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許招娣看著衣服光鮮的施雲漾，她還是覺得芳芳應該呆在家裏比較好，夜市環境其實不不太好的。
　　“那妳要不要換壹套衣服？”許招娣問道，她覺得這樣衣服光鮮，渾身都有壹股我是貴婦犬似的芳芳，其實和夜市格格不入的。對的，許招娣覺得施雲漾很像壹只發毛光鮮的貴婦犬，而自己大概就是壹只中華田園犬。
　　“剛買回來的衣服，都還沒洗，怎麽可以穿呢？”施雲漾反問道。
　　許招娣馬上閉嘴了的，當自己沒問，芳芳是壹個就算失憶了也是很講究的人，她深深的記住了這壹點。
　　許招娣推著改良似的小車出去了，施雲漾也跟著在旁邊，內心大抵還是覺得擺小攤是壹件丟人的事情，她便離許招娣挺遠的距離，以顯示自己和許招娣不是壹夥的。
　　許招娣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擺攤丟臉，至於施雲漾離自己很遠，她也沒在意，她以為，施雲漾是愛幹凈，怕蹭到小車。小車畢竟是做煎餅的，總歸還是有些油膩，即便許招娣已經非常註意衛生問題了，但是長年累月用來煎煎餅的小車，還是會沾些油垢。
　　施雲漾跟著許招娣到了本地最繁華的夜市，但是夜市的環境卻不容樂觀，做燒烤的煙霧繚繞，還有臭豆腐，香豆腐，麻辣燙，小炒，牛肉面，壽司，烤魚等等，各種各樣的小吃，各種味道參合在壹起，各種臟亂差的環境，讓施雲漾有些後悔跟來。明顯衛生不過關，怎麽會有人來吃，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人流卻越來越多。
　　然後施雲漾發現了壹個很大問題，許招娣的煎餅攤選的位置明顯很不起眼，人家都選街頭人多的地方，她選在街尾，人流明顯少了很多，而且大部分人在前面都選擇好要吃的東西，到後面來的人就更少了。
　　“妳怎麽不選前面的位置？這裏人流明顯少太多了。”施雲漾問道，許招娣的煎餅攤明顯生意不太行，看著施雲漾幹著急，難怪這麽窮，根本就不會做生意。她壹著急，就完全忘記了許招娣保持距離了。
　　“這攤位都是固定的，之前誰占的位置，就是誰的，占了別人位置會起事端的。”許招娣解釋道，原本她位置靠中間的，有些人欺負她壹個弱女子，還脾氣還好，故意早來，把位置給占了，占了就不走了。許招娣雖然內心是不滿的，後來想想以和為貴，就算了，畢竟曾經有人為搶攤位大打出手，許招娣是很怕和別人起爭執的，於是她位置就越來越裏面了。好在有不少的老客戶，會找進來，所以許招娣的生意還算穩定。
　　“妳擺攤多久？”施雲漾問道。
　　“壹年半了。”許招娣據實回答。
　　“那臭豆腐擺了多久？”施雲漾又問道。
　　“半年。”許招娣又回答道。
　　果然，人善被人欺，施雲漾早就想到，哪有那麽剛巧擺最後壹個，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倒是她。施雲漾覺得不行，屬於自己的位置，就該搶回來。
　　“這些攤位，哪些是占了妳原本攤位的？”施雲漾問道，以前許招娣不認識自己自己，就算了既然許招娣現在養著自己了，這事就不能這麽算了，如今她吃喝都靠這個煎餅攤位了，這個煎餅攤生意的好壞，直接決定了自己生活的質量的高低，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算了。”許招娣完全不打算找回屬於自己的攤位，可是聽施雲漾的語氣，似乎不打算善罷甘休，這時候搶回來，那多半是要和別人起爭執的，兩個女人，特別是施雲漾這個漂亮的女人，還是少招惹點是非比較好。
　　施雲漾不說話，她先觀察觀察再說，這時候正好有人來買煎餅了，她就趕緊退到壹旁。
　　“妳昨天怎麽沒出來擺攤呢？”有個年輕的男子問道，這顯然是許招娣的老客戶。
　　“昨天家裏有點事。”許招娣回答道。
　　“剛才妳和說話的那個美女是誰？長得可真好看，我從未在現實中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那年輕男子壹邊說，還有壹邊看這施雲漾問道。
　　“我親戚。”許招娣不願意多說原本就不存在的事實。
　　“她有男朋友嗎？”年輕男子又問道。
　　“有啊，身高180，長得可帥了，工作也好。”為了省麻煩，許招娣只能這般謊稱道。
　　“也是，長得這麽漂亮，眼光肯定很高。”年輕男子似乎有些遺憾的說道。
　　“嗯，她可挑剔了。”許招娣雖然隨口謊稱的，不過她確實覺得施雲漾選男朋友肯定很挑剔。
　　“妳的煎餅好了。”許招娣把攤好的煎餅遞給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付了錢拿了煎餅走了。
　　施雲漾想起，許招娣趕著擺攤，她們晚飯都還沒吃，於是在不遠處角落站著的施雲漾又跑許招娣身邊。
　　“晚上吃什麽？”施雲漾問道。
　　“這些攤位有妳想吃的嗎？”許招娣問道。
　　“我看了，有好幾家，衛生實在不行，太惡心了，不想吃。”施雲漾內心很嫌棄的說道。
　　“那我攤個煎餅給妳，可以嗎？晚上我壹般也都是吃煎餅，衛生還是過得去的。”許招娣說道，她的食材和衛生都是可以的，要比其他家健康許多。
　　“好吧。”其實施雲漾的內心是拒絕的，但是許招娣顯然沒有閑工夫招待自己，自己站的壹會兒功夫，又有兩個年輕女子過來了，而且她們正盯著自己看。
　　“給我兩個煎餅。”兩個年輕女子看到施雲漾第壹眼，就像發現新大陸壹般，她們買煎餅只是借口，她們主要是看這個美女的，遠處看到這個女人被驚艷到不行，剛才她們還在討論，其中壹個說肯定化妝了，另壹個說整容了，於是借口買煎餅，湊近了看。
　　施雲漾大概自小因為美貌被人看習慣了，沒有太大感覺，壹臉驕傲微微揚起下巴，她對自己這張臉滿意到不行，她想起今天眼霜沒買，其實當時她準備買的，見許招娣壹副喪著表情，心壹軟就沒買了，現在想想，有點後悔，她覺得什麽都沒有自己這張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