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四代重奸

歷史軍事

張順重生了,天可憐見的重生在明末,既不能上網打遊戲,又不能宅在家裏追番劇,這悲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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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引涇與斷涇

大家請我當皇帝 by 四代重奸

2024-1-26 22:48

  “大明開國之初,百廢待興,洪渠堰早已經年久失修,堰紀渠塞,不堪使用。洪武八年明太祖遂使長興侯耿炳文疏通渠道,由是涇陽、三原、醴泉、高陵、臨潼五縣大獲其利。”張晉彥不由解釋道。
  “及洪武三十壹年,洪渠堰堵塞,長興侯復疏浚之。”
  “如此,及成化初,渠口漸高、山勢漸狹,水流欲激,水利日微。陜西巡撫項忠遂穿山為腹,鑿石渠壹裏三分,引涇水入渠。”
  “其後又有余子俊、阮勤繼之,共歷經壹載,渠乃成,灌溉良田八千余頃,謂之廣惠渠。”
  “其後渠道常常堵塞,每十載、二十載恤疏浚壹次。而涇水日淺,渠高不能引。”
  “至萬歷二十八年,臨潼水絕不通,只余四縣。”
  “不意仍屢修屢塞,及天啟四年,僅灌溉農田七百五十五頃五十畝。”
  “而今竟有渠無水,僅存虛名而已。”
  張順聽了似懂非懂,只是大概明白了張縉彥的意思。
  大致是說有個廣惠渠原來能灌溉五縣八千頃良田,現在壞了,澆灌不了田地了。
  修渠?這是好事兒啊,不由問道:“那不知張知縣何意,是否要征發百姓重新疏浚廣惠渠?”
  “重整河渠本是正途,只是其中有兩樁難處,不得不報於舜王裁決!”沒想到張縉彥搖了搖頭道。
  “這廣惠渠之難有二。壹曰:淤沙。雖然自古以來,涇渭分明,涇水清而渭水濁,然及雨季,泥沙俱下,壹般無二。”
  “是以,引涇灌溉,不免有泥沙淤積之虞。故而廣惠渠每十年二十年疏浚壹次,勞民傷財,實不得已!”
  好嘛,原來這就是涇渭分明這個詞的由來,我說這河名怎麽聽起來那麽耳熟呢。
  張順暗自吐槽了壹句,心道:“如今義軍剛據陜西,若是簡單疏浚壹下河道,能保十年無虞,也算壹大功!”
  如今張順剛到陜西,聽聞各地大旱不斷。
  如果不需要費太大的功夫,就能保證廣惠渠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活人無數,當然是功德無量。
  想到此處,他不要問道:“那其二呢?”
  “其二,涇水日淺,渠口漸高,有水而不能引。”
  “什麽意思?”張順有點懵了,難道這渠口建在喜馬拉雅山不成,每年還能擡高幾毫米?
  “臣前些日子親眼所見,河水幾與渠口平齊,涇水難以入渠矣!”張縉言其實也有點不明就裏,只好實話實說道。
  “好吧,既然有此二難,張知縣又準備如何打算?”想不明白的事兒暫且不提,張順心想妳今天故意提及此事,不會就想給我拋出個難題吧?
  “自秦開鄭國渠始,涇水漸低,歷朝歷代皆自涇河上遊高處引之。”張縉彥聞言不由苦笑道。
  “及至明朝,積至石山,不得不穿山入腹,耗費壹十七載為之,不意今又低矣!”
  好家夥,張順現在算是聽明白了。
  感情引涇水灌溉這事兒每朝每代都在做,引水處低了不要急,重新再從上遊鑿開新的引水口便是。
  結果輪到大明的時候,不幸的是從涇河的引水口已經排到石頭山上了,開鑿困難,所以那項忠、余子俊和阮勤三人前仆後繼,歷經壹十七年才開鑿完畢。
  如果現在新開渠口引水這麽困難的話,這事兒還真得等壹等。
  義軍要真是在這裏耗費十幾二十年開鑿壹渠,恐怕洪太要高興的笑掉大牙了。
  “故而如今又兩種看法,其壹便是重‘開吊兒嘴引涇’,壹勞永逸,確保數十年渠水不絕。”張縉彥不由苦笑道。
  “其二,拒涇引泉,細水長流!”
  “哦?此話怎講?”張順聞言壹楞,妳把涇水斷了,妳這廣惠渠哪裏還有“細水長流”之事?
  “昔日項忠等人開鑿石山之初,便發覺山中本有天然泉眼,故而束而引之,與涇水同歸廣惠渠。”
  “如今涇水既不得引,便有人提議繼續開鑿泉眼,幹脆以泉代涇,徹底解決淤沙和水位漸低之虞!”
  “哦?二者有何優劣?”聽起來第二種很靠譜,為何還會起爭論?想必其中必有蹊蹺。
  “若開鑿吊兒嘴石山,工程浩大,得不償失,估計不及百年,又壹廣惠渠矣!”張縉彥不由苦笑道,“只是此渠壹成,灌溉沃野八千余頃,實在是獲利頗豐!”
  “而拒涇引泉,雖然壹勞永逸,奈何泉水如何如涇水哉?每年澆灌七百余頃,聊勝於無!”
  其實張順哪裏知曉,張縉彥給自己提及之事,竟是綿延明清兩朝的壹樁公案。
  壹個方案工程繁耗,投入大,見效大,但是很可能步入廣惠渠後塵。
  後壹個方案倒是省時省力,卻只能灌溉七百余頃耕地,還真是聊勝於無。
  張順想了想,不由下定決心道:“這樣吧,今日已晚,暫且休息不提。明日我與妳親至廣惠渠引水處查看,再作計較不遲!”
  既然他主動“巡狩”,那總不能像乾隆下江南壹般,只顧吃好喝好玩好,總得查驗問題,解決問題才是。
  那張縉彥聞言壹楞,隨即不由大喜,連忙叩拜道:“得秦王如此厚愛,三原百姓莫不感恩戴德。”
  妳道如何,原來那“拒涇引泉”因為引水太少,故而只利涇陽壹縣,其余三原、醴泉、高陵及臨潼等縣自是與無水可用無疑。
  這張縉彥雖然以中立的角度向張順訴說了此事,大抵心底還是希望能夠引涇入渠,這樣也能惠及三原及其余諸縣。
  他見張順對此事如此重視,故而對義軍的觀感好了許多。
  其實張順不知道這張縉彥在原本歷史上也算得上名人,他先後任延安清澗知縣和三原知縣,和當時的義軍周旋了許久,也立了壹些功勞。
  他並不像張順想象的那般,動不動去觍顏事敵的無骨之輩。
  那張縉彥後來也曾先後歷經戶部主事、兵科都給事中和兵部尚書等職。
  壹直等到李自成攻陷京師,張縉彥見大勢已去,這才和大學士魏藻德壹起率百官表賀迎接義軍。
  等到清軍入關,許多官吏又立刻改換門庭,投靠新主。
  而他卻直接逃歸故裏,反而接受南明官職,受封總督河北、山西、河南軍務。
  壹直等到多鐸平定河南、江南,他才不得已躲入六安州商麻山中,直到被洪承疇派人招降,這才不得已投靠滿清。
  此人既不是慷慨赴死的汪喬年、張伯鯨,又不是折節投敵、助紂為虐的洪承疇。
  與他們相比,他更像是在壹個大廈將傾之下的普通人。
  有些堅持,但是又不能堅持到底。
  不過他比其他人幸運的是,後來雖然因為“文字獄”被流放寧古塔,他反倒在此地給後人留下了具有很高研究價值的專著《寧古塔山水記》等壹系列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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