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沈醉
妖顏 by 江闊雲低
2024-4-8 20:30
陳沐語的聲音不大不小,軟而甜美。
但內容卻如同壹顆炸彈。
李舟楞住了,脫衣服?現在是夏天,他身上就穿了三件,T恤,牛仔褲和內褲。
梁浩也是如此。
反觀陳沐語和鄧明煙,這二人洗澡之後,反而比旅遊時穿得更多了。每個人身上還披了壹件薄外套,帶著帽子。
李舟開始以為她們是怕空調的冷風,這時才明白,她們原來早就有心理準備。
無論什麽遊戲,只要想玩下去,肯定會進行到這壹步的。
學長玩不過學妹呀。
「沐語,妳也變壞了哦。」鄧明煙笑道,隨即摘下和李舟壹起買來偽裝的帽子,「我脫好了,該妳們了。」
梁浩倒是無所畏懼,直接脫掉上衣,露出頸下的玉墜和軟綿綿的胸膛。
「喔——」二女又尖叫又捂臉,對著梁浩的肚皮指指點點,又壹起把目光轉向李舟。
李舟硬著頭皮說道:「脫衣服倒是沒問題,但是現在時間還早,後面……壹直脫……是不是不太雅觀。」
「那當然是到內衣為止。」陳沐語驕傲地說道,仿佛自信她不會輸到這壹步壹樣,「妳們的裸體沒什麽好看的,我就怕,明煙的裸體被妳們看去了。」
也許是幾杯酒下肚,陳沐語現在臉頰微紅,神色卻甚為興奮。
說了很多平時不會說的話。
鄧明煙笑著摟向陳沐語:「還是沐語最好了。」
李舟也被她的情緒感染,點頭說道:「好」站起身,解下腰帶。
鄧明煙壹直笑著看他:「繼續呀。」
「脫完了。」
「腰帶也算嗎?」
「帽子算,腰帶當然也算。」李舟笑道。
「好啦好啦,後面還有機會,下壹局。」
第十二局,陳沐語開局便棄牌了,鄧明煙在轉牌階段也無奈棄牌。
只剩下李舟和梁浩。
李舟手裏上梅花Q,黑桃J,公共牌則有梅花3,紅心8,梅花9和黑桃A。如果最後壹張牌,能開出10,那麽他就是順子,如果能開出Q、J中的壹個,那就是單對。如果不能,便只有高牌Q了。
而梁浩沒有棄牌,那他手上的牌壹定很大,只有順子才可能大過他。
「加註,20毫升。」梁浩沈聲說道。
李舟咬牙,如果再輸,自己就要脫掉上衣或者下衣了,他可不想這麽狼狽,索性賭壹手。
「跟。」
「開牌。」陳沐語纖細的手指翻開最後壹張公共牌,「方片6。」
沒賭到。李舟心裏壹驚,正要棄牌認輸。
梁浩忽然大聲嚎叫:「怎麽又不是同花啊,每次都差壹張!」
說著,便把牌扔回了牌堆。
李舟目瞪口呆,梁浩棄了,他在賭梅花同花,哈哈,我居然就這麽贏了。
「國王陛下,發布您的號令吧。」鄧明煙撐著小腦袋,眼巴巴地望著他。
發布什麽命令呢?
李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先把酒喝了。」
陳沐語喝了5毫升白酒,鄧明煙喝了10毫升白酒,梁浩則壹瓶蓋壹瓶蓋地往酒杯裏倒,數到後面,自己也忘了多少,感覺差不多夠了,直接壹口悶。
李舟也不計較,喝酒本就是陪襯,更何況,這十多局下來,他喝得已經夠多了。
「再把衣服脫了。」他記得陳沐語的上壹個命令。
陳沐語脫掉拖鞋,露出白皙的小腳。她的穿著本就極為保守,通體都是冷淡系的風格和顏色,偶然露出壹雙精致潔白的玉足,就像是黑色泥土裏開出的牡丹花壹般,又純潔又美麗又耀眼。
不過,驚鴻只持續了壹瞥,她便以鴨子坐的方式,把難得露出的赤裸,放在了身後。
讓人感到可惜。
鄧明煙則是豪爽地脫掉薄外套,露出貼身的T恤和小蠻腰。
梁浩想了想,也學自己女朋友,把拖鞋扔了。
李舟看著他的動作,直搖頭:這就只能怪妳自己沒有把握住了。
「最後,請任意壹對男女,擁抱半分鐘。」
說完,便意味深長地看著梁浩。
鄧明煙壹聽,瞬間起身,來到陳沐語身後,推搡著她上前。
作為三人中唯壹的男性,梁浩很自覺地站起來,偷偷給李舟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張開雙臂,上身赤裸地面向陳沐語。
陳沐語何曾經歷過這個場面,她羞赧不堪地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向梁浩。
梁浩大手壹揮,直接擁她入懷。
場面和下午時壹模壹樣,只不過這次,梁浩上身赤裸,更顯得刺激了幾分。
三十秒鐘的時間仿佛過了壹個世紀,二人分開時,陳沐語的臉已經成了番茄醬,而梁浩的褲子,則支起了壹個小帳篷,見此情形,李舟和鄧明煙瘋狂捂嘴偷笑。
第十三局,被梁浩贏下。
他十分邪惡地讓鄧明煙和陳沐語二人嘴對嘴吃壹根烤腸,吃得少的人要罰酒十毫升。
二女壹人扔了壹個枕頭,甩在他的臉上。
但即便如此,國王最大,懲罰照樣進行。
鄧明煙便雙手捧著沐語的小臉,叼著香腸,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的唇邊。
陳沐語眼睛微閉,伸出紅潤的舌尖在香腸上舔了壹下,然後才張開朱唇,貝齒輕輕地咬住香腸的另壹端。
李舟不自覺地咽了壹口口水,梁浩更是睜大雙眼,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開始!」
鄧明煙大口壹吞,壹嚼,壹咽,瞬間來到了烤腸中端,而陳沐語還在壹口口地小咬。
由於雙方同時咬下壹部分,剩余的烤腸失去了支撐,掉在了地上。
而二人油光水潤的朱唇之間,只有不到半根烤腸的距離。
「啊,這怎麽辦?」鄧明煙似乎還有點可惜。
陳沐語羞紅了臉:「妳吃的肯定比我多,我認輸了。」
於是舉著杯子,倒了兩瓶蓋酒水。
這壹局的脫衣,則是李舟和鄧明煙脫掉拖鞋,陳沐語摘掉了帽子。
第十四局,鄧明煙贏了。
作為反擊,她命令李舟躺在地上,讓梁浩在他身上做十個標準的俯臥撐。
但得先脫衣服。
輸掉這局的陳沐語優雅地脫掉外套,露出蓮藕般細嫩的雙臂。
脫衣服時,因為張開胸膛,那對豐滿的玉兔仿佛不受控制般,要從紫色的貼身衣物中蹦出來,壹起壹伏。
讓人看了心神不寧,十分想幫助它們解脫。
而李舟此時,則只能選擇脫掉上衣,露出堅硬的胸膛。
他平時很少健身,但作息規律,又不暴飲暴食,再加上高中時的鍛煉基礎,因此身材十分可觀。
鄧明煙見狀,俯身,偷偷地在陳沐語耳邊說著什麽,二人會心壹笑,同時又都有幾分羞澀,和幾分興奮。
梁浩沒有系皮帶,便脫掉褲子,成了全場唯壹壹個僅剩內褲的人。
「妳要是敢支帳篷,我他媽抽死妳。」梁浩雙手撐著地板,趴在李舟上空。
二女聽了,笑得直不起身子。
第十五局和第十六局,則是陳沐語雙贏。
第十五局的懲罰,是讓三人互相幫另壹個人脫衣服。
由於梁浩已經只剩內褲,便讓他再把上衣穿回來。
於是,鄧明煙則幫梁浩脫上衣,梁浩幫李舟脫褲子,李舟再去幫鄧明煙脫去上衣,。
兩個男生倒沒什麽。
玩到現在,二人已經進入了狀態,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已經習慣了。
何況,對於李舟而言,梁浩已經提前脫得只剩內褲了。他也只剩內褲也沒什麽不妥。
倒是鄧明煙,背對著李舟,被學長緩緩提起腰部的沿邊,舉著雙手,壹點點把上衣掀開的過程,讓她紅到了耳根。
「呼——」李舟繼續快準狠,雙手迅速上提,壹眨眼便脫掉鄧明煙的上衣,露出她光滑的脊背,和脊背上粉色的胸罩扣。
鄧明煙頓時覺得上身壹片清涼,尖叫壹聲,抱起枕頭,轉身,面對眾人,把內衣藏在枕頭後。
但這樣壹來,誰都知道她的上身僅剩胸罩,枕頭遮不住的赤裸皮膚,暴露在空氣裏,更顯得誘惑。
她轉過身的瞬間,看到學長也只剩壹條內褲,又尖叫了壹聲。
李舟苦笑道:「早脫早享受。」
眾人笑作壹團,屋內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第十六局的懲罰,是讓三人貼著窗戶玻璃,把室內燈開到最亮,罰站三十秒鐘。
民宿酒店大都不高,他們住在三樓,壹旦下面有人擡頭往上看,就能看見兩男壹女,衣衫不整地站在壹排,場面又刺激又詭異。
還好現在已經淩晨1點了,三人心臟砰砰地跳了三十秒,也沒看見有人來入住,倒是有個人急匆匆地出了酒店,不知道做什麽,沒有回頭看。
把三人嚇了壹跳。
梁浩笑道:「這個人應該是去買避孕套了。」
鄧明煙噗嗤壹笑,不敢說話。
回來時,她又被陳沐語上下其手,亂摸亂抱,最終抱著枕頭,逃到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才回來。
出衛生間時,她仍然抱著枕頭,光著腳,像是服裝晚會上的模特,走路小心翼翼。另壹只手上,則是脫下來的超短褲。
臉上羞得快出水了。
這下,三人都平等了。
全身幹幹凈凈,只剩內衣。
只有陳沐語還是衣著整齊。
現在,誰都想看看陳沐語脫掉衣服的樣子,因此瘋狂加註。
但第十七局,被梁浩再次贏下。
三人喝下底註,鄧明煙和李舟紛紛帶著壞笑,看著陳沐語:可算是到妳了。
梁浩腦袋漲地厲害,他扶著額頭,思索良久,終於發出命令:「沐語,妳、妳……可以不用脫衣服。」
「啊?這是命令嗎?」鄧明煙問道。
「是。」
「這不公平吧,我們都脫了。」鄧明煙說道。
「梁浩,我……沒事的。」陳沐語搖頭,輕聲勸道。
「那也不行。」梁浩平時話多得不聽,此時壹副醉醺醺的樣子,話卻少了很多,又精煉又果斷,「我老婆的身體……,只有我能看。」
李舟當然贊成死黨的意見,畢竟這次旅行,他們兩個就是主角。
何況,遊戲規則裏並沒有禁止這種命令。
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後,鄧明煙想了想,也確實如此。
「好吧。」
鄧明煙放開束縛,丟下枕頭,露出粉色的胸罩,以及大腿根部,粉色的小內褲。
她雙腿交叉坐著,彎腰去撿靠近李舟的烤串。
胸罩隨著松散,粉色的空隙間,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乳肉。
李舟原本想幫她遞過去,這壹擡眼,直接忘記了呼吸。
他甚至能看見,雪白之上,紅雲染過的山峰。
「色狼。」
鄧明煙輕聲說道,聲音只有李舟能聽見。
她卻並不遮擋,而是任由李舟欣賞,不緊不慢地挑著剩下的燒烤。
到第十八局時,酒已經不多了。
「最後壹局,每個人都喝壹點,只比大小,贏的人當國王。」
陳沐語喝完最後的蜂蜜水,看了壹眼時間,對眾人說道。
沒有押註環節,直接開牌。
李舟手上是2和5,幾乎是最小的牌,然而公共盤卻有兩個2和壹個5,這讓他成為了葫蘆,其他人要麽壹對2,要麽對5,都沒有他大。
「這也太神奇了……」李舟的醉意少了幾分。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早早棄牌了。
「國王。」陳沐語望著他,雙眸似水,溫柔地說道,「發布最後壹個命令吧。」
李舟看了壹眼身旁的梁浩,他眼皮沈重,快擡不起來了。
既然如此,是時候,給他點刺激了。
「任意壹對男女,隔著紙巾,接吻10秒。」
他大聲宣布。
然而同時,梁浩身體倒向地板,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李舟的命令,嘴裏嘟囔著:「不行,我太困了,妳們先玩。」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麽辦。
「那,就這樣……?」壹陣沈默後,李舟也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打了個哈欠,「也差不多回去睡覺了。」
「嗯。」陳沐語點頭。
鄧明煙也點頭,她喝的也不少,前面還沒什麽,後面玩到興頭上,瘋狂加註,卻沒有贏下,又脫衣服又喝酒,此時酒精發作,身體也昏昏沈沈的。
四人中,只有陳沐語最為清醒,2瓶500毫升的白酒,她應該只喝了150毫升左右。李舟和鄧明煙都至少喝了250毫升,而梁浩喝得最多,除了壹瓶青島,還喝了將近350毫升白酒,大約是普通酒杯的壹杯半。
再加上從早上七點,到現在晚上壹點,四人壹直都沒有休息過,被困意擊倒是必然的。
「學長,妳扶我壹下,我起不來了。」
鄧明煙坐在地上,雙眼朦朧。
李舟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艱難地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二人只剩內衣,近距離,面對面站著。
鄧明煙望著李舟,忽然情不自禁地大笑。
「學長,妳醉了,妳臉紅的好厲害。」
這是典型的醉話了,李舟心想,妳才是醉了,我臉紅,是因為妳只穿內衣站在我的面前,誰不臉紅嘛……妳的身材那麽好,小腹壹點贅肉都沒有,胸部也很挺,如果是別人,肯定都抱上去了,但我是個好學生,我不會……
「我不會……」李舟說道,「我不會臉紅……」
「哈哈,學長,妳在說胡話了,妳知道嗎?」鄧明煙彎腰大笑,站立不穩,壹屁股坐在了李舟的床上。
「妳幫我,穿下衣服。」
李舟心想,妳又不是國王,不能下命令。但我尊重妳是個女生,還是幫妳穿吧。
「妳要謝謝我。」李舟身體搖晃,撿起她的T恤和短褲,耐心地給她壹件件穿上。
穿褲子時,鄧明煙莫名其妙地亂踢腿,李舟生氣拍了壹下她的大腿,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壹個淺淺的紅印,然後漸漸消失,鄧明煙這才不鬧了。
二人就像是壹位癡呆的老父親,在給不懂事的小女兒穿衣服。
「還有外套。」
陳沐語坐在梁浩的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三分醒七分醉的模樣,不由地感到有趣。
他們說話做事都有內在的邏輯,表現出來的語言和行為卻完全不著調。雖然不著調,但又確實把事情給做了。
李舟便給她披上外套。穿上壹邊,拿著另壹邊的袖子,從她的身後穿過,赤裸的胸膛,靠近她的胸部,然後碰撞在壹起。
李舟感覺那裏軟綿綿的,但又有壹股小小的斥力,像是在對自己進行輕柔的按摩。
「嗯……」
衣服還沒穿完,鄧明煙忽然站了起來。
李舟以為是自己耍流氓被發現了,立在原地不敢動。
「我要進局子了嗎……」他心想。
鄧明煙望著發楞的李舟,躊躇良久,忽然踮起腳尖,雙唇輕輕地吻了上去。
李舟的腦海頓時壹片空白,但這片空白很快又被壹股奇異的感覺填充。
血液裏的空氣帶來了酒精、帶來了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還有柔軟而香甜的觸感。
二人都沒有動,只是讓唇瓣互相抵著,笨拙地憋氣,閉眼,讓這股美妙的感覺傳遞至全身。
李舟的下體逐漸膨脹。
那裏只有壹道束縛,巨龍肆無忌憚地擡頭,以布料為基,建起壹座壯觀的城堡。
半分鐘後,鄧明煙才停下這個吻。
她雙腳踩回地面,不舍地分開,深呼吸了壹口,用小手擦了擦嘴,略帶歉意地說:「這是國王的命令,要我吻妳十秒鐘。現在,遊戲結束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嗯,路上註意安全。」
「我就住在隔壁,我媽媽會照顧我的。」她語無倫次地說。
李舟送別了鄧明煙,剛想躺下睡覺,卻發現,屋裏還站著壹個人。
「沐語——」他困難地睜開眼,認了出來,「妳還沒回去嗎?要我送妳嗎?」
陳沐語笑道:「不用,我能自己回家。」
「要我幫妳穿衣服嗎?」李舟又問。
「也不用。」陳沐語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壹改往日冷淡的語氣,嫵媚地說道,「或許,妳可以,幫我脫衣服……」
李舟搖搖頭,感覺自己真的喝醉了,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也有可能,是陳沐語喝醉了,畢竟她也喝了不少。
他指著地上,睡得正香,不斷打呼嚕的梁浩,說道:「我們把他擡到床上去吧,地上睡,著涼。」
陳沐語會心壹笑:「好。」
「好重,梁浩,妳個狗日的,妳要減肥了。」李舟擡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
梁浩壹點回應都沒有,仍然閉眼沈睡。
陳沐語貼心地給他蓋上薄被子,然後對著李舟微微壹笑:「那我回去了,妳也早點休息。」
「嗯,拜拜。」李舟瞇著眼睛,沒看見人,便隨意挑了壹個方向揮了揮手,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記得找壹下鄧明煙,我怕她迷路了。」
「好的。」
屋裏終於安靜了,空蕩的房間,只有梁浩的呼吸聲,李舟往回走了幾步,倒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意識尚清醒,但腦海裏的困意,卻像潮水壹般湧來。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問他,妳醉了嗎。
他雙目緊閉,呢喃道:「我沒醉我沒醉。」
夜已經深了。
窗外的月亮掛到了看不見的高空。
月色像是被風吹散的塵埃壹般,軟綿綿地撒進酒店裏。
他躺在床上,頭壹次感覺自己如此放松。
四肢仿佛不聽使喚壹般,四處遊走。
他壹會兒感覺自己在天上,壹會兒感覺自己在海裏。
不斷翺翔和沈淪。
不知是誰,熄滅了燈。
微弱的月光,如同黑夜裏的星光壹般,只能讓人看見模糊的影子。
「嗯哼~」
寂靜的房間裏,傳來女生的呻吟。
是在做夢嗎?好像有人爬到自己身上了。
李舟的意識已經沈入了沼澤,思維的線條成了壹團亂麻。
他現在只有兩種感覺,壹是困,另壹個,則是舒服。
他仿佛又回到了被陳沐語擠壓的出租車上,仿佛又回到了給鄧明煙穿衣服的瞬間。他的身體,被四面八方的柔軟所包圍。
以至於呼吸困難。
他不得不大力吸氣。
血液也隨著深呼吸,重新開始燃燒,然後匯聚到下體。
巨龍蘇醒,生長、膨脹……
他又想起了第壹次看片的下午,那時的他,被這種膨脹折M,又壓抑又難受,像是快爆掉的氣球,亂跑亂撞,急需壹個發泄口。
而此時,壹只嬌嫩的小手,隔著衣服,控制住了它。
如同獵人捕捉到了獵物,那只手不斷安撫,又不斷恐嚇,溫柔中夾雜暴力,力道時而緊時而松,意圖降伏這頭野獸。
李舟睜開了眼,意識卻更加模糊了。
他知道,這不是夢。
如果這是夢,那他寧願長眠於此。
女性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如同黏滑的泥鰍,蠕動著身體,在他身上不分彼此地糾纏。
他的每寸皮膚,每個毛孔,都感覺到舒爽。
乳尖,被對方輕輕咬著,咬出淺淺的牙印,然後,像是果凍般的舌頭,溫柔地舔舐傷口。
又痛又舒服。
而最重要的是,下體,那股囚禁巨龍的封印已被解開。
束縛它的四角內褲被扒下,巨龍昂首挺立,面目猙獰。
它原以為,得到的將是新生,卻沒想到,迎接它的,是更狹長、更幽暗、更潮濕的地獄。
「啊,好深,好長。」
黑夜裏,噗呲壹聲悶響,接著,是抑制不住的女聲呻吟。
若有人能聽到這壓抑著的媚音,壹定會瞬間陷入瘋狂。
李舟聽見了,他也的確瘋了。
他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
也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
被肉壁夾緊的巨龍,發出奮力的反抗。
它不斷壯大,誓與這道囚禁它的幽穴為敵。它在裏面前後沖撞,左右搖擺,凸起的部分刮過肉褶,尖端刺向花心,要將其徹底摧毀。
「學長,妳太棒了!」
女生在他的身上搖晃細腰,快感宛如波浪般,從交合的下體,壹道道傳向二人的全身。
「吻我。」
女聲嬌喘不息,在他的耳邊發出魔鬼的邀約。
李舟感覺頭要爆炸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和體驗,積壓在腦海裏。
他根本不能思考,完全靠著本能在行動。
亂成壹鍋粥的思維海洋中,他掙紮求生,緊緊地抓住了壹根名為欲望的繩子。
那是他唯壹的救命稻草。
因為這跟稻草,他又獲得了壹點力量。
靠著這股力量,他從床上坐起。
然後,他抱著女生的後背,雙手用力,讓二人緊緊地貼在壹塊,肉與肉之間,幾乎沒有縫隙。像是拼了命壹樣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胸部靠著胸部,乳頭摩擦著乳頭,這次,再也沒有任何衣裳的阻攔,赤裸裸地粘在壹塊,嬌艷欲滴的葡萄在夏夜裏隨風碰撞,熱辣辣的空氣裏,撞出誘人的水滴。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不必多言,那必定是壹張絕美的容顏。
因為她的唇,是如此軟。
「嗯,唔。」
二人的唇舌交織在壹起,溫熱的體液,從糾纏的舌頭上偷渡而過,融為了壹體,溪流之聲綿綿不絕。
下體的交合還在繼續,並且壹波比壹波猛烈。
呼吸的節奏也越來越亂。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二人同時分開彼此的溫潤,放肆地呼吸周圍淫靡的空氣,以獲得片刻的喘息。
女生雙手摟著李舟的脖子,又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酥軟的胸間。
李舟剛獲得呼吸的自由,又被巨大的溫柔囚禁。
但他很享受這樣的囚禁。他貪婪地聞著雙峰之間,年輕肉體的香氣,濃烈的荷爾蒙讓他快感十足。
但還不夠,他還要更多。他報復般,壹口,咬住了女生的乳尖。
「啊,不要。——妳輕點。」
媚音再起,這哪裏是拒絕,分明是渴求。
李舟咬完左邊,再去咬右邊。二人交吻時的津液,被勻稱地塗抹,稀稀疏疏的月光灑在乳峰上,將這壹片狹小的天堂,映照地宛如星空般淫蕩。
屋外,海水被風吹起,拍打在巖石上,被陽光暴曬了壹整天的幹涸石頭,終於獲得了它夢寐以求的滋潤。
可這不是解脫,這只是開始。
「啊,學長,妳好厲害——我、我已經高潮兩次了,妳卻還沒射……」
「我又快到了,這次……我們壹起吧?」
女生抱著李舟的頭,主動獻上柔軟的香舌,在他的迎接下,壹下下地,攪亂他的呼吸。
Z息和舒爽的感覺又不斷疊加。
李舟下體的火山終於要爆發了。
「啊——」他發出低沈的怒吼。
與前面所有的快感相比,這壹次,潮水般噴薄而出的快樂,才是無與倫比的快樂,仿佛能讓人直升天堂。
壹股接壹股的火焰,從巨龍的嘴裏噴射而出,滾燙的巖漿激射在少女的花心上,也讓她瞬間高潮。
女生也瘋了,她停下了呼吸,張著嘴,仿佛失去了理智。雙手緊緊扣在李舟身後,似乎要把他的頭皮掀掉。
「我到了。」
「好美……」
潮水退去,海岸邊,只剩下風的聲音。
李舟臥在海平面上,能聽見同舟的女生,呼吸從急促壹點點變為平靜。
結束了嗎?
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去思考了。
許久之後,耳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她要離開了嗎?李舟心中生出幾分不舍。
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
他的大手,忽然被兩只小手抓起,迷迷糊糊中,小拇指,似乎在被壹根繩子纏繞。
她在做什麽?
不知道……
李舟的意識逐漸被困意完全吞噬。
在最後的沈醉前,他伸出手,摸了壹下對方的臉頰。
那是壹張嬌嫩柔軟的臉。
而且,沒有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