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

yang36402(騷客)

現代情感

看著陳靜的背影,她因為小號睡衣裹緊現出內褲邊棱的圓翹豐潤的美臀、她露在短褲外面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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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第八節:落鳳有術

弄玉 by yang36402(騷客)

2024-9-6 20:05

九月中旬的早晨,太陽不到七點就升起了,金色的旭日光芒灑滿大地,也灑向每壹個奔向自己目標的人。赤峰道上,兩個女孩正步行穿過熙熙攘攘的馬路。
其中壹人身著大紅的毛線衫和白色短裙,手裏拎著白色的女式手提小皮包。
另壹個則是白襯衣藍格長裙,臉上身上沒戴任何飾品,右手小臂平端,臂彎處掛著壹個青灰色的綢子提包。二人相互挽著胳膊,匆匆的往復康路的方向走去,這兩人自然是趙欣蕊和陳靜。
我讓趙欣蕊故意晚上十點才將存著錢的磁卡交給陳靜,這樣陳靜必須轉天壹早就來取錢。而且分付趙欣蕊將借出的金額從兩千提升到三千,趁著陳靜意外驚喜和感動的時候再提出和她壹起去看望其生病住院的媽媽,陳靜無論如何沒有理由拒絕。
當然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首先會猜測對方是不是要查看壹下我借錢的借口是否真實,不免心生怨氣。可是以陳靜的個性是壹定不會的,心裏反而會很感激。要趙欣蕊陪伴著陳靜是我的意圖,這樣她將會在我的行動中起到很多策應的作用。
在距離二中心醫院差不多壹公裏的地方有壹家建設銀行,陳靜會趕在八點之前到這裏取錢。當時還沒有實行銀聯制度,我通過趙欣蕊交到陳靜手裏的是建行的龍卡,故此她必然會在自師範南苑到二中心醫院之間唯壹這家建行來取錢,而我則在這裏恭候她就行了。
七點半鐘,自助銀行的玻璃門前,趙欣蕊對著陳靜說:“妳去取錢吧,我餓了,得去買點吃的……”
說著指了指早晨路邊隨處可見兜售面包、牛奶和各樣早點的攤子,然後又輕輕拽了拽陳靜的衣袖問:“妳吃點兒什麽?”
陳靜壹直為湊不齊五萬的醫療費而發愁,現在事到臨頭還差兩萬多呢,都不知道怎麽說服院方先給媽媽做了手術,哪還有心思吃早飯:“不用了,妳買自己的就行了。”
趙欣蕊卻似乎根本沒看出她煩躁的心情,還勸道:“那怎麽行,早餐不吃對身體最不好了……”
看陳靜依舊婉拒的輕輕搖頭,壹手拍拍她的包說:“好了好了,我看著辦了,妳等我啊!”
說完也不顧對方反對,小跑著去了。
因為買早點的人很多,所以照理說取錢會比較快些,所以趙欣蕊才讓陳靜等她。
陳靜看著趙欣蕊活潑的背影,似乎為她能如此無憂無慮而羨慕,出了壹會神才舉步走向自助銀行。
建行的鐵皮門已經卷了起來,透過電鍍柵欄能看到裏面銀行的職員正在各就各位,看來不久之後就要開門營業了。
陳靜在自助銀行門框上的壹個按鈕上按了壹下,玻璃門打開了。
這家銀行的自動提款機只有壹臺,而此時它前面正站著壹個男人,陳靜只好退到黃線後面等待。
這個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著和側面現出的長相都極為普通,完全沒有引起陳靜的註意。
此時這人正埋首於提款機的顯示器前,用上半身完全擋住了熒屏和輸入密碼的鍵盤,自顧自的操作著。
“沙沙沙”機器傳來壹陣數鈔票的聲音,緊跟著“啪啦……哧”的壹聲,壹小打百元紙鈔從吐幣口吐出。
那人捏過這打錢,壹張壹張的借著機器的熒光照著水印,似乎很怕萬壹裏面有張假幣他又沒看出來,而蒙受損失。
這令本就滿懷心事的陳靜等的都有點心焦了。
那人手裏壹直拎著壹串鑰匙,為了查看錢幣方便,他不得不將鑰匙往褲兜裏塞。誰料想精力全都集中在錢上,鑰匙居然沒有順進兜裏,而順著褲縫掉了下去。
這人也註意到了,立刻下意識的壹擡腳,這下倒好,鑰匙不但沒有收回,反而被踢出去了。
“啪……嘩啦”直跌到自助銀行的門口那。
男人趕緊壹手拿著錢壹手抓起壹直擱在身邊的棕色挎包,快步向掉落的鑰匙追去。
俯身撿起之後,順勢按動了玻璃門的開關,然後就往外走。
陳靜看他走出便向提款機走去,但腦海裏卻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當她註意到機器的顯示屏時,這才發覺,原來這人的儲蓄卡還沒退出來。
“餵先生……”
陳靜扭頭叫了壹聲。而那人此時已經走出,似乎根本沒有聽見。
這時這狹小的屋子裏,只有陳靜壹人了,當下她轉過身去邁出壹步:“先……”
就在這個瞬間她突然身體完全僵住了,似乎被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點中了定身穴壹般,連面部表情都驟然間停了下來。
幾秒鐘後最先恢復活動能力的是那剪水般的雙瞳,她的眼珠從望向出去那人的方向,慢慢的慢慢的朝斜後方移動,直至整個瞳仁靠在眼眶邊上。
接著似乎因為眼睛轉動而無法看見目標般,才緩緩扭動著脖子,她的註意力最終停在藍色的熒屏上。
那上面正處於操作的界面,“轉賬”、“取款”、“余額查詢”、“退卡”的字樣分別陳列在熒屏兩邊四個按鍵旁。
陳靜慢慢轉回身子,左手撐在提款機和墻壁接合處的金屬邊框上,輕輕擡起右手伸出食指,壹點點向機器碰去。
她的嘴張得大大的,但好像還是無法獲得足夠的氧氣般越喘越厲害,手指也在發抖,甚至被它帶動的整個臂膀都輕輕顫動起來了。
突然間她猛地攥緊了右手的拳頭,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緊跟著快速的伸出那根剛被攥回去食指,重重點在了“顯示余額”的按鈕上。
“刷拉”顯示器上瞬時閃現出壹排數字,前面是壹個“2”接下來是壹個“5”,在下面……壹個……兩個……三個。天哪,三個“0”。
兩萬五,兩萬五!
陳靜的腦海中像滾燙的沸油裏突然滴進壹滴清水壹般,炸開無數的油花。
這些錢要是……要是我的該有多好,壹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這樣壹個貌似貪婪的念頭,此時便順理成章的出現在陳靜這心地樸實中規中矩的女孩腦中。
她輕輕將手放在銀屏邊上,遲疑了壹下終於壹指頭按在“轉賬”、“取款”和“退卡”三個按鍵中“取款”的按鈕上。
“請輸入您要提取的金額”屏幕上這樣顯示。
陳靜哆嗦著在鍵盤上壹下壹頓的輸入了“25000”的數字,然後好像經過了大量體力運動似的喘著氣,雙眼卻期盼的壹眨不眨盯著屏幕。
“交易不成功,請輸入正確的金額”,怎麽會?陳靜驚訝的看著顯示器。
良久她才明白,提款機每次最多只能提取兩千塊錢,緊張令她連這個都市人無人不知的常識都忽略了。
“2000”這個數字被輸入之後,機器“請稍後……”的字樣打了出來,緊跟著“沙拉”作響,接著壹打嶄新的百元大鈔從吐幣口冒了出來。
驚喜加上緊張,喘息和驚笑顫抖著從陳靜的嘴裏發出。她顧不得查點數額,立刻抓起來壹股腦塞進包裏,緊跟著對著顯示器又按動了“取款”的按鈕……
壹疊、兩疊、三疊……
陳靜不知道吐幣口冒出過多少次鈔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壹次次將它們裝進包裏的。
她慌亂間偷眼看了看門口,還好,沒有那遺落磁卡的人的影子。
快……快……再快點,陳靜近乎錯亂的加速點著操作按鈕,腦袋不停地甩向門外觀察動靜。
突然再壹次輸入兩千的提款金額之後,機器居然沒響起點錢的聲音,換而的是顯示出“操作不正確,每日提款最高額度不得高於20000”的字樣。
此時的陳靜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貪欲沖昏了頭腦,她頻繁的降低著取款金額,1900、1800、1700、1600……直到輸入壹千時機器終於正常運轉了。
陳靜將最後吐出的壹千元也胡亂的塞進了包裏,顧不得那不屬於自己的磁卡,轉身就要出去。等走了幾步才意識到,原本要來提取的那三千塊還沒取呢。
現在手頭的現金還是不夠,她不得不又回轉了過來,將機器裏那張卡片戀戀不舍的退了出來揣進包裏,再塞進趙欣蕊給她的那張。
就在提款機又開始運行的時候,她赫然註意到機器旁邊的電鍍平面上竟放著壹部手機,估計是剛才那人慌亂間和磁卡同時遺落的。
出於貪圖便宜或者銷毀證據的下意識想法,她忙將這手機也壹股腦扔進了包中。
現在的取錢過程她已不再那麽忙亂了,因為這畢竟是來路正大光明的錢。
三千塊分兩次都取了出來,陳靜正打開包往裏面裝,同時準備整理壹下剛才那些鈔票。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肩頭被人用力拍了壹下,緊跟著耳朵邊上“嘿!”
的壹聲大聲響起。
“啊!”
陳靜嚇得猛壹回頭,身子直靠在機器旁的墻壁上,原本掛在臂彎處的提包從小臂上滑了下來,要不是手快差點就落到地上。
她這壹下出奇劇烈的反應倒把身後的人嚇了壹跳,當下身子向後壹扯,望著無比驚恐的陳靜奇道:“妳……妳怎麽了?”
銀鈴般的聲音悅耳動聽,正是捧著兩個面包和兩袋牛奶的趙欣蕊。
陳靜這才站直身子,閉眼喘了壹口粗氣咽了壹口唾沫:“妳嚇死我了……呼呼!”
趙欣蕊奇怪的問:“幹嗎這麽膽小,銀行裏還會有人搶錢啊?”
銀行裏是不大會有人搶錢,可是絕對不代表沒人會偷錢,現在的陳靜就是剛剛背著沈重的心裏壓力完成了壹次半巧合半主動的偷竊。
雖然嚴格的說她的行為不算偷竊,可是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趙欣蕊把壹個面包和壹袋牛奶遞了過去:“嗯給!錢取了嗎?”
陳靜下意識的接過:“取……取了!”
然後又問道:“妳怎麽進來了?”
她其實怕趙欣蕊看到她偷取別人卡上的錢,這才是她關心的。
“妳還說呢,取個錢這麽慢!”
趙欣蕊板起小臉抱怨,看陳靜沒有搭茬旋即拽過她的胳膊挽在自己臂彎,笑著道:“行啦,不追究妳了,走吧!”
二人向外走去。
陳靜隨便搪塞道:“哦,剛才有人,我排隊來著。”
跟著趙欣蕊輕輕向外拖的趨勢和她走出了銀行。
兩人出了門後向二附屬走去。剛開始是趙欣蕊拖著她走,可沒走多遠陳靜的步伐就加快了,到後來趙欣蕊變成被她拉著前行了。陳靜走得快非只原於逃離案發現場的急切,還有因為獲得了將近兩萬塊錢的外財的欣喜,這使她的腳步不由得變的輕松了許多。
而她沒有發現,銀行門口不遠處的電話亭中有壹個人。
他假裝在打電話,壹雙閃著亮光的眸子卻壹直死死的盯著她,毫無遺漏的將她在自助銀行中的壹舉壹動看在眼裏。
這個人就是我!
說到這裏我必須交代壹句,當時天津的儲蓄卡最常用的有交行、建行、工商、農業四種,而在自師範學校到二中心醫院這條線上只有壹家銀行且自動提款機也只有壹臺的就只有建行了。
更重要的壹點是建行的提款機,在取過壹次錢之後不會彈出輸入密碼的對話框就能接著取,所以我才選擇了建行龍卡。
陳靜二人來到醫院,先去他媽媽的病房探問,憑她媽的癥狀原本應該住在加護病房裏,可是因為資金的問題,醫院只能安排她住普通病房。
看著屋裏其它比自己母親病情輕得多的患者和為了使自己放心而安安靜靜的躺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沒表現出壹絲不適的媽媽,陳靜眼睛裏閃出了淚花。
這個場景她以前每天都會看到,每天都為之心碎,但卻從來沒有流過淚,而今天她終於有能力使這壹切得到應有的改變的時候,不知怎的,淚水就是止不住。
“好了!媽沒事的!”
床上壹個憔悴而慈祥的笑臉打斷了陳靜的情緒。她媽媽擡起無力的手臂沖她招了招,等她依照自己的意願坐在身邊的床沿上,又輕輕握住陳靜的小手,用平和的語氣笑著說:“靜靜,妳不用擔心,過兩天媽就能出院了……”
看著女兒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珠,又岔開話題望著趙欣蕊問:“還不給我介紹壹下妳的朋友啊?”
“伯母好,我叫趙欣蕊,是陳靜的同學兼同屋。”
沒等陳靜介紹,趙欣蕊禮貌的輕輕壹躬,笑著回答。
“好好,多乖的孩子……”
陳媽媽拍了拍身邊的床,示意趙欣蕊坐在那,然後輕輕摸著她的秀發,笑容可掬的贊嘆道:“喲,多俊的閨女啊,比我們家靜靜還俊。”
趙欣蕊明知道這慈眉善目的人說的是謙恭的話,可是心中還是壹喜,不禁靦腆的笑了笑。當下三人聚在壹塊,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陳靜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已經八點二十了,對她媽媽說:“媽,妳先躺會,我去打點兒水。”
說著拎起旁邊桌上的暖壺轉到趙欣蕊身邊湊過去小聲說:“陪我媽說會兒話,我去交費。別跟她提錢的事情!”
看著趙欣蕊會意點頭,於是往外走去。
“哎靜靜,那壺裏水是滿的。”
她媽很奇怪,為什麽女兒去打水還要挎著包?
陳靜當然知道壺水滿著,可是她的目的並不在那上:“哦,涼了,我去換壺熱的。”
說完再不理會二人,大步走出了病房。
等她走後,趙欣蕊借著觀看窗外風景的機會,邊有壹搭沒壹搭和陳媽媽閑聊,邊用手機發給我壹條了短信,上面只有三個字:“出去了”。
我早料到趙欣蕊會被陳靜拿來拖住自己的母親,然後跑到樓下繳費。因為這些錢和趙欣蕊知道的數額不對,陳靜肯定要避開她再來繳費。
但作為因母親生病沒錢醫治而心急如焚四處借錢的孝順女兒,她也壹定先去看望壹下自己臥床的媽媽。故此,只有這壹種可能會發生。
這個細節也許別人會認為沒什麽用處,實則不然。這是很重要的壹步,因為整個事件的縝密,需要時間和空間的嚴絲合縫。
銀行是八點開門,我等兩個女孩從提款機離開之後並沒有馬上跟蹤,這壹段陳靜的行蹤早在我預料之內,而且也可以交給趙欣蕊去監視。
而我則利用這個時間差到銀行作了他們今天的第壹個業務。我用身份證註銷了剛才那張磁卡,然後將上面剩下的幾千塊錢全部另開卡轉了進去,此後才向二中心趕去。
我的這個詐騙術需要這壹步,而這壹步的時間就來源於上述的分析。
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監視之下,陳靜先去洗手間轉了壹圈,然後來到因為剛剛上班還十分冷清的交費處,從包裏拿出四大壹小整整五摞人民幣,和許多單據壹起推進了窗口。
令我稱奇的是之所以我稱呼那壹摞錢是小摞的,並不是因為它張數少它薄,而是因為面值小,居然都是些二十和十塊的。
就這樣我在陳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定她已經交費,並目送她重新上樓走去病房才照計劃離開了醫院。
陳靜從水房暖水罐後面取出剛才擱在那的暖壺,不露聲色的拎回了病房。
“怎麽去了這麽半天啊?”
她媽媽關切的問。
“哦,打水的人多,排了好半天。”
陳靜早就預備好了說辭,壹邊回答壹邊將暖壺重新擱回了原位。這個暖壺自此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裝著完全沒被動過的熱水被放了回去。
陳媽媽沒有追問,心裏卻想:這壹大早怎麽就這麽多人打水啊?哦對了,可能大家都覺得這時候會清凈,所以反而人多了。
不提陳媽媽如何自說自話,單說我。我從醫院出來,就找了壹個隱蔽的地方,監視著醫院的正門。過了半個小時,看到陳靜和趙欣蕊壹前壹後的從門口出來,立刻撥通了趙欣蕊的手機。
這是我和趙欣蕊事先約好的,她不需要在陳媽媽那待太久就會告辭。陳靜出於禮貌和對恩人的感激,必定要送她出來。
且因為心虛的緣故,即便是離開片刻就會返回,她也壹定不會吧裝著撿來的磁卡和手機的提包留在病房裏。而當我的想法完全應驗,兩人又走出病房之時,就是我進入計劃下壹項的時候。
“噠啦噠噠噠嘀嘀噠……”壹陣清脆的樂曲聲從趙欣蕊的包包裏傳出。
當下她在醫院門口站定,從包裏取出手機,翻開蓋子“咦”了壹聲說著:“不認識的號碼……”
這才按動了接聽鍵:“餵……哎呀怎麽是妳啊?”
趙欣蕊似乎有點驚喜的應答著,好像是壹個許久都沒謀面的老朋友打來的電話。
陳靜看趙欣蕊站在醫院門口接開了電話,只好陪她站在那。
“哦,對呀對呀,妳怎麽知道的……我在醫院呢……不是,陪別人來的……二中心……是嗎,那好啊……人家可是我們的班花喲,別打什麽歪腦筋哦……”
講到這裏趙欣蕊先是饒有深意的看了陳靜壹眼,又擡起頭來四處看了看,好像在尋覓什麽所在壹般,最終目光停在了不遠處壹家咖啡廳的招牌上,然後又對電話那段講到:“嗯……就來雅咖啡廳吧……行,待會見!”
說完掛斷了電話。
陳靜現在心情大好,壓抑心中許久的經濟包袱被拋去了大半,剩下十分之壹的醫療費用院方答應給她半個月的期限。縈繞在心裏壹直揮之不去的陰影突然壹下子消失了,她不禁插嘴問道:“誰的電話啊,妳這麽開心?”
“同學的同學的同學!”
趙欣蕊雙手拎著包背到身後,說壹個“同學的”便輕輕鞠壹下躬,樣子十分俏皮。
“同學的同學的同學?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啊?”
陳靜被她弄得壹笑。
趙欣蕊壹邊用腳跟為軸轉過身去,壹邊輕輕左搖右晃著腦袋解釋:“這個人是姜珊的高中同學林默的大學同學,妳說他是不是我們同學的同學的同學呢?”
陳靜這時似乎才聽明白了壹點:“哦,拐了八道彎,他找妳幹嗎?”
自從趙欣蕊慷慨解囊之後,陳靜覺得和她的關系突飛猛進。這倒不是因為陳靜勢利,而是她本身為人隨和,從不輕易敵視哪個人。之所以以前和趙欣蕊相處的不好,都是因為對方不理她。現在二人“冰釋前嫌”自然不同往日。
“這妳可猜錯了,他不是來找我的。”
趙欣蕊這麽壹說陳靜立刻糊塗了,心說:不找妳幹嗎給妳打電話?
可還沒等她把這句話問出口,趙欣蕊已經回答了:“人家剛才看見我們了,現在在詢問我跟我在壹塊的那個漂亮、文靜、大方又性感的大美女是誰呢!”
陳靜被趙欣蕊添油加醋的說話弄了壹個大紅臉,忙不依道:“妳少來了,就知道耍著人家玩!”
“我可沒耍妳……”
趙欣蕊壹下子轉過了身,面對著身後的陳靜倒著走:“人家指名要和妳見面,這還能有假?”
這麽壹說陳靜倒是壹楞:“啊?他都不知道我是誰,就要和我見面?”
隨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趙欣蕊笑道:“妳沒搞錯吧?”
“搞沒搞錯壹會見了就知道了!”
說著趙欣蕊走回兩步拖著陳靜的胳膊就向來雅咖啡廳走去。
陳靜本來就膽小,被趙欣蕊雲山霧罩的壹通忽悠,當下有點害怕:“別別……妳自己去吧,我……我得回去照看我媽!”
“哎呀!又不是什麽壞事,見見面怕什麽的?”
趙欣蕊隨即轉到陳靜的背後兩只手推著她向前走:“妳這年紀也該找個男朋友了,咱們條件這麽好。再說了,妳現在不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嗎?退壹步說,即便是妳看不上他,見壹見聊聊天就走就是了。來來來,別害羞!”
她是自己的恩人,又是盛情相邀,陳靜也不好太不給她面子。
再說趙欣蕊的話也有點道理,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情,但是年輕人坐下來聊聊,就算彼此不能談情說愛,也可以做個普通朋友。
想到這裏陳靜也就不再執拗了。
兩個女孩坐到比較靠裏的壹張桌旁,趙欣蕊叫了壹杯咖啡,而陳靜則要了壹杯橙汁。
說起來倒不是二人有意坐的這麽僻靜,只是這地方名為咖啡廳,實則也供應西式的早餐。這個時候剛剛早晨九點,還有不少人三個壹堆兩個壹夥的吃早飯呢,所以只有裏面才有空桌。
過了十分鐘門口突然闖進壹個年輕人,他壹米七幾的身高身材勻稱,微白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焦急。人不算英俊,只是帶著壹副眼鏡令他顯得有幾分書卷氣。
僅此而已,其他的再無令人矚目的地方了。
當他進來時,特意坐在面對門口的位置上壹直朝這邊看的趙欣蕊沖他高高揚手示意,使得這人輕易便從幾十人的空間中找到了兩個姑娘。
他走到二女這張桌前,對著望向自己的趙欣蕊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接著壹屁股坐到了陳靜的對面,隨即摘下手裏的挎包扔到旁邊那張空椅上。這個人就是我了。
到現在為止,這是我第壹次面對面和陳靜接觸,不禁壹邊用掛在臉上是人都能看到的焦急掩飾著,壹邊偷出空閑細細打量這“神交”已久的美人。
她今天穿的嚴謹又素凈,白色的襯衣扣子壹直系到領口,長長的袖子遮掩住了雙臂,但從她如蔥般的纖纖玉手不難看出,那兩條胳膊定然完美至極。
下身的藍色格子長裙布料很壹般,但穿在她身上真有壹種端莊高貴的感覺。
腳上套了壹雙肉色的短筒絲襪,是那種十塊錢壹捆的貨色,還穿著雙裹著腳趾的人造革的黑色涼鞋。
即便如此,那對玉足、那雙粉腿也是出奇的誘人。
看到這裏我心裏終於得到了安慰,處心積慮安排的計謀,如果對方是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可真是得不償失。
嗯,這妞很耐看,胸部不大不小正是我喜歡的樣子。屁股雖然看不到,但從胯部的形狀判斷,也絕對不差。
特別是壹臉文靜端莊落落大方的氣質,最令我心動。能把這樣的女孩摟在懷裏褻玩,最後還能破了她的處女身,也不枉我動這麽多腦筋花這麽大血本。
“妳好,我叫楊子揚!”
我適時收斂住心神,欠起身把右手朝陳靜伸了過去,似乎完全不把趙欣蕊的存在當壹回事,而且原本自我介紹應該帶出的禮貌性的笑容卻絲毫沒有從我臉上露出來。
“陳靜。”
自從我進屋陳靜就看到了我,雖然她不敢肯定,但心裏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我接下來的話立刻令她的預感成為了現實:“我開門見山了,請問陳小姐剛才是不是去了富康路上的建設銀行?”
“對呀!”
還沒等陳靜說話,被壹直冷漠的趙欣蕊便似乎不甘寂寞般的搶先回答了。
隨即她左右看看我倆都比較緊張的神情,又奇怪的問道:“怎……怎麽了?”
“嗯,是這樣的……”
我裝出壹副盡量壓制激動心情的樣子說道:“剛才我有東西不小心掉了,請問陳……陳小姐妳有沒有拾到,如果妳拾到了能不能還給我?”
陳靜聽我問出“建設銀行”的時候便記起當時在她前面取錢的人就是我,我的貿然出現令她十分震驚。
後來聽我說起“掉了東西”之時更是恐慌,當下沒等我把話說完便斬釘截鐵的否認道:“沒有,我沒看到!”
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她現在已經把錢全花在醫院裏了,木已成舟之下,當然要矢口否認。
可是我卻有能讓她推卸不掉的證據,當下我面帶焦急和氣憤的看著她。
她雖然心裏不敢面對我,但還是鼓足勇氣和我對望,但輕輕蠕動的嘴角卻證明她正在用牙不停地撕咬著自己下唇的內側,以緩解心裏的緊張。
趙欣蕊看看我又看看陳靜,假裝領悟到什麽似的,在旁邊勸道:“妳……妳們有話好說嘛,幹什麽這是!”
但很顯然我倆誰也無暇顧及她的規勸。
良久,我突然把手伸向了趙欣蕊:“借妳的電話用用!”
可是眼睛還是壹直盯著陳靜,連眨都不眨壹下。
趙欣蕊貌似是無所適從的按照我前兩天的交代乖乖把手機慢慢放進了我的手裏。
我的坐姿還是沒變,依舊保持著向陳靜略微前傾的趨勢,把趙欣蕊的手機拿到身前翻開蓋子,頭不動用眼睛向下看著撥出壹串號碼。
“噠噠嘀嘀咚……噠噠嘀嘀咚……噠噠嘀嘀咚”壹串鈴聲響了起來,而且是越響聲音越大。
趙欣蕊、陳靜的頭和我的眼睛順著聲音找到了聲源,就在陳靜的挎包裏。
似乎最熟悉這個鈴聲和它漸進的響鈴模式的我最先發現了它的所在,跟著我豁然站起,壹把將陳靜放在身邊的包抓了過來。
這下反應奇快,陳靜尚未有任何阻止的動作,青灰色的綢子挎包已經落入了我的掌握。
可是我並沒有對那個包包做任何粗暴的動作,只是拉開拉鏈很斯文的在裏面摸索著,繼而拿出壹部手機。
因為我的舉動趙欣蕊和陳靜都站了起來,這時均看見壹個直板的舊手機光亮的屏幕上顯示著壹串號碼,在我手上正壹邊震動壹邊發出剛才那傳鈴聲。
即便如此我還是用拇指和食中二指捏著它,讓它面朝外,拿到趙欣蕊面前給她看。
屏幕上自然是她的手機號碼,而趙欣蕊也很乖巧的把戲做足:“呀,我的手機號……”
隨即驚訝的看著陳靜,就好像到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存在於朋友包裏的手機是屬於面前這個男人的東西壹樣。
我心中暗笑,她媽小賤貨還真會演戲,這演技壹點也不下於我這個導演兼男壹號。
隨著我左手按動趙欣蕊手機的紅色鍵,不停嗡嗡作響的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我把趙欣蕊的電話還給她,然後自己的手機“啪啦”扔在桌上,依舊怒目望著陳靜:“妳能不能解釋壹下?”
電話落在桌上的響聲令陳靜壹直盯著它的木訥眼神和因為緊張而繃緊的渾身肌肉為之壹振。
這才轉過頭茫然的看著我:“解……解釋什麽?”
我眉頭壹皺,做出壹副“妳居然還敢狡辯”的神色輕喝:“解釋壹下……”
剛說了壹半,卻被陳靜接下來的話打斷了,她抓著趙欣蕊的小臂面露羞愧難堪的說道:“欣……欣蕊,妳能不能離開下,我和這位……這位……”
緊張之下她完全不記得剛才我進屋時的自我介紹了。
“楊子揚!”
我蔑視的看了她壹眼,慢慢坐下。
“啊,我想和這位楊先生單獨談談!”
陳靜不想讓自己的醜事暴露給別人,更不想把接下來的近乎哀求的言語讓第三個人聽到。從她這幾句話中我不但推斷出她即將說些什麽,更確定了先前對她性格的判斷。
“這……”
趙欣蕊下意識的看了看我,其實她是在征求我這個總制片、總編劇、總策劃、總導演兼男主角的領導的意見。
我會心的微微向她使了壹個眼色,她才答應道:“那好吧……”
隨即看了看我和陳靜的架勢,又對我勸說:“大家說到底都是同學,楊子揚妳有話好說啊,行嗎?”
見我完全沒有理她,也覺得沒趣,拎著包走了。
她的戲碼謝幕了,而我的戲份才剛開始。當下我將上身靠在椅背上,從兜裏掏出香煙點上壹支抽了起來,再也不看陳靜。
陳靜等趙欣蕊走遠,才緩緩坐下,並把椅子拉近了壹點,對我說:“楊子揚,我不知道這東西是妳的,再說我們也不認識。既然現在妳找到我,我還給妳就是了!”
說著將原本就屬於我的電話向我面前推了過來。
我拿過離我較遠的煙缸,彈了彈煙灰才說:“其實這手機值不了幾個錢,我想要回的不是它!”
陳靜當然明白我的意思,可她現在拿不出我想要回的東西,心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身體不自然的扭動了幾下。
突然她眼睛壹亮,想到了壹個也許可以暫時緩解目前尷尬局面的辦法,隨即從包裏拿出我那張磁卡,放在桌上向我推來:“我知道,這是妳落在提款機裏的卡,也還給妳行了吧?”
雖然我表面上沒有看她,但實際無時無刻不在註意著她的神態和表情。從她的表現和話語中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拿起那張卡翻來覆去看了看,然後壹下子扔到了煙缸裏:“這東西現在已經是廢品了……”
然後壹本正經的直面著她續說:“我剛才取了錢出去,後來發現手機和磁卡都忘在那了,立刻回去找,可是根本就沒有影兒了。”
說著指了指趴在煙灰之中的廢卡:“我剛才已經把它註銷了,結果壹查少了差不多兩萬塊錢,陳小姐妳能解釋壹下嗎?”
陳靜看了看周圍人因我的說話而聚攏過來的眼神,立刻勸道:“楊……楊子揚妳小點聲小點聲……”
然後拿出了最後的狡辯言辭:“我剛才是從機器旁邊撿到壹張磁卡和這個電話,可是這卡裏面的錢我沒動過呀,真的!”
她雖然言之鑿鑿,但眼神中裝出來的真誠絲毫沒能達到讓人取信的程度。
我看著她說完,輕輕壹側頭,鼻子裏噴出壹股氣,很無可奈何的說:“陳同學,妳非要逼我把話說到絕處!我發現丟錢之後去銀行的監控室查了,當時我就想報警,可是我卻看見妳是和趙欣蕊壹起的,這才通過她找到妳。妳想壹想,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能這麽快就找過來?”
到了這壹刻,陳靜才明白到剛才趙欣蕊在醫院門口接聽的那通電話的真正內容。
面前這個人發現挪用他卡裏面巨資的人竟和自己相熟的女孩在壹起,於是撥通她的電話尋找自己的下落。
可是單純的趙欣蕊卻誤以為是路上擦肩而過之後那人對自己有了壹見鐘情的好印象,想要求取見面機會。
哎呀,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其實任何的巧合都是必然的,就好像現在這個故事壹樣。陳靜決不會想到,我看到她和趙欣蕊在壹起並不是在銀行的監控室,而是在幾米之外的公用電話亭。
趙欣蕊也不是誤會了我的意圖,而是在幫我完成這項計劃。
這看似巧合到直撞她內心深處最薄弱缺口的遭遇,實際上都是面前這個貌不驚人滿臉委屈憤怒而內心卻在不斷竊喜的男人幹出來的。
她從大悲到大喜又從大喜被逼到無路可退,這些就是這個具有深邃眼神的男人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劇情。
“我的賬戶裏現在只剩下6023.8元,整整少了壹萬九……”
壹個聲音將陳靜從沈思拉入殘酷的現實:“趙欣蕊說的好,我們畢竟也算同學。我也不來為難妳,只要妳把錢還我就行了,妳放心以後我不會說出去的,行嗎?”
陳靜最怕的事情終於無法逃避,雖然她感覺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寬容和諒解,也深深為他顧及同學情誼又替自己隱瞞而感激,但叫她拿什麽還給人家啊?
“我……我是偷偷取出了不少錢,可……可我現在把錢都花了……”
陳靜幾乎不敢看我,低著頭咬著嘴唇費了半天勁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什麽?”
我壹聽就急了,騰的站了起來:“花了?”
面對我的驚訝陳靜只好用壹個萬分抱歉又無可奈何的點頭算是回應。
我眉頭壹皺走到她身邊,極不相信的質問:“不可能吧,這才幾個小時,壹萬九妳居然都給花了,妳騙誰?”
壹時之間餐廳裏的人都望向我倆,陳靜立刻感到渾身不自在:“楊……楊……妳小點聲!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談?”
接著壹手抓住了我因為激動揮動著的胳膊。
感覺著她柔夷因為緊張而冒汗的濕熱,望著半坐半站因為來拉我手而被我帶動的美人嬌軀上那兩團微微顫抖的突物,心裏壹陣澎湃。
好啊,換個沒人的地方讓我們用肢體語言慢慢談,我插妳小穴壹下算十塊錢,等插夠壹千九百下,妳我兩清。
心中雖然幻想得很淫亂,可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實際上還有很長壹段距離,當下我猛地甩開她的小手,叫道:“不必談了,我還是找個能說理的地方去說吧!”
再不顧無助的陳靜,轉身氣哼哼的快步出去了。
陳靜連忙掏出所剩無幾的錢買了單,追了出去。
出門之後發現我正在馬路對面,於是顧不得交通秩序,翻越低矮的隔離帶,緊跟在我後面。
可是她卻完全沒想好怎麽和我說,壹萬九不是小數目,對方和自己以前根本不認識,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善罷甘休。
更何況自己壹直抱著僥幸心理,到最後壹刻才不得不承認,這肯定令對方更加惱火。
她不敢攔住我央求,更不敢舍我而去,就這樣保持著壹段距離,不即不離的跟在後面。
我心中暗笑,截止到目前,我所有的計劃都很順利。
對陳靜每壹個環節的心理想法和外在表現都拿捏的分毫不差。
好吧,妳跟吧,跟我到壹個極樂的所在,來迎接妳的初夜。
不不不,應該叫初日。嗯對,就叫初日,初次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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