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理工宿舍

異度社

靈異推理

  本書匯集當前高校女生理工宿舍最驚奇、最不可思議的事件。不到最後壹秒,妳壹定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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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生理工宿舍 by 異度社

2018-9-26 21:16

  我從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雪,壹片壹片,撲簌簌地往身上黏著。忽而擡頭,壹瓣白朵兒往眼睫上軟軟欺來,輾轉纏綿,覆上、黏住我的眼睫,眼簾壹垂,刷刷地抖落些盈盈晶紛。
  我忽而就笑了,原來那不是雪,是大片大片的梨花墜下,香洌洌的如雪欺來,壹大片壹大片,撲簌簌直下,我從不曾想過,天會下起盈盈素素的梨花。
  那是我初次遊園的記憶,烙刻心底、眼底,全是撲簌簌的壹片白。後來有人和我說,那是六月的雪,瓊白妖嬈得帶了怨氣。
  是的,怨氣!
  那是白梨園,那裏還住了壹家戲班子,常演的戲是《倩女離魂》。因那裏是壹處十分寬敞的回廊亭,廊下有小道迂回,觀眾可在小道上看戲,所以戲臺往往是搭在亭裏的。久了,梨魂亭便等於是戲臺,戲臺便是梨魂亭。
  我是大壹新生,因這裏是著名的工科大學,所以我用了十二分的努力才考進這所江儒理工大學。我讀的是建築系,也是這所大學的重點專業。我很喜歡蘇州園林式的建築格局,也在用心學習,希望將來能設計出中國風的建築出來。對了,我姓白,叫白梨兒。
  穿過白瓊琉璃壹般的白梨園,繞了重重彎彎,仍見不到女生宿舍,壹時急了,便逮著壹個匆忙趕路的女生,問道:“學姐,我是大壹新生,不知道遊園廊在哪裏?”
  遊園廊便是我住的那棟公寓,因為這是壹所位處江南的大學,所以校園是蘇州園林式的規劃格局,處處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曲徑通幽,但小徑多了便易迷路。為了營造出特屬江南的詩情畫意,園內壹切建築的名稱都極雅。
  那女生也沒在意,隨意指了指北邊的白色琉璃頂:“那邊就是。”我不禁嘀咕:“那邊原來不是荷塘嗎?”
  女生壹笑:“原來妳認識路啊。”看得出她是個活潑的女孩子。我不喜熱鬧,淡道:“小時曾在白梨園住過壹段時間。”
  “呀,那柳園鬼事妳不是也知道……”突然,女生就掩了嘴不說了,我疑惑地看向她,只見壹絲恐懼從她眼底裏蔓延開來。“鬼事?”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她壹松,笑著說:“沒什麽,我也是瞎說的。”於是她沒再提那個話題。我拿起地圖看了看,不覺蹙眉:“遊園廊A棟到底在哪裏,路程圖七彎八拐的。”
  “A……A棟?”她的小心翼翼、防備、謹慎全收進了我眼底。“怎麽了?”我遲疑著問了出來。她終是暖暖壹笑,道:“還是我帶妳去吧。那裏挺偏遠的。”我忙頷首道謝。
  A棟和遊園廊區的其他幾座公寓是不同的,沿著小徑走,重重復復地繞過老樹昏鴉,繞過洞簫山月,終是到了壹片湘妃竹林前。到了竹林,只見裏面壹派幽深,竹篁蕭瑟,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味道。往右邊望去,便能看見對岸白頂的遊園廊,但小河的這壹邊,就獨獨壹座A棟,置於幽深深的竹篁後,如被拋棄的壹片廢墟。
  走近看了,才發現這種竹子十分特別,竹身上滲出壹顆壹顆的淚珠,流也流不完,凝結住了,便只剩了哀怨,誰也瞧不明白,那是誰的眼淚,又是誰的心傷。風壹過,片片狹長的竹葉如發出了簌簌的低泣,哀怨離殤,站得久了,聽得久了,只覺很冷。“別細聽,快走。”女生掩不住驚恐,拉了我速速跑進林子裏。
  本來大好的晴光,在這裏仿若被竹露凝住了,壹切都似籠在了迷霧壹般。身子突然壹震,壹種被盯視的感覺從背後慢慢地攀爬,爬至肩胛,悉悉索索地往脖子上輕擰。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回頭,壹個黑影從身後的竹叢裏閃過。這裏明明漏不進絲縷陽光,明明連時間也似被凍住了,但我為何能看見附在竹叢上的,隱隱約約的晶瑩淚光?
  湘妃竹本就有壹段典故,附在竹身上,所凝結的不過是女子的幽怨,娥皇女英共侍壹夫,成為典範,誰又能理解她倆背後的心傷。壹切都不過爾爾罷了。只是這樣的氣氛下,層層籠罩下的終究是壓抑、宣泄不了的壹種怪異心情。
  “我叫黃小可。”那女生似是為了打破這種沈抑的氣氛,偏了偏頭笑著對我說。“小可姐,我叫白梨兒。”我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因為我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不遠處那壹個木樁做的凳具上,木樁旁還有個石桌。只因木樁和石桌前被壹排疏朗的竹樹擋著,所以看不大清。
  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黃小可臉色又是壹變,幹咳了聲,只聽她說道:“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前面不遠處就是A棟了。”剛回轉身,我便聽到了壹聲嘆息,飄忽不定地傳進耳裏。我急於轉身,肩膀卻被小可扳住了:“別看,”她頓了頓,便拉我前行,“妳聽見什麽了?”我沒有答話,只是眼角的余光,已然瞄到了倚在石桌上的壹個黃色人影。淡淡的,隱於墨綠深黛的婆娑竹葉裏,光影疏淡,再想瞧,便不見了。
  我被小可拉著走出了詭異的竹林,壹棟漆黑的樓房便立於跟前。樓頂有黑色詹檐飛出,脊坡式屋頂,前後六面相連接,頗有幾分廡殿式結構的感覺,使得四層樓為壹棟的樓房顯得頗為大氣壯觀,有了些莊嚴肅穆的味道。只是連六面的屋頂用瓦皆是黑色,層層疊疊,使人分外壓抑。
  最奇處,竟是連樓房大門皆漆以黑色,在建築風水裏是犯了大忌的。前人古卷《曹氏訓》有記載:“中山王為宮室,漆其門,夜夜聞女子冤哭。後遭祝融,宮人猝死者眾。”
  是的,我略懂些風水皮毛。因為建築系開有壹門偏課,就是建築風水學。不是什麽迷信的東西,不過是建築學裏壹些約定俗成的經驗罷了。就如故宮裏的藏書閣會用黑色琉璃瓦,因為黑為水,杜絕走水,不引祝融。但這裏只是女生公寓,為何要砌黑磚黑瓦?
  “這裏曾遭火災?”我壹時心急,便脫口而出。小可神色頗為古怪,只看了我壹眼,剛要回答,便聽到壹聲粗噶的喝罵:“別在這磨磨蹭蹭的,快領出入證,別處公寓樓的人壹律不許進內。”原來是守門的阿姨。
  小可好意道:“快進去吧。我是大三的,就住遊園廊3號樓201,有事可來找我。”說完便先行離去。
  我領了出入證,剛想上樓,便被阿姨叫住,她頗為不屑地瞧了我壹眼,手看似無意地拍響了書桌:“別和黃小可那神神道道的人來往,對妳沒好處。”我本心性寡淡,也就頷首斂目聽了她教訓。我知道這種阿姨最喜歡教訓人,而乖巧地聆聽,她們便會放行了。果然她很滿意我的乖巧安靜,揮了揮手,說去吧。
  “晚上9點前壹定得回到宿舍,10點壹定得熄燈睡覺。”她忽然丟下了壹句話。我略壹蹙眉,目光在她臉上淺淺掠過,只覺她的笑容十分古怪。
  我是住在409室的,是靠在最裏的房間,那處房間背對後山脊背,十分荒蕪,終年照不到陽光,連穿堂風也特別地猛,即使是在9月,也覺風帶秋寒。就這樣,我便安頓下來了。
  住在409的有四位女生,分別是外語、中文、建築和心理學系的。而這些是性格最為活潑調皮的小蛐蛐告訴我的。小蛐蛐叫藍青,心理學系的,她是個話癆,所以得名小蛐蛐。她的自我介紹最為有趣,先是裝出壹副愁眉苦臉的表情,接著哀哀道:“哎,學了這個專業,只怕以後妳們得叫我青姑娘了。”寡淡如我,聽了也忍不住笑了:“不是藍醫生嗎?”她閃了閃大眼睛,依舊哀怨:“那些女心理醫生,哪個不是像老姑婆似的。”我努力抿了抿唇,終是忍住了笑意:“哦,原來是‘密實姑娘假正經’那種青姑娘。”小蛐蛐壹聽,鼓起可愛的腮幫子便要來敲我,我們就這樣成了朋友。
  “梨兒,妳真要多笑笑,妳看妳壹笑多漂亮啊。”小蛐蛐是個自來熟,十分自然地伸出手來摸我臉頰,輕輕地點了點我的唇邊,“妳看,小酒窩多漂亮呀。”我壹窘,忙低下了頭,從來沒有人如此贊過我。
  不想只這壹句話,便引來了另外兩個女孩子的註意。她們分別是中文系和外語系的系花,模樣兒十分標致出眾。尤其是外語系的唐棠梨,人如其名,嬌艷得如初春盛夏的棠梨,十分驚艷。我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屑,也只是壹笑了之。
  許是我的漫不經心,引來了唐棠梨“嗤”的壹聲不屑。小蛐蛐看不慣唐棠梨自恃美貌看不起人,口出嘲諷:“梨兒,妳稍加打扮壹定非常漂亮。我是學心理學的,對人的心思摸得可清了,有些人就是妒忌。”
  又是“嗤”的壹聲,只是這次的哂笑愈加放肆。我低頭看了眼白色的舊棉布裙子,因為穿得久了,盡管洗得幹凈,但終究是有些泛黃了。“家裏窮,只有這些衣服了。”說這些的時候,我仍是微微笑著。
  “那更不得了,這叫天生麗質。”她壹叉腰,指著我說。那樣子可愛滑稽極了。我淡淡地撫了撫裙擺的折痕:“我是土了些,不過棉布穿著很舒服的。”
  “就是就是。”小蛐蛐連忙附和,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粉紫色的蕾絲花邊連衣裙。如此的小心翼翼怕傷著了我的自尊,虧她還是學心理學的。這樣的小動作早就出賣她了,盡管看出了她眼中的同情,但我還是接受了她的好意。
  壹天便在閑閑的談話中過去了。突然,阿姨拉了電閘,燈熄了,原本開著的電視機滅了,而唐棠梨的電腦“吱”的壹聲,壹道藍光閃過後也黑屏了。
  唐棠梨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她的家境很不錯,在法國是壹大家族。唐棠梨高考成績非常優異,是文科狀元,英語和附加外語法語滿分,上了省電臺做訪問。我是在電視上見過她的,記得當時她便說了,她以後要當外交官。無可否認,電視上的她已分外耀眼奪目,但真人比起上鏡更美。
  我漫無邊際地想著,終是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夜風吹起了窗簾壹角,細碎的亮光點在了我的眉眼臉龐。揉了揉眼睛,我無意識地看了眼窗外。咦,睡前我不是關了窗嗎,此刻怎麽開了?
  山風不斷湧進,冷得我直哆嗦,看了看下鋪的小蛐蛐,她蓋了床從商場新買的錦被,許是熱了,所以手腳都擱在了被外,她真不是不懂得照顧自己。於是我爬下床架子,幫她掖好了手腳,手觸到柔滑的錦緞,指尖壹片溫涼,多好的被子啊。
  瞧了眼自己床上在阿姨處領的統壹的被褥,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又是壹陣冷風,我忙攏了攏披著的衣服,走至窗前正想關窗,卻被壹陣縹緲的歌聲吸引住。誰在深夜時分歌唱?由著好奇心,我把頭探出了窗外,無奈對著的便是後山,什麽也沒瞧見。
  匆匆關緊了窗戶,正要回身,又是壹聲縹緲的歌聲滲進耳膜。歌聲又近了些,曲調頗為幽怨,壹個黃色的身影映在了窗戶上。我壹驚,定定地往窗戶外的後山看去,山上濃濃的壹排竹樹,壹個曼妙的黃色身影蕩漾在濃綠的竹叢之間。
  “呀!”壹聲驚呼把我喚醒,自己何時把腳和身子踏在了窗框架上?“梨兒,妳怎麽了?”小蛐蛐急忙躍上來抱緊了我。我壹怔,想必是臉色很難看了,忙安慰她:“沒什麽,就是想關緊窗子的。”
  “窗子壹直沒開啊。”她拼命地咽了咽喉頭,小聲道,“我壹睜眼便瞧見妳站在窗前發呆,然後伸出手拉了拉窗子,窗子因為扣了鎖所以沒動,然後妳就在那定了很久。然後扳開扣子,把窗打開,腳踩上了窗臺,連身子也探了出去。”她壹哆嗦,忙拽緊了我,“妳是不是夢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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