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壹十三章 變動

　　有些老板完全不顧及員工只要為妳工作，而不是賣身給妳。有些人甚至連妳的老板都不是，只是同事而已。只要有事，不管大事還是小事，是不是休息日，又是不是白天，午休時間就不說了，就算夜晚睡覺時間，甚至半夜三更，電話想打就打。
　　相比之下，艦娘總部不管員工還是幹部人性化多了。反正就蘇夏而言，不管紫貂還是艾拉得知他每天十點才上班以後，從來不會在十點以前打電話騷擾他，最多就是發信息表示收到請回。當然重要的事情例外，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通知到人。
　　今天早上九點還沒有上班，明亮的陽光已經從窗戶照進房間裏面，照亮整個房間，蘇夏就收到紫貂的電話，這個點打電話過來可想而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必須及時通知。
　　企業坐在梳妝臺化妝，就算艦娘天生麗質，壹點淡妝還是要的，蘇夏剛剛起床就穿著壹條褲子趴在窗臺前面接通了電話。
　　“紫貂，那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情？”蘇夏問。
　　“抱歉，打擾妳了，不過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通知妳。”紫貂說。
　　蘇夏換了壹個姿勢，背靠在窗臺上面。他發現企業挑選化妝品的動作明顯變慢了，剛剛拿起壹支口紅差點抹到嘴唇上發現不對連忙放下，可想而知她的註意力完全不在化妝上面，她的註意力集中到他們的對話上面了。
　　“什麽事情？”蘇夏問。
　　“就是說……通常情況下，深海旗艦的出現必然伴隨著無數深海艦隊，他們會選擇壹個方向進攻……”紫貂說著停了下來，很容易判斷她在組織語言，她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說。
　　“這次出現的深海旗艦是深海俾斯麥和深海提爾比茨，就是深海貓宅了……現在的問題是她們始終盤踞在大海深處……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能深入大海深處鎮壓她們，那樣燃料跟不上，不現實。”從紫貂的聲音可以想象她蹙眉頭的模樣，“她們的艦隊，那些普通的深海艦隊好像沒有進攻方向，她們遍布壹大片海域。”
　　“然後呢？”蘇夏迫不及待詢問。
　　“深海旗艦不可以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偏偏無動於衷……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次深海貓宅的出現分為兩個階段。”紫貂說話了，“我們必須消滅那些普通的深海艦隊，然後開始下壹階段鎮壓深海貓宅。”
　　“那就這樣咯。”蘇夏輕輕咬了咬嘴唇，“妳剛剛說普通的深海艦隊好像沒有進攻方向，她們遍布了壹大片海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只能負責以鎮守府為中心畫圓的壹片海域吧……”
　　蘇夏蹙起眉頭，非要他負責壹大片海域也沒有問題，只不過有點麻煩而已。
　　“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情。”紫貂笑了，“壹直以來多虧妳們鎮守府消滅那些深海旗艦，但是鎮壓那些深海艦娘不是妳們壹家鎮守府的工作，而是屬於全體鎮守府的工作。”
　　紫貂自顧自說：“鎮守府和艦娘總部各司其職。鎮守府負責壹線作戰，所以鎮守府的艦娘練度往往比較高。艦娘總部主要負責後勤工作，保證鎮守府駐紮在前線不會受到掣肘，政府也不願意看到非人類的艦娘掌握太多力量，所以從艦娘總部出去的艦娘練度往往比較低。”
　　蘇夏點點頭，這是艦娘總部主要負責後勤缺少戰鬥的原因，那些從艦娘總部出來的艦娘練度低，好像最近從艦娘總部來到他鎮守府的艦娘，征服者、皇家方舟、伊吹等等人練度相當低，還不如他的L20。
　　“我知道了。”蘇夏說，“妳的意思是第壹階段由所有鎮守府壹起出動，消滅那些遍布壹大片海域的深海艦隊……然後到進入下個階段呢？”
　　“等到第二階段，深海貓宅肯定不可能繼續龜縮在大海深處，事實上我們懷疑除開深海貓宅之外還有幕後黑手，但是壹直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深海艦娘……”紫貂頓了頓，“等到那個時候，那就看妳們本事了。各憑本事，誰率先消滅深海貓宅，勛章給誰，獎勵給誰。”
　　“我還有個問題。”蘇夏說。
　　“什麽問題？”紫貂問。
　　“今天是七號，沒有幾天就是春節了……”蘇夏猶豫著說。
　　“妳還想著過年啊？”可以想象紫貂挑起眉毛的樣子。
　　“那當然了。”蘇夏毫不客氣說，“當然我知道任務最重要，這點妳放心……我還沒有那麽沒分寸。我只是想說，可以的話……最好能夠趕在春節前消滅深海貓宅，我想要給壹個完美的春節。”
　　紫貂沈默了片刻，說道：“妳和我說也沒有用，那要看妳們的進度如何。我的話，我只希望越快越好，留著深海貓宅比對我有什麽用處呢。妳就是提督，妳不會相信網絡上那套說辭——提督和艦娘想要養肥自重的說法吧。”
　　蘇夏輕輕點頭。
　　兩個人聊了好久。
　　等到掛斷電話壹看，蘇夏發現已經九點半了。
　　“企業等得不耐煩了吧。”蘇夏說，他發現企業化好妝，清湯掛面簡簡單單地淡妝，戴壹副平光眼鏡冒充眼鏡娘，白絲和黑絲裏面選擇純潔的白絲，正坐在床邊看書，纖細的手指翻頁。
　　“沒事。”企業合上書，“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蘇夏把他從紫貂那裏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
　　“居然是深海貓宅嗎？”企業說。
　　“壹般來說應該出現在大西洋吧。”蘇夏說，“以前好像是深海貓宅，還有要塞姬什麽的只出現在大西洋，因為戰艦俾斯麥和提爾比茨在大西洋沈沒。然後勞模、深海赤城加賀什麽的只出現在太平洋……英系、德系、法系艦娘大多出現在大西洋，太平洋主要出現美系和日系艦娘，不過那麽多年過去，艦娘和深海艦娘到處出沒，早已經亂七八糟。”
　　“Oni Samurai被擊敗了，她的深海艦隊也散了。深海貓宅的深海艦隊規模不太大的樣子。”企業說，現在關於那些深海艦娘的情報更多了，從規模可以推測強度，雖然也就那樣罷了。
　　深海艦隊也有歸屬關系，每個深海旗艦麾下的深海艦隊不同。據說深海旗艦當中還存在深海總旗艦，誰也不知道是誰……有傳言是勞模，不過大家都不相信，想想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勞模也配做總旗艦嗎？
　　“應該只是深海俾斯麥的艦隊。”蘇夏好笑說，他又想起深海貓宅的造型了，深海北宅躺在艦裝上面壹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深海北宅那家夥應該就是深海艦隊的蛀蟲吧。”
　　“為什麽那麽說？”企業問。
　　“妳看看我們北宅那樣子。”蘇夏說，“推想壹下深海北宅能夠好到哪裏去。”
　　“妳好像很看不起我們北方的孤獨女王。”企業說。
　　蘇夏點了點頭，笑道：“等等去揉揉她的臉。”
　　企業瞥了蘇夏壹眼，她心想也就北宅人畜無害，隨便妳怎麽黑她都沒有關系。換個人試試，比如那個白發蘿莉？
　　“不說那些了。”蘇夏擺了擺手，“雖然深海貓宅的艦隊規模不是太大的樣子，但是她們龜縮在大海深處，不消滅那些普通的深海艦隊不會出現……那些深海艦隊又遍布大海，必須大家齊心協力……真的麻煩。”
　　“偏偏沒有幾天就是春節。”蘇夏煩惱說，“不知道能不能趕在春節前結束，讓大家安安心心過個春節。”由於完美的聖誕節活動和新年紅白歌會，逸仙對春節格外重視。漁政在鎮守府勢單力薄，越是勢單力薄越不甘心被人小看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多下點功夫吧。”企業說，“反正只要消滅深海艦娘就有戰果，無論怎麽樣也不會虧的。”
　　“只能這樣了。”蘇夏說。
　　“走了，去吃早餐吧。”蘇夏從窗臺離開，“吃完早餐，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然後壹起商量作戰計劃，集思廣益。”
　　就算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自由職業的提督，九點鐘起床，九點半接近十點才準備吃早餐算是相當晚了，更不要說這麽早起床還是特殊情況，大多數提督還是早睡早起更多，商楚就是其中壹員。
　　現在十點鐘，商楚早已經吃完早餐坐在辦公室裏辦公。鎮守府的人數沒有那麽多，沒有艦娘幫忙，那就只能由提督負責了。那些財務、會計、法務什麽的工作必須提督壹力承當。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商楚拿起手機看了看，那是紫貂的電話。
　　不久後，掛斷電話的商楚靠在辦公椅上面，雙手抱著後腦勺，後仰的動作將她傲人的胸圍凸顯出現，只可惜在這個辦公室裏只有她的秘書艦印第安納也在忙於工作，沒有人能夠看到那誘人的壹幕。
　　“印第安納。”商楚喊。
　　“嗯。”印第安納頭也不擡。
　　“妳出場的機會來了。”商楚說，“花那麽大價錢搞來MK6，不能沒有壹直出場的機會。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Oni Samurai不是被那個人的鎮守府鎮壓了嗎。”印第安納說。
　　某個人如今在提督圈子裏已經變成不可言說的存在，主要原因大家平時妳曬我，我曬妳，有來有回才有意思嘛，等到某個人壹來，只有他曬人，沒有人曬他，誰也不樂意被單方面毆打。
　　“又不是只有Oni Samurai。”商楚說，“還有深海貓宅，妳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啊。”印第安納停下筆，“不是說也交給那個人的鎮守府了。”
　　“現在情況有變了。”商楚說。
　　“不是那個人被他的艦娘分了吧？”印第安納笑了起來。
　　“我沒和妳開玩笑。”商楚說。
　　商楚把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說了出來。
　　“工作就這樣吧，改天再處理也可以。”商楚興奮說，相比某個人對出擊沒有興趣，她對出擊興趣很大，追根究底是建造實在太浪費資源，出擊消滅深海艦娘然後打撈出艦娘豈不美哉，“妳去通知大家準備，然後今天下午準備出擊。”
　　印第安納領命離開了。
　　商楚離開辦公桌走到窗戶旁邊，壹邊眺望著無垠的天空，壹邊撥通了她的好友的電話。
　　“曲奇啊，妳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了。奇爾沙治告訴我的。”曲綺的聲音平淡、冷靜，“所以，妳又有什麽事情？”
　　“聽說妳也和那個人交易了？”商楚問，她的消息相當靈通。
　　“是啊。”曲綺沒有否認。
　　“我們比比怎麽樣？”商楚說，“比比誰的艦隊戰果最多。”
　　“妳要比我也不介意。”曲綺不喜歡搞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人，“輸了不要耍賴就可以了。”
　　“我怎麽可能耍賴。”商楚說。
　　曲綺只是冷笑。
　　“既然要比，那肯定要點彩頭吧？”商楚想了想說。
　　“妳說。”曲綺說。
　　“我想想啊。”商楚說，“我聽說妳有架艦載機烈風吧，就拿這個做賭註吧。”
　　“原來如此。”曲綺笑了，“妳就是在打我的烈風主意吧？”
　　“妳又沒有強力的航母類艦娘，根本用不上烈風吧。”商楚說。
　　“行吧。烈風就烈風。”曲綺說，“不過我拿出烈風，妳也要拿出對應的裝備做賭註吧，妳準備出什麽？”
　　“我絕對不會輸的。”商楚自信說。
　　“既然妳那麽自信，肯定有什麽殺手鐧。”曲綺說，“既然是我穩輸的局，不如不賭了。”
　　“賭啊。”商楚說。
　　“那麽我出烈風……”曲綺說，“MK6？”
　　“不行。”商楚毫不猶豫拒絕了。
　　“為什麽不行？”曲綺問，“都是金色裝備吧。”
　　“妳基本不需要烈風，我其實也不是太需要烈風，也就是說它的價值不高。”商楚強詞奪理說，“我需要MK6，妳也很需要，那麽MK6的價值就相當高。既然如此，妳的烈風價值不如我的MK6。”
　　曲綺沒有壹絲猶豫掛斷了電話。
　　“餵餵，妳怎麽掛電話了？”商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