中國方面死了人手，馬上向李明的方向望去，發現果然少了壹人，我記得是個黑瘦的小個子，是李明的護衛之壹……可惜了。
　　我剛想張嘴說什麽，壹陣劇痛傳來，我慘叫壹聲：“啊！痛死我了！我尻！”
　　脖子上壹麻，醫生給我打了壹針鎮靜劑，不壹會兒我眼前的人臉開始變形，眼前壹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