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回:警幻授救可卿之術,寶玉急覓佳人影蹤
紅樓春夢 by yaojiji(幺雞)
2024-2-2 01:48
卻說黛玉從櫳翠庵回到瀟湘館,只覺得身子似是比去時輕松了許多,吃飯也覺得有些胃口,吃了壹碗稀飯,晚上也睡得壹夜好覺。
第二日起來,知道是妙玉的功勞,不由得更對妙玉感激。又想起妙玉吻自己,臉上猶自壹熱,心中卻泛起壹番甜蜜。
第三日,仍是獨自去櫳翠庵尋妙玉為其針灸。
如此幾回,夜咳的毛病竟是壹點點的也好了,臉上也有了些子紅潤。
二女也更加親密無間起來。個中細節,不壹壹言表。
卻說寶玉,這日終於又得以重返太虛幻境,心下猜疑是有了可卿的消息,便四處尋警幻仙子。
果然,在可卿閨閣中找到了警幻。
寶玉忙壹把抱住警幻道:好“仙子姐姐,妳這次萬萬不可打發我走了,定要待我去尋可卿才是。”說著將警幻摟得更緊了,怕她會憑空飛了壹般。
警幻憐愛的撫摸著寶玉略顯消瘦的臉頰道:“好了,寶玉,我不會打發妳走就是了,松開些子,抱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寶玉仍是不肯松手,只追問可卿下落。
警幻道:“可卿雖是平日軟弱,今次竟是如此剛烈,只身闖迷津不說,竟能拼得自己的骨血魂魄不散,竟是令我對她刮目相看了。”
寶玉壹聽不由得大喜,狠狠的在警幻的臉上親了壹口,既是可卿辦到了,為何還不回來於我相聚?
輕輕在寶玉臉頰上吻了壹下道:“妳當那萬仞迷津是妳家大觀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卿雖是保住了孩子的魂魄,卻也是被困在迷津深處,安全暫時倒是無大礙,卻不得脫身。”
寶玉壹聽又是急了,大聲道:“這可如何是好?”
“法子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難辦。”
“姐姐快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壹遭的。”
“若救可卿脫身,我需要妳身上壹樣東西。”
“姐姐快莫要讓我憑得著急,要什麽只管拿去。”
“我要妳的通靈寶玉。”
寶玉聽罷,二話不說起身便解。
警幻阻止道:“妳且聽我把話說完。妳這通靈寶玉雖是靈物,可救可卿於迷津,卻沒有開光,現在是不堪用的。”
“那姐姐快教我開光之法。”
“若要寶玉開光,需三個處子初夜之紅方可成事。”
“這好說,園子裏女孩子不下百十人,處子怕占了多壹半,我這就去辦就是。”
“妳這呆子,通靈寶玉乃是媧皇補天遺漏之靈物,啟是壹般凡俗女子落紅能染指的?這三個女子,卻是需要那金陵十二釵正釵中有名的女子方可。”
“這……”寶玉壹時沒了註意。
當初雖是和《金陵十二釵正冊》有過壹面之緣,只是草草壹看,又被噩夢嚇醒,早已忘了多半,那冊中記載著的又都是配了簡單圖畫的詩迷,如何去尋這十二釵?
正欲問警幻,警幻卻道:“寶玉,莫要問我這十二釵是哪十二名女子,此法得與不得,卻是要看妳和可卿二人的造化了。我只能告訴妳,這十二釵都在妳府上就是了,乃正當年的十二名女子。當然,可卿算是十二釵中之壹,卻是不能算了。”
寶玉心道:“雖是府上年輕女子眾多,但出頭的也還容易辨認,黛玉自然應算得壹個的。寶姐姐自然也算得,鳳姐姐也應該算得,不過鳳姐姐早已不是處子了,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可否算得?元春姐姐貴為皇妃,自是算的,也早已不是處子,可惜今次卻幫不上忙了……”
寶玉正猶自亂猜忌,卻聽警幻說道:“寶玉,我知妳是個情種,對可卿壹往情深,可這兩個月余,妳竟是只顧得思念可卿,冷落了妳身邊的女子們了,我授予妳的功課也盡數荒廢,如今妳身上功力不進反退,這通靈寶玉靈性也不如前了。這可是於救可卿大不利的。”
寶玉聽得這話才收了心神道:“好姐姐,我近日心中只有可卿,哪裏還有別的心思在旁人身上呢,卻不知此事還與可卿相關。待我回去悉數補回來就是了。”
警幻本被寶玉橫腰摟著坐在寶玉腿上,聽了寶玉說話媚然壹笑道:“補自然是要補的,來讓我先給妳好好補壹補是正經。”
說著,櫻唇微張,吐出壹口蘭香之氣,二人身上衣物便盡數化作煙塵,赤裸相見了。
寶玉道:“那就有勞姐姐了。”說著,便將手掌覆在了警幻的玉乳之上,將警幻的兩片櫻唇也含在口中。
二人唇齒膠著,吻在壹起。
警幻壹手攬著寶玉的背,壹手在寶玉胸口上搓摸,不住的扭動水蛇樣兒的腰肢,用自己的豐臀玉蛤研磨著寶玉已經漲硬的陽物。
二人吻了足足壹盞茶的功夫,寶玉已覺有些氣悶,這才不舍的離了警幻的香唇。
警幻冷笑道:“哼,果然是退步了,只這壹會子竟是不能了。”
說著,開始在寶玉臉上親吻了起來,額頭、鼻尖、下巴、又伸出舌頭在寶玉耳根脖頸處舔吮,將香舌往寶玉耳孔裏鉆。
寶玉只覺壹陣陣酥癢,不由得嘻嘻笑出了聲。
“哼哼,說妳退步還好意思笑,原是功夫都練到臉皮上頭了。”警幻嘲諷道。
寶玉不由得臉上壹紅,也不分辯。警幻的香舌又往下移,在寶玉的胸口乳頭上舔舐起來,壹只柔荑也抓著寶玉陽物上下套弄起來。
寶玉甚是受用,索性閉上眼睛,全心享受警幻的口舌服務。
警幻將寶玉兩個乳頭都舔得發硬,便又往下移動,在寶玉胸口小腹留下壹道道濕痕,終於來到了那令天下女兒皆銷魂的妙物之處。
警幻玉手攥著陽物的根處繼續擼動,香舌在粗大發紅的龜頭上舔舐起來。
只將那溝溝壑壑並每根青筋都不落下的舔舐了幾番,才又大張小嘴,壹口將整根陽物納入口中。
雖是很努力,仍有壹節不得全進。
警幻心中暗暗道:“幾個月不得親近,這寶玉似是又長大了?”
只覺得口中陽物壹搏壹搏的跳動,將自己的口腔滿滿的塞著。警幻不由得有些情迷意亂。待到寶玉用手輕拍自己的頭,才開始壹淺壹深的吞吐起來。
寶玉雖也算是身閱數女之人,但這口舌功夫,警幻卻是當仁不讓屬第壹的。
只壹會子,寶玉便有些把持不住,每次警幻將自己的陽物深深吞入,用柔嫩的喉嚨變著法子的擠壓自己的龜頭,便有壹陣陣強烈的快意發於龜頭,順著陰莖奔流而上,直沖頭頂。
沖得他壹陣陣痙攣,連腿腳都繃得直直的,口中不住絲絲的吸氣。
警幻更加賣力的吸吮,又十幾下子深喉過後,寶玉只覺快意全積累於頭頂,不由得雙手緊緊按住了警幻的臻首,使陽物頂入警幻的喉嚨深處。
警幻不由吃苦,雖是不能再主動發力,喉頭卻自主的想將異物推擠出去,壹陣痙攣,使得警幻幾欲作嘔。
寶玉只覺得又是壹陣大力的擠壓從警幻喉嚨處傳來,再也把持不住,低吼壹聲,精門大開,只將那炙熱陽精悉數噴射到警幻喉嚨深處。
壹股股直射了壹分鐘才作罷。警幻又吞吐了幾下,這才將寶玉仍舊堅挺的陽物吐出,香舌清理了壹番。
雖是被憋得不行,口中卻仍是不饒道:“哼哼,沒用的東西,果然是退步了,只這麽幾下子便不行了。”
寶玉苦笑道:“好姐姐,妳這小嘴如此厲害,讓我怎麽把持。妳可忘了,我們第壹次的時候我是剛被妳吸弄就射了的。如今竟是堅持了這許久,也算精進了些子吧?”
警幻哼哼冷笑,口中道:“妳這臭皮囊還敢嘴硬,看本座如何收拾得妳心服口服才是道理。”
邊說邊站起身來,跨坐在寶玉身上,壹手扶著寶玉陽物,將其引入自己早已濕透的玉蛤之上。
先用龜頭在肉縫中研磨了幾個來回,這才緩緩坐下,將陽物壹寸寸的納入自己的陰戶之中。二人同時發出壹聲嘆息。
警幻已是幾個月不知肉味,這壹下子只覺得下身小穴都被塞得滿滿的,煞是飽脹,竟如同連心兒都填滿了壹般。
寶玉也因可卿之死,無心與其它女子廝混,也已數月未近女色,如今又嘗到了那令人銷魂蝕骨的仙人洞,不覺摟緊了警幻的腰肢,讓陽物深留仙子腔體之中,細細品味穴中媚肉的蠕動。
二人摟了片刻,警幻已適應了身子裏的異物,開始緩緩的將豐臀左右搖動,用龜頭研磨著自己的花蕊。
“啊……好小子……肉棒似乎又漲了幾分,倒也……倒也算是個器物了……只是……要再持久些才是道行……”
“好姐姐,妳這小穴好緊湊,爽煞我了。”寶玉仍是雙手環住警幻柳腰,將頭面都埋沒在那秀美雙乳峰之間,口齒含糊的道。
“好,今日我便再試試妳的修為。”
警幻說罷,壹雙藕臂挽住了寶玉的脖頸,豐臀擡起落下,開始套弄寶玉的肉棒。
開始還壹淺壹深的起坐,不壹會子便把持不住,雙腳用力,每次都將美臀高高擡起,只留壹個龜頭在體內,復又重重坐下,讓整根肉棒重重杵在自己花心之上。沒幾下子那花心竟是木木的發酸。
“啊……寶玉……好爽……砸到心坎裏去了……”
“好仙子姐姐,寶玉好久沒有得妳的情欲之露了,如今不如多賞我些吧。”
“嗯……好……好說……妳若有本事……只顧……自個來取便是……”
警幻已到了關鍵時刻,怎奈花心上的酥癢早已傳至四肢,想要更快更深的套弄肉棒,卻是使不得氣力。
好寶玉,來幫我壹把。寶玉不待仙子多言,早將環著警幻柳腰的雙手向下探去,大力住了兩瓣肉肉的豐臀,快速的托起放落。
壹時間屋內肉體撞擊的啪啪聲,二人私處研磨的咕咕水聲伴著寶玉的喘息和警幻的淫聲匯成壹片。
“啊!來也!拿起……都拿去……”
隨著最後壹下,警幻用盡全力狠狠的將玉臀壓下,令那花蕊死死抵住了寶玉的陽物。
頓時花蕊洞開,將粗熱的龜頭都包裹了起來。子宮中大量滾燙的陰精澆在龜頭之上。
寶玉只覺龜頭鉆入更窄緊的壹處所在,不壹會,壹股子熱流便順著馬眼鉆入,瞬息竄上至小腹處,凝於肚臍。
不由得精神為之壹震,自覺神清氣爽。等到那股子熱流止了,警幻這才將繃得筆直的身子軟倒下來,將頭枕在寶玉肩頭,臉上壹片嫵媚的滿足。
“蠢物,這次可都給了妳了,滿足了吧?”
“嗯?仙子姐姐又要說笑,只壹次而已,我都還沒有泄身,怎麽就說都給我了?”
寶玉說罷,便捧著警幻的俏臉,吻上了兩片櫻唇。
警幻這才發覺,那肉棒猶自插在自己花蕊中搏動,竟是沒有泄身。
警幻心道:“怪哉,這蠢物竟是精進的如此迅猛?只這壹回合就將我積蓄了幾個月的情欲露都榨了去,自己卻還未泄身?難不成我終是要敗在他胯下了不成?”
寶玉只覺那股子暖流都聚齊在丹田處沈積,又流轉至四肢百骸,身子說不出的通透,又似有使不完的力氣。便吐出警幻的香舌道:“仙子姐姐,妳這情欲之露真是不可多得的仙釀,流轉在我肚子裏積蓄,這滋味可不是人間女子所能及的。”
“嗯?是何種感受,妳且細細的於我說說?”
寶玉便將那暖流從馬眼流入聚而又散的情形描繪了壹番。
警幻不由得壹驚,心道:“這蠢物混混沌沌,我幾番點化都不得開竅,如今卻如何習得這聚陰滋陽之術?難道是無師自通?”
待要細細追問,寶玉卻抱著警幻站了起來,肉棒仍插在警幻小穴之中。
“好姐姐,再多賞我壹些吧。”
“啊……寶玉……我真是都給了妳了……”
“嘿嘿……仙子姐姐休要騙我,妳既是不給,我就只好自己來取了。”
說著,竟是站立著,兩臂抄起警幻的腿彎,雙手托著警幻兩片豐臀上下拋弄,聳動臀股抽插了起來。
“啊……好……插得好深……再深些……頂進花心裏了……”
警幻雙臂緊緊纏住寶玉的脖子,只感到身子如同沒了重量壹般,飄飄忽忽的如在雲端。
整個身子只剩下小穴和花心,被寶玉的肉棒抽插得壹陣陣痙攣。本還未退去的高潮如今又被喚醒,壹浪壹浪的從花心處傳來。
寶玉抽插了幾百下,只覺警幻的雙臂不住的向下滑,已是無力再攬著自己的脖子,便端著她來到桌前,壹股腦將桌上茶盅杯盞推在壹旁,將懷中美人放在桌上。
兩手攥著警幻的腳踝,向兩邊壹字分開,令玉蛤大大分開……
“姐姐如何這般小氣了,還不給我?”
“寶……寶玉……姐姐真……嗯嗯……”
不待警幻說完壹句話,寶玉又已經攢足力氣,全力用肉棒夯了起來。
每次都是盡數將陽物插入,又快速抽出,毫無技巧可言。
警幻雙手沒得著落,只好將兩臂伸向兩旁,抓著桌子邊緣,以防被寶玉頂走。
寶玉只大力抽插,將桌椅都搖動得哐哐作響。又抽插了幾百下子,只覺脊柱壹緊,遂咬緊牙關,又大力砸了十來下,這才將龜頭抵住了花心,將那至陽之精悉數噴射在警幻深處。
警幻的花心早已被頂開,瞬時只覺得壹股子熱熱的陽精沖入子宮深處,壹股接著壹股竟不知有多少,只覺小腹都被填滿了壹般。
自己修行早已不知幾世幾劫,卻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快感,只覺腦子壹片空白,身體空靈,如同飛起來壹般,又如墜入了萬丈深淵,卻不見底。
寶玉泄完,見不得方才那種熱流,正想是不是還是自己疏於修煉,不得要領,剛要發問,卻突地感到那陣熟悉的熱流又來了,徑直鉆入馬眼。
寶玉忙死死抵住花心,唯恐遺漏了壹絲。
待那暖流聚而散盡,這才松懈下來。欲尋警幻做謝,卻發現警幻早已暈了過去。
寶玉輕輕退出陽物,將警幻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只見警幻雖是閉著雙眸,卻是眼角含春,面色潮紅,嘴角朝上微微揚起,那面色分明只是剛剛被愛郎澆灌了的紅塵佳人,哪裏還有仙子的仙風道骨?
寶玉看得心憐,輕輕的在警幻額頭壹吻道:“好姐姐,妳且好好睡,我卻是等不到去取那三女之落紅來救可卿了。卿卿在迷津想必是極苦的,我怎麽還能再讓她多等上這許多時日?如今既是死,我也要和卿卿死在壹處。”
說罷,起身穿好衣物,輕輕掩了房門出去,想著那日同可卿遊玩誤致迷津的舊路,頭也不回的去了。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紅樓春夢大結局曲終人散,千古幽幽,人去樓空,萬古離愁。
本章隨便看看就好,作者心情不好就亂結個尾,後面又續寫了,本章可棄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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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寶玉努力回憶著舊時情景,輾轉來到壹條黑溪邊上。只見荊棘遍地,虎狼成群,更有那許多叫不出名的野獸伺機而上。
寶玉不由心中害怕,卻想那可卿仍在迷津中受苦,只得咬緊牙關,繼續前行,來到溪邊。
靠近,方看得清楚,哪裏是壹條黑溪,卻是壹道深淵,裏面黑氣繚繞,不見底細。只覺陰風陣陣,吹得人站立不穩。
寶玉正猶自發愁,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聽遠遠傳來歌聲。壹老者撐著壹木舟飄飄駛來。
“老神仙,老神仙!”寶玉高呼。
那老者聞得,撐了筏子靠岸過來。
“公子有何貴幹?”
“老神仙,我要去迷津,可否載我壹程?”
老者笑道:“區區小事,公子只管上來便是。”說著,將木舟朝岸上靠了靠。
寶玉不由得大喜,忙鞠躬道謝,壹腳便踏上了木舟。
卻突然腳下壹空,再看那木舟,竟是有舷無底。
寶玉大驚,卻已收不住腳,失足便跌落入那萬丈深淵之中。
“稟大王,那小子醒了。”
寶玉昏昏沈沈,聽得有人說話。
勉強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壹間殿堂之內。
堂上正坐壹人,身長超過三米,體型魁梧,面目焦黑,壹雙銅鈴般的圓眼瞪著,眼中露出火光。獅子鼻下壹張擴口,裏面參差著壹嘴獠牙。
旁邊有人喊道:“大膽小賊,見了獄王還不下跪?”寶玉這才顫顫的跪了。
獄王壹拍桌案道:“哪裏來的小賊,竟敢死闖迷津,該當何罪?”
寶玉忙道:“獄王明鑒,我乃京城榮國府上榮國公後人,今日為尋愛妻,不慎跌入迷津,還望獄王贖罪。”
獄王又是壹拍道:“混賬!我管妳什麽榮國公榮國母的後人,來人吶,給我拉出去,炮烙!”
早有小鬼蜂擁而上,不顧寶玉口中大呼冤枉,竟是拖著朝店外走去。
只見殿堂之外漆黑壹片,只有零零星星些許火光搖曳,不時傳來壹聲聲慘叫。
眾小鬼將寶玉拖拽到壹處所在,只見地上若幹火坑,每個坑裏都燃熊熊烈火,坑上橫壹青銅柱,有壹抱粗細。
小鬼將寶玉帶至壹無火坑前,雙手雙腳縛在銅柱上,大喊壹聲火起!
頓時坑內烈焰攛掇,不壹會兒,就已將銅柱燒的通紅。
寶玉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作灰燼。那通紅的銅柱直燙得寶玉皮肉滋滋作響。
寶玉疼得嗚哇大叫,眾小鬼在壹旁拍手跳腳哈哈獰笑。
待寶玉正在受苦之時,只聽壹聲嬌喝:“混賬,還不快放下我相公!寶玉,妳且忍忍,我這就來救妳!”
寶玉雖是被縛無法回頭,看不到人,那聲音卻是死都記得,正是可卿。
“可卿!可卿!”寶玉不由得大呼起來。
可卿飄然而至,幾下撂倒了壹眾小鬼,無奈那火坑中火焰兇猛,方壹靠近,頓時頭發都烤焦了壹片。
可卿見寶玉吃苦,也不管那許多,竟是要只身踏上銅柱。
身後卻有壹聲大笑傳來:“哈哈哈,小美人兒,原來他就是妳的相好,這下妳終於是肯出來了。看妳還往那裏跑?”
“哼……獄王……快放了我相公……不然我……我……”可卿本想說出些子狠話,卻也知道自己這點道行和獄王根本無法抗衡,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哈哈哈!妳就乖乖的陪我壹起看妳這小白臉相公如何咽氣,待到他魂魄消散,我再來好好的伺候伺候妳,如今妳且來。”說著,壹只大手便伸向了可卿。
“可卿!卿卿快跑,別管我!”寶玉不能回頭,卻也猜的身後事。只顧高聲大喊。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迷津豈是她說走就走的?”
可卿見無路可逃,竟是壹步登上了銅柱之上。
剛壹立足,頓時嘶嘶聲想起,稚嫩的腳掌早已被燙起壹片火泡。
可卿緊咬銀牙,忍著劇痛,穩住了身子,壹步步朝寶玉走去。
每走壹步,都要費力的將粘在銅柱上的腳拔起,帶下壹大片血肉,頃刻在銅柱上化作青煙,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
終於來到寶玉身處,可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壹軟,便趴在了寶玉身上。
“相公,如今,我們又相逢了。”
“娘子!娘子!”
“相公,我們壹家三口,從此……再也必備……分開了……”
可卿的聲音已經漸漸若去,終於在愛人身上沒了氣息。
“獄王!納命來!”又是壹聲嬌喝。
竟是衣衫不整的警幻,提著三尺青鋒直奔獄王而去。
獄王不由得壹皺眉頭:“警幻小妮子!我守我的迷津,妳坐妳的孽海情天,壹直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妳這是瘋了?”
“少說廢話,害死我妹,燒死我寶玉,如今我便是跟妳拼了!”說著便挺劍刺向獄王。
獄王單手輕輕壹撥,便挑開了劍鋒,又回手壹掌摑在警幻臉上。
打得警幻如斷了線的風箏,摔出去十幾米才落地。
警幻又跳將起來,用衣袖拭去了嘴角的血痕,又是沖了上去。
獄王大怒:“好,既是妳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怪我不客氣!”說著,從背後抽出壹柄門板樣大斧,迎著警幻劈了過來。
警幻舉劍格擋,只聽倉的壹聲,手中青鋒劍頓時斷成兩截。
那巨斧力沈,砍斷了警幻的寶劍仍不停,哢嚓壹聲,斜斜的砍入警幻肩頭,幾乎將她砍成兩半。
“哼,無知小輩,敢在本王處撒野。”獄王說罷,擡起大腳,壹腳將警幻踢飛。
壹團血霧飛散開來,染紅了壹片土地。
警幻掙紮著用半個身子支撐,壹寸寸的挪向寶玉和可卿的屍身。口中只喃喃道:“寶玉……可卿……我……我來救……”終於壹頭栽倒,不再動彈。
卻說寶玉正在午睡忽然‘噯喲’了壹聲坐了起來,說:“好頭疼!我要死!”
站了起來將身壹縱,離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內亂嚷亂叫,說起胡話來了。
襲人等丫頭們都唬慌了,忙去報知王夫人、賈母等。
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裏,都壹齊來時,寶玉益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鬧得天翻地覆。
賈母、王夫人見了,唬的抖衣而顫,且兒壹聲肉壹聲放聲慟哭。
於是驚動諸人,連賈赦、邢夫人、賈珍、賈政、賈璉、賈蓉、賈蕓、賈萍、薛姨媽、薛蟠並周瑞家的壹幹家中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眾媳婦丫頭等,都來園內看視。登時園內亂麻壹般。
當下眾人七言八語,有的說請端公送祟的,有的說請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薦玉皇閣的張真人,種種喧騰不壹。
也曾百般醫治祈禱,問蔔求神,總無效驗。堪堪日落。
王子騰夫人告辭去後,次日王子騰也來瞧問。接著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輩並各親戚眷屬都來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薦僧道的,總不見效。
寶玉愈發糊塗,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渾身火炭壹般,口內無般不說。
到夜晚間,那些婆娘媳婦丫頭們都不敢上前。因此把他二人都擡到王夫人的上房內,夜間派了賈蕓帶著小廝們挨次輪班看守。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寸地不離,只圍著幹哭。
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的人口不安,也都沒了主意。
賈赦還各處去尋僧覓道。賈政見不靈效,著實懊惱,因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者。寶玉之病出於不意,百般醫治不效,想天意該如此,也只好由他們去罷。”
賈赦也不理此話,仍是百般忙亂,那裏見些效驗。
看看三日光陰,那寶玉躺在床上,亦發連氣都將沒了。
合家人口無不驚慌,都說沒了指望,忙著將他的後世的衣履都治備下了。
賈母、王夫人、賈璉、平兒、襲人這幾個人更比諸人哭的忘餐廢寢,覓死尋活。
到了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寶玉哭時,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可不在妳家了!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
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壹般。
果不出半日,賈寶玉,卒。
頓時賈府上下哭成壹片。
賈母和王夫人都生生哭死了過去。林黛玉更是早已不省人事,被人擡了下去。
賈政強忍悲傷,壹面命人請大夫看視老太太和王夫人黛玉等人,壹面安排寶玉後世,不壹壹言表。
卻說黛玉被人就醒,口中只喃喃道:“寶玉去了,我這壹輩子的淚水也算是還凈了,如今我也要回去了。”
眾人都只道是胡說,沒往心裏去。
黛玉只說要睡會,將眾人都趕了出去。
待到第二日,丫鬟來敲門,卻遲遲不見回應。
推門進去,卻發現黛玉仍是躺在床上,卻早已渾身冰冷,不知死了多久了。
林黛玉,卒。
賈母聞言,再度昏厥。賈母本是八十多高齡,本已為寶玉熬得幾日不曾合眼,這兩日,最疼愛之人先後去世,老太太再也承受不住,壹病不起。
不幾日,賈母,卒。
鳳姐強忍心中悲痛,操持家內外之事,待到將他三人喪事辦妥,終於心力交瘁,壹病不起。茶米不進,只得躺在榻上。
不幾日,宮中又傳噩耗:元妃突害暴病,已於夜間歸天也。整個賈府頓時壹片哭聲。
賈元春,卒。
又幾月,聖上收到壹本奏折,奏賈府持搶欺壓鄉裏,強賣強買,強搶民女、私開錢莊放貸、買官殺人等等種種惡行。
龍顏大怒,遂命抄家,將寧榮二府上上下下人都拿下看押,將盡數家產都沒收充官,東西二府用封條貼了了事。
鳳姐本就抱病在床,哪裏禁受的如此驚嚇折騰,入獄沒多久,卒。
後經查明,大多為非作歹乃賈珍賈蓉父子所為,與榮府關系並不大,又兼聖上感懷元妃,隨令將賈珍賈蓉父子於菜市口淩遲。
將賈政賈赦並王夫人等榮府之人悉數放回,歸還部分家產,官職壹律免去,扁為庶民。
賈政似是老了二十年,回府面對滿目瘡痍,想起當初繁華,唏噓不已。
平兒道:“老爺,二奶奶在時,曾在祖墳處置辦了些土地房屋,如今不如變賣了這裏的房產,遣散閑雜人等,老爺太太們帶著老太太和寶二爺、二奶奶、黛玉的靈柩回金陵吧。”
賈政平日就不喜內務,如今正是沒主意,聽得平兒如此說,只點頭答應。
薛姨媽自賈府被查抄,帶著寶釵,本是想變賣家產買賣得些銀子幫賈府疏通,卻發現家中百年基業早已被不肖的管家傭人等搬挪殆盡。
真是欲哭無淚。只好帶著寶釵,草草收拾了行頭,將京都的房產變賣了,隨著賈府壹同回了金陵。
妙玉自大觀園被封後便也不知去向。
賈母已死,湘雲再無靠山,被逼遠嫁,婚後不久喪夫,寡居終老。
時隔二十年後,壹中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身帶四品花翎,後面跟著壹兩人擡的小轎,悄悄來到大觀園處。
男子下馬,命落轎,親自掀了簾子,從轎內攙扶出壹名中年婦人。
“娘,我們只看看就好,您切莫過於傷心。”
婦人拍拍男子扶著自己胳膊的手,淒然壹笑道:“蘭兒放心,母親只是想來看看。”說著,便壹步步走了進去。
只見園子早已荒廢的不成樣子,四處雜草叢生,房倒屋塌,不能落足。
那往日裏壹幕幕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壹夢盡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
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
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夕陽下,賈蘭扶著李紈壹步步的走了進去。
曲終人散千古幽幽,人去樓空萬古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