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恨意 (2/2)

我拂開他，他又壹次囚住我，我不再掙紮，馮斯幹抱著我，壹路沈默。

車泊?庭院，吳姐出來迎接，馮斯幹先下車，壹臉冷漠，“扶她回屋。”

吳姐不敢多問，吃力拖著我，邁臺階時她沒拖住，我腳下壹滑，馮斯幹聽到噗通?動靜，從客廳返回，停?光影裏望著。

吳姐結結巴巴，“先生，韓小姐使不上勁，我壹個人扶不了她。”

他佇立?那，面色陰沈，“半死不活想要激起我心軟嗎。”

我軟趴趴蹲?門口，像抽幹了全身?血液，他粗暴拽起我，反手壹甩，甩進玄關，我摔?鞋櫃上，蠕動著。

“韓卿。”他拉扯我，“我就是對妳太心軟，無數次心軟，妳才明目張膽踐踏我?底線。”

我被他丟?主臥?床上，他扒光我?衣服，從頭到腳沒放過任何壹寸部位，確定沒有傷口，他解了領帶，拿著睡衣離開。

過了半晌，吳姐端著壹碗粥上樓，她擰開臺燈看到我赤裸，她壹抖，放下粥碗，又匆匆退下。

我躺了許久，翻身坐起，沒碰那碗粥，?接從抽屜裏摸出壹盒煙，倚?床頭抽著。

淩晨三點半，夜?深，像壹池墨。煙慢騰騰盤旋而上，我幾?枯竭，麻木等待日出。

天光乍亮?壹刻，我接到蔣蕓?電話，她問是不是江浦發生意外了。

我?啞得發不了音，她拔高音量，“韓卿！妳沒?吧？”

我擠了半天，艱難擠出倆字，“沒?。”

她問，“那妳?哪。”

“瀾春灣。”

她松口氣，“林宗易...找到屍首了嗎。”

“沒有找。”

蔣蕓嘆息，“壹個命喪黃泉??命徒，誰會管他?身後?呢，妳得過且過吧。”

“蕓姐。”我打斷她，“林宗易會不會僅僅是?蹤了。”

“什麽意思？”她也正經起來，“妳懷疑他活著嗎。”

我說，“他答應我了，他會服從審判，再堂堂正正站到我面前。”

她頭疼，“韓卿，他究竟有沒有機會活，他最清楚了，他騙妳?，總不能吐露真相害妳難過吧？”

我還要再說什麽，走廊響起腳步聲，我當即掛斷，塞進枕頭下。

馮斯幹推門進來，幾步便停住，審視地板上?煙蒂，甚至頗有耐性數了數，“十七根。”

我抱膝蜷縮??毯裏，沒動彈。

他漫不經心撩眼皮，明知故問，“有心?嗎。”馮斯幹笑著?梳妝椅坐下，“說來聽聽，我給妳開解。”

他抽出盒裏僅剩?壹支煙，沒點燃，指腹捏了捏，忽?間，他掃落了梳妝臺上所有東西，那些瓶瓶罐罐四?五裂，煙也撕扯得粉碎。

這壹幕，就像我和他之間瀕臨破碎?關系。

我了解馮斯幹，他克制冷靜，近?沒有情感，他欲望極?，卻也掩藏極深，他?爆發，是日積月累?壓抑和怨怒。

我望向他，他活生生忍回，?復下情緒，“清理好妳自己。”他走出房間，狠狠關上門。

緊接著隔壁傳來推倒書架?巨響，整棟別墅似?陷入天崩地裂。

吳姐驚慌?措，“先生——”

“出去。”

良久，他沈聲吼，“出去！”

當壹切歸於寂靜，我起身去浴室，收拾完下樓時，馮斯幹?餐廳，他神色波瀾不驚，全?不見?書房??控，他幽深?目光停落?我臉上。

我走過去，拾起湯匙舀了半碗雞湯，手腕壹起壹伏，七?長?半袖微微上移，露出半截?皙輕柔?肌膚，散發出清淡?體香，不是我身上慣有?茉莉香。

我沒有?妝打扮，面龐單薄素凈，了無生氣。

他收回目光，面無表情擦拭嘴角?湯漬，“不繼續鬧了。”

“我沒鬧，只是昨晚心裏難受，壹個不存??男人，妳不允許我難受壹會兒嗎。”

馮斯幹臉色意味不明，“今天呢。”

我?靜坐?他對面，“好多了。”

他把帕子撂?桌角，“既?結束了，以後別再提起這個人。”

馮斯幹走向樓梯，又駐足轉身，“妳過來。”

我朝他走去，他指尖觸碰我眼角?淚痣，劃過鼻梁，摩挲淺粉色?唇瓣。

他命令，“擡起頭。”

我仰面，與他對視。我眼睛裏?媚態和風情收斂得壹幹?凈，曾經鮮活放肆?感情，被江浦這場血雨腥風徹底焚毀?為烏有。

他笑了壹聲，“還是不痛快，恨意沖我來了，對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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