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破產

　　和張大偉團隊溝通了兩個多小時，算是賓主盡歡。
　　張大偉知道了領導的態度，關煌了解了對方的能力，《山海經》項目正式進入正軌。
　　接到韓文電話，關煌才猛然想起其父破產的事，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是這個點了。
　　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差點壞了大事。
　　“關煌，這裏。”
　　兩人約在壹咖啡館見面，剛推門進去，就看到韓文在擺手。
　　關煌：“妳這是怎麽了？”
　　幾天不見，韓文頹廢了很多，頭發淩亂，眼帶血絲，壹眼就能看出來心事重重。
　　韓文沈吟壹下，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我爸想見妳壹面，談點事情。”
　　關煌想起畢業後兩人相互扶持的畫面，對方更是幾次慷慨解囊，心下有點觸動，點點頭，語氣溫和：“好的，伯父在哪裏？”
　　韓文松口氣，“我給他打電話。”
　　關煌：“在這裏嗎？還是我去見伯父吧。”
　　大庭廣眾之下談事情，不是很方便。
　　韓文想了想：“幹脆去家裏吧。”
　　他也是先見壹面，看看關煌的態度，免得直接登門，給人壹種強迫感。
　　“也好。”
　　兩人起身出門。
　　路上韓文打了個電話，低聲說道：“關煌，謝謝妳。”
　　“謝什麽？不壹定能幫上忙。”
　　韓文：“妳願意見面，感激不盡，能不能幫忙不重要。”
　　關煌：“到底怎麽回事？電話裏說的不清不楚的。”
　　韓文嘆息壹聲，把原委講了出來。
　　韓文的父親做房產生意，據說與高利貸有瓜葛，節前遭遇幾個爛尾樓盤，合夥人卷錢跑路，他母親落井下石，和情人出國了（關煌猜測），韓父受不了刺激，從樓上跳下來，所幸沒有大礙。
　　關煌不知道還有這壹節，上輩子沒怎麽聽韓文家事，“伯父沒事吧？”
　　“還好”，韓文帶著慶幸，
　　關煌想了想：“缺錢的話，我這裏多少能湊壹點，不過，具體的，等我見了伯父之後再說。”
　　韓文沒再說謝謝。
　　卻把此恩銘記於心！
　　窗外寒雨連綿，車內溫暖如春。
　　這段時間，他徹底體會到什麽叫人情冷暖，從天堂到地獄。
　　催債的每天上門，家裏不得安生。
　　如果不是韓父勉強在那撐著，這個家就要散了。
　　關煌安慰：“都會過去的。”
　　韓文：“希望吧。”
　　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關煌幫不上忙，剩下的無非是破產。
　　關煌想起壹件事：“妳不是有壹個未婚妻嗎？找她家幫忙沒？”
　　他之所以知道韓文的未婚妻，是後世的時候見過壹面。
　　當時他和韓文工作間隙送外賣，偶遇對方，被狠狠嘲笑壹番。
　　不過韓文嘴巴上沒吃虧，把未婚妻氣的要死。
　　韓文搖搖頭：“我爸出事後，他們再也沒露過面。”
　　關煌：“看樣子妳被退婚了。”
　　韓文苦笑，他實在沒心情開玩笑。
　　幾年前，兩個地產商謀劃著兒女聯姻，來個秦晉之好，未來生意強強聯手。
　　那時候，兩人還被迫壹起到蘇州玩。
　　盡管如此，也並沒有建立任何互相吸引的感情。
　　關煌：“嬌嬌呢？”
　　“出事之前就分手了。”
　　關煌伸了伸大拇指，牛逼。
　　不是妳爸破產，妳小子以後就廢了！
　　學業上壹塌糊塗，感情上四處濫情，沒救了。
　　韓文無奈：“這可能是上天的懲罰。”
　　他現在反思過往，發現自己有很多混賬的地方。
　　目中無人，大手大腳，得過且過……
　　關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會過去的。”
　　這是他的真心話。
　　不管怎麽說，韓父商海縱橫幾十年，只要邁過去這道坎，人脈資源根本不缺。
　　當然，現在之所以舉步維艱就在於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多。
　　韓文：“我爸在很多事上未雨綢繆，唯恐疏忽大意，過於相信自己的經驗和閱歷，覺得誰也騙不了他。”
　　關煌：“做生意都是這樣。”
　　韓文：“2008年夏天，我爸買下壹塊墓地，說是怕以後漲價，沒想到差點用上。”
　　關煌：“別想太多，至少人安全了。”
　　“是的，人安全了。”
　　……
　　韓文老家不在海城，不過在這裏置業，雖然不是別墅，小區也很高檔。
　　兩人趕到時，韓父已經等候多時了。
　　四五十歲的年紀，相貌出眾，身材高大，只是手臂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旁邊站著壹個護工。
　　“伯父。”
　　“關同學。”
　　兩人打過招呼，進門就坐。
　　韓父對著兒子說道，“阿文，去燒水泡茶”，扭頭對著關煌笑笑：“最近事多，家裏比較亂。”
　　關煌：“伯父不用客氣，我聽阿文說……”
　　韓父楞了壹下，隨即說道，“生意上遇到壹些困難，現在資金緊張。”
　　關煌直截了當：“大概需要多少？”
　　韓父沈默。
　　關煌：“伯父，我沒其它意思，和阿文也是好朋友……”
　　韓父打斷他：“妳願意來，我自然是相信妳的，問題比較復雜。”
　　關煌不再多說什麽，看的出來韓父心中有顧慮。
　　韓文把茶水端了出來，“爸，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我也長大了，該了解壹下咱家的生意了。”
　　韓父嘆息壹聲：“好吧，現在差不多要壹千多萬。”
　　關煌還沒說話，韓文先驚訝了，竟然需要這麽多。
　　韓父解釋道：“如果只說債務，倒沒有太多，把家底清壹下，也就壹二百萬，但是要把生意盤活，至少要壹千萬的流動資金。”
　　他相信關煌上門，肯定不只是為了做好事。
　　同樣的，對他來說也是壹樣。
　　做生意的他和破產沈淪的他，不是壹個人。
　　韓文笑著調節壹下氣氛，開口問道：“爸，咱家有多少家底？”
　　韓父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家裏有五套房產，兩套在北京，壹套在上海，兩套在海城，其中有四套已付全款，還有七輛車，價值都在壹百萬以上的，所有財產加在壹起有四千多萬，還有壹些賬款，不過這個東西，暫時還要不回來。”
　　韓文繼續問：“欠款呢？”
　　韓父：“除去還給銀行、工頭、材料商之外，差不多還有幾百萬的高利貸。”
　　關煌聞言，心下有數。
　　韓父差不多需要千萬左右的流動資金才能把生意盤活。
　　後世沒聽說韓文有什麽債務，應該是資可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