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情色錄

梁小無拆

都市生活

2004年3月的廣州,空氣中已經彌漫著濃郁的夏天的味道,公園裏發情的知了,已經在沒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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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廣州情色錄 by 梁小無拆

2024-11-13 20:02

  從此後,我就再也沒有了采韻的消息。
  回到自己的家後,我大病了壹場,在床上躺了整整壹個多星期。
  扔掉了手機後,我沒有再去補手機卡,只發了壹封辭職書給張宇哲,同時告訴他因為身體原因,辭職前我請十天年假。
  那段時間,躺在床上,我久久地入睡或者久久地不能入睡。
  有時候,我會坐在陽臺上,像個將就入木的老人,曬著陽光,瞇著眼從高樓大廈的縫隙裏尋找著天空裏不太明顯的白雲。
  我不停地想念月兒和采韻,想著我前半生裏,並不漫長也不復雜,卻又糾纏不清的故事,然後像壹條剛用盡全身力氣啃完壹根撿來的骨頭,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老狗,傷感地伸個懶腰。
  這段時間是小畢和雲水來照顧我的,壹般中午自己做點粥喝,晚上他們就過來做飯給我吃,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我從心裏由衷的高興。
  有壹天晚上小畢加班,雲水自己過來做飯給我吃,她給了壹張紙給我,上面寫著壹個地址。
  我擡頭詢問地看看雲水,她點了點頭,大眼睛看著我說:“這是月兒在新加坡的地址,她讓我寄她離開時拉在家裏的壹套資料。她交代不要告訴妳,但,我想還是給妳。”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地址,用右手慢慢地滔起湯,壹口壹口地喝著,半晌擡起頭,看著墻上的鐘,問雲水:“雲水,妳是不是覺得我這種人特壞,特沒良心?”
  雲水用湯匙輕攪著熱湯,看著我,清泉般的眼睛裏全是同情和憐憫,至少我看來是,她搖搖頭說:“老拆,妳是個壞男人,妳花心,不肯為誰安定,妳貪心,左手執楊,右手拆柳。”
  她笑了笑接著說:“雖然花心,但妳對每壹個女孩又都很真心,我看過壹篇關於壞男人的文章,我覺得裏面壹段話用來形容妳很適合,妳這種壞男人,可以有為壹個女孩只活壹天的勇氣,但又輕易言分離。”
  我無語地點了點頭,點燃了壹支三五。
  雲水右手撐著下巴,微笑地看著我說:“老拆,曾經,我以為我愛上了妳,應該說是曾經愛上過妳,妳的幽默,妳的聰明,妳的率性,妳對朋友的真性情,都曾深深地讓我迷戀過。那時候,甚至,為妳的壹句話都可以傷神好長時間。”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半天也沒有回憶起說過什麽話。
  雲水笑笑說:“妳可能忘記了,有壹次在毋米粥吃飯,老莫曾問妳,如果我和月兒落水,妳會先救誰?”
  我頓時想起來了,那時候我的回答是先救月兒,因為她不會遊泳。結果是月兒和雲水聽了都不是很開心。
  雲水起身為了又我舀了壹碗湯,輕輕放在我面前,說:“妳說先救月兒,因為她不會遊泳,而我會。”
  我點了點頭。
  她輕嘆壹口氣說:“但妳知道嗎?那時候,我是剛剛開始學遊泳。”
  頓了頓後,她嫣然壹笑說:“更傻的是,聽了妳的選擇後,很長壹段時間,我都不想再去學了,直到妳和月兒在壹起。”
  我輕輕地吐了壹口煙,看著青煙慢慢地消散,自嘲地搖了搖頭。
  “妳是個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情人,但可能不是個好老公,愛上妳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寬容。”雲水喝了壹口湯,看著我繼續說:“如果還有可能,去找回月兒吧,她是愛妳的,我認識她這麽久,從來沒有看到過她會為壹個男孩子這麽的傷心,我可以體會到她對妳的那種深刻入骨的愛。”
  我感激地看著雲水,緩緩地點了點頭。
  身體好了以後,我到廣之旅去辦了去新加坡的個人遊。
  然後我到公司正式辦了辭職手續,並把手上的工作詳細地轉交給了接手的人。我則簡單地整理了壹下自己的東西,放在壹個箱子裏準備帶走。
  在整理筆記本的時候,我忽然翻出了壹小片折得很整齊的報紙,打開壹看,是那張印有很溫馨的廣告詞的樓盤廣告:“Thehomeiswheretheheartis”(心在哪裏,家就在哪裏)的報紙。下面有月兒接的壹句:“Theheartiswhereyouare”(妳在哪裏,我的心就在哪)。“you”下面還畫了壹頭豬,頭上寫著“老拆”。
  我重新整整齊齊地折好,小心地放進我的錢包裏。
  從公司出來後,我去萬佳超市樓下的手機店,買了手機,並到天河北芳草園的移動營業廳去補了張手機卡。
  辦好卡後,我首先給老媽去了個電話,這麽多天沒給她電話,估計她要擔心了。
  打完電話後,我又打了電話給蔡總,讓他幫忙找人去了解采韻的情況。
  最後我給老莫打了個電話,老莫說聽小畢說了這些事,他處理好手上的事,就回廣州來陪我幾天,或者我去上海休息幾天。
  我用平靜的聲音告訴我沒有事,休息幾天就好。
  掛了電話,我坐在了天河北路邊的石墩上,曬著太陽,點燃了壹支煙,在繚繞的青煙中,安靜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精彩和悲歡離合,只是這些的精彩和悲歡離合與我無關。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壹下接了起來,新電話和卡裏沒有任何的聯系人,除了老莫,小畢,蔡總幾個人的手機我能記住,其他人我都無法識別。
  “哥,我是蓉蓉啊。”電話那邊傳來蓉蓉清脆的聲音,“我來廣州了,想讓妳請我吃飯行不?”
  是蓉蓉來廣州了,我的心情總算有點開心起來。
  我們約在華標廣場旁邊的“漓江又壹軒”吃廣西菜。
  我先到,沒有多久蓉蓉也到了,當她看到我的時候,大吃壹驚,問我為什麽這麽憔悴,不但頭發紛亂,而且胡須亂草眾生。
  我淡淡壹笑說是前壹段生了病。
  過了壹會他們的招牌菜“幹鍋田螺雞”上來了,平時,我很愛吃這道又香又辣的菜,但這時候,我並沒有胃口,只夾了壹塊後,就沒有再吃過。
  倒時蓉蓉給了夾了幾塊肉多的,說是我生病需要多吃有營養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蔡總打電話進來了,說是打聽到采韻的消息了,說她被暫時關在深圳第三看守所,據說這是專門看押經濟犯的地方,聽說她把她哥哥的所有的罪行都壹古腦攬下來了。
  我著急地問他有沒有辦法,能去那見她壹面。蔡總說他去問問,回頭給我電話。
  我心不在焉地和蓉蓉東壹句西壹句的聊著,不時地看著手機。
  蓉蓉聰明地猜到我有什麽急事,就放下筷子,喝著飲料,在默默地陪我等著電話。
  沒多久,蔡總的電話進來了,我立即接通電話,他說,問了幾個在公檢法算是中高層的朋友,都說采韻的案子太重大,在宣判前,很難能去探訪到她,而且她現在把所有的罪行都擔下來,很有可能被判重刑甚至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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