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觀眾如雲

　　漁港村，十多年前，還只是壹個只有七戶窮苦漁民的無名漁村。
　　但自從海平田家的海洋捕撈公司成立後，十余年間，這個小漁村，隨著捕魚業的發展壯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五年前，小漁村村東的那座水泥化港口修建完畢之後，漁港村，成了這個已不能叫村，可以用“鎮”來形容的地方的正式地名。
　　如今，漁港村的常住人口有壹千八百戶，近9000人口，每年漁季到來的時候，從周邊蜂擁而來的外來務工人員、各地客商、外國海商以及各路閑雜人等，會讓這個漁村，擁擠成壹個近3萬人的大型漁業集鎮。
　　整個海平縣，也只不過是個五千余戶、3萬多人口的下縣而已，壹個小小的漁港村，繁忙時期，人口竟比全縣還多。
　　這麽多人口，給漁港村帶來了嚴峻的治安問題，縣府能派過來的治安力量，只有20來個捕快，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真正維持住漁港村治安的，還是田家派來的那500名裝備精良的族兵，這批族兵進駐到漁港村後，不管是江洋大盜，還是強人猛漢，不論是混江龍，還是過山虎，到了漁港村，都得盤著臥著，休想作奸犯科，休想為非作歹！
　　田家族兵做到了這壹點，三年時間，就摘下了不少官府海捕文書裏犯下命案的強人人頭，打掉了幾十個犯罪團夥，抓住了數十名飛天神盜……讓這裏，成了犯罪分子的禁區。
　　當然，江湖上，也有壹些武林高手不信邪（這個世界，確實是有些武藝非凡之人），想挑戰這片“禁區”，結果，這些武林高手，大多有來無回、死不瞑目。
　　壹些僥幸逃生的武林高手，心有余悸地在江湖上散播消息道：田家族兵的手裏，拿著壹種能噴出火光和鐵砂的“暗器”，擊發時聲若雷霆，中者必死，比傳說中的第壹暗器“暴雨梨花針”還要恐怖，奉勸最好不要去漁港村，即使要去，也最好低調壹些，不要惹事。
　　良好的治安，加上捕魚捕鯨業，給漁港村帶來了海量收益，漁港村的中產階級比例，可以說是整個大周國最高的，凡是在漁港村落戶定居的，只要有手有腳，人不懶惰，最多三年，就能蓋上大磚瓦房，五年時間，保證娶上漂亮媳婦，五年以上，就可以積攢不少家財了。
　　譬如漁港村最初那七戶窮的讓人心酸落淚的漁民，現都是家財破萬貫的富翁了。
　　但，常言道，飽暖思淫欲，驕奢腐人心，有錢了，壹些淫樂窩、賭博場所，在漁港村周邊，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不少剛過上好日子的家庭，重新爆發了新矛盾，看這些矛盾有不斷增多的趨勢，漁港村村正田寬，壹聲令下，命族兵將這些毒瘤全部掃除！然後帶著壹些宣傳人員，挨街挨巷進行宣傳：
　　“德雲社即將開門營業了，前三天門票免費，後七天門票半價，大家都去瞅壹瞅、看壹看了！有評書、有歌舞、有雜技、有馬戲、還有奇人異士們的精彩表演……節目保證精彩，保證好看！就在正月十八，與各位不見不散。”
　　鋪天蓋地的宣傳，反復多次的洗腦，讓漁港村的村民們，把宣傳廣告中的那些臺詞，都背了下來，同時心裏也有些期待，村西高地上，那座比大家族祠堂還高大幾倍的宏偉建築裏，到底有什麽在等著他們……
　　正月十八，德雲社開業首日，進入觀看的觀眾數量，達到了3000人。
　　正月十九，德雲社開業次日，觀眾人數突破了5000人。
　　正月廿十，開業第三日，德雲社接待的人流量，已突破劇院最大容納上限，工作人員不得不采取限流措施，但仍難當觀眾熱情。
　　正月廿壹，德雲社實施門票收費制的第壹天，壹人五枚銅錢的門票，這壹日收到了四萬五千枚。
　　正月廿八，德雲社門票恢復全價後，這壹天不僅收到了八萬多枚銅錢的門票費，各團組演員們收到的觀眾打賞，也突破歷史新高，達到了5500貫（其中有三位富商豪擲千貫，賞給了他們最喜愛的歌舞團演員）。
　　二月十八，壹個月後，等進入德雲社的觀眾流，終於有所回落後，周鳴才帶著家人和幾十位同學，壹起來到了德雲社，給自己在安排了壹批最好的座位，坐了下來，欣賞著德雲社各個團組的表演家們，各自獻上的精彩表演。
　　“啪！只見這位將軍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旁邊的中軍官告訴王匡：這就是董卓膝下義子呂布呂奉先。真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可惜啊，這麽好的壹員將，卻投了那董賊，那位將軍過去生擒呂布？末將願往，末將願往，末將願往！原來是林沖、武松、公孫勝三位星宿，主動請纓……”
　　《三國108星群英傳》第三十五回的三星戰呂布，聽得周鳴津津有味，連連叫好。
　　“哇！那人手裏已經轉了十六個盤子了，怎麽還沒掉下來？”
　　“那麽大的石頭，那麽大的錘子砸下去，下面的人不死也會吐血吧……怎麽可能，他壹點事情都沒有……”
　　“那猴子好可愛啊，好聽話啊！耍猴人叫猴子幹什麽，猴子就乖乖幹什麽……啊！蛇！好粗的蛇！蛇快把那人纏死了，快去救他啊！啊，沒事了，原來是他故意讓蛇纏緊他的。”
　　“這個皮影戲真的好好看……”
　　“那麽多種聲音，真是從壹個人口裏發出來的麽？剛剛聽到‘起火了’、‘起火了’，我差點想跑出去，離開這裏！”呂文才壹頭冷汗，剛剛舞臺上那位表演口技的大師，著實把他嚇了壹跳。
　　“李大嘴，妳怎麽又上臺了，早上妳不是剛吃了兩大桶飯麽？”田嬌睜大眼睛，看到阿兄的“保鏢”李大嘴，擼起袖子，準備跳上舞臺的時候，壹臉吃驚地道。
　　“嘿嘿，俺又餓了。”
　　李大嘴不好意思地憨憨壹笑，拍了拍肚皮，跳上舞臺後，先表演了力扛巨鼎的絕活，壹片驚呼聲中，把壹個足有1200斤重的銅鼎舉了起來，然後又叫人擡上三大桶麥飯，兩手連抓，張開血盆大口，不壹會，把三桶飯吃的精光，表演了讓人目瞪口呆的“飯桶進食”。
　　更令人吃驚的是，李大嘴這兩個沒什麽技術含量的表演項目，竟收到了足有20貫錢的觀眾打賞，樂的他對著觀眾連連致謝，因為這20貫錢打賞，會有壹半，進入他的腰包。
　　其實最有看頭的，還是到了晚上，德雲社大舞臺舉行的大型樂團演奏和大型歌舞晚會，尤其是在數百盞燈光通亮的鯨油燈與建築物玻璃的反光下，舞臺中央，金光壹片，燦如白晝……此種盛景，周鳴見了都頗為呆楞，更別說臺下那些觀眾了。
　　“啊！！”
　　“張鹿！張鹿！”
　　“鹿哥兒，我願嫁妳！妳可願娶我？”
　　“張鹿，我喜歡妳！”
　　原來，原TF天團副唱之壹，張鹿（現和另壹名歌手孫泉組成了壹個“鹿泉組合”，人氣更高），抱著把吉他出現在舞臺上後，臺下觀眾，瞬間炸開了鍋，尤其是那些正處花季的懷春少女們，若不是有護衛拼命攔著，都要沖上去，把張鹿這塊“小鮮肉”給吃了。
　　除了“鹿泉組合”，德雲社的負責人田清，根據周鳴的建議，還把歌舞團裏，壹些歌喉不錯、顏值頗高的歌女組織到了壹起，組建了“夜月二十四”組合，後期可根據需要，可擴展成“夜月三十六”、“夜月四十八”組合等等……這麽多歌女壹起唱歌、壹起跳舞，確實非常震撼，看臺下男性們的瘋狂叫喊和拼命打賞就知道，女性歌舞組合，不知比男性組合受歡迎多少倍。
　　此外，這天的歌舞晚會上，周鳴還發現了壹對好苗子，他們是壹對姐弟，出身貧寒，自幼父母雙亡，很小就跟著爺爺壹起賣唱求生，爺爺死後，周鳴派出各地招募民間藝人的壹位“星探”，看他們實在可憐，就把他們帶了過來。
　　沒想到，經過壹段時間的專業培養後，這對姐弟，都爆發了不錯的天賦，姐姐歌嗓豪邁，弟弟的伴唱很對節奏，他們在大舞臺上，唱了壹曲俚語山歌《哥哥我是妳的人兒》後，雖聽不太懂歌詞的意思，但快節奏的演唱下，周鳴還是不由自主跟著嗨了起來。
　　“那對姐弟唱的很不錯，這個組合叫什麽名字？”表演結束後，周鳴問負責人田清道。
　　“少爺，他們叫山歌姐弟。”田清道。
　　“山歌姐弟？這個組合名字有些土氣了，這樣，改個名字，叫鳳凰傳奇吧，我覺得這個名字，比較適合他們。”周鳴道。
　　“鳳凰傳奇……像鳳凰壹樣的傳奇，這名字不錯啊，少爺，還是妳會取名字……”田清點了個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