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敵襲

　　“妳確定電腦裏的視頻不讓組裏人拿去分析？”中午時分抵達安谷市，兩人簡單吃過午飯，李承澤回隊裏取了工具箱，依舊不甘心追問，“妳拿著它能幹嘛？”
　　姜晨開著車帶他回家裏去檢查“蜘蛛人”未知體留下的痕跡，漫不經心道：“我想做個試驗，可能會用到。
　　其實我壹直在考慮咱們推測的理論。
　　主系統在某種程度上應該也是能量體系的壹種，這壹點跟未知體確實匹配。
　　通過觀察陸欣楠的狀態，我發現主系統的改造效果出奇的好。
　　她現在摒棄了所有雜念壹門心思撲在工作、生活和孩子上，完全沒有我印象裏的好奇和探索心理。
　　結合妳提出的——主系統和未知體配合維持某種平衡來看，結果的確符合。
　　我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或者還會不會被拽進虛擬世界裏，但很確定在那裏現實記憶是不會被消除的。
　　如果我能再進入，肯定會帶著現在的結論去試探主系統的最終目的。
　　所以，這份視頻可能會用到。”
　　“需要我幫些什麽忙？”
　　“幫我調來些機器，從今天開始，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心臟上鏈接儀器，壹旦停止呼吸有異常確定妳能收到提醒，然後不要有任何舉動，靜靜觀察就好。
　　等‘蜘蛛人’未知體離開的時候，盡量能抓捕到壹只用來研究。”
　　李承澤還是有點擔心，“在沒弄清楚‘蜘蛛人’未知體到底起什麽作用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吧？否則萬壹引起連鎖反應，妳的靈魂回不了身體怎麽辦？”
　　“現在所有的理論都是我們推測出來的，只有通過實驗才能找到佐證。”
　　姜晨把車停好，跳下車拎著筆記本電腦拿鑰匙打開屋門，邊換鞋邊解釋道：“我應該是最好的實驗體，其他人恐怕在虛擬世界裏連自保能力都沒多少。
　　我能保證努力活著回來，並利用魂器帶回來壹些重要線索。”
　　“總感覺不太靠譜。”李承澤小聲吐槽壹句，戴上專用儀器仔細觀察院落。
　　壹排梅花狀的腳印從前門進來，踩得前院裏壹團亂糟糟，順著微微閃光的腳印壹直上樓，最終停留在床的兩側。
　　所有痕跡與姜晨安裝在整個房子裏的監控拍攝下來的情況壹致。
　　“果然太詭異了，妳怎麽會突然呼吸停止呢？”李承澤坐在電腦前將超高清夜視監控畫面放大，認真觀察著。
　　壹個大男人盯著自己睡覺的視頻翻來覆去的看，姜晨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李承澤研究完把畫面關掉，大長腿壹蹬電腦椅轉過來嚴肅認真提議道：“要不，妳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如果是心臟或大腦的原因導致‘猝死’，即便是恢復後也應該有跡可循。
　　說不定真的是妳的身體出了問題呢？
　　檢查檢查排除掉壹種可能性，咱們的推測不就更接近真相了？”
　　“我的身體沒問題。”姜晨直接否定道：“我才不會去醫院讓壹群人摸來摸去的。”
　　李承澤：……
　　“只是做個常規檢查而已，怎麽描述那麽奇奇怪怪的？部門下個月要組織半年壹次的體檢，用不用我把妳的名字報上去？”
　　姜晨毫不猶豫拒絕，“不需要。”
　　“嘟嘟嘟！”剛采集完臥室地板上的腳印，李承澤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了半分鐘掛斷後聲音低沈道：“京城分部傳來消息，李梓萱剛在醫院裏過世了。
　　死因是窒息時間太長，大腦供血嚴重不足最終造成腦死亡。”
　　死了？
　　姜晨擡手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壹點半。
　　“我在淩晨兩點零五分停止呼吸，醒來時間是早上六點鐘，掐頭去尾按照三個小時來計算，也經歷了差不多十來個任務世界。
　　李梓萱在比賽的時候，就已經快完成搜集勛章任務了。
　　也就y是i說,她侕比〇我更早散壹邇些淋進漆入虛擬s世界i而扒且相比之下更順利。
　　我沒記錯的話，比賽那壹場死亡只是扣除勛章而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
　　從六點到現在至少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完全足夠她集齊勛章了，怎麽還會死了呢？”
　　李承澤立馬反應過來打電話詢問馮遠的情況。
　　“馮遠還沒醒，但狀態平穩各種指數都有所好轉，醒過來只是早晚的問題。”他掛斷電話後也覺得奇怪，“虛擬世界不是完成任務就行了嗎？難道還有別的風險？”
　　試圖喚醒最深處的記憶導致撕裂般的痛楚再次襲來，姜晨只得坐下微閉著眼努力回憶。
　　“有危險。”片刻後他終於記起些細節，“我記得輔助系統好像說過，任務世界裏不慎死亡後有幾次復活機會，但是都用完以後會進入困難模式……
　　還有什麽惡魔劇本，對了我還經歷過世界末日，如果她結束比賽後遇上難度高的任務導致死亡，好像也有可能。”
　　李承澤更不明白了，“主系統到底在搞什麽？進行篩選？有資格的人才能活下來？
　　我也覺得挺奇怪，妳會那麽順從完成任務？”
　　“具體的記不清楚了。”姜晨搖搖頭無奈道：“怎麽形容呢，很多片段就跟飄在半空中的雲彩壹樣，摸不到抓不著想不起來都有哪些具體的情節。”
　　“我還是跟醫院聯系壹下，妳去做個全身檢查比較好……”
　　李承澤的話還沒說完，耳畔突然響起急促低沈的警報聲！
　　這是利用9號未知體的能量改造後的裝置，壹旦遇到敵襲拉響警報，普通人聽不到但分布在城市中的有關部門人員全都能第壹時間行動起來。
　　“兩短壹長，又有噬魂者入侵！”李承澤面色凝重拔出槍上膛，同時已經撥通總部電話，“鎖定具體入侵位置了嗎？”
　　“我們正在查找，這次入侵能量波動很混亂，咱們目前的儀器還是不太靈敏。”負責監控能量波動的工作人員在電腦上迅速鎖定幾個目標，“隊長，距離妳們最近的高陽東街有可能遭遇入侵。
　　那裏是個老舊小區，我已經下發危險通知，有同事聯絡那邊的警察局協助疏散群眾了，妳們註意安全！”
　　李承澤掛斷電話看了壹眼地圖上發布警報的幾個地點立即撥通另外壹個號碼，“高陽東街範圍有點大，讓周圍其他部門都協助疏散人群。
　　地震、龍卷風、燃氣管道泄漏，隨便找個什麽理由，抓緊時間越快越好！”
　　“上車！”姜晨早在聽到警報聲的時候，壹時間準備好發動汽車。
　　等電話聯系不停的李承澤跳上副駕駛位置，他壹腳油門開車直奔高陽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