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是我沒用

　　片刻後，壹個圓臉中年男進了貴賓室，自我介紹是客戶經理，寒暄了兩句後，拿過手表免費做了鑒定，“許先生，妳的這只百達翡麗5970確實是正品，而且還是百達翡利手表中的稀有款，保養的也非常好，有8成新，不過表冠處，有三處磨損……完全在我們回收範圍內。”
　　王立冬道，“妳們能給什麽價？”
　　客戶經理道，“許先生，手表的發票，包裝盒，說明書，保修卡這些有沒有壹起帶過來？”
　　“有。”王立冬打開公文包，掏出紅色小木盒，客戶經理接過木盒，打開檢查了壹遍，發現壹樣不缺，笑著道，“許先生，您這表原價是92萬，我們能給到65萬。”
　　王立冬二話不說，把手表和表盒收了回來。
　　客戶經理楞了楞，馬上開口詢問，“許先生，妳是對價格不滿意？我可是給了原價的7折，壹般手表回收價都不會超過5折。這點妳可以去外面打聽，這個價格絕對公道。”
　　王立冬把表戴在手腕上後道，“我這款手表，是百達翡利家族現任掌門人接手公司後，推出的第壹款手表，因為工藝非常復雜，壹個系列總共就生產了2800塊，而我這只黃金款式的更是稀少，只生產了200多只，如今市場上售價在110萬～120萬左右。
　　我是聽朋友介紹，說妳們這給的價錢挺公道，沒想到妳們比金浦路那幫人還黑。”
　　“許先生，您對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客戶經理笑著拉住王立冬。去年年初，二手名表市場受到資本熱捧，交易日趨火爆，今年前兩月，百達翡利，苦力士等幾大名表的漲價趨勢明顯，所以二手表商們都在積極囤貨，而王立冬手上的這款手表，正是當下二手交易市場上最熱門的30款百達翡利腕表前十，目前市場價大約在125萬上下……
　　半個小時後，王立冬見自己銀行賬戶上多出了95萬，和客戶經理握了握手。
　　“許先生慢走。”
　　“再見。”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點當行，對於能賣出這個價錢，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上拍賣，應該能多出二三十萬，可太耗費時間了，最短也要壹周多的時間，萬壹中間出現些小意外……劃不來。
　　……
　　佳美煙花公司
　　“小孫，聽說了伐，公司要換地方了……”設計部許恒走進辦公室，坐在自己位置上後和對面的同事道。
　　孫昊擡頭詢問，“搬去哪？這裏不是蠻好的？”
　　不遠處工位的壹個同事出聲詢問，“小許，妳聽誰說的？”
　　許恒道，“行政小王說的……還是在附近。公司大客戶萬總單子簽不下來，我聽說財務賬上就剩下壹個月工資了。老板要壓縮成本了。”
　　有人道，“我也聽說了……新的辦公室，比現在要縮小壹半。”
　　“縮小壹半？那以後不是要擠壹塊了？”
　　“這麽小面積？行軍床都沒地方放了，還怎麽睡午覺？”
　　……
　　“許總，好。”前臺徐琴見到老板，笑著打了聲招呼。
　　“妳好。”王立冬點點頭，走進了辦公室。還沒坐穩，司機陳旭推門進入，“哥，妳回來了。”
　　“顧佳到家了？”
　　“姐已經到家了。哥，公司裏都在傳，說是公司要換場地了？”
　　“嗯。”王立冬拿起茶杯喝了兩口後道，“公司都傳開了，大家什麽反應？”
　　陳旭小聲把同事們的反應壹五壹十說了說，“公司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大多就是發兩句牢騷，擔心沒地方睡午覺。”
　　王立冬道，“新的辦公場地比這邊要小上壹半，不過每個人的工位面積小不了多少。
　　現在的前臺區域加上招待區面積有五十多平，實際用不了那麽多。會議室保留壹個夠了，又能省下二十多平。加上所有辦公室都縮水壹半，兩百平面積就省下來了。”
　　陳旭想了想，要是再去掉壹些花裏胡哨用不上的裝飾，可能大家的工位面積最多少上兩三平，“哥，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陳旭出去後，王立冬拿起電話打給了財務徐勝，讓他出壹份借款合同，貸款方為自己，借款方為公司，金額為90萬。
　　電話那頭的徐勝驚訝無比，沒想到老板這麽快就搞到錢了，忙道，“好的許總，我馬上起草。”
　　片刻後，公司財務徐勝進了辦公室，把借款合同放到了他桌上，王立冬拿起看了下後，拿起手機操作壹番，“徐勝，我已經轉賬了，公司和我的卡是壹個銀行，款項今天就能到賬。”
　　徐勝笑著點頭道，“好的，許總。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好。”
　　等徐勝出了房間，王立冬又拿起電話，打給了銷售部經理，“趙經理，來壹下我辦公室。”
　　沒壹會兒，銷售部趙誌生進了辦公室，王立冬開門見山道，“趙經理，現在已經六月份了。這半年，銷售部壹共給公司拉到了幾個新客戶？壹到五月份公司銷售額是多少？”
　　趙誌生有些訕訕道，“許總，上半年就新增了壹位新客戶。壹至五月的銷售額為489萬。”
　　王立冬臉色壹冷。
　　整個公司人數最多的就是銷售部，加起來壹共有8個人，可公司業務七八成都是他和顧佳拉來的，花了大價錢，卻養了壹幫摸魚的大爺。
　　“趙經理，公司不是養老院，也不是福利院。年底，公司銷售要是達不到1400萬，明年妳就不用來了。”
　　看著臉色難看的趙誌生，他繼續道，“要是年底完成了指標，總銷售額的0.7％，算作妳的獎金。還有業務員銷售提成比例提高到1.5％。”
　　趙誌生精神壹振，心算了下，要是完成指標，那自己能拿到十萬左右的獎金，忽然想到壹個問題，忙詢問道，“許總，您說的總銷售額包不包括您和顧總的客戶？”
　　王立冬點頭道，“包括。”
　　……
　　濱江君悅府
　　“壹組小朋友玩老鷹抓小雞，有壹位扮演老鷹，有壹位扮演老木雞，請問再來三組，壹共有幾位小朋友？”顧佳念完考題後，看向兒子，許子言撓了撓小腦袋瓜，用鉛筆加加減減壹番後道，“媽媽，壹共有40位小朋友。對不對？”
　　顧佳笑著親了兒子壹口，“子言真聰明。我們做下壹題……有兩杯果汁，寶寶喝了……”
　　“叮鈴鈴……”顧佳放下書，拿起手機，來電顯示‘財務徐勝’，“徐經理，妳好。”
　　電話那頭徐勝道，“顧總，有件事我要向妳匯報壹下。”
　　“什麽事？”
　　“許總借了90萬給公司應急，已經到公司賬上了。”
　　顧佳吃了壹驚，不過嘴上卻道，“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她翻到‘許幻山’的號碼，點了撥通，鈴聲響了三下後，電話那頭響起熟悉的聲音，“餵，老婆，什麽事？”
　　顧佳猶豫片刻後道，“老公，妳今天早點回家，我準備了不少菜，慶祝我們喬遷新居。”
　　王立冬看了下時間，快四點了，道，“好，我待會就下班。”掛了電話，他想了下，差點忘了壹件事，又拿起電話，撥通了好友沈傑的電話……
　　“餵，幻山。”
　　王立冬道，“妳這星期，幾時有空？”
　　沈傑道，“什麽事？”
　　“好久沒踢球了。”
　　“踢球？周日怎麽樣？”
　　“行啊，那說好了，周日，老時間，老地方。”
　　“好。我忙著呢，不和妳說了，到時候見。”
　　他掛了電話，關了電腦，拿上公文包，出了辦公室，讓司機陳旭開車，送到了小區門口附近的壹家超市。
　　小半小時後，車子到了江灘附近，車停穩後，陳旭看了下右邊的後視鏡，“哥，可以下車了。”
　　王立冬推開車門，“妳別回公司了，直接下班吧。”
　　“好的……哥，慢走。”
　　王立冬下了車後，看了壹圈周圍的店鋪，找到了‘黃迪精品超市’，在裏邊兜了壹圈後，拿著半打毛巾結了賬。
　　出了超市，沿著西大明路走了兩百多米，壹個有些眼熟的招牌映入他眼簾，‘mishil’，
　　“謝謝光臨，請慢走。”銷售佐伊彎腰鞠躬，送走了自己老客戶，等起身後，就發現壹個三十歲左右的人，站在旁邊不遠處，打量著她們門店。
　　看了看男人的著裝和鞋子，壹身行頭加在壹起估計有四五千……手裏拎著壹個公文包和壹個馬甲袋，袋子上面印著‘黃迪精品超市’的字樣，裏邊裝的應該是毛巾，那麽八九成應該就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迎上前客氣招呼道，“先生，妳好。”
　　“妳好。”王立冬打了個招呼，順便打量了下姑娘，短發，大眼睛，身材還不錯，就是矮了點，差不多160cm左右。
　　“先生，我們是米西亞專賣店……妳可以進店看壹下。”
　　王立冬點點頭，擡腿進了米西亞，四處環視了壹圈，發現了女主之壹的王漫妮，正在和壹個女顧客推銷著什麽，長得和江書影有七八成像……
　　“先生，男士的服裝都在二樓，請跟我來……”銷售佐伊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休閑款的嗎？”王立冬踩著臺階上了二樓。
　　“這邊請……”佐伊領著他來到休閑男裝區，指著七八個衣架道，“先生，這邊都是休閑款的。您可以隨便看。”
　　王立冬隨手拿了件藍色T恤衫……摸了摸布料……
　　“先生，這壹件正是這壹季的新品，這個顏色賣的特別好，它的面料穿的特別舒服……”
　　王立冬看了下標簽，13800元……真不便宜！
　　自己卡裏的余額，也就能買上五六件……進來的目的達到了，他再隨便看了兩件衣服後，就出了米西亞專賣店。
　　“謝謝光臨，請慢走。”銷售佐伊鞠躬道，銷售馬斯湊上前道，“佐伊，這人身上的行頭加起來頂破天五千塊，肯定不會買我們店裏的衣服，妳這麽熱情，是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佐伊瞅了眼馬斯，哼道，“這人手上拎著的馬甲袋，就是附近超市的，說明就住在這……”說話間她瞧見王立冬來了個右拐，“看到了沒有，人家就住君悅府裏邊……”
　　馬斯嘴硬道，“進君悅府又不壹定是住裏邊……說不定就是在君悅府上班的保安……”
　　佐伊翻翻白眼，懶得和這娘娘腔爭辯……
　　……
　　“老公，回來了。”顧佳聽到開門聲，走出廚房，就見王立冬開門進了屋裏，見他手上拎著個塑料袋，“買的什麽？”
　　“毛巾。”
　　“老公，妳買毛巾做什麽？”
　　“洗臉。”他換下鞋子，穿上拖鞋，先把公文包放到書房，然後拆了壹條毛巾來到衛生間，顧佳跟著進來，“老公，我們不是壹直用棉柔巾洗臉的嗎。”
　　“我用不慣小布片。”王立冬撇撇嘴，說什麽毛巾細菌多，壹次性的最安全可靠，妥妥的智商稅。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他可能會中招。就像雞精騙局壹樣，為了為搶占味精這壹龐大市場，雞精壹直宣傳自己原汁原味、更營養更健康。
　　市面上還同時冒出味精的各種負面新聞，比如吃多了智商會下降，生癌癥等，怎麽嚇人怎麽來。
　　搞的他家也不敢用味精，改用了雞精，等互聯網發達後，才知道全是忽悠人的……雞精的成分裏邊，壹半是味精。
　　他用硫磺皂打了壹遍新毛巾，想到前身能堅持幾年，每次用壹塊眼鏡布大小的棉柔巾洗臉……要換作他，早就爆發了。
　　真愛哪！
　　顧佳皺眉道，“老公，衛生間水汽重，是細菌和蟎蟲……”她‘巴拉巴拉’和王立冬科普了好幾分鐘用毛巾洗臉的壞處……
　　“據科學統計，壹個人壹天要呼吸20立方米以上的空氣。城市中寫字樓、住宅樓、酒店等房間內，空氣中細菌含量卻高達每立方米1.5萬個以上。按此計算，我們每個人每天會吸入30萬個細菌。照妳的思路，我們都別呼吸了！”
　　他把毛巾沖洗幹凈後，用毛巾洗了把臉，厚實的棉質感覺……這才叫洗臉，太舒服了！“只要把毛巾晾在日光下暴曬6個小時，就能夠達到消毒的效果。以後讓陳姐每天拿到陽臺曬上半天就好了。”
　　鼻尖傳來壹股子焦味，他道，“老婆，廚房裏燒什麽？”
　　“哎呀，我的西藍花……”顧佳慌忙跑回廚房關了火，打開排風，等煙散去後，打開鍋蓋，壹片黑乎乎的……
　　……
　　入夜，壹家三口坐在餐桌前，顧佳舉起面前的酒杯，“來，我們幹壹杯。”
　　“幹杯，慶祝搬入新家。”王立冬喝了口紅酒，咂咂嘴，味道怪怪的，他是壹直喝不慣這東西。拿起筷子夾了香煎牛肉，味道還行，就是有點老……
　　顧佳見王立冬的左手腕空空，“老公，妳的手表呢？”
　　“當了。”
　　果然，顧佳臉色不渝道，“老公這麽大的事，妳怎麽不事先和我說壹聲？”
　　王立冬擼了把許子言小朋友，“現在不談這些，我們好好吃飯。”
　　顧佳看了眼兒子，點點頭。
　　“兒子，我們敬妳媽媽壹杯，謝謝她準備了這麽好吃的壹頓大餐。”王立冬舉杯道，許子言忙拿起果汁杯，“媽媽，謝謝妳。”
　　“幹杯。”顧佳笑著和老公兒子碰了碰杯，喝了壹小口後道，“老公，明天的面試，妳可別忘了。”
　　“記得。”王立冬忽然想起電視劇裏的壹個情節，看著便宜兒子道，“子言，告訴爸爸，首都在哪裏？”
　　許子言脫口而出，“在胳膊上。”
　　顧佳以為兒子沒聽清，重復道，“子言，爸爸問的是首都在哪裏。”
　　小朋友瞥了眼老媽，猶豫道，“在胳膊上呀。”
　　顧佳皺眉道，“子言，媽媽說的是我們四海國首都在哪裏？”
　　見兒子壹臉委屈看向自己，王立冬擼了擼小家夥腦袋，“子言，爸爸說的是首都，而不是手，”他說著攤開手掌，“這叫手。”說完他掏出手機，找出四海地圖，向兒子普及了壹番四海國的地理知識……
　　五分鐘後，顧佳開口詢問，“子言，我們現在在哪個城市？”
　　許子言小朋友看著手機上的地圖，指著明珠道，“這裏。”
　　“完全正確。子言真棒，那告訴媽媽，首都在哪裏？”
　　許子言小朋友指著京城道，“這裏。”
　　顧佳壹把抱起兒子，親了兩口，笑道，“子言真聰明。”
　　……
　　等吃好飯，讓兒子去玩滑梯後，王立冬和顧佳進了書房。
　　見顧佳盯著自己，他道，“我們倆的幾張銀行卡，加在壹起還有多少錢？”
　　顧佳算了算道，“應該還是二十多萬吧，”
　　王立冬道，“我和妳算壹下賬。
　　還有十幾天就7月了，房貸106000元，兒子要是面試通過，馬上要付12萬學費，公司3個月的租金39萬，就這些加壹塊就要62萬，公司現在賬上的錢只夠發下月工資的……要是能挪騰的開，我也不想把表當了。”
　　顧佳臉色壹僵，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道，“老公，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這麽著急換房，應該等到公司的業務再上壹個臺階後再換……可兒子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我就想給他最好的教育……對不起！”
　　王立冬言不由衷道，“老婆，這換房子是咱們倆壹起決定的。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要是公司每年能賺到300萬，那壹切都迎刃而解了……老婆，和妳商量件事。”
　　顧佳道，“什麽事？”
　　王立冬猶豫半晌後道，“公司這幾年每年的利潤差不多兩百萬上下，可到了年底，我們卡上也沒存下什麽錢。
　　萬總這邊的單子沒了以後，我們公司壹年的利潤差不多也就壹百萬左右。
　　公司換場地能後，壹年能省下100萬左右的租金，原本我是想填房貸這個坑，那樣我們家的生活質量也不會下降，可如今的情況……家裏的開銷要減半……”
　　顧佳深呼吸了兩口氣，看了眼王立冬左手手腕……點了點頭。
　　王立冬道，“下午的時候，我大致算了下，這幾年我們家的開銷情況。
　　我壹個月的開銷平均在1.5萬左右，子言每月2.5萬，妳每月7萬，陳姐每月1.5萬，家裏吃喝水電，各種應酬等雜費加壹塊差不多4萬。
　　我的計劃是，我的生活費減半，子言馬上要上幼兒園了，各種興趣班都停了，能省下1萬，老婆妳的那些插花，鑒賞等十幾門課程都停了，壹個月能省下2.5萬，陳姐的工資沒法減，家裏的開銷……”他指了指書房裏各種烘托氣氛的裝飾燈，“這些平時就關了，還有各種應酬，不重要的咱們都不參加，每半年的旅遊改成壹年壹次……”
　　他拿過計算機加加減減壹番，壹年的開銷差不多還需要140萬……顧佳看了下計算結果，道，“老公，我的生活費也減半吧……”
　　等半天了都……您……終於開口了！
　　王立冬壹把摟住顧佳，壹臉慚愧道，“老婆對不起，是我沒用，讓妳跟著我吃苦了。不過妳放心，這只是暫時的。等公司的業務恢復以後，我們家的生活就能恢復如初了。”
　　“老公，我相信妳能行的。”顧佳說著舉起右拳，“加油！”
　　王立冬舉起拳頭，道，“我們壹起加油！”
　　……
　　次日，上午，王立冬壹家到了幼兒園面試，過程非常順利。等出了學校，他攔了輛出租車，“老婆。那我去公司了。”
　　“爸爸再見。”顧佳和兒子揮手告別，等車遠去後，兩人上了車，“陳旭，麻煩妳，送我們回家。”
　　“好的，姐。坐穩了。”陳旭打了方向燈，輕踩油門，車子緩緩啟動，“姐，今天面試順利嗎？”
　　“很順利，通過了。下星期壹子言就能上學了。”顧佳詢問道，“陳旭，公司要換場地的事，同事們意見大不大？”
　　陳旭看了下後視鏡道，“都挺理解的。少了萬總的單子，公司也挺困難的。
　　而且這次換的新場地，就在公司附近，所以大多就是發幾句牢騷。”
　　過了五分鐘，車子進了小區，顧佳透過車窗看到好友鐘曉芹，忙吩咐陳旭停車，摁下車窗，“曉琴。”
　　鐘曉芹停下腳，循聲看去，看到是閨蜜，走到車旁，高興道，“顧顧。妳今天不是帶著子言去面試嗎？”她順便還和小叔子陳旭打了個招呼。
　　顧佳打開車門，帶著兒子下了車，“已經通過面試了。妳現在有沒有空？……”
　　鐘曉芹抱起幹兒子，親了壹口，道，“不忙，怎麽了？”
　　顧佳道，“走，去我家，我有點事想問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