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師

何常在

玄幻小說

  鐵口直斷,點人前程,是為相師。銅口直斷,決人富貴,是為運師。金口直斷,改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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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四章 巧言令色

命師 by 何常在

2018-7-10 17:07

  施得之前是為了顯示大師風範,故意擺了壹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但在鄭雯婷面前,他多少顧忌三分,正要謙虛幾分,不料夏花在背後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和夏花還算小有默契的他立刻明白,夏花是想讓他繼續以大師的形象示人。
  施得不是電影學院畢業的演員,但既然選擇了相師的職業,表演的基本功必須要有,施得就輕輕咳嗽壹聲,接過茶杯,淡然壹笑:“滕姨客氣了,叫我小施就行了,叫什麽施大師,我可承受不起。”
  “不行,可不行,妳就是施大師,怎敢怠慢?”滕有麗不管不顧地坐在了施得身邊,拉住了施得的胳膊,“施大師,妳可得救救我們家老安,他的麻煩來了。”
  上次見面,施得說安堅強50歲會有壹難,而安堅強今年正好50歲,他當時也不是隨口壹說,而是確實據安堅強八字推算而出,盡管他自認對八字的推算不如對相面精通,卻沒想到,還真應驗了。
  和滕有麗對施得的恭敬有加相比,鄭雯婷就在施得進來之時點頭打了招呼之外,就再也不發壹言,只坐在壹旁,漠然旁觀施得和滕有麗之間的對話。她審視的目光將施得打量了好幾遍,冷森森的眼神,讓夏花看了也心裏發毛。
  施得也註意到了鄭雯婷的態度,並不在意,只當視而不見,只管先擺平了滕有麗再說。各個擊破也是戰術手段,鄭雯婷對他有先入為主的認知,不當他是什麽大師也正常。
  “什麽麻煩?”施得不慌不忙地問道。
  “有人想背後黑我們家老安,寫匿名信舉報他有生活作風問題,說他和美人魚有不正當男女關系,簡直就是誣蔑好人。老安雖然色了點,但他有色心沒色膽,我再清楚不過了。施大師,妳上次剛說他有壹難,結果難就來了,真神人也。妳想想辦法,幫老安化解了吧。”滕有麗病急亂投醫,真當施得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了。
  施得壹驚,怎麽在現在的節骨眼上會有人舉報安堅強的作風問題?從對方選擇的時機分析,不排除和家屬院項目有關,莫非是他?
  想幫安堅強化解危機不太好辦,但可以將計就計,反其道而行之,施得微瞇雙眼,過了壹會兒猛然睜開眼睛說道:“想要化解也不難,但要有誠心。”
  此話壹出,鄭雯婷頓時面露鄙夷之色,她認定施得就是壹個江湖騙子,不但騙得夏花五迷三道,還唬得滕有麗團團轉。只要施得開口要錢,她就準備報警,將施得繩之以法。
  “施大師,只要能化解了難關,花多少錢都成。”滕有麗哀求說道,她對施得是百分之百信任,現在安堅強確實被弄得焦頭爛額,省電視臺紀檢組已經找他談話了,說要核實舉報信的內容。雖然是臺裏內部處理,但誰也不敢保證事情會不會鬧大。萬壹要是省廣電局介入就麻煩了,安堅強將晚節不保。
  “不用花壹分錢,我只需要見當事人壹面,才會有解決之道。”施得壹副老神在在的姿態。
  “那好辦,那好辦,我讓老安晚上就來拜會施大師。”滕有麗喜出望外。
  “不用。”施得擺擺手,故意放低了姿態,“有夏花的面子,我說什麽也要親自登門,滕姨就請放寬心,我不會讓安叔受委屈。”
  “哎呀,太謝謝施大師了。”滕有麗喜笑顏開,才想起鄭雯婷壹樣,拉過鄭雯婷介紹說道:“施大師,這位是夏花的媽媽鄭雯婷。”
  施得急忙站起,微微壹笑:“鄭姨好,我們通過電話了。”
  “是通過電話了,聽聲音,妳是壹個很熱情很不錯的小夥子,不過壹見本人,神乎其神的,我都不敢說話了。”鄭雯婷陰陽怪氣地說道,顯然,她對施得既不信任,又看不慣。
  夏花卻不說話,笑意盈盈地看看鄭雯婷,又看看施得,也不知道她是想看誰的笑話。
  施得沒空去猜度夏花的心思,反正她知道夏花多變,不如固守本心,才是上策,就呵呵壹笑說道:“鄭姨對我有誤會,沒關系,我可以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我看不必了,神神叨叨的人我見多了,有五六十歲的,有七八十歲的,有男有女,沒壹個能在我面前解釋清楚的,妳年紀輕輕,估計入門的時間還不長,我奉勸妳壹句,回頭是岸。要是妳憑真本事和小花壹起合作,就憑妳的長相和學識,我也沒什麽意見,但妳不走正路,我得和夏遊說說,省電視臺的家屬院工程,還真得再好好考慮考慮。”鄭雯婷臉色壹板,還真有幾分省委副秘書長夫人的威勢。
  夏花壹聽這話不免焦急,暗中又拉了施得幾下,還連連朝施得使眼色,施得沒反應,鄭雯婷卻是看得清楚,咳嗽壹聲:“行了小花,別拉拉扯扯了,妳聽我的話,我走的橋比妳走的路都多,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施大師不是妳合適的合作夥伴。”
  “石門不是水城,橋很少,鄭阿姨不知道常在哪裏過橋?而且據我所知,夏花最近光是往返單城和石門就有不下壹千公裏了,要是每座橋只按壹公裏長計算的話,得有壹千座橋才能超過夏花走過的路……”施得呵呵壹笑,接過了鄭雯婷的話。
  夏花“噗哧”樂了:“媽,敢情妳把石門當水城威尼斯了。”
  “壹邊去,沒妳的事,少插嘴。”鄭雯婷微微慍怒,語氣就變了,“年輕人,伶牙俐齒不是真本事,妳再能狡辯,也改變不了我對妳言過其實的看法。”
  “我沒想改變鄭阿姨對我的看法,我只是陳述壹個事實,世界很大,人心很小,每個人都局限在自己的生活範圍之內,通常聽到的看到的只是極其有限的壹部分真相,卻誤以為就是全部真相了……鄭阿姨有沒有聽說有壹種蟲子,早晨出生,晚上就死?”施得欲擒故縱,有意和鄭雯婷較量壹番。
  鄭雯婷壹時沒明白施得想要說什麽,茫然地搖了搖頭:“沒聽過又怎麽了?”
  夏花在壹旁掩嘴偷笑,心想施得越來越壞了,以前他好象是挺老實的壹個人,現在怎麽也學會捉弄人了?莫非跟她學的?也好,讓施得好好教育壹下頑固僵化的老媽,誰讓她總是懂得不多還愛處處講大道理管教別人?
  “還有壹種蟲子只生活在夏天,到了冬天就死掉了,如果妳對它說起冬天的冰天雪地,它不但不會相信,還會嘲笑妳信口開河。”施得進壹步解釋了他的隱喻。
  鄭雯婷終於聽出了施得的言外之意,氣得臉都紅了:“施得,妳壹個晚輩,對我冷嘲熱諷,妳有沒有家教?”
  “我有家教。”施得壹臉嚴肅,十分認真,“我也不是嘲諷鄭阿姨,我只是在陳述壹個基本的道理,對於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還是不要憑借經驗來否定,經驗往往有時最靠不住。壹個人如果過於強調經驗,就等於是固執偏見。比如有壹個地方上的人都把土豆錯叫成山藥,這就是群體錯誤,但身在其中都不自知,還以為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施得侃侃而談,高談闊論,並不是為了顯示他多有口才,也不是為了說服鄭雯婷,而是為了在鄭雯婷面前表露出他淵博多學的壹面,畢竟他和夏花合作的是事業,不是相面算命。
  其實如果只想說服鄭雯婷,壹句包含讓鄭雯婷震驚的真相的真話足矣。
  鄭雯婷無力反駁施得的理論,只是搖頭說道:“妳說得再好聽,反正我不相信妳。”
  施得就知道過於固執的人通常不容易被說服,即使被說得啞口無言,也會死不認輸,但對於如何說服鄭雯婷,他心中早有主意,誠如夏花所說,鄭雯婷是壹道繞不過的關卡,必須拿下,否則,夏遊不出面向楊長在發話,只憑他太極拳友的身份和夏花的面子,分量還是不夠。
  “信不信我沒關系,鄭阿姨,您相信事實就行了。”施得含蓄地壹笑,該是拿出真本事的時候了,“既然鄭阿姨不相信相面的神奇,那麽您就隨便問幾個問題,我要是答錯了,就證明我是江湖騙子,我就自動退出濱盛項目,不耽誤夏花的事業。萬壹我答對了……”
  “妳如果答對了,我就說服夏遊去和楊臺長說情,把項目給妳們。”鄭雯婷被施得的激將法激起了火氣,不知不覺被施得牽了鼻子,卻沒聽出來施得話裏的玄機,是不管他答得對不對,項目都想要,所不同的是,如果答不對,項目只給夏花不給他。
  其實給了夏花和給了他,並沒有多少區別。他可以表面上退出濱盛項目,但作為濱盛的總經理和大股東之壹,就算不參預,也會從中獲利。只是為了以後的長遠,必須借此事和鄭雯婷處好關系,畢竟,來日方長。
  滕有麗悄悄拉了鄭雯婷的衣袖:“鄭姐,施大師不是騙子,我以人性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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