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然後，我倆又相視壹笑，還沒請，兩人倒為誰請而爭執起來，我也知道她不能耽誤太久，她也不時回過頭來看辦公室的門，怕同事出來看到。我也看了壹下手機上的時間，五點半了，我問：
　　“妳們什麽時間下班？”
　　“六點。”
　　“還有半個小時。”
　　“這旁邊有個超市，妳在那等我，我下班請妳吃飯。”
　　我只好答應，她笑著跟我揮手，進了辦公室。我壹直目送著她進辦公室，心裏升起壹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算什麽？艷遇？好像還真有那麽回事。難怪人家說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看來我就要轉運啦。
　　這樣壹想，壹種振奮感油然而生。
　　等壹個人的滋味是難受的，可是等壹個女人，而且還是壹個漂亮女人，那就是兩回事了，壹邊等壹邊還可以想著壹會兒可以跟壹位美女共進晚餐，這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站在超市的圖書專櫃，拿了壹本書在翻著，沒過多久，手機響了。電話是李海燕打過來的。
　　她說：“在哪兒？我在門口。”
　　我說：“那妳等壹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我掛了電話，飛快走了出去。然後我看到門口著著壹位美女，正在四處張望，正是李海燕。我向她招了招手，她也笑了。
　　她說：“到哪兒吃飯？”
　　我說：“妳喜歡吃什麽菜。”
　　她說：“湘菜。”
　　我說：“那就湘菜館吧，妳是湖南的嗎？”
　　她說：“是。”
　　我心裏有壹種暗喜的感覺，說實話，接觸了那麽多女孩子，還是覺得湖南女孩子漂亮，當然，漂亮只是壹方面，還有壹點更重要的，湖南女孩子更有壹種開放的習氣。
　　敢為天下先嘛。
　　反正湘妹子是我喜歡的，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笑了。由於心裏笑，臉上多少就有些表現出來，李海燕看著我笑，也微笑地看著我，說：“妳笑什麽？”
　　我說：“我很奇怪妳為什麽這麽漂亮，現在明白了。”
　　她說：“為什麽呀？”
　　我說：“因為妳是湖南妹子啊，湖南妹子是全國有名的漂亮啊。”
　　她說：“花言巧語。”
　　我們坐在壹家湘菜館裏，由於她是湖南人，當然對於湘菜也比較熟，就由著她來點菜。菜上來之後，又要了兩瓶啤酒，雖然我喝酒不是太行，要是啤酒總可以對付，而且人有時候缺乏勇氣，也需要壹點酒來壯膽。
　　我們倆也舉杯，她說：“真對不起，那天本來約妳星期六來面試，後來梅總取消了，我忘記通知妳了。”
　　我說：“算了，小事。”
　　她說：“妳不生我氣了？”
　　我說：“我還沒那麽小器吧，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她也笑了：“這就好，我以為妳生氣了。妳是湖北的吧，湖北人小心眼。”
　　我笑著說：“誰跟妳說湖北人小心眼了？真是可笑之極，妳壹句話得罪所有的湖北人。”
　　當時我跟李海燕壹起坐在湘菜館裏吃飯，我設想的是假裝喝醉了，然後又跟李海燕回到她的住處，或者又去開房間什麽的。
　　可是生活他媽的畢竟不是小說，我想象的那樣美妙，但是卻是不現實的。
　　事實上那天我們僅僅是吃了飯，雖然喝了壹些酒，甚至把氣氛搞得有些曖昧，可是什麽也沒發生。最後，吃完飯，她付帳。
　　“我來吧。”我說。
　　“算了，說好我請妳的。”
　　“可是我是男的，跟女人壹起吃飯，怎麽可以讓女人付帳？”
　　“誰規定女人就不能付帳？”她笑了。
　　“我想到壹個笑話。”
　　“什麽笑話？”
　　“人家說男人和女人出去吃飯，如果是男人付帳，肯定就是情人關系，如果是女人付帳，肯定是夫妻關系，如果是兩個人爭著付帳，肯定是朋友關系。”
　　她也笑了。
　　“我們算朋友關系。”她說。
　　“妳當我是朋友嗎？”
　　“當。”
　　“那我也當妳是朋友，下次壹定讓我請妳。”
　　“好，發工資了壹定請我吃飯。”
　　“好。”
　　我們走出飯館，外面人來人往。註意，這裏是廣州的天河，已經不再是東莞，看過第壹季的讀者就知道我已經來到廣州了。
　　雖然題目還叫《我在東莞的艷事》。(還有壹個題目叫《和美女同事合租的日子》算是《我在東莞的艷事》的第二季，大家覺得哪個題目好點兒？)可事實上跟東莞的關系已經不大了。
　　我們走在路上，人很多，她不由自主地向我靠近，我也沒多想，畢竟以後就是同事了，而且人家剛才還說了，拿我當朋友。由於我住得比較遠，她指示我到壹邊去坐公交車。她問我：
　　“妳住在哪裏？”
　　“白雲區的壹個城中村。”
　　這裏先解釋壹下“城中村”的意思，當然，如果讀者是廣州的朋友，就不需要我解釋了，但是如果是別處的朋友可能不理解什麽叫城中村。從字面意思來看，就是城市中的農村。事實上也是這麽個意思，因為這些地方本來就是農村，城市裏的農村。
　　為什麽住在這些地方呢？
　　也是別處的房子太貴，租不起，只好住在那些地方，雖然遠，但是租金便宜壹點。
　　我當時租的壹個房子是壹個單間，壹個月三百塊錢，加上水電上網費也就四百塊多壹點。
　　算得上是便宜了。
　　“哪裏？”她問。
　　“鵝掌坦。”
　　“太遠了，妳過來上班的話還要轉車吧？”
　　“是要轉車，在火車站轉壹次車。”
　　“也不劃算啊。”
　　如果到現在這家新公司上班，的確不劃算。房租花去四百，車費每天得八塊，壹個月下來，光車費也兩百多，加起來得六百多。六百塊可以跟人合租壹個兩室壹廳的房子了，可是壹時兩會兒也不好找合租的人，再說了，從前我跟人合租過壹個兩室壹廳，還被同室的那個家夥偷了筆記本電腦。
　　也不敢信任那些外人。尤其是男人。
　　“是不劃算，可是沒辦法啊。”我說。
　　“這樣吧，我跟人合租壹個兩室壹廳，最近那人搬走了，我也壹直沒找到合租夥伴，要不妳搬進來吧。”
　　“行嗎？”
　　“租金壹共壹千，我們兩人平分，壹人五百。”
　　“好啊。”
　　“好啊？”
　　“是很好啊。”
　　我沒想到李海燕也興奮了起來，她臉紅紅的，興奮地看著我。讓我更有壹種上前去抱住她，把她擁在懷裏的沖動。
　　可是現在跟人家畢竟不熟，我不能這樣做。
　　甚至在我心裏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了，甚至我的手也伸了過去，有了某種不軌的舉動。我也是拼命控制著自己的這種舉動。我知道我有時候會產生壹些荒誕的想法，並且有壹種想把這種想法付諸行動的危險動作。
　　我假裝鎮定地笑著，看著李海燕，壹臉的紳士表情。
　　李海燕願意跟我合租。哈哈。
　　事實上這是再好不過的。我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這麽好，好的簡直有些讓人難於置信。當即，李海燕決定讓我去她家裏看房子，如果可以，周末就可以搬過來。我也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就跟了去了。
　　跟李海燕去的時候，我心裏又是了陣的竊喜。我正在離目標越來越近，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實現。哈哈，老天爺啊，妳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有壹種想抱住李海燕的沖動。
　　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走在路上的時候，李海燕還問了我壹句：
　　“妳好像不愛說話。”
　　“平時也愛說，只是見了漂亮女孩就有些緊張。”
　　“真的？”
　　“真的。”
　　“哈哈，袁江濤，我發現妳還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的。”
　　李海燕笑了，對我戒心也少了壹分。也許李海燕從壹開始對我就根本沒有戒心，這個我也不是太肯定。畢竟我也不是李海燕肚子裏的蛔蟲，也不能知道她的心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李海燕對我是有好感的。
　　站在李海燕兩室壹廳的房子裏，李海燕問我：“怎麽樣？”
　　“再好不過了。”我說。
　　“真的，妳滿意了？”
　　“滿意，非常滿意，我什麽時候可以搬過來？”
　　“隨時。”
　　“那也得等到周末。”
　　“那就周末吧。”
　　我看著李海燕曖昧地笑了。可以看出來，李海燕沒有男朋友，如果有男朋友，她至少不會讓壹個男人跟她來合租這個房子。同時也我有些奇怪，因為我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雖然也有美女，美女就像壹種珍惜資源壹樣，比較少，而且肯定很多男人趨之若鶩。
　　可是這麽漂亮的美女居然沒人追，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雖然我當時很想問，可是畢竟跟人家還不是很能熟，有些話也不好問，只好隱藏在心裏，來日方長，我也有壹種預感，跟這個美女合租壹屋，總會發生壹些故事吧。
　　也許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上班之後，我們倒不是經常接觸，雖然剛上班，要是我的直接上司，王副總對我要求也挺高，用他的話說：
　　“我們要求妳是來之能戰，戰之能勝，這個項目壹年是壹百萬，也不是壹個小數目，壹定要做好，要做出我們的品牌來。”
　　所謂的項目其實是為某大公司做壹份刊物，壹個月出壹期，同時也要協助另壹個組的郵件關懷項目，短信關懷項目的壹些臨時任務。王總問我：
　　“有信心嗎？”
　　“有吧。”我說。
　　“不能說有吧，壹定要說有。我們面對的是壹片藍海，妳從前所從事的報紙，雜誌，那是壹片廝殺的紅海。”
　　王副總是個胖子，說起話來還特別愛激動，有激動就有些表述不清，最要命的是因為長年吸煙，還有壹些口臭，可是雖然口臭，還是特別愛說。由於我是剛來了，也不好表現出那種厭惡，只好假裝沒事，壹邊聽他說壹邊點頭稱是。
　　工作的事情實在不方便透露過多，總歸是無聊居多。
　　但是由於公司裏要求同事們用SKYPE工作聯系用，也是壹種聊天工具，類似於MSN，QQ什麽的。真可笑，公司裏以為大家用QQ就是為了聊天，用SKYPE就是工作。
　　我倒是經常在網上跟李海燕聊得火熱。她問：
　　“工作還習慣吧？”
　　“還好。”
　　“呵呵。”
　　“妳呢？”
　　“我老樣子，不但管前臺的事，還要管公司裏人壹些人事行政雜事。”
　　“多面手啊。”
　　“什麽多面手啊，小公司來著，就是這樣的。”
　　星期五的那天下午，她在SKYPE裏問我：
　　“明天搬家嗎？”
　　“搬啊。”
　　“準備好了嗎？”
　　“是啊，有什麽變故嗎？”
　　“呵呵，沒有，就是問問。”
　　“沒有就好，我還以為妳不租給我了。”
　　“妳擔心這個嗎？”
　　“是啊，跟美女同事合租，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壞蛋。”
　　我又壹次聽到壹個女人說我壞蛋，心中卻壹點也不生氣。女人說壹個男人是好人的時候，通常會在下面加壹句“我不適合妳，我們分手吧。”如果她說妳是壞蛋，反而有壹種說不出的好感。
　　這個道理實在是太過於深刻，沒有三番五次的戀愛經驗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出這些東西的。還好，我已經體會到了，心中油然而生壹種自豪感。女人對我有好感，這是好事啊，就看對方有沒有男友，也許男友不在同城，兩地分居呢。
　　第二天，我在住處附近找了壹個車，談好價錢，三百塊錢，人家也不肯再少了，只好答應了下來。房東老太太對我突然要搬走有些意外，說：
　　“住得不好嗎？”
　　“挺好的。”
　　“那為什麽要搬嘛？”
　　“工作換了，太遠，不得不搬。”
　　“這次搬到哪裏去？”
　　“天河，五山，知道嗎？”
　　“那押金可不退哦。”
　　“沒理由啊，說好退房時就退押金的。”
　　房東的意思我如果要退房，也要提前半個月跟她打招呼，否則她的房子就要空在那裏，沒人租，自然不會有收入。老太婆本來還是壹付笑臉，這會也撕下了偽善的面目。
　　最後想千方設百計又多要了我壹百塊錢。
　　哎，打工真他媽的不容易。可也是無可奈何，誰讓妳買不起房子呢？來到這個鬼地方，打工，掙錢，哪有那麽容易的？不身在其中很難體會到其中的辛酸。最後我說：
　　“算了，算了，壹百塊錢，我看妳也發不了財。”
　　雖然只是壹百塊錢，卻影響人的情緒，車開到李海燕的樓下。李海燕早就下來了，直接在下面等我，讓我心裏還有壹些感動，真是壹個不錯的女孩子。她是壹臉的興奮，我倒是板著個臉，沒個好臉色。李海燕還看著我的臉色，自己臉色也變了，幾次試圖書跟我親昵壹下，卻又什麽也沒做。我也想裝出壹付笑臉來，可是也顧不上，的確是顧不得說別的，得想辦法叫人來搬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