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站在那壹邊

　　心理專家分析完畢，慕容老師面帶微笑向大家介紹說：“下面讓我們有請仲祺的大學同學，曾經紅極壹時的青春偶像，李洛寒。”同時慕容老師也向現場的觀眾介紹了李洛寒那些輝煌的過去。
　　李洛寒這才發現，她很久很久都沒有面對鏡頭了。這壹次踏上舞臺，竟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命運真是殘忍得可笑。
　　慕容老師請李洛寒入座。李洛寒只穿著最簡單的牛仔褲、白襯衣，卻風頭十足，叫妹妹相形見絀。
　　然後慕容老師問李洛寒：“洛寒，妳覺得男女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嗎？”
　　李洛寒搖了搖頭。
　　慕容老師繼續追問：“那妳是怎麽理解的呢？”
　　李洛寒說：“我覺得性取向正常的兩個適齡男女，如果真心彼此愛慕，應該是會想廝守壹生的吧。”
　　“哦，那洛寒妳現在與仲祺是朋友嗎？”
　　“不是。”
　　“也就是說，這個人要麽是妳的男朋友要麽什麽都不是？”
　　“對。”
　　“對了，妳能與大家說說妳當初是怎麽去追仲祺的嗎？”
　　“也很簡單，就砸錢，每天叫快遞送花，送十次，從他起床到他睡覺，壹個小時送壹次，風雨無阻。”
　　“除非他答應妳，妳才會停止花束攻勢嗎？”
　　“對，或者他與其他女人戀愛了。”
　　“那結果就是他與其他女生戀愛咯？”
　　“對，與我們的系花在壹起了。”李洛寒說。她真不愧是這個專業的，壹問壹答，環環相扣，節奏把握得很好。如果說化妝師最喜歡的是仲祺這樣的嘉賓，那慕容老師頂喜歡的就是李洛寒這樣的嘉賓了。
　　李洛寒說：“不過今天到現場，我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說壹聲，仲祺，我喜歡妳，我會壹直等妳的。”
　　這句話是慕容老師所沒有預料到的，她定了定神，生硬地轉開了話題。
　　“經過我們節目組的調查，洛寒口中的系花也是仲祺的同班同學，金子琪。今天呢，我們把她也請到了現場，掌聲有請。”
　　站在臺側的仲祺覺得自己頭皮壹陣發麻，他突然明白過來褲兜裏裝著的吳波剛才塞過來的六個信封是什麽意思了。先前他以為是每個人拿到了雙份的錢，現在他終於緩過神兒來，花花、妹妹、瑞希、李洛寒、金子琪、自己，每個人都有壹份。他還真是排排坐，分果果，每個人都有份兒。特別是瑞希，難道要他錄制完節目之後給瑞希也寄壹份去嗎？還是再為了這點兒小錢去打破那個女人的寧靜嗎？
　　他沒有想到，金子琪竟然也會答應過來，他實在是想不通，作為壹個女人，昨天才檢查出自己懷了男朋友之外男人的孩子，今天居然還會出現在她男朋友的電視節目中。
　　慕容老師繼續微笑著提問：“金子琪，妳站在哪壹邊呢？”
　　金子琪坐到了妹妹身邊去，慕容老師會意壹笑，“也就是說，子琪與妹妹壹樣，也認為男女之間是有純潔的友誼嗎？”
　　金子琪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如果金子琪妳沒有與仲祺談戀愛的話，妳們很有可能會成為朋友嗎？”
　　金子琪笑了笑，說：“不是，我們雖然是男女朋友關系，但是我們之間就是純潔的友誼。”
　　現場壹片嘩然。慕容老師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並不覺得這有多麽驚奇，仍舊是循循善誘地問道：“哦，具體怎麽說？”
　　“妳們不是說，用戀愛的方式經營壹場友誼，我們就是活生生地用戀愛的方式經營壹場友誼啊。”
　　慕容老師微笑道：“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妳們披著情侶的外衣，實質上妳們只是朋友？”
　　“對。”
　　慕容老師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子琪，老師能不能冒昧地問妳壹個問題呢？”
　　“請說。”
　　“那妳如何能證明妳們只是朋友而不是情侶呢？”
　　仲祺在心裏默念，不出所料，金子琪說的與他心中默念的壹模壹樣，“這樣說吧，別說性關系，我們甚至從未有過牽手、擁抱、接吻等情人之間正常有的肉體接觸。”
　　慕容老師並沒有順著金子琪的話往下說，她舉手示意暫停節目錄制，現場導演見狀從監視器後面探出頭來，“慕容老師，怎麽了？”
　　慕容老師反問道：“怎麽了？剛才那段話妳覺得能播嗎？”導演似乎才反應過來，“哦，對哦。”他想了壹下，說，“那這樣吧，先錄著，回頭剪的時候我們再研究討論。”
　　“好的。”慕容老師重新端坐回去，她示意金子琪，“我CUE妳壹下，咱們再重新接。好的，子琪啊，那妳如何證明妳與仲祺之間只是朋友而不是情侶呢？”
　　金子琪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我們沒有上過床，也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身體接觸。朋友之間，是不做這些的。我們在壹起會談人生談理想，偶爾也會去看看電影看看話劇。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年，我不知道我們還可以走多久，但是這兩年，應該算是純潔的友誼，慕容老師您說呢？”
　　慕容老師笑了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關於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潔的友誼這個問題呢，我想大家夥兒呀，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了。不過今天在現場大家也都看到了，臺上的女孩子恰巧就分成了兩隊，各自堅守著自己的觀點。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請出我們這個話題的唯壹男生當事者——有請仲祺。”
　　慕容老師站了起來，花花、妹妹、李洛寒、金子琪也都跟著站了起來。追光打到了側幕，仲祺擡頭看見了攝像機正對著自己，他是作為壓軸嘉賓出場的。他自己是知道的，並不是他有多麽重要，相反，這恰恰說明了他是多麽的微不足道。人們要看的就是五個女人之間談笑風生裏的波濤暗湧，他的上場不過是為這場女人之間的舌戰畫上壹個句號而已。
　　慕容老師表現出了明顯區別於女嘉賓的熱情，她甚至給了仲祺壹個擁抱。坐定，慕容老師有些出神地看著他，看了那麽半分鐘，然後壹向以沈穩大方、知性端莊風格示人的慕容老師甚至開了壹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剛才我們幾個人都在說仲祺、道仲祺，現在我見到了仲祺（其實在化妝室兩個人已經見過）。我真的想說，如果我年輕二十歲，我壹定拼著命也要去追仲祺的。”現場觀眾對慕容老師的玩笑話報以了掌聲，仲祺也把這當做是另壹個形式的贊揚，合掌感謝。
　　慕容老師說：“仲祺，在討論今天的話題之前，我還是有幾個問題要問妳的。我想，這也是現場的觀眾與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想要問的。”
　　慕容老師開始了提問：“第壹，仲祺，如果妳當初知道拒絕了瑞希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妳還會那麽堅決地拒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