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當人了

　　從陸奧纏著蘇夏的手臂往居酒屋裏拉，有壹雙眼睛自始至終盯著他們。
　　瑞鶴壹邊吃，從炸蝦天婦羅、蒲燒鰻魚到厚蛋燒，始終註視著窗戶外面糾纏的人影，說道：“大家真沒有說錯，真是騷蹄子。除開騷蹄子，哪有人像是這樣壹見面纏著人家男人，強行抱人家的手臂，貼貼貼的。”
　　相比妹妹吃東西不講究，哪怕沒有外人在，翔鶴的動作依然端莊、優雅。壹只手拿筷子夾菜，另壹只手護在下面以免食物的碎渣到處掉，小口小口的吃，細嚼慢咽：“不是人家男人。陸奧是婚艦，所以那是丈夫。”
　　“嘁！”瑞鶴噓聲，“那家夥就是為了讓我們……為了讓大家出擊更賣力，這才給的戒指，根本沒有把大家當做是婚艦。陸奧……像是她那麽自顧自貼上去，算是什麽啊。”
　　“就算提督沒有把我們當做婚艦，但我們就是婚艦。”翔鶴說，“正因為提督沒有把我們當做婚艦，所以要努力啊。”
　　“努力？”瑞鶴扯起嘴角，鼻子出氣，這就是不屑的表情吧？“像是那個騷蹄子那樣倒貼，惡不惡心？”
　　炸蝦天婦羅吃完了，蒲燒鰻魚也全部吃完了，厚蛋燒還剩下壹半，但是肚子已經吃飽了，瑞鶴說道：“我吃飽了。”
　　厚蛋燒還剩下壹半，就這麽扔掉實在太浪費。瑞鶴從榻榻米上面爬起來，準備去穿鞋，低頭看著腳上的白足袋有點在意。今天去練箭，出了不少汗，足袋會不會很臭？看了壹會兒，發現姐姐盯著，連忙穿好木屐，從茶幾上拿過裝厚蛋燒的長瓷碟。
　　“赤城不在，不過大鳳在，拿給她吃也是壹樣的，不要浪費了。”
　　瑞鶴說著匆匆走了，把長瓷碟往坐在角落的粉發雙馬尾少女面前的桌子上面壹放，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重新回到座位，瑞鶴已經發現自己剛剛那壹番表現相當糟糕。她咳嗽壹下，為表現自己對事不對人，沒有怨天尤人，盡可能客觀說道：“也不能說提督就全部是利用我們……大家，也有喜歡大家的，還不是那麽沒有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行為準則，纏也好，貼也好，陸奧想怎麽做都是她的事情。男人，我們提督那種男人，當初威爾士親王壹穿泳裝，立刻就婚了。布呂歇爾壹穿泳裝，還有肯特穿那件寶藍色的維多利亞長裙……再加上最近的，難得來壹次鎮守府，就盯著長春的泳裝看。”
　　“對付那樣的人，像是陸奧那麽做確實有效，纏著人家，故意拉大衣領，搞得釵橫鬢亂。”瑞鶴說，“就是說，那句話怎麽說？以色娛人，色衰則愛馳，愛馳則恩絕。”
　　“我倒是覺得陸奧那麽做沒錯。”翔鶴說，“就算以色娛人，色衰則愛馳，愛馳則恩絕又怎麽樣，現在可不就是愛馳則恩絕……妳看提督難得來壹趟鎮守府，來了也是匆匆便走了，不管再怎麽做還能比現在更差嗎？”
　　翔鶴想了想說：“陸奧可不是騷蹄子那麽簡單，她的廚藝也是很不錯的，作為妹妹壹直照顧著姐姐，照顧人的能力也很不錯，還有工作能力也是……以色娛人，只是壹塊敲門磚罷了。”
　　翔鶴說著發現妹妹盯著自己，她疑問：“瑞鶴，妳那麽奇怪看著我做什麽，我說錯了什麽嗎？”
　　“沒有。我只是奇怪，妳怎麽壹下子變得那麽懂了。”瑞鶴說，“翔鶴太太，不比列太太差啊，只不過因為到鎮守府太晚了。”
　　“不要拿我和她比。”翔鶴說。
　　瑞鶴突然說：“姐，妳發現了沒有，陸奧好像在灌提督酒的樣子。”
　　“就是在灌提督酒。”翔鶴說，“我們有必要阻止壹下吧。”
　　“我們阻止什麽？”瑞鶴低頭說，“他那麽大壹個人，又不是小孩子，別人灌他的酒都不知道嗎？說不定還高興呢，妳看他們聊得多開心，我們去湊什麽熱鬧。”
　　翔鶴盯著妹妹，突然說道：“瑞鶴果然壹直喜歡著提督吧，過去說說話怎麽樣，壹起喝壹點酒。有妳在，想必陸奧也不敢那麽灌提督酒。”
　　“妳怎麽不去……讓我去。”
　　“不是妳那麽關心、喜歡提督嗎。”
　　“妳不喜歡嗎？”
　　“我喜歡，但不是妳那種喜歡……不要害羞，去吧。”
　　“不去……去了……做什麽啊。討人嫌棄嗎？”
　　“怎麽可能討人嫌，提督那麽喜歡妳，我的小瑞鶴。”
　　“我不覺得。”
　　“沒問題的，快點去吧，瑞鶴那麽可愛，那麽會說話，爭取把陸奧的風頭全部搶走。”
　　“不行，我不行的……哪裏可愛了，和陸奧比起來，男人就喜歡那種騷蹄子吧……像是我們這樣的，沒胸，也沒有屁股，普普通通，什麽都沒有，不行的，如果不是礙於情面估計都懶得看壹下……姐，不要推我，不去就是不去。”
　　“再不去，陸奧就要得逞了。”
　　“得逞就得逞……那幾個小家夥就壹直在旁邊玩平板電腦嗎，她們到底是為什麽過來的？”
　　“提督看起來好像喝醉了，看起來有點暈……陸奧扶他到旁邊休息了……瑞鶴，我發現好像很久沒有像是那樣給妳膝枕了，有點懷念啊。”
　　“我不需要……啊，陸奧看過來了。”
　　瑞鶴看著陸奧扯來兩個坐墊疊高來，墊在提督的頭上，接著從榻榻米邊離開跑過來，她說道：“灌醉了？”
　　“灌醉了。”陸奧回答，她的臉上也紅撲撲的，陪著喝了那麽多酒不可能壹點事情也沒有。
　　“恭喜了。”瑞鶴說，“給妳得手了。”
　　“還好。”陸奧說，“我過來是想要找妳幫個忙，幫我把提督扶到我的房間。”兩姐妹在壹起，但想想翔鶴的性格，讓人不敢找她幫忙，瑞鶴的性格剛剛好。
　　“妳自己不會扶嗎？”瑞鶴當然不情願了。
　　“妳知道，我不像我姐，她喜歡運動、健身，我不行，我體力壹般啦。太遠了，我扶不動，除非動用那個力量。”陸奧說。
　　艦娘壹般情況下和普通人差距不大，只是體內另外擁有斬波劈浪的戰艦壹般的力量，只要願意隨時可以發揮出來。只是強大的力量不易控制，很容易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受到大海祝福的提督當然不是普通人，就算骨折也可以輕易恢復，但是該有的痛苦可不會少。
　　“但是……”
　　“但是什麽，妳又沒什麽事情做，如果妳像是大鳳那麽忙，我就不叫妳了。”陸奧攬住瑞鶴的肩膀，搖呀搖，“好姐妹，幫幫我嘛。”
　　瑞鶴聳肩，想要推開陸奧的手。
　　“好了，就這樣了，快點快點。”
　　陸奧強行拖走了瑞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