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春雅說爸爸
　　吃完，他有事要先走，可能就是他電話裏說的曹什麽的事。他叫春雅送我到他公司車場取車。我順便請春雅到我家喝茶。我感覺我和春雅很投緣，也想聽聽她和高總之間讓人有點不可思議的關系。
　　我問春雅：“妳怎麽就當了他女兒？妳比他還大好幾 歲呢。”
　　春雅把她和高總的事講給我聽。(以下以春雅為第壹人稱)
　　我爸，也就是妳所稱的高總，叫高傲雄。高流集團實際的老總。更主要的是他手下有壹大幫功夫很了不得的鐵桿。當然，爸爸的功夫更是沒說的。這些產業，是他從他父親那兒接手過來，但是經過他兩三年的經營，規模擴大了至少壹倍。
　　不過，我認他為爸爸，是另有個原因的。
　　我在壹中當老師，不知道妳有沒有感覺到，我是很低調的。職稱、調資、評先，我都不在意。與世無爭，安於度日。女人嘛，不就求個舒適就夠了？發財，爭權，求名，那都是男人的事。我以前那老公辦了壹家小小的公司，大錢沒有，小錢是不成問題。我也不求他賺多少。反正我靠自己那點工資，也過得去。但是，他本事不大，色心卻不小。特別是我生了女兒後，他幾乎就沒怎麽著家。
　　我明白男人，不色不成男人，男人不是有句口頭禪嗎，“男人本色”。隨他去吧。但是，他那小蜜可不安分。要他帶她回家。在家裏，我也忍了，睜壹眼，閉壹眼。我不想吵，也怕吵。可是，在家，她竟以女主人自居，而我卻要像奴仆壹樣伺候她。更使我為難的是，凡事他都護著她。說我不樂意，就離婚。
　　我以多呆在學校的方式躲避。我很無能吧。什麽辦法呢？如她說的，“連個老公都拈不住，是不是活得很失敗啊。”又反諷我說：“就是還有臉活著，算是壹點點不簡單。”羞辱我的話多了，真不想再提起。
　　躲避壹時，至少少聽點羞辱的話；也省得她指使我做這做那的。我不做不是，做也不甘。
　　我女兒才10 歲，比我硬氣的多。但也護不了我。女兒不甘願看著我被她欺負，就和她吵，結果只是把壹個家弄得更加雞飛狗跳的。
　　我的憂郁是掩飾不住。大街也成了我的樂園。壹天，我像個無魂的幽靈在街上閑逛，恰巧碰到我的壹個畢業不久的學生。她問我怎麽啦？神情頹喪，臉無光澤。開始，我不想說，壹者，她是學生；二者，這也不是光彩的事。禁不住她追問，想起最近的委屈，我嚎啕大哭起來。壹吐為快吧。
　　“黃老師，到我家住幾天吧。放心，這事我幫妳搞定。”反正那個家我也不想回，就跟著她走了。她每天就帶我瞎逛，遊樂場，爬山，馬場，健身館。小 女孩就會瘋，倒像是我在陪她。她許諾的“幫我搞定”什麽意思？不管了，過壹天是壹天。無論如何，她也沒義務“幫我搞定”，也沒虧欠我什麽。
　　壹星期不到，她帶個男孩，對我說，我們陪妳去壹個地方。
　　“看守所？”我老公被拘留了。重判是肯定的，命甚至可能不保。賭博，欠了近百萬的壹大筆賭債，這還算是小事。從他公司的保險櫃裏查出大量毒品。還有毒品交易的記錄。很多是和那女人聯手的，那女人被關押在另壹個地方。
　　不可能。我老公盡管不好，也就是色，販毒賭博，不可能的。他還不會膽大到那地步。他見了我就喊冤枉。但是，證據確鑿啊。
　　“雪瑩，這是怎麽壹回事？”我問我的學生。
　　“這是他罪有應得，惡有惡報。咱們回家吧。不值得為這畜牲傷心。”他回答道。
　　後來，我才知道，是這男孩采取“非正常手段”替我報復這負心男人和蛇蠍女人。他還說得很有道理：求大是，別問小非。
　　公司連住家的房子被拍賣還債，那畜牲被以死刑起訴，律師也只能以求緩期申辯。
　　那男孩幫我辦了離婚，幫我把女兒轉到壹所貴族學校，給我另外弄了壹套房子住。我壹點心也沒操，他就把所有的事，不到兩天都給我“搞定”了。所有費用也都是他出的。我自己手頭的都只是小錢。我問他為什麽要幫我做這些。他反問我：“丫頭，妳知道為什麽把女孩稱是水做的嗎？”稍微熟了後，他就壹直叫我丫頭。
　　我說：不就是說我們女人幹凈，妳們男人骯臟的意思嘛。
　　“錯，丫頭，不是所有女人都幹凈，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骯臟。”他拍拍我的臉頰，又說，“女人應該如水，清澈明凈。以前的煩惱過去了，妳應該開始無憂無慮地生活。別問太多，壹切有我。”
　　妳應該聽得出，這男孩就是高傲雄，我現在的爸爸。而我那學生雪瑩，也就成我媽媽了。
　　聽到這兒，我說：“怎麽？他有太太了？”
　　“不但有……”
　　“小孩也有了？”
　　“不只，他現在已經有兩個太太呢。”
　　“事情是很有意思的。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感覺怪怪的。”
　　“開始，我也感覺有點別扭。不必說他年紀比我小了九 歲，就因他太太是我學生，這不是全都亂了套。”
　　“不過，後來我也慢慢想通了。”春雅接著說，“對我們女人來說，也許老公會是最親的。但是，實際上，往往是很不保險的。我不就是壹個例子嗎？世界上最可靠的男人只有爸爸。但是，我從小就沒爸爸，媽媽再婚，遠遠嫁到國外。我的女兒對雪瑩，也就是我現在的小媽媽可是很崇拜的。她說我太軟弱。而我媽，雖然還常有孩子氣，遇事卻很有主見，事情不做是不做，要做就很幹脆利落。加上會騎馬，滑翔，遊泳，讓我女兒佩服得不得了，又能和我女兒，在遊樂場，自由落體，過山車，瘋玩在壹起。她對我爸爸更是崇拜得不行。說我爸就如天神天將。”
　　他要我女兒叫他爺爺，可把我女兒樂的，說，好啊，叫了，妳就是我爺爺，不許反悔的。還要和他拉勾，發誓，壹百年不變。然後，又馬上回過頭對雪瑩叫“奶奶”。還對我說，她爺爺奶奶，我要叫他們爸爸媽媽，如果我不叫，她也不叫我媽媽。
　　其實，我也想通了，樂得讓女兒“賣”了，認下這對小爸爸，小媽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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