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接觸

　　郝啟眼神銳利的看著眼前的中老年男子，那比死者更加了無生趣的眼神看得他心裏直發毛，郝啟活了兩世，歷險過這麽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也從沒見過有著這種眼神的人，就仿佛……就仿佛這種人不是生命壹樣。
　　“說！誰是妳的幕後主使人！妳們的組織在什麽地方！為什麽要襲擊普通民眾！說！”郝啟也不去管半空中依然還有的爆炸煙霧與余燼火光，他直接單手把這中老年人給提了起來，同時厲聲喝問道。
　　中老年人依然嘴裏抽搐著流口水，用那種不似生命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郝啟，數秒後他才用模糊不清的話語說道：“我更好奇妳是誰，我想想，讓我想想……上次沒有妳，上上次也沒有妳，上上上次似乎也沒有妳……真是奇怪啊，莫非……已經快到終極了嗎？哈哈哈……”
　　郝啟聽得莫名其妙，還因為這中老年說話時的口音非常模糊。所以他幾乎都沒聽懂，而看著中老年人那仿佛開心樣的笑容，郝啟心頭怒火簡直是難以形容。
　　這輛公共汽車上就有幾十個人，而且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這裏又是大都市上海，這條車道上不知道有多少車輛存在，剛剛那爆炸若是直接發生在地面，少不得又是數百乃至上千人的傷亡，這簡直就是殺人狂了啊。
　　“不說是吧？笑是吧？殺人是吧？”郝啟心頭的怒火越加熾烈，他直接松開了這中老年男子，單手成指在他身上連點了七八下。
　　壹開始這中老年男子還在那裏瘋狂傻笑，對周圍毫無反應，任憑郝啟在他身上亂點壹氣。但是點過之後大約數秒時間，這中老年男子立刻就瘋狂的大聲慘嚎起來，整個人痙攣的在地面上瘋狂掙紮扭動。因為渾身肌肉掙紮得實在是太過激烈，以至於他身體表面的肌肉都錯位扭曲了。臉上的青筋和血管仿佛蚯蚓壹樣不停亂動，臉上的肌肉更是要麽鼓起要麽凹陷，很明顯，他正遭受著簡直難以形容的痛苦，這痛苦甚至太過劇烈，以至於讓旁人光是看到都渾身發顫。
　　短短數秒時間而已，這中老年男子渾身上下都是汗水，仿佛是從水裏撈出來的壹樣，這痛苦劇烈得難以想象，而且又因為郝啟的手段讓他連暈倒都做不到，只是數秒，他那眼神裏居然有了些許的神彩，只是這神彩是以痛苦為燃料罷了，他終於嘶吼著道：“都說都說，救我……不，殺了我，殺了我啊啊！！”
　　太過劇烈的痛苦，以至於讓他說這話時嘴巴裏都在噴著血沫，郝啟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又在他身上連點幾下。終於，這中老年男子的劇烈掙紮和痙攣停止了下來，他就在那裏劇烈的喘息著，而郝啟根本沒給他停下來休息的機會。因為之前襲擊他的那兩個人說消失就消失了，所以他立刻就問道：“回答我的問題，立刻！否則我不介意再讓妳嘗試壹下剛才的感覺，誰是妳的幕後主使人！妳們的組織在什麽地方！為什麽要襲擊普通民眾！說！”
　　中老年男子本來還在劇烈喘息，聽到郝啟的話後，他渾身顫了壹下，用某種奇異的目光看向了郝啟，他就說道：“這是……內力？怎麽可能，現在可是末法時代了，妳怎麽可能還有內力……幕後主使人？嘿嘿，幕後主使人……”說到這裏，中老年男子用某種復雜無比的目光看向了車內的某壹處。而站在那裏傻傻看戲的人群頓時集體向後退擠著，郝啟也把目光看向了那裏。然後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同時驚聲叫道：“黑客！？”
　　青年正在人群中，眼前的這壹切讓完全摸不到頭腦，只是心裏覺得這中老年男子是來殺他的。但是又出現了壹個這麽厲害的少年，這過程簡直是不科學，人的速度那裏可能這麽快，人的力氣那裏可能這麽大，現在忽然間那中老年男子又看向了這邊，讓他也跟隨著人群想要向後退。但是誰知道那個少年卻是壹眼看到了他，同時叫出了他在網絡上的代號。
　　青年懵逼狀態的指了指自己，少年沖他嘿嘿壹笑，又直接轉頭看向了中老年男子，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中老年男子咳出了壹口血來，又繼續說道：“我的組織……妳是去不到了，至於為什麽要襲擊普通民眾。嘿嘿，他們又不會死，誰都不會死，怎麽都不會死，全都死不了，那有什麽襲擊不襲擊的說法啊，妳不會死，我不會死，他們全都不會死，哈哈哈……”
　　說到這裏，中老年男子的表情又開始了扭曲，而他的眼神也出現了渙散，郝啟心頭猛動，直接單掌按到了他心臟處，將內力輸入到他體內的同時，大聲吼道：“為什麽我去不了妳所在的組織！？原因呢？妳們是使用什麽辦法來控制人的！？還有，妳說的意思是什麽，難道那炸彈還炸不死人！？”
　　在內力的刺激下，中老年男子的眼神略微恢復了少許，他看著郝啟瘋狂的笑道：“妳知道永生的概念嗎？妳知道什麽才是最痛苦的嗎？妳剛剛的痛苦對於永生來說只是毛毛雨啊，年輕仔，妳能殺了我嗎？哈哈哈，來啊，殺了我啊，殺了我……”
　　話音聲中，中老年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弱，那怕在內力刺激下，他的瞳孔也徹底放大了，那怕心臟還在被內力刺激得跳動。但是生命卻是已經失去，壹種郝啟無法理解的，似乎完全超脫了生理限制上的失去。
　　郝啟松開了手掌，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中老年男子的意思，其實從剛才跳到這汽車上他就發現了異常，那就是這中老年男子那怕是砍死了人，又打算用那炸藥來與所有人同歸於盡。但是很奇特的，非常奇特的，他居然沒有絲毫的殺意，那怕是壹丁點的殺意都沒有……這不可能啊。
　　所謂的殺意，並非是妳對著什麽東西發狠就有殺意的，那是壹種冥冥之中，或者更形象些說是心底裏最潛在的壹種意識，只要想殺人就壹定會有殺意，或多或少都會有。除非是能夠徹底掌控自己的心神意識，這在七海世界的武者境界中來說，必須達到五神境的生死在心觀隨意才可以做到。而郝啟敢絕對肯定這中老年男子絕非是有神武者，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那他……怎麽可能對他要殺的人毫無殺意呢？
　　再結合他的話，什麽叫作殺不死，什麽叫作誰都不會死，什麽叫作永生的概念和永生的痛苦……
　　他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郝啟再也不去看地上的屍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黑客，也就是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他前世曾經和黑客通過視頻，也看過黑客的照片。所以對他的樣子有印象，現在他又是三神內力境，他確認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所以他直接走向了黑客道：“跟我來，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黑客下意識的後退了壹下，卻被後面的人群給頂住，他急切的說道：“妳，妳是誰？我認識妳嗎？我不去，我那裏都不去……”
　　“別鬧！”郝啟有些頭疼，對於這個他有著太多疑問要詢問的人，又不好動粗。所以他向周圍看了看，汽車上有老有幼，有上班族，有學生，甚至還有幾個學生黨，有男有女，他們居然偷偷的拿著手機在偷拍，郝啟頓時很是頭疼。數秒後，他才紅著臉，略輕著聲音道：“我是……我是蓋世英雄……”
　　這是郝啟前世網絡上的名字，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註視說出來，他心裏覺得簡直是羞恥爆了。但是又沒奈何，只能夠說出來，而說出這個名字時，黑客皺著眉頭仔細看著郝啟，立刻就搖頭道：“別開玩笑！妳不是郝啟！他都可以算是大叔了，妳到底是誰！？”
　　郝啟頓時壹個頭兩個大，他立刻喝了壹聲道：“那來他媽這麽多廢話，妳到底走不走！？想品嘗壹下剛剛我施展在那人身上的手段嗎！？”
　　黑客頓時縮了壹下脖子，他向周圍人看了去，滿是求救的目光，可是周圍人全都在退縮他的眼神，他就只能夠向郝啟咬牙微微點頭，正打算詢問去那裏，怎麽去，好給周圍人留下些線索，以便於讓警察事後能夠找到他時，郝啟直接閃到了他身旁，壹把提起了他的衣領，把他仿佛小貓小狗壹樣的提著向剛剛菜刀劃破的車頂大洞跳了上去。仿佛他本身的重量根本不存在壹樣。
　　這壹跳就是數米高，剛剛郝啟的速度，力量什麽的，不懂的人根本看不出什麽來，只是覺得郝啟很厲害，而那仿佛點穴壹樣的手段，旁人同樣看不出究竟。但是這壹跳之下，整個車裏的人頓時壹片大嘩，這才是最直觀的視覺驗證，普通人那裏可能提著壹個成年男子後原地輕松跳起至少三米高度啊，這簡直就是誇張到不行好不好。
　　再結合之前那中老年男子所說的內力。頓時在車內的壹大片人都驚呼著武功，內力，武林高手之類的話語……
　　就如此，數秒後，黑客被郝啟帶到了豪車上，再之後，豪車隨便在附近街區找了壹家路邊飲料亭坐了下來，以至於讓黑客本以為自己被綁架的可能完全沒有發生。
　　“妳……”黑客看著郝啟輕松的點了壹杯飲料坐在那裏喝著，他斟酌了壹下詞語，艱難的問道：“妳不怕被警察找上門嗎？妳……不跑嗎？”
　　“跑？”郝啟奇怪的反問道：“為什麽要跑？我剛剛可是救了幾百上千人好不好，再說那男子又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生命力衰竭死亡的，我為什麽要跑？”
　　黑客壹想也對，但還是覺得別扭，他又繼續問道：“話是這麽說，但是像妳這樣的隱世高手，武功高手，不是應該躲避世俗和人群嗎？不是應該避免和政府接觸嗎？妳再不跑，壹會警察肯定會來找妳，然後國家的人也會來。”
　　“沒錯，但是……”郝啟肯定的道：“我本來就是打算和國家的人接觸壹下，這事情太過怪誕了，不排出國家。不僅僅包括我們的國家，很可能是全世界的國家都是幕後者的可能性，之前還在考慮壹個好的切入點，這次救人就是最好的切入點，我幹什麽要跑？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我要問妳壹些問題。當然了，在此之前我最想問妳的事情是……”
　　“妳他媽給我修改的那個存檔裏到底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