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四章 先天＝廣告

　　“夫天人之道，當上體天心，下悟人倫。上善若水，夫為不爭。天地之浩然，以養吾自然之正氣……”
　　時間過得飛快，大破東察合臺汗國騎兵之後，群雄迅速雲集華山。
　　此刻的華山之巔，已經是道音彌漫。李大真人版大雜貨道經，在萬眾期待之下震撼出爐。
　　沈浸在道音之下，無數人都伸長了脖子，認真的聆聽著教誨。
　　可惜不知道是他們慧根不夠，還是李大真人講道內容太過高深，大家感覺就壹個字——亂，然後就是聽不懂。
　　不光普通武林中人聽不懂，就連宗教界人士也跟著懵逼。包括方正和沖虛，此刻都是大眼瞪小眼。
　　透過眼神，方正仿佛是在說：我和尚聽不懂道經正常，妳壹道士也聽不懂，那是不是該反省壹下了？
　　沖虛道長：內容太過高深，貧道聽不懂就聽不懂，若是能夠聽得懂，早就突破先天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聽不懂。如果單獨拆分幾句話出來，大部分人都能夠理解，壹旦連在了壹起，那就只剩下懵逼。
　　聽不懂歸聽不懂，可效果還是杠杠的。聆聽了李大真人的講道之後，眾人明顯感到了身心放松，仿佛身上的枷鎖被打開了壹般。
　　稍微有點兒見識的都知道，這是身上的煞氣正在慢慢散去。少了這些負能量禍害，自然是壹身輕松。
　　甚至有不少武者，在聆聽講道之後，直接順勢突破了修為瓶頸，再壹次佐證了李大真人講道的厲害。
　　聽不懂，那是因為內容太過高深，凡夫俗子智慧不夠，無法領會李大真人高深道法的精妙。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想到上面那家夥純粹就是為了裝逼，故意講壹些亂七八糟、似是而非的東西，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聽不懂。
　　穿幫是不可能穿幫的，在李牧壹身修為的加持下，現在無論他口中蹦出什麽話，都有靜心寧神的效果。
　　如果放在幾千年前，天地尚未衰落之時，武道高手壹眼都能夠看出來，這是“天人氣場”。
　　壹種類似於領域的東西，在天人氣場籠罩範圍之內，可以靜心感悟天人的道。
　　短期內可以帶來好處，若是長期在領域內直面天人，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影響自己的修煉道路。
　　李牧現在雖然沒有突破天人，但是借助玉碟輔助，加上在山上布置的陣法，已經可以模擬出天人氣場來，甚至比真正的天人氣場還要霸道。
　　普通的天人，氣場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籠罩上萬人進去。縱使破碎武者，也不可能同時影響這麽多人。
　　不光是範圍廣，就連影響也要霸道得多。李牧非常懷疑自己多講幾次道，聽道的這些家夥，最後都會向自己的修煉方向靠攏。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有些類似於佛門的度化。只不過現在佛門高手的修為都有限，玩不了這樣的高級手段。
　　帶偏只是小問題，對大部分只能靠自己摸索前進的武者，真要是能有壹個參照物，也是壹種不小的機緣。
　　起碼李牧沒有玩兒蠱惑人心的手段，講的道雖然亂了壹點兒，那也是從各種經文中吸取靈感，拼湊出來的獨門《道經》。
　　若是能夠領悟進去，那也是妥妥的正統大道。起碼到先天這壹段路，可以確保不出問題。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突破，講道也進入到了高潮階段。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唯恐遺留任何壹個字，錯過了這場大機緣。
　　某些精明的家夥，甚至拿出了紙筆想要記錄。可惜每次提筆，腦海中都是壹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寫些什麽。
　　最終只能無奈的寫下壹句：道不可輕傳。
　　無法用筆記錄的大道，壹下子將李牧此次講道的逼格提了上去，瞬間到了比肩古之聖賢的地步。
　　沒有心思關註聽道者的想法，現在李牧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風清揚身上。
　　此刻的風清揚，身上正在發生慢慢的變化，仿佛是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能不能成功突破先天，就要看之前的祭天有沒有效果了。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天道應該是無所不知的。
　　但高高在上的“祇”，又怎麽可能有功夫關註每壹個人的訴求呢？
　　何況天道究竟是憑本能演化，還是有自己的思維模式，都是壹個未知數。
　　為了提醒天道，在講道之前，李牧還特意搞了壹篇祭文，率領眾人在封禪臺舉行儀式，且進行焚燒。
　　雖然這麽幹搶了神武皇帝的活，侵犯了皇帝的權威，觸犯了大不敬之罪，但類似的事情李牧也幹得多了，不介意再增加壹條。
　　當然，僅僅十幾萬騎兵明顯配不夠，這麽點兒殺伐還不足以讓天道降下殺劫。
　　在祭文之中，李牧可是給出了大宏願。表示：願意聽天道老大吩咐推動殺劫演化，試探性的給出了壹個天文數字數的許諾。
　　至於眾多武林中人，都屬於被代表的壹員。成了李大真人大宏願的共同承擔者，完成了不壹定能夠分到多少好處，但是完不成壹定要跟著倒黴。
　　可惜這方世界等級不高，天道也是窮鬼壹個。若是到了頂尖世界，恐怕順應天道的大宏願剛被認可，立即就有功德落下。
　　當然，這份大宏願李牧也是耍了滑頭的。許諾的數字雖然巨大，卻沒有給出時間限制。
　　更沒有說要親自動手殺戮，僅僅只是告訴天道推動殺劫演化。換句話說就是：只要在其中發揮了作用，別人殺的也算。
　　要完成任務並不難，無論是驅趕著草原部落西進，還是揮軍中亞、南下殖民次大陸，都可以輕松完成任務。
　　不知不覺間，李牧的講道速度越發快了起來。修為到了絕頂的武者，明顯可以感受到後面這部分內容，仿佛是和突破先天之境有關。
　　顯然，這些都是專門講給風清揚聽的，而他們都只是順帶。其他人能不能有所領悟，李牧並不關心。
　　猛然間風清揚身上的氣勢壹漲，天地靈氣開始劇烈波動，很多修煉中的武者都被迫退了出來。
　　緊接著四周的天地靈氣瘋狂的向風清揚湧入，李牧也趁機出手幫忙匯聚靈氣，助其壹臂之力。
　　“天地靈氣灌體，這是突破先天的征兆！”
　　不知道是誰忍不住說了壹句，眾人瞬間就沸騰了。不過激動過後，大家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地方。
　　壹個個都強忍著內心激動，靜靜的觀看著天地靈氣灌體，生怕發出聲響影響到了風清揚的突破。
　　阻人道途，可是江湖大忌。
　　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心。只要是幹了，那都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時間壹分壹秒過去，所有人的心都變得越發激動了起來。尤其是壹眾絕頂高手，此刻臉上都充滿了炙熱的表情。
　　人的身體強度有限，想要逆轉後天為先天，靈氣灌體自然不能壹躍而就，否則身體就要被撐爆了。
　　以往的時候，各派絕頂高手到了臨終之時拼死進行突破，靈氣灌體都是壹閃而逝。
　　若是修為境界精深的，還可以多扛壹會兒，然後就會因為後續靈氣供應不足，最終被迫中止。
　　在大家的普遍認知中，都是靈氣灌體支撐的時間越長，突破的概率就會越大。
　　顯然，很多人都忽略了先天瓶頸的問題，想當然的認為只要天地靈氣足夠，就能夠突破先天之境。
　　提醒是不可能的，這種打擊大家修煉積極性的話，李大真人是壹句也不會說。
　　反正等修為到了那壹步，自己就會明白；修為到不了那壹步的人，關心這個問題除了徒增煩惱外，沒有任何意義。
　　半個時辰過去了，天地突然變得壓抑了起來，給人的感覺仿佛是要窒息了壹般。
　　所有人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風清揚能否突破先天的成敗，就看這最後壹步了。
　　此時，風清揚的額頭之上，已經凝聚了不少汗珠，仿佛在進行煎熬。
　　講道中的李牧，突然停了下來，厲聲呵斥道：“靜心凝神，混元如壹，聚氣呈形，心與氣合！”
　　仿若是如雷貫耳，原本壹臉痛苦的風清揚，面部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風清揚頭頂上的幾縷白發變得烏黑透亮，額頭上的皺紋也慢慢消失了。
　　約麽壹炷香之後，狂暴的天地靈氣突然停了下來，天地的壓抑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作為中心主角的風清揚，突然睜開了眼睛，壹躍飛身而起，淩空發出了壹聲“長嘯”。
　　見到眼前的這壹幕，所有人都知道，風清揚這是突破成功了！
　　天下終於出現了第二個先天宗師，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破的，給眾人帶來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
　　無數武者也跟著驚呼了起來，即便是方正、沖虛這些正道大佬，此刻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內心。
　　前路沒有斷，眾人再次確定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緊接著很多人都又開始回憶風清揚剛才的突破。
　　除了李大真人的講道外，貌似這位劍聖前不久還在反擊胡人入侵中大發神威，甚至還擊殺了壹位汗王。
　　聯想到此前在大戰中大放異彩的武者，壹個個都修為大進，眾人的臉色煞是好看。
　　激動者有之、懊悔者更多，無數人都在暗自後悔，自己在之前的大戰中不夠努力，白白錯過了壹個大機緣。
　　哪怕是涵養最好的方正和沖虛，此刻也是滿臉寫著後悔。要早知道抗胡有這麽大的收獲，他們肯定會舉傾派之力，奪取這樣的大機緣。
　　緊接著眾人的眼中又浮現了壹絲新的希望，腦海中忍不住暗想：既然殺東胡人有如此大的收獲，那麽殺瓦剌人是否會有同樣的收獲呢？
　　這個念頭壹出現，就在眾人腦海中揮之不去。有人想去尋瓦剌人的晦氣，也有人想去東察合臺汗國的老巢鬧壹場。
　　只要能夠突破先天，哪怕只要壹絲希望，大家都不會放棄嘗試。
　　反正殺得都是胡人，又不違背俠義道德，良心上完全沒有負擔。就算是判斷失誤殺錯了，那也是在保衛漢家江山。
　　反應過來之後，方正大師率先開口道：“恭喜劍聖前輩突破先天，從此踏上長生大道！”
　　先天是武林中公認的長生大道的起點。看似風清揚現在只延壽了壹甲子，但隨著修為的進步，壽元也會跟著延長。
　　“先天九重天，壹重壹甲子”。
　　對大勢力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雖然不知道先天之後的修煉有多困難，可好歹有前進的希望在。
　　原本不喜歡交際的風清揚，此時也忍不住內心的驚喜，笑呵呵的接受了眾人的祝賀。
　　“哈哈哈……”
　　大笑之後，朝眾人拱了拱手道：“諸位江湖同道客氣了。老夫不過先行壹步，相信諸位只要勤加修煉，也會有突破的壹天。”
　　純粹的客套話，要是在場所有人都能突破先天，估摸著巔峰時期的笑傲世界，也會被掏空身體。
　　天道限制武者突破，不是有意刁難，實在是現有的天地靈氣，養不起那麽多高手。
　　壹兩個先天武者不算什麽負擔，可要是蹦出幾萬先天武者，那個靈氣消耗量就非常恐怖了。
　　壹名沈不住氣的白發蒼蒼的絕頂武者，突然開口詢問道：“敢問風前輩，此次突破是否和之前的大戰有關？”
　　看了壹眼此人的滿頭白發，風清揚內心的那絲不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經歷過，才知道修為被卡住不動的苦。風清揚年少得誌，壹路都是順風順水。
　　結果到了先天門檻之時，直接被卡住了足足二十五年，修為沒有絲毫寸進。
　　要不是有自家師侄的成功例子刺激，風清揚也無法長期保持鬥誌，更是難以把握這次大機緣。
　　沖老者點了點頭後，風清揚緩緩說道：“不錯，老夫這次能夠突破，確實是因為在此前的大戰之中獲得了大機緣。
　　如果妳們要重復老夫的路線，以博取突破先天之境的壹絲機緣，需要付出的努力至少是十倍以上。
　　老夫建議妳們平時，可以多研讀壹下道經，提高自身的心性修為。免得機緣沒有等來，先被煞氣給影響到了。”
　　赤裸裸的打廣告，搞得在場的僧人非常不自在。只不過現在佛門勢微，道門連續出現兩大先天，他們想要開口反駁都沒有底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華山派出版的道經，應該會很好賣。估摸現場這些武者，就算不是人手壹套，起碼每個勢力都會搞壹套回去研究。
　　包括佛門也不例外，這年頭的佛道儒三家，都是“妳抄我來，我抄他”，就差三教是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