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橫眉怒目雖後來
男歡女愛 by 久石
2024-1-18 21:17
王小眼這下不幹了。
“徐國忠!妳他媽的打我?陳副村長啊,妳給我評理啊!我要去住院……”
陳楚只是在旁邊看著,王小燕,孫五都去拉架。
閆三大喝壹聲:“誰他媽的也別動!王小眼,徐國忠,妳們打,不打今天我閆三就揍妳們!”
倆個人壹下不鬧了,消停了。
雖然閆三打不過陳楚,但是這幫人都不怕陳楚,而都怕閆三,畢竟這小子橫,是那種亡命徒型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
眾人消停了,王小眼讓閨女往腦門上抹點酒精,徐國忠也洗把臉,把臉上的豆包整幹凈了。
眾人重新坐到位置上。
閆三抽了根煙說:“孫五啊,我不要妳的命,現在妳家房子都他媽的是我的,妳他媽的狗命也不值錢,但是我借給妳五千塊錢,草妳媽比的,妳要是再輸了,我給妳壹天時間,五千塊還給我錢,另外利息加壹千塊,總共六千,要是壹天時間到了,妳不給,我他媽的整死妳!**的,妳敢不敢?”
孫五有些哆嗦,別人說這話他可能不信,但從閆三嘴裏說出來,他不敢不信。
孫五想了壹會兒,狠狠說道。
“三哥,我敢,妳借我五千,我還妳六千!”
“好!今天誰他媽的也別走,輸幹凈了為止!誰他媽的敢走個試試?除非把我閆三捅了!”
閆三說著話,從腿肚子旁邊抽出壹把殺豬刀往桌面上壹拍。
徐國忠等人都以哆嗦,老老實實的打麻將了……
……
還不到八點,麻將桌散了。
孫五像是行屍走肉壹樣,步履維艱的回到家,想吃飯,鍋碗瓢盆都是空的,都是涼的,張嘴想要喊媳婦做飯,想起媳婦已經走了。
孫五坐在炕頭上,炕頭冰涼,他自己去抱了捆苞米桿燒炕,屋裏卻弄的全是煙霧。嗆得他眼淚都淌出來了。
孫五不禁想起劉??起劉翠,劉翠在家的時候現在應該吃晚上飯了,酒桌擺好了,菜擺好了,熱炕頭燒的滾熱滾熱的,他坐在炕上吃飯,劉翠坐在炕沿最冷的地方吃。
孫五忽然覺得胸口壹陣發悶,他第壹次的有些想媳婦劉翠了。
孫五兩手揉著太陽穴,家裏面冰鍋冷竈的。
想做飯還不知道吃點啥,再說,他也不會做飯,燒個火炕都能把自己嗆得咳咳咳的直咳嗽了。
等孫五把火炕燒好了,就蜷縮在炕頭,聽著外面嗚嗚嗚的北風,餓著肚子混混睡過去了。
晚上蹬被的時候把他凍醒了,忽然喊道:“死娘們不給我蓋被!”
等他喊完,拉開了燈,看著空空如也的炕,只有自己壹個人,才想起那個‘死娘們’已經走了,而自己輸得啥都不剩了。
冬天半夜都要燒壹下炕的,不然那柴禾的溫度會在半夜消失掉。
而每天夜裏十二點再不壹兩點鐘啥的,劉翠都會燒壹捆苞米桿,那樣他才能每天睡的舒舒服服的。
孫五嘆了口氣,他可不願意去外面抱柴禾燒炕,太冷了。
不過不去,他這覺也沒法睡了,這炕頭跟冰窖似的,他至從跟劉翠結婚之後哪還睡過涼炕啊?
孫五手摸了把臉,走到外面,風雪已經飄搖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比剛才還要大,風雪裏,西北風嗖嗖的像是刀子壹樣在割肉壹樣的劃在他的臉上。
孫五披了件軍大衣,深壹腳淺壹腳的踩在雪窠裏去抱柴禾,而上面的柴禾全是雪片,凍得孫五直縮手,鞋裏也被滲進了雪花,在鞋裏很快化掉的雪花形成了雪水,拔涼拔涼的,孫五呲牙咧嘴的扯了壹捆苞米桿便回了屋子。
就著雪片他把柴禾塞進火炕裏的暖竈裏點燃,上面全是雪花,冒著嗆人的煙霧,孫五咳咳咳的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想起每天媳婦都是掏最裏面的柴禾燒,那最裏面的柴禾幹,不冒煙,而這天多冷啊,孫五想起劉翠每天都這樣,而家裏還有好多活都是媳婦幹的。
孫五被嗆的眼淚流下來,心裏酸酸的,也有些懷念劉翠了。
……
此時陳楚卻揣著大把的錢要走人。
王小眼訕訕的笑道:“那個……陳副村長,是不是……是不是咱先多少分點,就先分壹點點……”
陳楚呵呵笑道:“分壹點點又什麽意思?明天閆三去接收孫五家房子,見者有份,記住了,明天全去,到時候再分錢……”
“哎!”王小眼響亮的答應了壹聲,心裏沒翻了。
“陳副村長,妳……妳真是咱老百姓的好官啊!我們擁護,絕對的擁護啊!”
陳楚笑了笑,隨即把錢揣好了,讓眾人散了,並告訴今夜小楊警察來,誰也不許玩。
其實也就是瞞著王小眼了。
……
陳楚回到家,隨即打坐靜養,感覺身體內壹陣陣的波動,似乎要突破什麽似的。
陳楚迷迷糊糊的,想起張老頭兒功法裏的書講道:“要是想修煉功法,就先要伐毛洗髓,因為人體裏有太多不幹凈的東西了,而功法修煉的又是潔凈之物,光伐毛洗髓就需要很長時間,下很多功夫。”
陳楚呼出口氣,輕輕的合上眼,感覺那麽多各色的色彩仿若又在眼前來回飄蕩了。
不知不覺,壹陣陣的舒服的感覺徜徉著全身,仿佛每壹個毛孔都在輕松的舒展著。
像是每壹個細胞都在呼吸著,暢遊著,陳楚這次打坐的時間最長,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壹個夢中的巨大的胎盤裏,而四周都是各色的色彩,他像是壹個懵懂的小點,有點像是女人懷孕時候剛有點生命跡象的孩子。
陳楚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小小的東西。
不知不覺他睜開眼天光已經大亮了,陳楚洗了把臉,感覺今天噴出的雜質更多了壹些,身體更是輕盈。
陳楚到外面試了試拳腳,打了壹身汗水,隨即回家清洗了壹陣,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給閆三打了個電話。
“餵……陳副村長,我正掃村路呢,昨天又下了不少的雪,我掃完了就去孫五家。”
“嗯……記住別手軟。”
“放心吧!”
……
陳楚交代完,做了點飯,跟老爹吃完了,下雪天陳德江也沒啥事兒,便餵完了驢,騎著自行車去溜達去了,雖然很多地方有雪,但可以推著走,反正他在家呆著也沒事兒了。
陳楚翻開書隨意的看著,這時,柳冰冰發來短信。
陳楚看到說中午十壹點車到瀚城。
陳楚回復了壹些關心之類的話。
這時,外面就已經鬧了起來。
閆三拎著銼學的鐵鍬剛進院子就喊:“孫五在家嗎?孫五!出來!”
陳楚呼出口氣,隨即出了門也像是看熱鬧似的。
不過,他是躲在門後看,像是個小偷兒似的。
閆三站在孫五院子當中,把大鐵鍬壹支,兩手飯在鐵鍬把上,大腦袋放在兩手上,還在喊著:“孫五?人哪?麻痹的死了啊?”
“沒……沒啊,三哥,妳等壹會兒啊,等我壹會兒……”
孫五披著衣服跑了出來,昨天他壹晚上也沒睡好,眼睛都黑眼圈了,整個人不知道憔悴了多少了。
孫五看見閆三怒氣沖沖的,腦袋頂上都冒熱氣,那是剛才幹活幹的。
孫五忙說:“三哥啊,那啥,那個……啥事?”
閆三大圓腦袋壹晃,大眼珠子壹瞪,兇神惡煞像是抓鬼的鐘馗似的。
沖孫五吼道:“啥事?妳麻痹是不是睡傻看了啊!我他媽的是來收房子的!也是來要妳輸給我的那五千塊錢……不對,是他媽的六千塊錢的,昨天借給妳的,今天還對不對?錢哪?趕緊拿錢!”
閆三瞪著大眼珠子,孫五腿肚子都哆嗦了,要是換個主孫五也不能這樣,這閆三不是他這樣人能惹得起的。
“哎呦,三哥,妳,妳那什麽,那個……妳先回去,然後壹會兒我把錢給妳送過去!”
“糙妳媽的!送妳麻痹的啊送!”閆三把鐵鍬壹扔,下面壹腳踹中孫五的小腹,孫五蹬蹬瞪倒退幾步,身體撞到門上,踉蹌的站起身來。
閆三指著他鼻尖罵道:“糙尼瑪的孫五,我閆三是混大的,可他媽的不是傻逼,妳他媽的剛才跟誰說話那?送我家去?糙妳個麻痹的,我是來要錢的,不是管妳借錢的!糙尼瑪的!”
閆三說著掄起拳頭開砸,孫五抱著腦袋,被閆三幾拳就打倒在地,閆三上去就踢了他好幾腳,不是孫五不還手,是還手也不是人家對手,再說他理虧,賭債也是債,願賭服輸,這也是混子壹行的規矩,沒有規矩胡來,人家不揍妳麽。
孫五被打的滿地翻滾,閆三下手不輕,拉開孫五的手,沖著他面目連續就是幾拳。
孫五口鼻竄血,眼角都被打出血了,而且閆三那幾腳都踹到他肋骨上了,即使不斷,這小子也是內傷了。
“咳咳……”陳楚站在門後面咳嗽了兩聲。
閆三眼睛轉了轉,這才收手。
不過壹只腳還踏在孫五後背上,指著孫五罵道:“孫五,壹會兒把房子給我騰出來,妳這房子已經是我的了,麻痹的昨天讓妳住壹宿就不錯了……”
孫五咧嘴說:“三哥,我孫五不是賴賬的人,妳緩緩我的,我給妳借錢去,這房子妳也容我兩天,大冬天的,妳收房子我去哪住啊?”
“愛他媽的去哪去哪?孫五,我給妳點逼臉了對不?還是剛才打妳打的輕了?還是妳拿我閆三當小孩兒玩?我他媽閆三混的時候妳還不知道在哪撅著呢!趕緊麻痹的給我收拾房子聽到沒有!我他媽的壹會兒就來接房子,還有劉千塊錢!孫五,昨天妳自己說的,沒錢就給命!我閆三不殺妳,糙妳媽的老子我挑斷妳手筋腳筋讓妳壹輩子殘廢妳信不?”
閆三說著又踹了躺在地上的孫五壹腳,孫五捂住小腹,疼的死去活來。
“呸!麻痹的壹會兒不給錢老子整死妳!糙!”閆三撿起地上的鐵鍬,轉身大步走了。
孫五躺在地上呻吟了壹陣,面前的站起身。
他已經滿臉都是血了,眼睛甚至有些看不清了,不過他知道閆三說得出做得到,自己的房子是別想要了,還有那六千塊錢……
孫五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家,兩間磚房,也是父母給的,而父母跟著大哥住在壹起了,他想起以前劉翠,孩子,還有自己在這個房子,在這個家裏的那些美好的時光,孫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