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壹章 問題來了
命師 by 何常在
2018-7-10 17:07
盡管不願意承認,施得心裏還是默認了夏花對月清影的評價,也確實,月清影太過清冷的性子不適合拋頭露面與人談判,她既沒有與人交往的技巧,也沒有談判的耐心,誠如夏花所說,她更適合主內,動用關系網處理壹些幕後交易就可以了。
就如上次車禍事件,在車禍之後月國梁高調力挺濱盛並且到醫院探望他之後,月清影也在背後做了大量的工作,在交通部門以普通交通肇事結案之後,三名肇事人員釋放的釋放,住院的住院,事情似乎就不了了之了。但釋放的肇事者在其後不久就被人莫名收拾了壹頓,而且他在路北菜市場從事多年的菜霸生涯就提前結束了,他被另壹個菜霸取代了。從此,他過上了無依無靠窮困潦倒的生活,相信如果沒有中彩票的意外奇跡出現,他壹輩子也就困頓終生了。
而住院的兩人在住院期間突然就被輸液感染了,雖然不太嚴重,但也留下了後遺癥,差不多下半輩子就得吃藥度過了,基本上就此告別了為非作歹的惡霸生涯。別說再想辦壞事了,跑上幾步不氣喘籲籲就不錯了。
三個人的命運,還是上次見面時,木錦年告訴了施得,施得當時聽了就是壹驚,不過也沒有往月清影身上去想,就他認為,月清影雖然性子清冷了壹些,但似乎也沒有這麽有手腕。後來有壹次和月清影見面,施得無意中提了壹提,月清影默認是她的手段,才讓施得更是高看了月清影壹眼,沒看出來,月清影在報復對手的時候,毫不心慈手軟。
到了李家,夏花搶先敲響了李家的門。才來過壹次,第二次業,夏花就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開門的是李三江。
李三江熱情地邀請施得和夏花入內,魏娟壹見施得和夏花聯訣來訪,更是喜出望外,忙為二人倒水。施得客氣幾句,隨李三江進了書房。
魏娟放下茶水就出去了,還關了房門,施得暗暗贊許,魏娟是壹個識大體的女人。
“事情有麻煩了。”李三江知道施得和夏花的來意,開門見山,“上面有人給劉書記打了招呼,劉書記現在很為難。滏陽區舊城改造,空出的地皮不少,就算三家房地產公司分,每家也夠分了。但有人不講理,想讓劉書記把地皮全蓋鍋裏,誰也不許動勺。什麽時候動,誰來負責分勺,得讓他說了算。劉書記氣得上火了,但也不敢不聽,畢竟對方掌管著他的官帽子。”
劉書記是滏陽區委書記劉茗,剛從區長的位子上上來,根基還算太穩,在區委說話的分量不是太足,在舊城改造的事情上,又是以政府方面為主。
“孫區長那邊……也有人打了招呼,劉書記和孫區長壹合計,只能是走壹步算壹步了,讓捂蓋子就得捂上,不捂怎麽成?壹個是市長秘書打的招呼,另壹個是市委副書記打的招呼,誰得罪得起?再者都知道市長再過半年多就可能成書記了,現在不聽招呼,以後還有好?”李三江心中有愧,他本想在舊城改造的地皮上面表現表現,分壹塊地給濱盛,既賣了人情給月市長,又討了夏花歡心,夏花壹歡心,夏遊也就歡心了,他就進入了夏副秘書長的視線之內了,同時,又還了施得壹份人情,可謂壹舉三得,不想,卻力有不逮,事情,暫時辦不了了,怎不讓他氣憤難平?
現在李三江非常想做出壹件事情來讓施得意識到他的重要性,也好讓他以後再有求於施得時,施得可以盡心幫他。
孫區長自然就是滏陽區長孫慶武了。
夏花不服氣地說道:“區委區政府也是壹級黨政機關,怎麽就不能獨立決定?事事都要聽市委的話,還要區委做什麽?”
李三江雙手壹攤:“市裏可什麽都沒說,也沒有要求區裏做什麽。付市長和趙副書記也是什麽都沒說,就是李肖和王嘯勇半真半假地在酒桌上說了幾句話,劉書記和孫區長既然都聽見了,就不能當耳旁風,二秘和三秘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聽了,算是領會了領導意圖。不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秋後算帳了。”
李肖是付銳的秘書,王嘯勇是趙海洋的秘書,兩大秘書同時開壹個相同的玩笑,就肯定不是玩笑了,而是兩位秘書背後的兩個人物達成的共識,別說劉茗和孫慶武聽了要記在心上,就是月國梁聽在耳中,也會在心裏掂量半天。
“就沒壹點兒辦法了?”夏花似乎是被困難嚇住了,不知所措地問道。
“也不是沒有,但基本上不可能實現。”李三江為難地看向了施得,“如果施得是黃書記的秘書就好了,能請動黃書記到區委視察工作,到時黃書記以市委的名義對滏陽區的舊城改造發表講話,講話精神落實到要求滏陽區盡快推動改造進程上,那麽,區裏有就足夠的理由開蓋子了……”
誰都清楚,有人讓區裏捂蓋子,針對的就是濱盛房地產。如果滏陽區裏捂住不放,省電視臺家屬院工程再被搶走,對方明顯是想全面圍剿濱盛,沒打算給濱盛留壹條活路。
夠狠!施得從來沒有想過運用相術去對付對手,為對方制造陷阱或麻煩,但現在他卻有了動用手段想讓付偉強倒黴的沖動,濱盛好歹還有常務副市長的後臺,付偉強就敢聯合趙蘇波不遺余力地打壓,也太囂張太不可壹世了。
說到底,也是付銳和趙海洋欺負月國梁根基不穩,也不排除借打擊濱盛讓月國梁讓步的用意。官場之上的較量和商場上的較量有相通之處,實力為尊是壹方面,另壹方面,也講究聯手制敵,合縱連橫。
其實施得也可以理解付偉強和趙蘇波聯手對付濱盛的做法,任何行業的壟斷者都害怕有強有力的挑戰者的加入,必然要采取壹系列的手段遏制對手的崛起並且保住自己的壟斷地位,只是凡事都要講究壹個度,壓制濱盛可以,卻不能不給濱盛留壹條活路,過猶不及就不好了。
“對了,黃書記現在不在單城。”李三江的目光在夏花的臉上壹閃而過,意味深長地說道,“他人在石門,據說是到省委匯報工作去了。”
黃子軒人在石門,倒是壹個難得的機會,施得眼前壹亮。
“施得,小夏,單城這邊,有我和月總照應,不會有事,捂蓋子不怕,要捂都捂住,誰也別想伸勺子進去。就看能捂到什麽時候,要餓壹起餓,要吃,有些人也別想吃獨食。我在區裏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關鍵的壹戰是省電視臺的家屬院項目,如果能拿下來,就相當於打響了開門紅,會讓壹些人收斂幾分。”李三江語重心長地說道。
眼見夜色已深,施得沒再多逗留,和夏花壹起告別李三江,就壹路向東上了高速公路。單城到石門的高速公路是京城南下連接羊城的國內主幹線,比國內其他地方的高速公路建成的時間都早,因此,單城不管是北上省會還是京城,都非常方便。
單城距離省會石門不到200公裏,如果是白天行車,壹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但晚上天黑,速度不敢過快,施得就控制在百公裏左右的時速。
上了高速後,夏花罕見地不說話了,緊抿著嘴,雙眼直視前方,眼神卻沒有焦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有些嚴肅。
前方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壹無所有。現在私家車還少,高速公路上奔跑的幾乎全是公車,夜晚,基本上很遠才能遇到壹輛汽車。施得車開得不快,車內就安靜而落寞,只聽到呼呼的風噪和輪胎駛過地面的隆隆聲。
夏花借來的奧迪是多大的排量,施得不太清楚,但從油門踩下的靈敏度和加速感判斷,是大排量汽車,至少3.0以上。以在省裏排名100到200號之間人物的級別,按照規定應該不夠3.0的排量,不過聯想到各級官員不換汽車換發動機,並且從裏到外都換壹遍花費比汽車本身還貴幾倍的慣例來判斷,這輛汽車,怕是更新的零件價值已經可以買好幾輛汽車了。
想多了,施得暗暗壹笑,怎麽會想到汽車上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好像還買不起貴車。男人都好車,等有錢了,壹定也要買壹輛好車,奧迪就先排除了,太官派了,不適合他的身份。奔馳太老成了,寶馬太激進了,想了半天最後確定要買壹輛沃爾沃。
傳承了七八十年的沃爾沃汽車壹直以低調、安全和環保著稱,相信正合他意。
“哎,妳想什麽呢?好好開車,別走神。要知道妳手中的方向盤壹偏就是兩條人命,妳也就算了,命不值錢,本大小姐可是金貴得很。”夏花不開口還好,壹開口就是刺了施得壹下。
施得本來就有點犯困,被她壹刺,反而清醒了,笑道:“說得是,妳是千金之軀,我是壹介平民,不,是壹個小小的屁民,和妳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