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籃球夢

子龍翼德

青春校園

鮮艷的處女落紅隨著玉腿內側緩緩滴落,盡管穴中撕心裂肺,可葉詩翩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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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決戰深海、第50章:覺醒

青蔥籃球夢 by 子龍翼德

2025-3-6 21:15

“馬少……我們,先回去吧!”身後響起李青青嬌魅的聲音,語聲略微有些顫抖,第壹次,李青青覺著眼前的馬博飛有些可怕。
這種可怕,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以及那令人不適的悶熱氣息。
馬博飛壹向很聽李青青的話,李青青無論是樣貌、氣質還是身段都可謂是人中極品,可更令馬博飛看重的,卻是她的處事能力。
她總會無條件的將自己交代的事辦到最好,也總會在自己出現紕漏之時悄無聲息的將問題解決,對於其他女人,馬博飛更多是征服後的快感,而對於李青青,他則會多上壹層敬重。
然而這壹次,他沒有聽她的話,即便英僑大學的球員們已經各自散去,即便諾大的球館之中只剩下深海大學的球員和球迷在狂歡,他依然坐在那裏,壹動不動。
目光所及,是作為籃壇泰鬥級的孔傲孔指導為冠軍球隊頒獎的畫面,是全場山呼海嘯壹般的“深海大學”的聲音,是NBA發展聯盟考察團默默遠去的背影,是那位純真女孩為男友擦拭汗水的親昵……而他,砍下了全場最高的52分,如今卻是無人問津。
馬博飛頹然的站了起來,李青青適時的扶住了他的胳膊:“馬少,珍妮去開車了,我和珍妮說了,晚上好好陪妳。”
馬博飛搖了搖頭,將李青青推開幾步,低聲道:“妳們回去,我想壹個人冷靜冷靜。”
李青青壹時語塞,心中自是知道籃球對於馬博飛的重要性,這壹場的失利對他的打擊著實沈重,尤其是在他精心準備又發揮亮眼的情況之下。
馬博飛的壹生實在是太順了,他天賦異稟,無論是學業還是籃球都算得上是上等資質,再加上他身後那驚人的財力,馬天雄的精心栽培,使得他這十幾年來幾乎沒有受到過什麽傷害,金錢、女人、地位他應有盡有,再加上他識時務,知進退。
除了球隊的壹批人,學校裏倒是沒有幾個知道他這位智運集團的大少爺身份,所以,即便是王啟舟厲聲破罵,他也能硬著頭皮忍了下來。
然而這壹切,換來的卻是這樣壹個結果,絕殺,就好像已經到嘴的肉被別人生生的叼走,已經張開腿的女人卻是被其他人壹屌捅入,這樣的恥辱,又怎麽會輕易的化解。
“走!”馬博飛再度朝她低吼了壹聲,也不等她動作,已然獨自壹個人無神的向著門外走去。
“還是讓他壹個人冷靜吧。”李青青沈吟許久,終於是默認了馬博飛的命令,快跑幾步趕至馬博飛的身邊,拿出壹只手機和壹疊鈔票直塞入馬博飛的褲袋裏:“馬少,有什麽事隨時聯系。”
***  ***  ***
心頭的苦澀與恥辱不斷的沖刷著馬博飛的大腦神經,他壹步步的向著場外行走,沒有了美女,沒有了豪車,這些年來,他好像還是第壹次就這麽落寞的行走在大街上。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街邊的夜宵攤點也陸續張羅起來,深海市的夜生活算得上繁華,山潤集團體育館又坐落在市中心壹帶,臨靠著不少商業街,來往的車流人流相擁,倒是讓吹著冷風的馬博飛冷靜不少。
然而他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冷靜,越是步行得久,越是覺著身體的疲累加劇,體內的藥效漸漸流失,那股生龍活虎的勁頭壹點點的退卻,潮水過後,泛起的終究是他的本來面貌,而經受過壹場激烈球賽之後的馬博飛,更是虛弱無力。
終於,他走不動了,對街的喧鬧聲引起了他的註意,馬博飛擡眼望去“夜色酒吧”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酒!”馬博飛壹把趴在酒吧吧臺之上,還沒有喝壹口,但整個人已是像爛醉如泥的酒徒壹般,全身癱軟,毫無力氣。
“先生,妳這邊想要點什麽……”
“酒!”馬博飛擡高了音量,大手伸進衣兜,將李青青留下的壹疊鈔票拍在吧臺上,鈔票雖是疊放得不夠整齊,可光看那面值和厚度,至少也得上萬,在這不起眼的小酒吧裏,倒是可以盡興而歸了。
服務員殷勤的接過,急忙為他安排了臺座,小食、點心、啤酒、洋酒,換著花樣的上了壹些,但更重要的,是給上了點兒度數高的混酒,明眼人都瞧得出這是位買醉的主兒,既然如此,讓他早早醉過去,反倒是省事許多。
自斟自飲,馬博飛還是第壹次體驗到這樣的壹股情趣,壹杯酒飲下,身體的疲累好像減輕了許多,可壓在心底裏的屈辱卻是壹丁點兒也沒消失。
馬博飛將頭枕在手上,回憶著賽場上的點點滴滴,壹杯接壹杯的高度酒喝下,馬博飛只覺著渾身如火燒壹般的刺激,腦袋漸漸昏沈,看著周身的壹切都顯得有些新奇與陌生。
突然,馬博飛眼前壹亮,本來都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突然間來了精神,只因著不遠處的舞池裏,壹位身材性感的女人正自婀娜搖曳。
這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壹身暴露的吊帶裝配上黑色的緊身皮褲,緊繃繃的束縛著堪堪壹握的纖腰,高蹺黑靴,三寸高的細跟底部裹著明亮的金屬包根,舞步揚起,步伐之間進退有度,顯然是個舞池中的魅惑女王。
再看她的頭上,長發披肩,左右耳墜上吊著兩只鑲金耳環,眼眸上畫了重重的壹筆睫毛,壹雙大眼只需輕輕壹瞥,便是讓人著了魔壹般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這是個美艷的女人,但看她的神態舉止,顯然也是壹只帶著刺的野玫瑰,尤其是那白皙的脖頸上紋著的壹點兒小紋身,更是給人以無邊的遐想。
馬博飛端起酒杯,急忙緊走幾步朝著女郎行去,眼睛壹旦盯上這只野玫瑰便再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烈酒的沖擊之下,吃慣了溫馴家花兒的他,倒是很想嘗嘗這路邊野花的味道。
與此同時,那女郎也註意到了正快步走來的馬博飛,別看馬博飛平日裏也算是高大帥氣的富二代,可換了壹身校隊球衣,喝成個爛醉如泥的模樣,再帥的男人這會兒看著也是猥瑣不堪的色中餓鬼。
然而這渾身性感的女郎卻是放任著他的靠近,眼中的魅惑之意倒是更加濃烈,依舊在舞池中央隨著音樂獨自扭動。
馬博飛很快便走到了女郎跟前,深邃的目光努力睜開,大手想也沒想的朝著女郎的腰肢勾了過去,嘴中竭力的控制著說話打顫的舌頭:“美女,壹……壹起跳個舞吧?”
“啪!”萬萬沒想到的是,野玫瑰突然揚起壹只手掌,毫不猶豫的當頭壹甩,竟是直接將馬博飛扇飛了幾步。
馬博飛臉上吃痛,可這會兒酒勁卻是湧入腦海,想也沒想的站將起來就朝著女郎奔了過去,他的搏擊功夫本就不弱,剛才沒防備之下吃了女人壹耳光,這會兒自然是要找回場子。
然而他的手還未扯到女人那暴露在外的白臂,腹部便是驟然壹痛,整個人頓時縮成壹團向著四散嚇開的地板上倒了下去。
馬博飛壹手捂住腹部,壹面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個火辣的女人,心中那被欲望遮掩起的怒火瞬間再次升騰,他勉力提起壹絲氣力從地上爬起。
剛要再次上前,可下壹刻,整個人肩頭兩側均是被壹只大手給穩穩壓住,馬博飛左右壹看,卻見著兩名彪漢各自將他按住,還沒等馬博飛回過神來,臉上與腰腹又是挨了壹拳。
“嘔!”馬博飛被這兩拳直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再次滾倒在地,然而來人並沒有就此罷休之意,四只大腳直接踢在馬博飛的全身各處,仿佛混入了砧板上的爛肉,被連綿不斷的刀鋒肆意切割。
馬博飛整個人愈發蜷縮,剛才喝下去的烈酒伴著白沫與鮮血從口中慢慢湧出,然而踢打在他身上的拳腳卻是比先前更多,兩雙、四雙、十雙……
“好啦。”壹道嬌魅的音色打斷了眾人的踢打,壹眾彪漢收回了手腳,語態恭敬的向著女郎問道:“蜘蛛姐,要不要兄弟們換個地方……”
夜色酒吧雖是在市區不算起眼,可是能開在市中心位置的酒吧又哪裏會是省油的燈,為人所不知的是,深海市所有酒吧的安保人員加起來,都不壹定比得過這家並不起眼的小酒吧。
而這家小酒吧,靠的正是這家酒吧老板娘的硬實力,當然,老板娘背後的實力有多大,自然不會被外人知曉。
蜘蛛撩了撩左額間的長發,朝著地上鼻青臉腫的馬博飛瞥了壹眼,尖銳的高跟腳輕輕踮在他的胸前,身子微微躬了下去,壹把扯起馬博飛的頭發將他整個腦袋提了起來,朝著眼前這張滿是鮮血的臉冷笑道:“就妳這樣的,和姑奶奶跳舞是不是還嫩了點兒。”
說話之時,那只高蹺腳跟稍稍用力,直朝著馬博飛的胸口位置狠狠戳了壹記,馬博飛頓時疼得青筋暴起,若不是整個頭被蜘蛛架住,止不住會發出什麽時野獸般的咆哮。
舞池周遭早已被保安們隔離開來,倒也沒有好事者會上前多事,在馬博飛身上稍微發泄壹陣,蜘蛛倒也沒有真下死手,擡起腳跟,慵懶的接過手下遞來的毛巾,隨口道:“扔出去吧!”
誰能想到,含著金勺子長大的馬少爺今天遭了這麽個大跟頭,就這樣渾渾惡惡的被人暴打壹頓不說,還被當成醉狗壹樣的朝著酒吧門口給扔了出去,腦袋“嗡”的壹下撞在地上,壹陣鮮血緩緩流出,整個半身蜷縮在壹處,到處都是難看的淤青。
然而即便如此,周遭圍觀的路人,卻也沒有半個人上前,酒吧門前是非多,在這樣的城市裏,旁人又怎麽會和這樣的故事牽扯在壹起。
***  ***  ***
“馬少,馬少……”馬博飛的耳邊傳來壹陣熟悉的呼喚,條件反射壹般的睜開雙目,可腦袋上卻是驟然傳來壹陣刺骨的劇痛。
“嘶!”馬博飛疼得渾身緊繃,然而下壹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四肢卻是被固定在壹塊乳白色的儀器之中。
而隨著儀器“嗡嗡嗡”的轟鳴,自己的四肢上下,皆是難以忍受的切膚之痛,下意識間,這位桀驁不馴的馬大少爺竟也是忍不住呼喊起來:“啊!疼!疼……”
“馬少,妳忍著點,忍著點兒,壹會兒就好。”這壹句回應,才讓馬博飛意識到床邊李青青的存在,腦中的記憶略微有些斷片,但這會兒,他的神經已是全部被周身帶起,無暇思考。
儀器轟鳴了近半個小時才停下,馬博飛也只得在其中活活慘叫了半個小時,然而儀器康復之後,壹切也都歸於平靜,留在馬博飛全身上下的淤青依舊,可身體上的疼痛卻是消散了許多,李青青急忙將馬博飛扶了出來,臉上早已是哭得梨花帶雨:“馬少,都怪我不好,我不該……”
“別說了,呼!呼!”馬博飛壹面喘著粗氣,壹面打斷了李青青的自責言語:“珍妮呢?”
“還跪在外面。”
李青青扶著馬博飛走出的房間正是智運集團的私人診療室,而房間之外,就是諾大的私人會所,略顯憔悴的馬天雄正閉著眼睛坐在高處,手指不時的在座椅靠欄上輕微敲打,而他的身前,珍妮正端端正正的跪在堂前,壹言不發。
二人走出的聲響自然是驚動人廳前的馬天雄,馬天雄微微睜目,朝著滿身帶傷的兒子看了壹眼,滿腹的怨念這會兒卻是被強壓回去,略微嘆了口氣,從身邊的茶幾上拿過壹只信封:“這是傑森留下的球探報告。”
李青青快步迎上,將信件取出,又急匆匆的回到馬博飛的身邊,信紙展開,馬博飛的眼睛直接從壹大堆的數據觀察中略過,直楞楞的看著最後的壹行字:“鑒於以上總結,我們認為馬博飛先生還未能達到進軍發展聯盟的標準!”
“嚓”馬博飛將信紙揉成壹團,雙手就要發力將它撕個粉碎,然而擡手之間,馬博飛卻是突然頓住幾分,腦中沈思著自昨日到現在的過往,不多時,他的手臂緩緩放下,將那張皺皺巴巴的信紙重新打開,裝回信封,讓李青青退還給父親。
“哦?”馬天雄至始至終都在觀察著他的情緒變動,見他暴露的雙目悄然間恢復尋常,倒是露出壹抹好奇:“看來壹晚上的悶棍兒打得不輕。”
“嗯,是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馬博飛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說說吧,怎麽打算?”
“我答應妳的自然算話,下半學年,我去美國留學。”留學與打球自然是兩個概念,在他們父子原先的約定裏,壹旦籃球道路堵死,他便要前往美國加州大學就讀經濟學。
“下半學年?”馬天雄似是在沈吟著什麽。
“是,明年的8月份辦理入學,之前所需要的準備工作我都會積極配合。”馬博飛的心中似是早有準備,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將這些打算盡數規劃:“在這之前,我需要把國內的壹些事,做個了斷。”
“什麽事?”
“不用妳管。”
對於兒子的蠻橫無禮,馬天雄倒是並不在意,見著他這會兒身體無恙,這會兒倒也懶得再去管教,畢竟在他印象裏,馬博飛壹向是個能惹事也能平事的孩子,靠著他智運的招牌,這些年瘋也瘋過,規矩也規矩過,可好歹也沒讓他怎麽為難,對他,除了這次意外受了點兒傷,平日裏對他還是有些放心的。
“行吧,有分寸就好,可別又被人揍個半死不活的回來。”言罷便也慢悠悠的起身離去。
父子二人談話完畢,廳中也僅僅只剩下馬博飛和他的兩個女伴,馬博飛連走幾步,終是走到了珍妮的跟前。
“馬少,是我的錯,我當時就應該跟進去看看。”珍妮面色極為懊惱,整個身子跪趴在地,臉上盡是悔恨之色。
李青青自然不會放任馬博飛獨自壹人遊蕩,消息派發給珍妮之後,珍妮也就壹路相隨,直到馬博飛闖進酒吧,珍妮才舒了口氣,然而對於她這樣的外國美女在酒吧出現勢必會太過起眼。
見著馬博飛只是在那買醉痛飲,珍妮也就想著在酒吧外等候壹陣,到時把人扛回去也就罷了,可她哪裏想到,壹轉神的功夫,馬博飛竟是被人直接給扔了出來……
“對方是誰?”馬博飛深吸口氣,自然也猜到了當時的情形。
“據我後來了解,這家夜色酒吧的法人叫朱珍,大家都喜歡叫她‘蜘蛛’,就是壹家小註資,也沒有什麽特殊背景,估計裏面也應該是養著些小保安和黑社會。”
對於膽敢傷害馬博飛的人,李青青的調查十分迅速,然而她倒是沒想到,這樣壹位小註資的老板娘,赫然會是如今掩埋在地下的“英虎幫”掌權人。
“還能打嗎?”馬博飛看著地上的珍妮,冷冷的吐出壹句。
珍妮擡頭看了馬少壹眼,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自地上站起,雖是跪了壹夜,可對於她這樣的身體條件,稍稍捏揉壹陣,發出些“咯吱咯吱”的骨鍵碰撞聲音,整個人頓時便戰得筆直。
“好!”馬博飛點了點頭,壹手甩開了身邊攙扶著的李青青,快步向著廳外走去,大門敞開,壹道熱烈的陽光映照而下,直射得馬博飛睜不開眼。
幾秒過後,馬博飛這才松開遮擋著的手臂,用那許久不見朝陽的雙目感受著這晨間的清新畫面,心中突然生出壹股前所未有的激情,好似在這迷茫的人生裏找到了壹柱亮光,下壹刻,他閉上雙眼,輕聲呢喃道:“好戲,開始了!”
***  ***  ***
九點多的早晨“叮嚀嚀!”的鬧鐘卻依舊是在宿舍裏響個不停,然而對於這支有著“冠軍宿舍”稱號的寢室來說,卻是根本沒有壹點點的回應。
“進了,進了,大哥,我們贏了!”猴子在被窩裏爆發出壹陣呢喃,顯然還沈浸在昨日奪冠時的美好畫面,可這幾聲輕微的響動倒是比千篇壹律的鬧鐘要管用得多,隔壁的陳起悄然壹驚,雙目微睜,立時恢復了清醒:“遲到了!”
是啊,遲到了,這樣的畫面似乎在他們宿舍還是第壹次出現。
作為校隊成員,早有聶雲打了假條,學校批了長假,隊員們可以自由調整上課時間,雖然訓練時間大多是在清晨和傍晚,可畢竟訓練後的疲憊是常人難以承受的,語氣在課堂上呼呼大睡,還不如回到宿舍來的自由。
然而鐘致遠是個例外,除了球隊的訓練,他還有著自己的日常早訓,然而即便是這樣,他除了每周壹的第壹二節英語課外,幾乎還沒有缺席過其他科目。
可今天不同,決賽昨天打完,而假條,也恰好是算好了今天到期,無論是沖著好好學習的心態考慮,還是沖著不丟學分的無奈之舉,幾人也只得硬著頭皮調好了鬧鐘。
可哪曾想,昨天精疲力竭的壹場比賽過後,球隊又特地安排了壹場慶功宴,興致壹起,胡吃海喝的壹頓收拾,回到宿舍裏時,幾人都已是醉得人事不清,要不是有個內勤保姆壹般的陳起照料著,只怕幾人如今還躺在地板上呼爹喊娘。
“哎喲,老三,我們就不去了吧!”隨著陳起的呼喚,幾人稍微有了點意識,侯誌高嘴裏依舊嘟噥著睡意,顯然不願起來。
“對,我也……我也起不來。”戴歌壹個翻身,睡眼惺忪的繼續趴在被子上,渾身無力,同樣的不願起身。
“去吧。”鐘致遠晃了晃暈暈沈沈的腦袋:“再不去,學分沒了可不好過……”
“不是說,咱們拿了第壹是會加學分的嗎?”侯誌高早就盤算著這次的“戰功”,按照學校條例,為學校取得市級榮譽的,會給予相應的學分獎勵。
“那妳也不能才拿了學分就肆無忌憚啊,快起來。”鐘致遠收拾完畢,倒是輕盈的跳到戴歌的床頭,將他整個被子重重壹掀:“打了兩個月球,還沒好好過過幾天大學日子,妳們就不想回去看看同學啊?”
“501的幾個小子還說要和咱們打個3V3的,趁著今天不給他們滅了?”鐘致遠心態輕松,變著法子的逗弄著酣睡著的戴歌。
“我跟妳們說,咱們的英語老師是個大美女!”壹邊的陳起也是來了興致,加入了勸服戴歌起床的行列。
“有多漂亮?”問話的卻是另壹頭的猴子,相對於戴歌而言,猴子的雄性激素顯然分泌得更加旺盛壹些。
“反正比孔妹妹漂亮!”鐘致遠笑著提起孔方頤,壹時間竟是引得大哥的睡意消散,碩大的身軀終於是坐了起來:“那得去看看,現在變心還來得及。”
“妳們這群……”侯誌高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著舍友的調笑,也只得默默忍受,誰叫自己昨天慶功宴上喝多了幾杯,被人輕易的套出了心裏的女神,這下可好,被鐘致遠和戴歌拿捏著壹頓玩笑。
“起了起了,上課去!”
***  ***  ***
“Team means……”遠在樓梯,幾人便已然能聽清教室裏傳來的壹陣清脆的英文詞匯,雖然是長篇大段的講解著課本裏的單詞和語法,但光是聽這聲音,倒是讓這群對英語並不感興趣的體育生來了精神。
幾人蹲靠著身子從教室後門邁進,用的自然是尋常逃課或是遲到的學生最常用的渾水摸魚的辦法,可尋常人用也就罷了。
這幾個就連最矮的侯誌高也有壹米七八高大如戴歌壹米九四的個頭哪裏會如此輕松的混入,還沒走幾步,便聽得臺上傳來壹陣清音:“後邊那幾位同學!”
“哈哈!”教室裏頓時爆出壹陣哄笑,四人無奈的擡起頭來,侯誌高帶頭的喊了聲:“報告!”
“妳們幾位,我好像從來沒見過。”隨著壹陣高跟鞋駐地而來,壹道清新靚麗的身影離著四人越來越近,這壹走近,可把鐘致遠幾人看得目瞪口呆,本以為陳起是在宿舍裏開個玩笑,可哪裏知道,這位在大學裏擔任英語老師崗位的“老師”,居然如此年輕。
非但年輕,而且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
壹頭烏黑的長發盤踞在精致的五官之後,壹身純灰色的短衫不失從容,壹條暖色系的長褲更顯優雅,眉眼間似乎帶著些能勾勒出年歲的閱歷,可配上臉上那光滑水嫩的肌膚,卻又讓這份純真容顏帶著幾分清秀。
她沒有像尋常老師壹樣戴著厚重的眼鏡,看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裏,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清澈與柔美。
然而相比於這壹份需要用心去感受的氣質,作為精力旺盛的體育生,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卻是那雙隨著高跟鞋尖壹踏壹顫動著的胸前巨峰,雖是裹在灰色的短衫裏,可就是憑肉眼望去,卻也是有著驚人的凸出。
整日裏與女學生們打交道的幾人哪裏見過如此“豪邁”的女人,壹時間都是楞在原地,雙目竭力的望向別處,可每每不經意間的動作都會若有若無的向著那壹處兒偷瞄,即便是壹向沈穩的陳起和鐘致遠也免不得尷尬的杵在那裏,早把老師的問題忽略幹凈。
“嗯?”女老師在四人身上悄悄轉了壹圈,倒是認出了陳起:“妳好像見過,每次給人請假的就是妳吧。”
“是。”陳起尷尬的應了壹聲。
“那妳們就是……籃球隊的?”女老師的臉上倒是露出幾絲微笑,看她的模樣,倒好像渾然不將他們今天遲到的事放在心上。
“是。”三人頻率不壹的點起了頭。
“這樣啊。”女老師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是快步返回了講臺之上,繼續拿著課本講起了課來:“團隊往往意味著壹個各色特殊因子的組合體……”
長篇大段的課本翻譯過後,無論是臺下坐著的同學還是教室後的鐘致遠等人都是壹臉懵懂,然而下壹刻,女老師合上課本,朝著教室後方大聲道:“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這支優秀的團隊回來。”
“啪啪啪啪……”女老師率先鼓起了掌,隨即,稀疏的掌聲響起,漸漸地,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作為同班同學,能有幸見證著他們的榮耀,自然是帶著無限的榮光,在這壹刻,掌聲雷動。
“昨天我也在現場,很榮幸,見證了壹場偉大的比賽。”女老師向著幾人走了過來,面上依舊是那般純真的微笑。
“謝謝老師!”幾人立時收起不好的心思,面對著這樣壹位“新”老師的歡迎儀式,多多少少心中有著幾絲溫暖。
“那今後,我的課,可要準時點哦。”女老師俏皮的打了個趣,轉身便向著講臺走去,沒有多余的扯開話題,依舊繼續著那相對枯燥無味的英語課本。
“餵,老三,這老師叫啥啊?”
“白露老師,英語博士,今年剛分到咱們學校,我們,撿到寶了。”
“哦?原來是白老師啊!”
***  ***  ***
英僑大學體育館。
體育館的大門如往常壹樣緊鎖,因著校隊比賽期間,這裏的籃球場就幾乎成了英僑大學籃球隊的私人領域,在這裏,除了看守球館的老大爺外,就只有王啟舟有著大門鑰匙。
球館裏沒有了往日的喧囂,若是從前的英僑,打完決賽之後必將繼續投入到每天的訓練之中,他們的目標是全國冠軍,因而在深海站與全國大賽中間的幾個月時間裏,除了寒假,王啟舟不會給出壹天的休息。
可現在不同了,他們沒有了全國大賽,他們輸了,這樣的結局,還需要繼續訓練嗎?
王啟舟黯然的走進球館,換上籃球訓練服,在球館的四周緩緩跑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壹個即將離開的大四老人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但除了這裏,他還能選擇去哪兒。
“咳咳!”約莫跑動了十幾分鐘,王啟舟已然渾身冒汗,嗓子裏壹陣火熱,不由得發出昨天那熟悉的咳嗽喘息聲,昨天的哮喘復發讓他的身體有些超負荷,而今天這才訓練了十幾分鐘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王啟舟頹然的坐在地上,思索著自己的未來,是選擇去職業聯賽做個壹場只能打壹二十分鐘的板凳球員,還是離開職業賽場,重新選擇壹條道路?
但除了籃球,他還會什麽呢?
“咯吱”壹聲,球館的大門再度打開,王啟舟回頭壹看,卻見著壹道熟悉的身影。
馬博飛並沒有穿球衣,而是換上了壹身寬松的休閑服,頭上戴著口罩與鴨舌帽,自是為了極力的掩飾住身上各處的淤青傷勢。
王啟舟心中稍有動容,心中念想著這孩子雖然有些頑劣,但對於籃球的熱情還是可圈可點,面對失利之後依然沒有放棄訓練。
見著馬博飛隱有些淤傷,王啟舟收起籃球,正要上前去打個招呼,然而他還未曾開口,卻見著馬博飛身後不多時冒出兩個女人,竟也是坦然的走進球館,旋即“砰咚”壹聲將大門牢牢鎖住。
這兩個女人自然見過,如今這壹出,不禁讓他有些疑惑起來,難道,他不是來訓練的?
“王隊,好興致啊,都淘汰了還在練球。”馬博飛尋了個位置坐下,卻是滿臉冷笑的望著王啟舟,只這壹句,立時讓王啟舟冷靜下來,見著對方來者不善,王啟舟瞇起雙眼,卻是沒有答話。
“不說話?”馬博飛朝著門口的外國女人努了努嘴,橫著躺倒在座椅上,慵懶的翹起二郎腿,繼續用那譏諷的語氣調侃著:“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比賽打完了,咱們倆的賬也該算算了。”
見著那身量驚人的外國女人靠近,王啟舟略微有些疑惑,他隱隱猜出馬博飛這是要對付自己,可他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派這樣壹個女人來,要論打架,身高接近兩米的他可從來沒有怕過誰來。
珍妮很快走近,才只接近王啟舟的身前,身姿微傾,下身壹個掃堂腿掠過。
王啟舟就算是早有防備可也沒料到這女人出手如此果決,腳下壹軟,登時被拌倒在地,還待起身揮拳,卻不想珍妮飛速的掠過自己的前身,壹只看似柔弱的手瞬間化作九陰利爪壹般直扼住王啟舟的咽喉。
王啟舟渾身壹僵,頓時失了氣力掙紮,只得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人。
“妳令出如山,隊裏誰不服氣都不行,這是妳的本事,我也敬重妳這樣的本事。”看著珍妮已將王啟舟制服,馬博飛悄然起身,慢悠悠的向著王啟舟走去:“但妳不能輸,輸了,就配不上妳這樣的態度了,更何況,妳輸了我最重要的壹場比賽。”
言至此處,馬博飛雙目壹閉,腦中不禁又是浮現起決賽時鐘致遠的最後壹投,立時渾身猶如血液燃燒壹般狂躁,左腳猛擡,直接朝著王啟舟的腰上狠狠踢去……
“啊!”徹骨的痛吼在球館之中遊蕩,英僑大學籃球館,這座自建立以來便榮譽不斷的地方,這座高掛著退役球衣與獎旗的地方,今天註定要因為昨天的失利而留下壹些殘酷的代價……
翌日,英僑大學籃球隊長王啟舟因舊疾復發搶救未果,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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