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方白在門外就聽到裏面挺熱鬧的，想想沒有直接推門而是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林葉秋，方白還沒進來就被林葉秋壹把拉住。
　　「今天露露回來了，待會兒妳說話要註意點。」
　　「於露姐回來了？不是要好長時間嗎？」
　　「有點事情，妳考試過了嗎？」
　　「哦，好的。這種考試真是小意思，簡單極了，那我進去了。」
　　「嗯，我就知道小白沒問題。」
　　方白走進客廳，就看到琪琪正在和壹個漂亮女人在親昵，那個女人臉上眉目如畫，化著淡妝，戴著壹副黑框眼鏡卻麗色不減，白色的襯衣被胸前高高隆起撐得十分飽滿，包臀裙下面是兩條修長美腿，露出的肌膚白得耀眼，光著壹對白嫩的腳丫，上面十顆豆蔻塗著藍色的指甲油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面。方白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這是好幾年前見過的那個於露姐姐嗎？從小到大方白就壹直聽於霜炫耀自己的姐姐，如何貌美如花，如何品學兼優，讓方白壹直憧憬著，只可惜見面的機會不多，見過的幾次都給方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記得最後壹次見面，上高中的於露穿著壹條天藍色的連衣裙，抱著壹摞書走在林蔭路上，當時還是壹個少年的方白就像今天這樣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那時候懵懂的方白曾經對於露產生過別樣的情愫，他知道那是於霜的姐姐，他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就是覺得於露姐很美，很有氣質，而後來的女友陳倩身上確實有幾分於露的影子。此時的於露看到方白進來，便沖他笑了壹下，如沐春風的方白立刻融化在了於露這笑容裏。
　　「方白，妳怎麽了，妳不會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在方白的耳朵裏面有如天籟壹樣好聽，方白居然壹時不知道該回答她什麽了。
　　「方白！方白，我是於露呀。」
　　「啊……哦，於露姐姐，我……妳原來不戴眼鏡兒的……」
　　「戴眼鏡兒？戴眼鏡兒妳就不認識我了呀。嗯，的確我們好久沒見過了，難道我變化那麽大嗎？」
　　「那倒沒有，確實好久沒見了，要是路上看到姐姐，我是不敢認的。」
　　「妳臉上還依稀有小時候的樣子，不過說得也是，要不是我媽事先說了，在大街上我看到妳也不敢認。」
　　琪琪看到方白來了，立刻從沙發上面滾了下來，伸著手跑向方白，嘴裏面還嘟囔地叫著：「爸爸，爸爸，抱抱，抱抱……」
　　於露立刻驚訝地看著方白臉上略帶尷尬的表情，然後就壹把舉起了琪琪，緊接著興高采烈地琪琪就到了半空中，於露臉上不自覺地有了壹絲紅暈。不過立刻又擔心起女兒來，還好方白知道於露在，沒有敢和琪琪玩得太瘋，壹兩下後就放下了琪琪，幸好今天琪琪有別的關註點，沒有對方白死纏爛打，轉身就奔著於露跑去。
　　「媽媽，媽媽……」
　　這時候方白也意識到不妥了，琪琪還是個小小孩子，之前嘴裏叫順口了沒當回事兒，可是親媽來了當著面叫方白，方白就占了於露便宜了。
　　「這個於露姐，都是之前帶她玩得太多了，琪琪還不會叫叔叔，我可從來沒有應過她。」
　　這倒是實話，琪琪叫方白，方白確實沒有應過聲。
　　「啊，沒事的，小孩子嘛。她只是拿這個稱呼當成對妳的壹個代號而已，等她會叫叔叔了，就可以改過來了。」
　　林葉秋過來了，說道：「要改也是叫舅舅，現在方白是我幹兒子了，也是妳的幹弟弟，就是琪琪的幹舅舅了。」
　　「哇！真的呀，媽這件事我要恭喜妳了，妳可是壹直都盼著有個兒子的，不說霜霜了，就是我生琪琪的時候，妳也是有點失望吧。」
　　「難道我不喜歡琪琪了，還是沒有疼妳們姐倆呀。說得我好像是重男輕女壹樣。吃飯吧，今天妳幹弟弟學車通過了科目壹，要給他慶祝壹下。」
　　「我說怎麽這麽多菜，原來不是為了我呀，還說妳不是重男輕女。」
　　「姐姐，我來抱琪琪吧。」
　　方白連忙上去抱了琪琪，抱過去把她放在壹個兒童車裏面，這樣省得餵飯的時候她到處亂跑，林葉秋給琪琪做了豆油蒸雞蛋，端過來給方白使了壹個眼色，方白便坐到了另外壹邊，於露拿了過來餵女兒吃。於露忙於事業，對女兒虧欠很多，所以有機會便會和女兒黏在壹起，能和女兒溫存壹會兒就溫存壹會兒。
　　方白見於露突然回來估計應該家裏有什麽事情，又或者她們母女之間的有什麽話說，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方白對於露的婚姻不幸有了深刻的認識，吃了飯便不再久留趕緊告辭。見他要走林葉秋有點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等琪琪睡著了，這娘倆兒終於坐了下來，看於露泡了壹杯茶，林葉秋說道：「這麽晚了還要喝茶，也不怕晚上睡不著覺。」
　　「媽，這是茉莉花，我看妳最近氣色相當好，魚尾紋也淡了不少，又學會了什麽保養秘訣。」
　　林葉秋連忙起來也拿了於露的茉莉花茶包給自己泡壹杯，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紅霞。
　　「妳媽媽我是天生麗質，妳和霜霜都是繼承了我的優點。」
　　「我老媽當然是不老美人了，希望我到妳這個歲數也能保持青春。」
　　「嗯！這個茉莉花好香呀。」
　　「媽！我看霜霜壹定喜歡方白，妳看出來了嗎？」
　　「看倒是早看出來了，怎麽霜霜和妳說什麽了？」
　　「她呀——不過我看方白和她倒是挺般配的，而且從小壹起長大，今天看到人了，方白還是挺不錯的。」
　　「壹開始我也覺得不錯，可是那方白在大學交了個女朋友，這孩子還挺重情義的，不過現在好像是方白這邊壹頭熱乎。」
　　「男孩子若是第壹次談戀愛，可不會那麽容易死心的，看來霜霜壹片真心要付諸流水了。」
　　「霜霜的事情倒是不太著急，畢竟她還小，還在讀著研究生。對了，那個混蛋前幾天來過，我挺奇怪他怎麽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有妳回來不可能專門是為了這件事吧。」
　　「他沒有找我，沒想到居然敢來這裏！他做什麽了！」
　　「沒事了，幸虧有方白在，都過去了。那妳是為了什麽事情？」
　　「沒事兒就好，我其實是為公司的事情回來的。」
　　「那妳那邊的培訓怎麽說？不是說升職的關鍵時刻嗎？」
　　「我在公司請了長假……」
　　林葉秋有點坐不住了。
　　「是不是那塊地……」
　　「是的，出了大問題了，好在那邊提前和我說了。」
　　「哪邊的問題？」
　　「是合作方的問題，孟總那裏可能沒法和我們合作了。」
　　「什麽！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項目公司都成立了，他們投入了不少資金進去，怎麽能說不合作就不合作，那他們違約了怎麽辦？」
　　「違約的事情我還要去和他們詳談，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情況，孟總就說資金問題，土地款出不出來，我今天回來晚了，明天壹早就要去項目公司和那邊碰頭開會。」
　　「妳爸爸當年為了這個項目，好事兒壞事兒都幹了不少，算是費盡心機，要是就這麽黃了……」
　　「媽，這事情還不壹定哪，明天去談了才知道具體情況，再說他們要是撤的話，我就想辦法自家幹這個項目。」
　　「妳明天去把方白帶上吧。」
　　「帶他？」
　　「是呀，方白也可以跟妳去聽聽，歷練壹下，他現在算是自家人。他壹個大學生初出茅廬，多見見世面也好，開拓了眼界之後，有好些事情也就能想明白了。」
　　「原來是為了霜霜呀。也好，本來項目公司我就掛了個副總經理的職務，我們這裏沒有壹個人在裏面，方白過去可以搭把手。本來我也要打算弄個人過去，不過有了方白那麽就沒有比他更可靠的。」
　　「我也是有這方面的打算，壹個信得過的人比什麽都強，能力可以慢慢鍛煉，他是正牌大學生，歷練壹番後會行的。要不是妳這裏有機會，我本來想讓他在物業公司好好幹幾年的。」
　　「行，那就這樣定了，我晚上要把之前的合同和規劃書好好看看，明天妳幫我叫他過來，壹起去公司。」
　　「別熬太晚了，妳雖然還年輕可也不能太拼了，畢竟是女人，身子搞壞了到老了要後悔的。」
　　「我曉得了，妳也早點睡覺吧。」
　　當晚於露還是熬到半夜，最後總算是記起了母親的話洗了個熱水澡後才睡下。想著白天的事情，她還是有點疑慮的，母親怎麽會這樣照顧方白？按說方白還沒有成為霜霜的男友，再說男女感情這件事難說得很，現在這麽用心培養方白，萬壹以後壹場空……看母親的意思似乎認定了方白當自己的女婿，還認下了幹兒子。方白的自己也是好久沒見過了，為人如何只是聽霜霜說，妹妹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母親也是對他好感十足。想到這裏於露突然明白了，原來母親讓自己把他帶著是為了讓自己把把關，也是好笑都還沒在壹起就讓自己來把關。不過今天看來那方白倒是真的融入了這個家，連女兒都要他抱，還叫他『爸爸』，於露突然壹陣子心酸，自己那時候的倔強，造成了琪琪從小就沒有爸爸，可是讓女兒叫那個人渣爸爸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方白本來想這兩天於露在家，這於家自己還是少來為妙，省得林葉秋和自己眉來眼去的被看出破綻來就不好了。誰知道壹大早方白就被林葉秋壹個電話給叫了來，進門又被林葉秋攔住了。
　　「小白，妳成天就這兩件衣服嗎？」
　　「啊，上班隨便穿穿就行了，怎麽了？弄臟了嗎？」
　　「不是，妳今天最好穿正式壹點，我讓露露帶妳出去。」
　　「於露姐帶我出去？去哪兒呀？」
　　「昨天我和露露商量了，妳在這裏幹物業也不是長久之計，遲早要出去另找工作。於露這次回來是為了壹個大項目，而她那裏現在正缺人，妳不如過去幫幫忙吧。」
　　「於露姐幹的大項目，我去能有什麽用？當司機跑腿都幹不了，只能幫於露姐拎拎包。」
　　「妳也是大學生呀，學習能力強，也總要適應社會的，時間長了不就能行了，實話告訴妳吧，我們家這次還非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就算幫幫家裏了，快回去換衣服吧，要正式壹點的。」
　　「那……那好我回去換衣服了。」
　　方白壹溜煙地就跑回去了，急急忙忙從櫃子拿出自己的大包，壹股腦地全部倒在床上，翻出那件短袖白襯衫還有壹條藏青色的褲子給換上了，至於鞋子就只好穿了發的保安皮鞋，好在是新的不用上鞋油也是鋥亮，方白翻出壹雙新襪子穿上，套上皮鞋。
　　方白拿了把梳子對著鏡子來了幾下。唉，該理理發了上次理發還是在學校拍畢業照的時候，已經快兩個月了。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了，方白其實真是沒見過世面，也怪林葉秋把話說得太鄭重其事，搞得他還以為要去見什麽大人物。等到他再次來到於家，壹身裝扮把林葉秋嚇了壹跳。
　　「妳這孩子怎麽穿成這樣？我就是要妳換件襯衫就行了，還有這皮鞋，大夏天的妳捂不捂腳呀。」
　　「不是讓我正式壹點嗎？那……那我回去再換了。」
　　「別了吧，這樣細看下來也挺帥的，進來吃早飯吧。」
　　方白也不想再回去壹趟，便進去廚房盛了壹碗粥喝，林葉秋把煎好的雞蛋和包子給方白端了過來。
　　「這次的事情是我們自家的生意，和榮盛集團合夥開發了壹個項目，目前才起步，已是困難重重。因為以前壹切都有老於頂著，所以我把事情想簡單了，好在於露很倔強也很有能力硬是壹個人支撐起來。別人我也不放心，所以要妳去幫幫她。」
　　「那個沒問題，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壹定會做好，就怕幫倒忙。反正我想好了，於露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露露，快來吃飯，方白已經同意了，妳就當他自己人用。方白才來的時候就上夜班，起碼吃苦是不怕的。」
　　「媽，妳說得太嚴重了，就是去見見人，談談事情，哪有什麽苦給小白吃。」
　　「小白有什麽事情妳都聽妳露露姐的就行了，我去弄琪琪了。」
　　方白今天看到於露好了點，但是於露這次卻坐得離方白很近，身上的幽香壹陣陣的傳入方白心肺裏面，讓方白忍不住擡頭看著她。從上學起於露到現在給方白的印象就是標準的校花臉，五官端正，眉目傳情。那時候是齊劉海，現在是偏分的長發齊肩，眼睛長圓媚中帶著親和，可鼻子硬挺又讓她有點冷艷，加上她淡雅的妝容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完美地結合了。如果有人問方白妳少年時期的女神是誰，那麽此時的方白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妳就是——於露。
　　方白竟然壹改平時的狼吞虎咽，開始註意自己的吃飯形象起來，他看多了幾眼於露後便怕失禮不敢多看，悶著頭吃飯卻看到了壹雙穿著高跟鞋的美腳，於露翹起壹條腿，白嫩修長的美腳挑著高跟鞋，方白此時的眼神已經滿是迷戀和熱切。
　　「小白，妳慢慢吃吧，我再去看壹會兒材料，約的是十點鐘。」
　　於露對方白優雅地笑了壹下，方白拿著手上只咬了壹口的包子，呆呆地看著於露離開。
　　於露開著車，方白坐在後面看著字全部都認識，但是要很費勁才能搞懂內容的材料，這上面大概內容就是和榮盛集團合作拿地，股份是對方占５１% ，己方占４９% ，由榮盛前期出資金，拿地時榮盛出壹部分資金，其余找土地前期融資，地到手後由榮盛合作的銀行做開發貸。這個資金量對方白來說真是天文數字，最小的那個數額都比方白定下的人生奮鬥目標要高上好多。合上這些文件後，方白嘆了壹口氣，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此時已經到了市區。
　　於露把車停在壹座寫字樓的地下車庫，帶著方白從電梯上到十五樓，出了電梯就看到壹個玻璃門旁邊的墻上掛著壹塊銅牌，上面寫著『京州世紀天城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前臺壹個女孩給開了門，看到於露就微笑著叫聲於總，然後帶到了於露的副總經理辦公室。於露讓方白坐了沙發，從茶水櫃子裏面拿了壹瓶礦泉水給他。
　　「這個公司目前還是空架子，所以地方也不用那麽大。」
　　「公司名字挺大氣的，是不是以後要蓋壹個世紀天城？」
　　「不錯，以後的樓盤名字就叫世紀天城，具體的事情等會兒開會的時候妳要仔細聽，認真做好會議記錄。」
　　「哦，於露姐，可是我什麽都沒帶，要不……」
　　「我這裏都有，以後記得要帶個公文包了，有些東西要隨身攜帶。」
　　於露從抽屜裏面拿出壹本硬皮的筆記本和壹支筆遞給方白，方白連忙接了過來。
　　「於露姐，好多東西我都不太懂，要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妳直接說我就行了。」
　　「嗯。」
　　於露不再說話而是抓緊時間看起了文件。
　　方白就在壹邊坐著等，壹直等到有人來敲門，開了門，是那個前臺女生來了。
　　「於總，孟總已經來了，請您去會議室。」
　　「嗯，我馬上過來。」
　　方白跟著於露後面去了會議室，這個公司果然不大，前臺左邊就是壹間不大的會議室，右邊是幾間辦公室，看來那孟總是直接去了會議室，不然不會壹點動靜都聽不到。孟總是壹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身材有點發福，壹副成功人士的做派，看到於露進來立刻起身伸出了手和於露握了握，滿臉堆笑道：「哎呀，大侄女呀，這又是有壹陣子沒見了，我嫂子近來怎麽樣呀？小家夥又大了不少吧？」
　　「謝謝孟叔叔，家裏壹切都好，孟叔叔也是氣色很好，有空要來家裏坐坐。」
　　「壹定壹定，這個挺精神的年輕人是妳的助理嗎？」
　　「是呀，他叫方白。」
　　方白連忙向對面打招呼道：「孟總好，我叫方白，您叫我小方就行了。」
　　「哈哈哈，能跟著於總幹這麽大的項目真是年輕有為呀。」
　　「哪裏、哪裏是於總擡舉我了，以後還得孟總多多指教。」
　　「嗯嗯，都坐吧。」
　　老孟那裏也就帶了壹個女秘書，是三十多歲的白領麗人，壹身職業裝黑絲高跟十分有風韻，可是被於霜壹比立刻就黯然失色。兩邊面對面坐下，等那個前臺女生把茶水倒好出去帶上門，老孟便先發言了。
　　「這個石麗麗大學壹畢業進了公司就跟著我，到現在十幾年了，這個小方壹看也是大學生，不知道是哪所高校畢業的呀。」
　　這句話方白楞是沒聽懂，剛想說出學校的名字卻轉念壹想先要去看壹眼身邊的於露，果然於露先開口道：「方白是我媽的幹兒子，從小就和我家裏關系很好，算是故交吧。」
　　「哦，原來都是自己人，那就好、那就好，我直接開門見山了。」
　　「孟叔叔，妳有什麽話但講無妨。」
　　「嗯，之前和妳打電話溝通過，大的方向我已經沒辦法了，就看如何善後。我這裏有壹個方案給妳，妳若是能夠接受，我回去就上報總公司審批。」
　　說完就示意旁邊那個叫做石麗麗的美女秘書拿出壹份文件來呈給於露，於露拿過來放在面前並沒有打開看，而是看著孟總說道：「孟叔叔，就真的不能按照之前的方案繼續合作嗎？」
　　「露露呀，說實話我現在的這個方案比起原來的合作方式，要對妳們有利得多，雖然前提是有不少實質性的問題需要妳們自己解決，不過這方面我私人可以提供協助，全方位的協助，所以妳還是看看再說吧。」
　　於露其實不用看就知道這裏的大概內容，對己方有利是壹定的，但是做生意都知道高風險高利潤，自己這邊的問題其實這個孟叔叔並不知道。但若是自己不同意他的方案，那麽談崩了最後的結局就是對方違約，也許能減少點損失，那麽父親的費盡心思和嘔心瀝血的成果就這麽沒有了，這樣的結果是於露不能接受的。無奈地之下於露只得打開那份方案翻了起來。
　　其中內容和自己之前設想都差不多，甚至更加有利壹點，照這個方案順利進行下去的話，那麽就會帶來巨大的財富，自己就能實現了父親的振興家族的遺願甚至能大大的超出了之前的預期。於露看完了把文件推到了方白那裏，方白接過來開始仔細地研讀，老孟深深地看了方白壹眼後，對於露說道：「露露呀，叔叔就不和妳見外了，方案妳也看了，按照這裏面的內容實際妳家是占了大便宜的，項目順利地開發下來，得到的回報可是和原來的方案不能比的。」
　　「孟叔，這個方案我想要再仔細研究壹下，回去還得和我媽商量。」
　　「今天叔叔也和妳透個底，再有壹年我就回去總部當個副總或者去個無關緊要的部門等著退休了，趁著我還在，手上人脈該用就用，所以後面打通關系這些事情全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先謝謝孟叔了，我會盡快給妳答復的。」
　　老孟看到時機差不多了，這事情也不是壹時半會兒能決定下來的，便站起身。
　　「露露妳這話就太見外了。這樣，中午我還有個應酬，讓石麗麗和方白留個聯系方式吧。」
　　方白挺奇怪為什麽提出要自己留聯系方式的時候，那邊壹張香噴噴的名片就已經遞過來了，方白接過來還沒來得及看，石麗麗沖他嫵媚地壹笑。
　　「這位帥哥，可以請教妳的名片嗎？」
　　方白非常尷尬，他沒有名片，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手機號好像也不太妥，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於露不動聲色地把壹張便箋推給了方白。方白連忙拿出筆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手機號，雙手遞給了那個石麗麗，石麗麗嫣然壹笑地塞進了自己的手袋裏面。
　　孟總等人走後，會議室裏面就剩下方白和於露，雖說方白從小就認識於露，其實壹直都不算太熟，今天的幾件事情，似乎於家最核心的事務都讓方白意外地參與進來。這讓方白真正有了壹種歸屬感，把自己當成了於家的壹份子，所以正在認真用心地看著老孟的方案。
　　坐在那裏想了壹會兒心事的於露站起來對方白說道：「小白妳在這裏慢慢看吧，我要去我上班的公司處理點事情。」
　　「那於露姐我在這等妳？」
　　「下班之前我要是不回來，妳就正常下班，這個方案妳先看著，回頭復印壹份，切記壹定不能讓外人知道這裏面的內容。」
　　「知道了於露姐。」
　　「還有壹件事情，如果那個石麗麗打電話給妳，妳暫時不要答應她見面的要求。」
　　「她要和我見面？」
　　「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於露交代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