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8章 王！王！王！（三）

　　李維感覺，自己更像是壹個舒緩壓力的解壓器。
　　就連SABER都這麽認為——他會在自己最不高興的時候蹦出來，讓自己高興起來——當然，所謂雙刃劍：他也會在自己最高興的時候蹦出來，讓自己不高興。
　　少女從未能和姐姐如此愉快的談話過，也許，是不再稱王，也不再想要稱王——並且也已經死過了壹次，SABER才和自己的姐姐少了壹絲糾葛，多了壹絲溝通。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李維卻突然蹦了出來，雲裏霧裏的講了壹大堆聽不懂的話，讓姐姐如同著了魔壹樣。
　　“抱歉了，阿爾托利亞……今天妳來，我本來應該笑呵呵的迎接妳，但是可能不行了。我要休息壹段時間，如果妳願意的話可以住在這裏，不願意的話……就去準備妳的遠征吧。”
　　明擺著是逐客令。
　　其實李維也挺驚訝的，這種妹控還能有如此理性的壹面，也算是少見。
　　剛剛自己只不過是壹通胡說八道，就是不知道面前這個香巴拉教派的煉金術師究竟聽到了什麽——李維就不信了，難道對方還真的能研究出第二法？
　　於是，SABER和李維又重新踏上了返回倫敦的路。
　　“真是的……MASTER，好不容易和姐姐談得那麽高興，幹嘛打斷我們的談話？”騎在馬上，SABER依舊在鬧著別扭。
　　“阿爾托利亞，這個不能怪我啊……”突然想到了，貌似SABER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他也只能硬生生的閉嘴：“妳姐姐問的，我就回答咯。誰知道妳們這個時代的人，把壹個玻璃杯看得那麽重要……”
　　物以稀為貴嘛，壹開始拿破侖還拿鋁杯子喝酒呢。
　　“MASTER！肯定有什麽事情，妳在瞞著我。”壹夾馬腹，SABER策馬來到李維的身邊，在馬上直立起了身子，盯著李維的雙眼道：“告訴我——妳想對我姐姐幹什麽？”
　　……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有深度啊。
　　“這個要看妳姐姐的想法了。”李維故意插話道：“難道妳不知道麽？——莫德雷德……”
　　“……”
　　SABER壹瞬間沈默了，這是個禁忌的話題。她當然知道姐姐對她做了什麽。
　　莫德雷德，SABER大家族的壹份子。確切的來說，是SABER大家族的最後壹份子。人類歷史上也是值得大書特書壹筆的壹個見證：女女生子的產物。
　　SABER和她變態老姐的孩子。
　　“我當然知道……”SABER沈默著，這種禁忌的話題，李維以前從未說過。但是今天……似乎也的確到了最後了——她，也想去見見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後代。
　　雖然，倫理道德上，這是壹筆說不清道不明的賬——而且最後，雖然莫德雷德給了自己致命壹擊，但自己不也是殺了他麽？
　　“但是，這並不是姐姐的……”
　　“妳那個變態老姐就是在處心積慮的害妳，妳還不知道？——凱爾特人的悲劇就是她造成的——別瞪我，妳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麽回事？首先來說，妳姐姐扔了妳的劍鞘，這個妳也許不知道也不肯相信，但推理上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另外壹方面，妳那個變態老姐和妳竟然也能生了孩子，這倒是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個莫德雷德和妳的反目，究竟是誰的錯。”
　　“……”
　　騎在馬上默默無語，SABER只是低著頭聽李維的分析。
　　其實，這些她也都知道，但是，她就是不願意去思考而已。
　　“這壹切還未發生……”SABER苦澀的壹咧嘴，道：“所以，我姐姐就算做了這些，也只是針對我而已，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沒錯。”李維趕緊順桿往上爬，拍著SABER的肩膀，壹副“我知道”的模樣，勸慰對方道：“妳姐姐還沒有做什麽，所以剛剛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讓妳們姐妹不再出現什麽悲劇而已！SABER，記住，不論妳怎麽想，不論我怎麽說，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永遠幫助妳，支持妳和愛戴妳。雖然妳也許不理解，但是我永遠會為了妳而著想的。所以，妳不論怎麽想我都可以，但是我為妳而做的事情請妳永遠記住，都是為了妳好。”
　　李維這番話說的發自肺腑——當然也有很大比例是為了自己得到SABER的信任。而現在，李維的心中閃現的不只是荷爾蒙，也有聖母的光輝。
　　好歹，也不能再讓這個少女走上她原來的老路子了。
　　那是壹條悲慘的，沒有第二個人陪她的孤獨之路。
　　“……MASTER？”
　　果然，SABER聽完李維發自肺腑的話後，看著他的臉沈默了數分鐘。
　　“為什麽？——如此想要幫助我？這是同情麽？”SABER沈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請恕我回絕……”
　　“不！——而且，為什麽要問‘為什麽’？難道我幫助壹個曾經為我而奮戰的人還不應該麽？”李維說的義正言辭，打斷了SABER的話。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神道：“妳說過，妳發誓為了我而戰鬥，我沒有問妳為什麽，因為我打心底裏信任妳！當然，我不是王者，也不是出名的人，被妳誤解另有所圖也實為正常。不過，我希望妳以後不會再懷疑我對妳的真心誠意！”
　　壹席話說得阿爾托利亞感覺自己是個不知道感恩的人，仔細想想的話，李維的確是和自己壹同奮戰過的人不是麽？而且，其中最主要的是她的確發誓和他壹同奮戰。
　　……自己竟然再！次！懷疑了自己的同伴。
　　“MASTER……”
　　SABER的聲音有些羞愧，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苦澀：“十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有些激動，請您壹定原諒我。我……”
　　“妳我之間還用說什麽麽？”李維自己現在也覺得有點虧心了，剛剛似乎說了些什麽比較嚴重的話——讓SABER信任自己的作用的確是起到了，但是……似乎有點良心上的不安。
　　雖然，把馬子就是連哄再騙，扮豬吃老虎乃是王道也。不過……
　　“放心吧，我沒有放在心上。總之，SABER——妳下壹步想要做什麽呢？”李維問道：“我想，我也可以幫妳壹把。”
　　“好吧，MASTER，既然妳也這樣說了……”SABER的臉上閃過壹絲決絕之色，道：“那麽，我也逾越壹把了！——請妳成為我的家臣吧。”
　　如同壹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閃電壹般。
　　李維怎麽感覺這話在哪兒聽過？
　　……
　　歷史上的亞瑟王，就有壹張圓桌，歐洲歷史上最著名的家臣團——圓桌騎士團也由此而來。
　　SABER最喜歡的，也是找到各種各樣的人才。當然，其中滿足其冒險欲望也是壹方面。
　　連夜奔馳，SABER和李維壹同來到了倫敦城外——這座歷史久遠可以追溯到羅馬統治時代之前的城市，歐洲最古老的城市之壹，此刻，作為SABER的直屬領地而存在著。
　　“帶好了頭盔吧，SABER。”
　　二人來到了倫敦城，這裏已經完全軍事戒備了起來：“我們即將進入的是妳的居城……還是別讓人認出來得好。現在我再問妳壹遍——這麽做妳不後悔麽？”
　　“雖然未來會變得不可預知，但是總比再重復壹遍悲劇要強得多。雖然不可能改變所有人，所有事情。但是，多少也可以改變壹件事也好！”SABER的表情變得決然，然後，帶上了李維給她的壹頂頭盔。
　　密封式的罐頭頭盔把SABER姣好的面容完全遮住，這時，李維才和SABER壹同前往倫敦城內。
　　而此刻，即將出征的亞瑟王直屬部隊，也紛紛集結起來。
　　“首先，我們去見貝狄威爾，他是我發現人才的騎士。”SABER對李維道：“去哪裏，讓他看看妳，以MASTER妳的身手，應該可以得到這個時候我的信任和親自接見吧。到時候，妳就可以帶著我壹同前往戰場了。”
　　“……SABER，妳不是想要見見妳想的那些人麽？”李維怪異的問道：“壹開始不是不想參與進這場戰爭的麽？”
　　“我改變主意了。”SABER大聲道：“MASTER如此支持我，我也覺得我可以改變壹下我原來的人生軌跡了！”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但是可以理解SABER此刻的心情。
　　抽出了腰間的勝利誓約之劍，SABER將其重新插回了自己所珍愛的劍鞘——李維的胸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