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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群狼共舞——克裏米亞戰爭史 by 書吧精品

2018-5-26 06:02

  他希望其他君主能以他們之間“我的兄弟”的稱謂來稱呼他,在僅得到“我的朋友”這樣禮貌的稱呼又極其不滿。站在國家的高度,他認識到自拿破侖戰爭以來,法國是孤立的,更由於他的血統,歐洲國家圍堵法國之勢仍然存在,他在等待機會,打破孤立。當時的人稱他為“杜依勒裏宮之謎”。

  維也納體系經歷了1848年革命已經搖搖欲墜,奧地利自身的問題也日益復雜,1848年革命梅特涅外逃荷蘭,從此奧地利失去了外交大方向。1849年俄國出兵幫助奧地利鎮壓了匈牙利革命,並在1850年普奧爭端中支持奧地利壓制普魯士,普魯士懷恨在心,東方三君主國出現裂縫。俄國相信奧地利定會感恩戴德,奧地利真這麽想嗎?奧地利自己對巴爾幹也很感興趣,盡管它沒有健壯的牙齒來滿足胃口。從地緣角度看,如果俄國吞並巴爾幹,就會形成三面包圍奧地利的態勢。俄國的波蘭從北方威脅奧屬加裏西亞和波西米亞,烏克蘭從東方威脅匈牙利,而巴爾幹將從南方直接威脅維也納。更讓奧國擔心的是,多瑙河河口落入俄國之手,奧地利落後的經濟將更加受制於俄國。奧地利雖受恩惠於俄國,但更多的是敬畏和疑慮。

  俄國自神聖同盟建立以來,不得不抑制自己在東歐的擴張,向土耳其帝國方向擴張成為他的擴張重點,更何況這種擴張戰爭成本低廉,而收益極大。1825年,亞歷山大壹世暴卒,其弟尼古拉壹世繼位,新沙皇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土耳其的野心。他多次表示“土耳其應該死去,而且壹定會死去”,剩下的就是如何協調各方立場共同瓜分土耳其的問題。沙皇壹度與英國接近,但英國認為沙皇貪得無厭,企圖獨占土耳其帝國的龐大領土,因此壹直小心應對。從1823年開始,希臘人民付出極大犧牲,最終於1830年擺脫土耳其帝國的統治,成為獨立國家。俄國與希臘同屬東正教國家,沙皇對希臘的支持既出於宗教的熱情,也有借此瓜分土耳其的考慮。通過支援希臘革命的1828-1829年俄土戰爭,俄國獲得商船自由通過黑海兩海峽的權利,塞爾維亞、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兩多瑙河公國獲得自治,並由俄國保障(俄土《亞德裏亞堡條約》)。但沙皇並不滿足,他企圖正式吞並瓦拉幾壓和摩爾達維亞兩公國,日後的克裏米亞戰爭的第壹槍正是在這裏打響。1831年,土耳其蘇丹和其藩屬埃及帕夏因為蘇丹未能兌現希臘戰爭中答應給帕夏的領土報酬而爆發戰爭,在法國的支持下,埃及帕夏取得勝利,俄國以受邀保護土耳其帝國為借口,直接出兵幹涉。在這種情況下,蘇丹和帕夏媾和,俄國則獲得來自蘇丹的豐厚報償。《安吉阿—斯凱萊西條約》的秘密附約中,土耳其帝國有義務在戰時關閉達達尼爾海峽,並對俄國軍艦開放博斯普魯斯海峽,沙皇成為土耳其帝國的保護者。然而條約內容很快泄露出來,英法大為震驚和不滿,英國外交大臣帕麥斯頓(中國人應該記住他,沒有他“熱情洋溢”的發言,英國下院可能無法通過對清帝國戰爭的議案。)聲稱此條約必須被廢止,決不能讓俄國在海峽取得優勢。機會很快到來,1839年英國慫恿蘇丹對其藩屬開戰,第二次土埃戰爭爆發。但蘇丹再次戰敗求和,英國因此直接出兵埃及幹涉,英國由此巧妙取得取得和會的主導權。1841年《海峽公約》約定,土耳其禁止壹切外國軍艦在平時通過海峽。俄國和土耳其的《安吉阿—斯凱萊西條約》歸於無效,俄國在黑海的優勢化為烏有。俄國十分嫉恨英國,英俄矛盾激化。

  近因(導火線)——聖地保護權問題

  耶酥的墳墓所在地耶路撒冷和耶酥的出身地伯利恒的教堂自十字軍時代以來壹直擁有豁免權和特權。眾所周知,自拜占廷時代起,基督教分裂為羅馬天主教和東羅馬正教,這個分裂實質是拉丁文明和希臘文明的分裂。拜占廷帝國是希臘文明,信仰東正教,在拜占廷帝國鼎盛時代,康斯坦丁大帝在耶路撒冷和伯利恒為耶酥建立了雄偉的教堂。拜占廷帝國於11世紀衰落後,聖地被阿拉伯人控制。1095年,教皇烏爾班二世發動十字軍東征,奪回了聖地,幾個新建立的東方王國國王是法國貴族,因此法國在傳統上居於聖地保護人的地位。1535年,法王法蘭西斯壹世破天荒的與土耳其帝國蘇萊曼大帝結為同盟共同反對神聖羅馬帝國。作為饋贈,法國對聖地教堂的保護權得到確認。1673年,太陽王路易十四和蘇丹出於同樣的目的再次重申了這個保護權,只是這時的法國如日中天,蘇丹有被逼之嫌。到了1757年,聖地保護權被還給了希臘人,這多半出於俄國的壓力,直到1850年。毫無疑問,聖地教堂由東正教皇帝建立,而且教堂處於東方大主教區。關於主教區的劃分,經過無數次爭吵,羅馬教皇和東正教主教已有協議加以肯定。但是,爭奪從未停止,在路易菲力普時代,法國曾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但1840年的第二次土埃戰爭使得這個努力不了了之。1850年,路易波拿巴派拉瓦萊蒂侯爵去君士坦丁堡要求土耳其宮廷明確的承認法國對大部分聖地教堂擁有保護權。精明的是,侯爵途中經過羅馬,並面見了教皇,無論他在羅馬活動效果如何,法國的行動看來得到教皇的支持,教皇雖已沒有世俗大權,但仍然擁有壹定的道德號召力。

  正如壹位土耳其高級官員所言,他本人就信仰基督教,“要揭開土耳其復雜的外交政策,妳必須註意壹點:無論是處理與歐洲列強的關系,還是土耳其內部的改革,土耳其宮廷壹條不變的原則是和歐洲站在壹起,而沒有其他原則。這取決於歐洲對土耳其的保護。土耳其自己將盡壹切可能乃至犧牲來維護自身對歐洲的信譽。”很明顯,土耳其期望得到歐洲列強的保護,如果得到保證,土耳其是敢於抵抗俄國的。在那個時代,俄國還被更多的看為東方國家,盡管它已是歐洲五強。怎麽理解“歐洲”這個概念乃玄機所在。問題在於土耳其的政策遠沒有以上申明來的聰明,要在列強中八面玲瓏是不可能的,因此土耳其的對外政策經常前後矛盾,拆東墻補西墻。宮廷內部派系林立,從沒有統壹意見。在聖地問題上,土耳其依然猶豫,它誰也不敢得罪。拉瓦萊蒂侯爵重申法國幾百年來獲得的特權,並以武力相威脅。蘇丹最終屈服了,1852年12月正式發布敕令將聖地保護權再還給法國。反映遲鈍的俄國此時發現自己十分被動,俄國重申1774年的俄土《庫楚克——開納吉條約》,條約中規定正教教會有高於天主教會的豁免和特權。此外還有模糊的條款,俄土解釋各異。雙方根本無法達成壹致,危機壹日勝過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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