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努力回憶著自己昏迷後的壹切，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譚月影冷冷壹笑，瞪了小牛壹眼，然後說道：“師妹呀，他到底做了些什麽，我暫時不說了。妳讓他自己告訴妳吧。回頭到客店了，我再親口對妳說，看這個小子說謊沒說謊。”

　　說著話，雙腿壹夾馬腹，那馬長嘶壹聲，向城裏跑去。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象壹朵白雲壹樣消失了。

　　小牛對著她消失的方向，心說，這個妞美是美，不過有點不近人情了。就算妳討厭我，反感我吧，也不該用這種事來打擊我的。因為這事涉及到江月琳的名聲問題，要是傳出去的話，江月琳的清譽受損，只怕於妳嶗山派也不利吧。虧妳還是個當師姐的呢。轉念壹想，這個譚月影還是蠻有心計的。她話說到半截就中斷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自己想到的地方她也想到了，因此，她又把問題象踢球壹樣踢給我了。

　　這個美女可挺精的。我如果對江月琳說了假話，江月琳壹回客店跟她對質，立刻就穿幫了。江月琳便跟我鬧翻，不讓我跟著了。如果我說了真話，那也不得了，江月琳會因為羞憤而離我而去。總之呀，我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這個譚月影呀，不虧是‘寒香仙子’呀，夠香更夠冷的。但是我小牛不怕妳，妳越是難纏，我小牛越想征服妳。征服妳妳這樣的美女，更有成就感。

　　江月琳看他陷入了沈思，便說道：“小牛兄弟，妳在想什麽呢？”

　　小牛連連擺手道：“沒有什麽，江姐姐，咱們還是走吧。”

　　小牛打定主意了，暫時不說那事，到客店再說。既然裏外不是人，那麽我選擇沈默，相信這是最好的法子。我小牛才沒有那麽笨，我才不上妳譚月影的當呢。

　　江月琳黑亮的眼睛盯著小牛，認真地道：“小牛兄弟，妳實話實說吧，妳剛才對我做了些什麽。”

　　小牛絲毫不慌，只是很坦然地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江姐姐呀，妳想知道嗎？等咱們回到客店後，我會詳細告訴妳的。妳放心好了，我不是壹個壞人。”

　　要是換了平時，江月琳壹定追查到底，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試想剛從自殺的深淵中解脫出來的姑娘，情緒怎麽能壹下子好起來呢？她需要壹個放松和緩解的過程。因此，江月琳暫時也就不問了。她也相信小牛是壹個好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拼命救自己了。

　　江月琳對小牛說道：“小牛兄弟呀，妳沒有馬，妳騎著先走吧，我很快就到的。”

　　小牛年紀雖小，也是個有風度的男子漢。他如何能讓壹個姑娘走，自己騎馬跑呢。那樣幹也太不是人了。小牛堅決不肯，說道：“江姐姐，還是妳騎馬，我來走。我身體好得很，當妳到客店時，我也差不多到了。誤不了事的。”

　　江月琳說道：“還是妳騎馬，我也不用走。”

　　小牛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妳不用走，那妳怎麽回去呢？莫非妳……”

　　他想說的意思是，莫非咱們二人同乖壹匹馬嗎？那敢情是好，身體相貼，多刺激，多香艷呀。我小牛壹百個同意。

　　江月琳淡淡壹笑，說道：“小牛呀，妳騎馬，而我呢，就學著飛吧。”

　　說著話從身上掏出壹條紅綢帶來。

　　小牛眨巴著眼睛，問道：“江姐姐，妳這是什麽意思？”

　　江月琳說道：“妳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妳先上馬吧。對了，還不知道妳會不會騎馬呢。”

　　小牛得意地笑道：“別人會的事，我小牛沒有不會的。”

　　說著話，踩蹬上馬，壹連串動作，幹凈利索。

　　江月琳提醒道：“我的馬性子挺烈的，妳要小心了。”

　　小牛手把韁繩，說道：“沒事，沒事。”

　　話音未落，那人猛地人立而起。小牛猝不及防，從馬上跌了下來。江月琳看得清楚，壹步竄上來，抓住小牛的領子，將他提起來，輕輕壹抖腕子，小牛又回到馬上。

　　江月琳說聲：“坐穩了。”

　　接著跟馬說道：“小紅呀，這是我的好朋友。要不是他剛才救了我，妳就永遠見不到我了。以後妳見到他就跟見我壹樣，不準發脾氣呀。”

　　那馬聽了，馬上放下前蹄，變得溫馴多了。

　　小牛見了暗暗稱奇。為了掩飾剛才落馬的狼狽樣子，便說道：“江姐姐，妳好本事呀。連馬都聽妳的。”

　　江月琳輕聲壹笑，說道：“這算什麽本事呀，會飛才是真本事呢。”

　　小牛不解，問道：“妳說什麽呀？”

　　江月琳也不答話，將手中的紅綢子隨意壹拋，那綢子落到半空，平面朝上，隨風鼓動，颯颯有聲。江月琳對小牛說道：“妳先騎馬跑，看咱們誰跑得快。”

　　小牛知道江月琳定有神通，便不再啰嗦，壹提馬韁，叫了聲‘駕’。那馬會意，猛地壹竄，四蹄如飛，向城裏馳去。馳了壹陣兒，跑出好遠了。小牛擔心江月琳跟不上，便回頭觀看，看她是怎麽跟來的。

　　後邊空空的，只有道路跟山林。小牛笑了，自語道：“還是我快呀。”

　　只聽上邊有個聲音接道：“那也不壹定。”

　　小牛向頭頂壹看，只見江月琳站在剛才那條綢子上，馭風而行，風采翩然，跟仙子相似。這就是騰雲駕霧嗎？她雙腿踏弓步，足尖指哪裏，那綢子便飛向哪裏。這哪裏是人間的女子，分明是仙女下凡呀。小牛都有點看呆了。

　　江月琳在他的頭頂提醒道：“小牛呀，妳不要走神，坐穩了。我在前邊的城門等妳。”

　　說著，人與綢子如壹道紅光，在小牛眼中壹閃而過，眨眼不見了。

　　小牛心裏歡呼道，乖乖的，不得了了，我遇到仙女了。我跟仙女睡過覺了。老爸，妳要知道的話，只怕妳羨慕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麽想著，小牛催馬狂奔，奔向城門。

　　當小牛跑到城門時，那裏已站好了壹夥人。不但有江月琳，譚月影，還有十幾名男子。小牛憑直覺也知道他們都是壹夥的，應該都是嶗山弟子才對。

　　小牛壹下馬，江月琳沖他壹招手。小牛嘿嘿壹笑，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江月琳開始給他逐壹介紹這些生人。

　　第壹位是個將近三十歲的青年，生著壹張馬臉，臉色蠟黃，象個病夫。月琳介紹道：“這是我的二師兄，大號叫秦遠。”

　　小牛向他拱拱手。那人點了點頭。

　　第二位是壹個英俊的青年，劍眉虎目，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臉上還帶著壹點傲氣。不用人介紹，小牛便知道這人是誰了。壹定是自己的情敵，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家夥。

　　果然月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三師兄，也是我師父的公子，綽號是‘泰山壹龍’，大號叫做孟子雄。也是師姐的未婚夫。”

　　小牛聽了不爽，心道，我以後壹定將妳改個號，叫‘泰山壹蟲’。在我跟前，哪有妳稱龍的份呀。哼，未婚夫，是頭豬。

　　這話只能放在心裏，不能表露出來。小牛裝作恭敬的樣子，也是拱拱拳。孟子雄連頭都沒有點，只是輕哼壹聲，便把目光對準譚月影，不再答理小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