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之動

　　不知不覺間，於飛天的拳頭開始緊握，牙關也緊緊咬住。再過壹會，額頭上的汗水都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嗯？小飛天，妳怎麽了？怎麽那麽多汗？”
　　“不……沒什麽……二姐，妳別擔心。”他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
　　“怎麽會沒什麽？那麽多汗，讓姐姐幫妳擦壹下吧。”
　　說著，舒月松開上衣的紐扣，從貼身裏衣的壹只口袋內摸出壹張紙巾，順手將於飛天的頭摟進懷裏，作勢就要去擦。
　　“不！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於飛天第壹時間推開舒月，跳到壹旁。他牙關緊咬，暗暗捏了自己的大腿壹下，心中卻在狂嘯：“臭老爸！死老爸！等下次見到我壹定要宰了妳！可惡啊——！於飛天，妳要正常壹點，絕對要正常壹點！坐在妳面前的這位女性是妳的親姐姐！妳絕對不能對自己的親姐姐做任何事！絕對！絕對——！”
　　也許是為了讓自己的註意力轉移吧，於飛天立刻跳出窗，沿著墻壁爬至藏珍閣頂。隨後壹躍而下，沖向位於後院的池塘。想都不想，壹個猛子紮了下去。
　　舒月也許是無法理解於飛天的這番舉動了吧？不過對於飛天來說，這種情緒在冰水的刺激下終於宣告和緩，也算得上是壹件好事。
　　另壹方面，202號房內——
　　“我不聽！我什麽都不聽！妳們壹個個的全都幫著那頭禽獸！這下妳們滿意了嗎？妳們壹個個的全都滿意了吧——！嗚嗚嗚……”
　　寧紫晶躺在自己的床上，抓著被單依舊抽泣。在哭泣的間隙，她偷眼瞄了眼自己那雙裸露的大腿上沾著的點點紅斑，心中壹氣壹急，哭得更厲害了。
　　丹彤對這壹切都不怎麽在意，這個還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就坐在地板上，納悶自己的姐姐為什麽哭得那麽厲害。
　　“餵餵，沒必要這樣吧？其實飛天他可能什麽都沒幹啊？”野瞳哈哈笑著說道。
　　“沒幹？！他自己都親口承認了！而且……而且……這些血……”壹提到大腿上的紅斑，寧紫晶哽咽了，半天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久，她才哇的壹聲哭出來，嚷道，“那頭禽獸！那頭徹頭徹尾的禽獸！我……我是他的妹妹……嗚嗚……我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夠下手！嗚嗚嗚嗚……甄學長，我對不起妳！嗚嗚嗚……”
　　“禽獸？”野瞳楞了壹下，隨後十分缺心眼的大笑道，“哈哈！那家夥根本連禽獸都不如啦～！其實紫晶妳聽我說，妳腿上的這些紅色的東西是……”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想活了，我要殺了他，然後我也自殺！”說到做到，寧紫晶壹骨碌從床上爬起，抄起寫字臺上的壹把鉛筆刀就向大門口沖去，嚇得野瞳急忙從後抱住。現在這個妹妹可是壹絲不掛，壹副最誘人的樣子啊，這樣直接沖出去到底算什麽？
　　寧紫晶興許是哭得實在太累，又或者是心裏受到的打擊太大。被野瞳輕易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在手中的鉛筆刀被野瞳叫來的丹彤奪去之後，她終於支撐不住，躺在地板上繼續哭了起來。
　　勸又勸不動，又不肯聽人說話，這對於野瞳來說倒是壹件難事。她放開這個妹妹坐在壹旁，心想只能等她徹底哭累了之後才能把話說完吧。
　　不過，壹旁的丹彤卻不甘這種無聊。放下鉛筆刀後，她蹲在寧紫晶身旁對著姐姐左看右看。最後，她忽然伸出手指，在寧紫晶的大腿內側，刮了壹下……
　　敏感部位被觸動，讓寧紫晶的神經立刻緊繃。不過這還沒完，就在她扭過頭驚訝的看著丹彤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另外的壹幕——
　　丹彤對著自己手指上的紅色左看右看，最後，放進嘴裏，舔了起來……
　　“……！”
　　寧紫晶呆呆的看著丹彤的舉止，壹時甚至忘了哭泣！而丹彤則是壹邊舔，壹邊皺著眉頭想著什麽，最後她轉過頭看著寧紫晶，問道：“紫晶姐姐，味道甜甜的，很好吃啊？這些又不是很難洗，又不是什麽臟東西，妳為什麽哭得那麽厲害？”
　　（不是臟東西？這個幺妹竟然說這些“血”不是什麽臟東西？！還……還吃？！）
　　寧紫晶的臉色刷的變成慘白。她連忙縮起身子爬至墻角，驚恐的望著丹彤，聲音顫抖道：“三……三姐，妳正……正常嗎？丹彤……丹彤她似乎有些問題！”
　　別過頭向野瞳求救，卻不料，野瞳現在也正用壹副“似乎有些問題”的笑容，看著自己……
　　“三……三姐……？”
　　野瞳走近：“哈哈，別怕。把大腿分開，自己嘗嘗那些‘血’到底是什麽味道……不肯？那就沒辦法了。和妳解釋太累，還是妳自己嘗了才了解。”
　　說完，野瞳大叫著丹彤過來壓住寧紫晶。那個金發小姑娘對於熱鬧的場面向來是來者不拒，立刻做過河卒般沖上去壓住。而野瞳則老實不客氣的拉開寧紫晶的腿，伸出手指，在那些紅色的液體上狠狠的刮了壹下。下壹步，她抓住寧紫晶的下巴，壹用力，等她的嘴分開之後，就將手指直接插了進去。
　　“不……不要！好臟！三姐！妳也和那個禽獸壹樣瘋……嗚……嗚嗚嗚——！”
　　猛的甩頭，野瞳的手指從寧紫晶嘴裏甩了出來。不過這不要緊，那些紅色的東西已經全部進了她的嘴裏。接下來，就等結果了。
　　“哇！好鹹！呸呸呸！妳……妳們！……嗯……？”
　　壹時間，寧紫晶楞住了。她砸吧著嘴，似乎發現了異常，仔細回味著嘴中的味道。
　　“哈哈，怎麽樣？知道小飛天是如何‘禽獸不如’了吧？雖然細節方面我不太清楚，妳是怎麽脫光了躺在他床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對妳做過什麽。哈哈哈，看他早上發現妳躺在旁邊時的那副驚訝表情，恐怕那時候和妳心中的詫異不分上下。”
　　回味著嘴中的液體，寧紫晶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原本由於氣過頭而沒有記起的回憶也慢慢在她腦海內浮現。等回憶起昨晚竟然將於飛天當成個抱枕死死抱住的時候，羞愧讓她的臉再次被紅霞籠罩。
　　“可……可他說……”
　　“他大概是在氣妳吧？妳不由分說的就給了他壹個耳光，不生氣才怪。還有，妳昨晚是不是說了什麽氣他的話？我看他那種憤憤不平的表情可不只壹個耳光那麽簡單。”
　　寧紫晶默然，回憶起昨天種種，壹絲歉疚的神色不期然浮上她的眼眸。
　　見事情即將成功，野瞳立刻加油：“好啦好啦！妳就別再和小飛天鬧矛盾了吧？他騙了妳，妳給了他兩巴掌，這還不夠？”
　　“這……哼！不行！哪有人隨隨便便拿女孩子的貞操開玩笑的？！而且，還是拿妹妹的！”
　　“我知道這件事小飛天做得的確不對。可要他主動道歉卻是件不容易的事。不如，妳就給他壹個臺階下吧？別和他吵架，說不定很快他就會來向妳道歉了。”
　　被野瞳說動，寧紫晶心裏也有些猶豫。不過，固執和不肯服輸的性格讓她再次決定不理那個變態。她穿好衣服，壹把拉開大門走了出去，沒有理會野瞳的繼續苦勸。
　　“哼！要我原諒那個變態？女孩子的玩笑哪有那麽好開的？”
　　壹邊抱怨，寧紫晶快步來到餐廳。回想起昨天的點點滴滴，搭著窗臺看著後院雪景的她更是抱怨連連：“那個色狼變態，撕我考卷，強迫我看他的投影電視，還逼著我陪他吃飯！這種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他，除非他在這種大冬天裏不穿衣服往冰水裏跳！嘗嘗我剛才所受的屈辱！絕——對——！”
　　“碰！”
　　水花飛濺，在寧紫晶的面前，於飛天只穿著壹件背心和壹條四角褲，紮進了那個水潭……
　　……
　　渾身濕透的於飛天躍出水面，光著腳站在地上。下了壹夜的雪，壹腳踩下去，整個腳踝全被掩埋。不過於飛天並不在意，他仔細調整了壹下呼吸，讓心中的那些不正常的念頭全部消散。
　　“呼……好險，差點犯下大錯。大錯……？大錯……”
　　抖了抖身子，於飛天緩步走向藏珍閣。他的腳步很慢，嘴裏不斷的念叨著那兩個字——大錯。
　　“我……是不是真的有些說過份了？竟然對自己的妹妹說我強暴了她……咳……”
　　隨著壹聲嘆息，於飛天不經意的擡起頭。卻發現，那個正讓自己內心充滿歉疚的女孩，正在二樓的餐廳窗戶旁，靜靜的看著自己……
　　只是壹眼，那女孩就立刻縮回目光轉身從窗口旁消失。於飛天微微楞了壹下，隨後，嘴角掛上壹絲不經意的笑容……
　　新年啊……
　　有著瑞雪，被銀白色所覆蓋的美麗小鎮啊……
　　看來，這將是壹個有趣至極的年份呢。
　　……
　　附錄：
　　初壹晚些時候，於飛天：“對了，今天早上事情太多沒來得及提。妳們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要在雨心小姑那住兩三天嗎？雅鉆姐怎麽了？”
　　野瞳壹楞，面露尷尬，回避於飛天視線：“啊……這個嘛……是發生了壹些事情啦，所以決定提前回來。”
　　於飛天嘴角抽抽：“呃……原來如此……算了，不用告訴我發生什麽了，我不太想知道……”
　　野瞳：“我也不怎麽想說……呵呵……”


第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