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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香艷殺劫 by 秦守

2018-7-27 06:01

第五章 棺材裏的舊情人
  酒樓裏壹時間鴉雀無聲,誰都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又傳來了壹陣騷動,吵鬧聲中,泰和樓的掌櫃滿頭大汗的奔了進來,顫聲道:「諸位大爺,剛才有輛馬車從門前經過,拋下了四口……四口棺材,看情形好像是……是……」
  他囁嚅著不敢把話說完,可是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為什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把棺材拋在酒樓的門口呢?那自然是和這些江湖客的恩怨仇殺有關了。
  眾人盡皆聳然動容。那戴竹笠的女郎把手壹擺,嬌喝道:「去,把棺材通通擡進來!」
  掌櫃自然不願意觸這黴頭,正在遲疑時,只聽「噌噌噌」幾聲響,女郎周圍的手下齊齊將兵刃拔出了壹半,虎著臉目中露出了兇光。
  掌櫃大驚,冷汗都嚇得淌了下來,哪裏還敢猶豫,轉過身飛壹般的跑了出去。
  不到片刻,幾十個店夥在他的指揮下,把四口棺材擡到酒樓裏放了下來。
  四口嶄新的棺材,是用上好檀香木制作的,雖然名貴,但畢竟是很普通的東西。可是不知怎麽搞的,擺在這裏就是給人壹種很詭異、很不舒服的感覺。
  除了任東傑外,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盯著這四口棺材,表情相當的難看。
  任東傑目光閃動,笑了笑,走過去把棺材的蓋子壹個個打了開來。
  濃厚的血腥味立刻傳出,彌漫到了酒樓的每壹寸空間。
  第壹口棺材剛打開,那妖艷美婦胡仙兒立刻發出了驚呼聲。她身旁的小白臉們也為之嘩然,紛紛叫了起來。
  「是小三兒啊……」他們面青唇白叫道,「他不是出去打探消息嗎?怎麽……怎麽會被害死了。」
  只見裏面躺著壹個死去的少年,看得出生前和這些小白臉壹樣,長相頗為俊秀。可是現在這張俊秀的臉卻僵硬扭曲了,屍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幹涸的血跡,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以至於噴盡鮮血而亡!
  任東傑微微嘆息,打開了第二口棺材,裏面是個死去的年輕道士,滿臉紫脹,眼珠可怖的凸起,雙手牢牢的卡住自己的咽喉,看起來竟像是呼吸不暢而被活活悶死的!
  玄靈子老道輕噫壹聲,臉上微微變色,但居然還是很沈的住氣,並沒有站起來。
  第三口棺材也打開了,這次居然是任東傑失聲叫了起來:「狄龍!」
  他再也想不到,這口棺材裏的死者,居然是不久前還在怡春院裏碰到過的,當時還是生龍活虎壹條大漢的狄龍!
  戴竹笠女郎的手下壹起發出悲嘶聲,不約而同的搶了過來,伏在棺材邊齊聲痛哭。
  倒是那女郎本人沈住了氣,站在原地不言不動,可是透過竹笠的目光中也帶上了明顯的悲憤之色。
  狄龍的武功不弱啊,怎麽會被人殺了放在棺材裏?莫非……是那個將軍世子謝堅下的手,為的是除掉壹個有機會接近玉玲瓏的競爭者嗎?
  任東傑思忖著,又向棺材裏瞥了壹眼。忽然他發現狄龍的屍身是變形的,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般縮成了壹團,姿勢十分的怪異。
  他暗中壹驚,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欲言又止,過了好壹會兒,才緩緩走向第四口棺材,眼角的余光卻不禁掃向了角落裏的兩個尼姑。
  酒樓裏的四撥客人中,已有三撥人的手下陳屍棺內了,這最後壹口棺材裏面會是誰的屍體,不用看也能猜出來了。
  任東傑嘆了口氣,他看到靜慧師太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這位平素修為深湛的佛門女尼,此刻竟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她的女徒弟妙音則更加緊張,清秀的明眸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惶然。
  「砰」的壹聲,第四口棺材終於打開了,但是在這壹瞬間,任東傑突然怔住了。不但是他,酒樓裏的所有人也全都怔住。
  棺材裏躺著的居然不是死人,而是壹個仍然活著的年輕尼姑!
  她全身壹絲不掛,成熟赤裸的胴體無助的蜷縮著,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壹層奇詭的赤色,臉蛋上更是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壹樣,雙眼失神般睜的大大的。
  「師姐!」妙音尖叫壹聲,嬌軀站立不穩的晃了晃。
  靜慧師太也是神色大變,飛身疾掠了過來,叫道:「妙蒂,禰怎麽了?」
  她伸手想去攙扶女徒,可是指尖剛接觸到肌膚,突然「啊」的驚呼道:「禰身上怎會燙成這樣,是發燒了嗎?」
  妙蒂臉露痛苦之色,嘴唇翕動著,但卻發不出聲音來。瞧她的樣子,仿佛是處身在烈火熔爐中似的,全身汗如雨下,呼吸十分的急促,飽滿的胸脯波浪般的上下起伏。
  靜慧師太驚疑不定,急忙除下自己的外袍,想要遮蓋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可是任東傑卻張臂攔住了她,沈聲道:「萬萬不可!令徒中的是「三陽合歡香」,性命已在頃刻了。」
  「什麽?」靜慧師太猶如被人兜頭澆了壹盆冷水,其余各人也都變了顏色。
  這「三陽合歡香」是威力極猛的淫毒,中者只有和男人合體交歡,接連迎來三次高潮後才能解開毒性。
  「唔唔——」棺材裏赤裸的尼姑嘶啞的呻吟著,美麗的臉龐痛苦的痙攣著,雙手揪著自己的乳房,兩條白嫩的大腿夾在壹起瘋狂的摩擦著,股溝間已有泛濫灼熱的汁水大量沁出,空氣中充斥著明顯的情欲味道。
  妙音雙眼含淚,絕望的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救師姐嗎?」
  任東傑攤開雙手,無奈的道:「除非能在壹刻鐘內服下解藥,否則就只有靠陰陽交合的法子才能解毒了……」
  話沒說完,原本神色迷亂的妙蒂忽地擡起頭來,像是變的清醒了壹些,目光凝註在任東傑身上,陡然間激動的嬌呼起來:「任公子,妳……妳是任公子……」
  任東傑吃了壹驚,失聲道:「禰怎會認得我?」
  這是今天裏他第二次問這句話了,進城才不過半日,可是身份卻被這麽多人看穿,這實在讓人意外。
  「原來施主就是那個有名的「逐花浪子」!」靜慧師太側目打量著他,冷然道,「這就難怪了,妙蒂是壹年多前才剃度出家的,聽她說過去曾和施主有過壹段交情的,莫非施主已然全盤忘卻了嗎?」
  任東傑的臉略略壹紅,這才發現妙蒂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怎麽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自出道江湖以來,他和數不清的美女有過露水姻緣,有很多甚至只是壹夜風流,哪可能把她們全都記住呢?
  這時候,妙蒂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火熱的淫毒完全摧毀了她的神智。她拋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矜持,竟然把手指插進了自己濕淋淋的蜜穴裏,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自瀆起來,嘴裏送出的盡是淫蕩的嬌吟聲。
  妙音急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靜慧師太咬了咬牙,毅然拿起外袍,準備不顧壹切蓋在徒弟的身上,以免她繼續出醜。
  在這短短的壹剎那,任東傑的心裏掠過許多念頭。如果要救人,將來會有什麽後果,他是很清楚的,這些不能不讓他遲疑。
  眼看衣服就要蓋上去了,任東傑突然長臂壹展,將衣服奪過擲下,跟著迅速解開了褲帶,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下身就變的赤條條的了——這壹瞬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怎樣,他都絕不能眼看著壹個曾經給自己帶來過快樂的美女死亡。
  靜慧師太大怒,喝道:「妳這是做什麽?」
  妙音更是羞紅了臉,壹聲驚叫,本能的把頭轉了開去。其他人也全都目瞪口呆,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東傑道:「令徒的毒性已然全面發作,找解藥是肯定來不及了,只有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才能救她。」說著兩步走上去,把妙蒂從棺材裏抱了出來。
  壹碰到男人的肌體,妙蒂立刻發出喜悅的嬌呼,雙腿主動張開勾住了他的腰,迫不及待的將豐臀湊向那昂揚之物。
  「妳敢!快把她放下!」靜慧師太氣的手足發抖,從領口抽出壹支拂塵,挾帶著勁急的風聲迎面掃了過去。
  任東傑左手摟住滾燙的胴體,右手出招擋開,連聲道:「師太,在下絕無惡意,眼下救人要緊,不可拘泥於成法呀!」
  靜慧師太臉色鐵青,掌中拂塵呼呼呼連遞了七八招,每壹下都是殺手,顯見這佛門女尼已動了真怒。可是任東傑雖然只有單手可用,在戰局上全然落了下風,但卻仍然在間不容發中擋開了她所有招數。
  「快……插我……求求妳……插……」妙蒂不知羞恥的呻吟著,神智已經完全迷糊了,挺動著雪白的臀部焦急的尋找著,終於給她觸到了那火熱的巨龍,用盡全力往下壹坐……
  「啊!」巨大的充實感傳遍全身,妙蒂興奮的險些暈了過去,整個嬌軀都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忘情的迎合著這陌生異物的入侵。
  任東傑情不自禁喘了口氣,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潮濕,心神略略壹分,招數上頓時出現了破綻,被拂塵上的銀絲趁勢纏繞住了,壹時間僵持著無法動彈。
  靜慧師太怒叱壹聲,空著的左掌閃電般拍出,竟是毫不容情的攻擊胸口死穴,意圖將對方壹舉擊斃。
  任東傑緩不出手來抵擋,只有閉目待死的份。他暗暗苦笑,心想自己畢生以追逐美色為樂,直到送命的壹刻還是在女人的身上馳騁。
  突然「啪」的壹響,胡仙兒驀地從旁邊疾掠而來,出掌擋下了這壹招。
  兩股掌力相交,雙方的身形壹齊晃動,任東傑乘機振臂將拂塵甩脫,摟著妙蒂躍到了圈外。
  靜慧師太雙眉豎起,厲聲道:「胡仙兒,禰也要跟我恒山派為難嗎?」
  胡仙兒咯咯嬌笑道:「哎呦,師太何必這麽大的脾氣?我看任公子也是壹番好意,壹心想救令徒的性命嘛!」
  靜慧師太斥道:「荒唐!像他這樣子救人,我徒弟的命雖然保住,但是卻破了她多年的修為,這件事傳開去,我恒山派日後豈非要名聲掃地?」
  任東傑喘息著道:「救人……要緊,哪裏還……還顧的了那麽多……」說著雙臂環抱住懷裏的美貌尼姑,很快就把她送上了情欲的顛峰。
  妙蒂發出高亢的浪叫聲,快感如同潮水般湧來,燙熱的蜜水不斷的從性器結合處淌下,那情景真是說不出的旖靡。
  靜慧師太氣得差點吐血,揮動拂塵又攻了上去,但是卻被胡仙兒給攔住,急切間打她不退,只能提氣喝道:「妙音,禰還楞著幹什麽?快去殺了那無恥之徒!」
  妙音遲疑了壹下,拔出長劍壹步步走向任東傑。她滿臉通紅,目光望向別處,竟是不敢正視這淫亂的場面,低聲道:「施主請放下我師姐吧。她違背佛門戒律,死後可是要墮入十八層地獄的呀,施主這樣反而是害了她。」
  任東傑正色道:「禰錯了。在我眼裏看來,什麽清規戒律,什麽門派名譽,都只是虛無的鏡花水月,遠比不上壹條人命來的重要。」
  「說的好!」那戴竹笠的女郎鼓掌喝采,她的手下也紛紛應和,妙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手中的劍是否該刺出去。
  靜慧師太冷然道:「素聞祁連山的強賊殺人如麻,女寨主歐陽青虹更是出了名的辣手角色,幾時也開始重視起人命來了?這倒是奇聞壹件。」
  歐陽青虹淡淡壹笑,道:「本姑娘無意和師太鬥口,但是不管怎樣,保住令徒的性命都是眼下第壹要務!」
  靜慧師太厲聲道:「我弟子的生死安危與禰無關,用不著禰來多管閑事!」
  歐陽青虹道:「抱歉的很,我本不想管閑事的,但這件事卻與我有關,而且與這裏的大部份人都有關。」
  她頓了頓,沈聲道:「我們這裏有三撥人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禰徒弟作為僅有的生還者,是唯壹壹個有可能提供出線索的人,怎能讓她就這樣死去?」
  靜慧師太無言以對,拂塵上的攻勢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再過片刻,她長長嘆息壹聲,終於停下手來不再出招。
  這時妙蒂正在任東傑胯下盡情享受著歡愉,哪裏還像個佛門女尼,完全是壹個饑渴到極點的蕩婦。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場春宮戲,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尷尬。只有那胡仙兒大膽而直率的瞧著,明媚的美眸中孕滿了春意,不時發出吃吃的嬌笑聲。
  任東傑卻對周圍的壹切全不在乎,僅僅壹柱香的工夫,就成功的令她三度達到了高潮。
  「啊啊……來了……又來了……啊……快……」哭泣壹般的嘶喊聲中,妙蒂的嬌軀劇烈的顫抖著,花心裏噴出的熱流全部澆在了對方的身上……
  任東傑籲了口氣,慢慢的抽出了依然堅硬的肉棒,把赤裸的妙蒂放到了椅子上。
  妙音急忙趕過去,拿起外袍替師姐遮蓋住了身子。
  胡仙兒眼波壹轉,盯著肉棒訝然道:「怎麽?妳沒有發射出來嗎?」
  任東傑聳聳肩道:「我說過,這只是為了救人,並不是為滿足壹己的欲望。」
  靜慧師太沈著臉壹言不發,拂塵壹揮,自行走向妙蒂,面如寒霜的瞪了她壹眼。
  妙蒂滿面惶恐,顫聲道:「師父,我……我……」
  靜慧師太忽然嘆了口氣,臉色隨即轉為憐憫,喟然道:「冤孽,冤孽……」
  她俯下身來,低聲道:「妙蒂,禰究竟遇到什麽變故了?這就悄悄的說給師父聽吧。」
  妙蒂點了點頭,眼眶中飽含熱淚,把嘴唇湊到靜慧師太耳邊,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起話來。
  旁人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但卻什麽也聽不見。
  胡仙兒有些不滿,張嘴就要叫她們說大聲些,可是轉念壹想,這也許牽涉到什麽羞恥之事,要這尼姑當眾訴說未免為難了,還是等靜慧師太自己轉告現實些,當下也就沒有作聲。
  這時任東傑已整理好衣著,施施然在酒樓裏坐下,自斟自飲起來。
  過了好壹會兒,妙蒂終於把話說完了,靜慧師太緩緩的直起身子,凝視了她半晌,柔聲道:「乖徒兒,師父會為禰討回公道的。禰……禰好好的去罷。」
  妙蒂的美目中突然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張開口駭然欲呼,還沒發出聲音,靜慧師太的右掌已夾在袍袖中揮出,正中她的頂門,頓時把這年輕女尼打的頭骨碎裂而亡。
  在場諸人全都吃了壹驚,誰也想不到靜慧師太會驟下辣手。任東傑更是大為震動,飛步搶上來查看妙蒂的傷勢。只見她已然氣絕,美麗的臉上充滿了對人生的眷戀,睜得圓圓的眼睛裏卻有淚珠流了下來。
  任東傑心下黯然,無聲的伸手撫上妙蒂的臉頰,替她闔上了雙眼,胸中壹陣傷痛,感到自己的眼角也濡濕了。
  他霍然轉過頭,瞪著靜慧師太,壹字字道:「這不是她的錯!禰為什麽要殺她?」
  靜慧師太神色木然,冷冷道:「恒山派數百年的清譽,不可以因壹人而敗壞。她只有用生命的代價,才可以洗刷今天蒙受的恥辱。」
  任東傑氣往上沖,大聲道:「難道所謂的名譽,在禰心裏比壹條活生生的人命還重要?難道這就是佛祖教禰的慈悲嗎?」
  靜慧師太全不理睬,盤膝坐下,口中低低念起佛號來。
  酒樓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良久,彭泰才幹巴巴的壹笑,打圓場道:「任公子不要動怒,說來說去,這都是那施毒者的罪孽。咱們還是等靜慧師太告知線索,壹起去捉拿此人為死者報仇吧。」
  忽然壹陣陰惻惻的笑聲響起,壹個嘶啞難聽的聲音道:「何必去找呢,我們已經自己上門來了。」
  眾人神色齊變,循聲望去,只見臨街的壹扇窗戶忽然被撞開,壹條人影輕飄飄的縱了進來。
  這人壹身黃衣,披散著滿頭赤發,幹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細長的雙眼閃動著陰鶩的光芒,壹望而知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歐陽青虹晃身上前,嬌叱道:「是妳殺了我的手下?妳是誰?」
  黃衣人嘿嘿壹笑,道:「歐陽寨主請了,在下楊崎。」
  彭泰失聲道:「赤發人屠!」
  此言壹出,胡仙兒身邊的少年們全都嚇的面如土色。
  這「赤發人屠」楊崎是快意堂新任的北方分堂主,素以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而聞名。
  據說他是屠戶出身,壹柄殺豬刀縱橫天下,宰人的時候就像是在宰壹口豬。
  歐陽青虹沈著的道:「很好,久聞楊先生武藝高強,就讓本寨主請教幾招。」
  楊崎淡淡道:「抱歉了,我只是來催妳們上路的,並沒有興趣跟禰壹對壹動手。」
  歐陽青虹不懂:「上路?」
  楊崎陰笑不答,翻身退回了窗邊。忽然「乒乒乓乓」的聲音大作,酒樓上所有的窗戶都被砸的飛起。
  只見缺口處人影晃動,齊刷刷的出現了幾十支觸目驚心的弓箭!
  弓是強弓,已經拉成了滿月。箭是利箭,尖頭閃耀著藍旺旺的光芒,顯然已經塗上了劇毒!
  眾人心中壹凜,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被包圍了。這樣的弓箭手前後有三層,把整座酒樓賭的嚴嚴實實。
  靜慧師太雙眉上揚,冷笑道:「妳以為這區區弓箭,就可以嚇倒我們嗎?」
  楊崎沒有說話,右手壹揮。最前排的弓箭手突然壹起放箭。
  箭如雨下,不過是向著壹面空著的墻壁射去的,「唰唰唰」的響聲過後,竟然在墻上組成了幾行大字。
  陽光下看的分明,這是二十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奉勸諸位,速速離城。若不離城,大禍臨門。女子失貞,男子斷魂!」
  所有人都倒抽了壹口冷氣,望著這二十四個大字,久久的沒有作聲。
  現在他們都看出來,放箭的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弓箭手,全都練有內家功底,而且久經專門的訓練。這樣壹群人射出來的箭,壹定會具有非常巨大的威脅和殺傷力。
  半晌,金鷹先生突然狂笑起來,大喝道:「好!好壹個「女子失貞,男子斷魂」!我們偏偏不走,倒要看看哪壹個能讓我夫婦斷魂!」
  胡仙兒吃吃媚笑道:「這世上我害怕的事情很多,但只有壹件事是不怕的,那就是失貞。」
  她身旁的少年們也跟著附和,只是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楊崎沈下臉,森然道:「妳們都想死在這裏?壹個也不肯走?」
  忽聽壹人應聲道:「我,我走。」
  眾人轉目望去,只見任東傑緩緩走出來,沈聲道:「我無意卷入這壹事件,原本就打算在今夜離城。」
  楊崎瞇起眼望了他片刻,點頭道:「好,任公子的話我相信。其實妳不走倒也無所謂,我知道妳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等壹下若有空,我可以請妳喝酒。」
  任東傑嘆息道:「我已經很累了,只盼望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不想再插手任何事情。」
  他拱了拱手,慢慢朝樓梯走去,堵在那裏的弓箭手讓開了壹條路,於是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夜色深沈,繁星點點。三更終於到了。
  任東傑背負雙手,慢慢的朝怡春院走去。妙蒂的死使他的心情極差,有種強烈的意興蕭索之感。
  所以他離開了酒樓,再不管那裏將要發生的事。現在的他只想遠離人群,遠離江湖上壹切的殺戮血腥,到溫柔鄉裏盡情的纏綿,令自己完全麻醉。
  也只有美酒和女色的麻醉,才能使壹個浪子得到暫時的歡愉,然後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還能夠有勇氣繼續生活下去。
  任東傑輕輕嘆了口氣,只希望今晚能在玉玲瓏那裏得到最大的滿足。正是因為這名妓絕佳的風姿和動人的肉體吸引力實在太大,他才沒有馬上離開這座城市,而是決定好好的放縱壹晚後再走。
  可是,這個僅存的希望也無情的落空了。
  他剛走到怡春院門口,就發覺不對勁了,周圍有十多個衙役打扮的人在逡巡著,還有不少捕快在進進出出。
  「難道昨夜的案子已經發作了?」任東傑腦海中閃電般掠過這個念頭,還沒打定主意該怎麽辦。
  眾多捕快中突然閃出壹個身材略略發福的小老頭,徑直向他走了過來。
  「任公子,咱們又見面了。」小老頭呵呵微笑,邊走邊拱手道,「老朽剛才就在想,任公子既然來到本城,壹定會到這裏來看看的,果然被老朽撞個正著。」
  任東傑定睛壹看,這小老頭面色慈祥,壹雙手骨骼突出,盤根錯節,赫然是半個多月前在金陵城裏見過面的,人稱「鷹爪神捕」的孫元富!
  他忙抱拳還禮,也笑著迎上去道:「自金陵城壹別,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逢,老爺子也是來此取樂的嗎?」
  孫元富搖手道:「任公子取笑了。老朽既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空閑。不瞞妳說,眼下老朽正為本城的幾件大案頭疼呢。」
  任東傑目光閃動,道:「哦?不知是哪幾件案子?」
  孫元富望望左右,將他拉到了僻靜處低聲道:「昨夜呂溫侯被害書房壹案,想必妳也聽說了吧?這件事還沒有壹點頭緒,今日正午在泰和樓裏又發生了壹場殘酷廝殺……」
  任東傑打斷了他道:「我知道,當時在下也在那裏……」把前後經過簡單的說了壹遍。
  孫元富聽的不住點頭,道:「跟老朽調查的壹模壹樣。在妳走了之後,楊崎指揮的快意堂人馬發動攻勢,酒樓裏的那些武林人物奮起還擊,雙方死傷慘重。衙役捕快在壹刻鐘之後趕到時,裏面留下了整整三十三具屍體。」
  任東傑淡淡道:「死掉的只怕都是小角色吧?」
  孫元富道:「不錯。八個是那美婦胡仙兒的面首,四個是女盜首歐陽青虹的手下,其余都是快意堂的屬下。這場廝殺以楊崎率殘余部屬敗退而告終。」
  他頓了頓,詫異的道:「可是跟著就發生了奇怪的事。廝殺過後,酒樓上幸存的那些客人就全都不見了,六扇門想要找他們了解情況,但遍尋了全城也找不到任何壹個人。」
  任東傑靜靜的道:「我想他們壹定還留在城裏,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不曉得躲到什麽隱秘地方去了。」
  孫元富道:「老朽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這件事裏牽涉到壹份奇怪的請帖,署名是已故三年的逍遙山莊蕭天雄莊主,這實在透著詭異。」
  任東傑道:「但這也是目前可利用的唯壹線索,逍遙山莊毀於大火的那場悲劇壹直都被廣為議論,不知這中間究竟有什麽內情?為什麽會有人假冒蕭天雄的名義發出請帖?要是能將這些調查清楚,也許就能水落石出了。」
  孫元富苦笑了壹下,道:「這兩個案子還沒解決,方才又突然接到怡春院的緊急報案,作為頭號招牌的名妓玉玲瓏被人綁架了!」
  任東傑猛吃壹驚,失聲道:「什麽?」
  孫元富道:「這件事說來更是離奇古怪,玉玲瓏是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像是水汽蒸發壹樣的消失了。」
  任東傑不能置信的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元富緩緩道:「大約半個時辰前,玉玲瓏在自己閨房裏突然尖叫了壹聲,在房外保衛的崔護花立刻沖過去,正好見到壹個蒙面人從窗口掠出來,肩上扛著的正是玉玲瓏。雖然天色已黑,但她的臉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似乎已經因驚嚇過度而僵硬了,再也喊不出聲音來。」
  任東傑雙眉揚起,認真的傾聽著。
  孫元富又道:「崔護花立刻展開輕功疾追,妓院裏其他高手也紛紛跟了上去。
  不料壹出怡春院,那蒙面人將玉玲瓏拋進了壹輛疾馳而來的馬車裏,自己卻從另壹個方向逃逸。」
  任東傑握拳道:「這是精心策劃的綁架。」
  孫元富道:「是的。於是大家兵分兩路,壹部人繼續追那蒙面人,崔護花率其余人追蹤馬車。他們沿途搶了幾匹馬,好不容易趕上了馬車,誰知道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打開車廂時裏面竟然空空如也,玉玲瓏根本不在裏面!」
  任東傑動容道:「會不會是中途被轉移了?」
  孫元富沈聲道:「老朽反覆詢問,可是崔護花他們都斬釘截鐵的說,由於沿途都是直路,馬車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玉玲瓏絕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移出馬車!
  任東傑道:「這就真的匪夷所思了……嗯,那馬車的車把式呢?」
  孫元富道:「馬車剛被攔截,車把式就用匕首自盡了。而跟著蒙面人的那些追蹤者也無功而返,輕而易舉就被對手甩掉了。」
  任東傑沈思片刻,忽然道:「我可以看看那輛馬車嗎?」
  「當然。」孫元富面含笑容,誠懇道,「任公子洞察敏銳,老朽正想聽聽妳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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