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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5章
2025-2-21 23:29
周凝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出國半年後曾經偷偷跑回來壹次。他去了他們的高中，又去了陳欲的房子等了大半天。他希望能當著陳欲的面問壹問他，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壹個什麽答案。結果壹直到晚上都沒有見到人，隔壁鄰居告訴他陳欲已經搬走的時候，他莫名地松了壹口氣，又覺得心裏像是壓了壹塊沈甸甸的石頭。但他最終只能匆匆訂了機票飛回國外。
如今和陳欲再壹次見面，五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周凝看著陳欲壹步步向他走過來，最終他們的距離只有壹步之遙，路燈明晃晃地打下來讓他們看清了彼此的樣子。曾經記憶中的少年，最終都沒有成長為彼此想象的樣子，時光沖刷掉他們的青澀，展露出來的可能並不是美好的特性，有些埋藏在心底的東西，隨著時間拉扯變形，張牙舞爪，只會越壓抑越瘋狂。
夜很深，也很靜，野貓從無人的小巷中竄出，帶翻了路邊的垃圾桶，空曠的街道傳來刺耳的聲響，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沈默。
“周凝，好久不見。”陳欲開口。
周凝看著他平靜的面容，眼裏泛著壹層薄薄的水光，他咬著牙壹字壹句地道：“是啊，好久不見。”
陳欲垮了壹步走進他，周凝被這壹動作嚇得整個人往後跳了跳，站定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誇張，扭過頭盯著被貓打翻的垃圾桶。陳欲看著他下頜緊繃的側臉勾了勾嘴角：“才剛下班？”
聽到他的話周凝猛地轉過頭，眼裏壹下子露出了復雜的情緒，他很想問問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平靜地站在這裏跟他說話，怎麽能！
“是啊，這個妳不是很清楚嗎？”他盯著陳欲的眼睛，希望能從中看到些什麽東西。然而陳欲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隨後轉過身，他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周凝還呆在原地，回過頭對他道：“走吧，先送妳回去。”
那天晚上，陳欲把周凝送到了樓下，他要了周凝的聯系方式。周凝故意問他：“妳連我住的地方都知道，怎麽會沒有我的電話？”他本意是想刺激陳欲，然而陳欲只說了壹句話就讓他潰不成軍，給了電話就匆匆上樓。
陳欲說：“這壹次，我們的關系由妳決定。”決定是否聯系，是否見面，他們之間的線由周凝拉著，只要他說不，他們將止步於此。
周凝看著微信上面陳欲的好友申請，手指劃了幾下，還是沒有點下同意。他扔下手機，告訴自己專心工作，然而因為項目已經收尾，手頭上也沒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過了壹會兒，周凝又抓起了手機，點開了好友申請。陳欲的頭像是壹張城市的天空仰視圖，挺有視覺沖擊的，不知道是自己拍的還是網上的圖，他正想著，冷不丁壹條短信彈出來，手壹抖就通過了陳欲的好友申請，然後陳欲那邊就秒回了壹個問好過來。
周凝看著兩人的對話框，壹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好壹會兒才想起去看那條短信。
短信內容很簡單，陳欲問他今晚有沒有時間，他想請周凝吃個晚飯。周凝想了想，在短信上回絕了他，隨後就沒有再看手機。他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做，忙著忙著就到了下班時間。周凝家離得不遠，也就不急著去趕電梯，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他才慢吞吞走出公司。
他想著家裏冰箱沒有什麽東西了，或許可以去壹趟超市。然而當他他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陳欲。
陳欲高中時候就已經有180，估計後來又長了幾厘米，整個人長手長腳，加上那張稱得上帥氣英俊的臉，無論在哪都能成功吸引路人的視線。
周凝停在原地，看著陳欲走過來，路過人都不自覺擡頭挺胸，然而陳欲目不斜視走到他面前，低頭道：“下班了。”
“啊？嗯”周凝想到自己用加班的理由拒絕了陳欲的邀請，含糊道：“臨時調整了會議時間，忘了跟妳說了。”
陳欲點頭：“我訂了位置，走吧。”
周凝壹看他這不由分說的態度就不舒服，冷著臉：“不了，我今晚有事。”說完也不管陳欲的反應轉身離開。
“周凝。”陳欲跟上來，叫他。
周凝其實身高不算矮，但耐不住陳欲太高了，硬生生壓他差不多壹個頭，兩人走在壹起，壹個清秀內斂，壹個高大冷俊，實在打眼。
“能不能不要跟著我？”周凝對跟在他旁邊的陳欲說到。
“妳去哪？我送妳。”
“不用。”
等人跟著他走到超市的時候，周凝想拒絕也沒用了。他推著推車自顧自地挑選壹些生活用品以及吃的，陳欲壹直跟在他旁邊，結賬的時候快他壹步先付了錢，然後拎著東西走出去。
兩人出了超市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周凝追上去要把東西搶過來，被他偏過身體擋住。
“我拿著就好。”
“妳到底要幹嘛！把東西還給我！”
周圍都是出來逛街的行人，偶爾還有車輛在旁邊開過，陳欲擡手捏著周凝的脖子，將人帶回了馬路的內測：“好好走路。”
周凝扭頭拍開陳欲的手，忽視掉那壹瞬間的異樣。他不再做徒勞之功兩人壹路無語走回了周凝的住處。周凝住的小區環境很好，入了夜之後會有人在小區裏散散步。他在這裏住了有壹段時間，從來沒有好好地在附近走壹走。
兩人在周凝樓下站定，陳欲將東西遞給他：“真不跟我去吃個飯？”
周凝冷笑：“陳欲，妳不覺得現在很諷刺嗎？從前是我追著妳跑，如今妳這副姿態，是想給誰看？”
壹旦從前的記憶洪水開了閘，他們就不可能維持平靜的表面，從前種種，樁樁件件都如同纏絲交錯，難以釋懷，無法忘記。
陳欲打理過的的發型有些淩亂，他微微側著頭，幾屢下垂的發絲遮住了左眼，他笑了笑，輕聲吐出令周凝震怒的話：“妳為什麽沒把那件事說出來？”
“住嘴！”周凝睜大了眼睛，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甲陷進了手心，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
陳欲短促地笑了壹下，他低頭掏出了煙，點了壹支放進嘴裏，火苗在夜晚中發出了猩紅的光，像極了周凝眼角那壹抹紅。他偏頭吐出壹陣薄霧，擡手在眼睛旁邊撥了壹下，籠聚的煙霧散開，露出了他瘋狂偏執的雙眼。
“我壹直在等妳回來，凝凝。”
低啞暗沈的聲音在周凝耳邊炸開，將他拉回了那些黑暗的記憶。周凝沈默了壹會兒才開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所以呢？妳想幹什麽？”
夾著煙的手指點在他泛紅的眼角，陳欲低頭靠近他。周凝看著那張不斷放大的臉，僵著背，告訴自己不要後退。陳欲在他耳邊說了壹句話，擡頭摸摸他的發，轉身離開。
周凝站在原地，楞楞地看著前方，好壹會兒才想起來要回家這件事。他到了家打開門，靠著門板慢慢蹲下去，抱著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回想剛剛那人在耳邊說的話。
我有點淩亂，感覺後面崩得厲害。。。
如今和陳欲再壹次見面，五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周凝看著陳欲壹步步向他走過來，最終他們的距離只有壹步之遙，路燈明晃晃地打下來讓他們看清了彼此的樣子。曾經記憶中的少年，最終都沒有成長為彼此想象的樣子，時光沖刷掉他們的青澀，展露出來的可能並不是美好的特性，有些埋藏在心底的東西，隨著時間拉扯變形，張牙舞爪，只會越壓抑越瘋狂。
夜很深，也很靜，野貓從無人的小巷中竄出，帶翻了路邊的垃圾桶，空曠的街道傳來刺耳的聲響，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沈默。
“周凝，好久不見。”陳欲開口。
周凝看著他平靜的面容，眼裏泛著壹層薄薄的水光，他咬著牙壹字壹句地道：“是啊，好久不見。”
陳欲垮了壹步走進他，周凝被這壹動作嚇得整個人往後跳了跳，站定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誇張，扭過頭盯著被貓打翻的垃圾桶。陳欲看著他下頜緊繃的側臉勾了勾嘴角：“才剛下班？”
聽到他的話周凝猛地轉過頭，眼裏壹下子露出了復雜的情緒，他很想問問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平靜地站在這裏跟他說話，怎麽能！
“是啊，這個妳不是很清楚嗎？”他盯著陳欲的眼睛，希望能從中看到些什麽東西。然而陳欲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隨後轉過身，他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周凝還呆在原地，回過頭對他道：“走吧，先送妳回去。”
那天晚上，陳欲把周凝送到了樓下，他要了周凝的聯系方式。周凝故意問他：“妳連我住的地方都知道，怎麽會沒有我的電話？”他本意是想刺激陳欲，然而陳欲只說了壹句話就讓他潰不成軍，給了電話就匆匆上樓。
陳欲說：“這壹次，我們的關系由妳決定。”決定是否聯系，是否見面，他們之間的線由周凝拉著，只要他說不，他們將止步於此。
周凝看著微信上面陳欲的好友申請，手指劃了幾下，還是沒有點下同意。他扔下手機，告訴自己專心工作，然而因為項目已經收尾，手頭上也沒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過了壹會兒，周凝又抓起了手機，點開了好友申請。陳欲的頭像是壹張城市的天空仰視圖，挺有視覺沖擊的，不知道是自己拍的還是網上的圖，他正想著，冷不丁壹條短信彈出來，手壹抖就通過了陳欲的好友申請，然後陳欲那邊就秒回了壹個問好過來。
周凝看著兩人的對話框，壹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好壹會兒才想起去看那條短信。
短信內容很簡單，陳欲問他今晚有沒有時間，他想請周凝吃個晚飯。周凝想了想，在短信上回絕了他，隨後就沒有再看手機。他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做，忙著忙著就到了下班時間。周凝家離得不遠，也就不急著去趕電梯，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他才慢吞吞走出公司。
他想著家裏冰箱沒有什麽東西了，或許可以去壹趟超市。然而當他他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陳欲。
陳欲高中時候就已經有180，估計後來又長了幾厘米，整個人長手長腳，加上那張稱得上帥氣英俊的臉，無論在哪都能成功吸引路人的視線。
周凝停在原地，看著陳欲走過來，路過人都不自覺擡頭挺胸，然而陳欲目不斜視走到他面前，低頭道：“下班了。”
“啊？嗯”周凝想到自己用加班的理由拒絕了陳欲的邀請，含糊道：“臨時調整了會議時間，忘了跟妳說了。”
陳欲點頭：“我訂了位置，走吧。”
周凝壹看他這不由分說的態度就不舒服，冷著臉：“不了，我今晚有事。”說完也不管陳欲的反應轉身離開。
“周凝。”陳欲跟上來，叫他。
周凝其實身高不算矮，但耐不住陳欲太高了，硬生生壓他差不多壹個頭，兩人走在壹起，壹個清秀內斂，壹個高大冷俊，實在打眼。
“能不能不要跟著我？”周凝對跟在他旁邊的陳欲說到。
“妳去哪？我送妳。”
“不用。”
等人跟著他走到超市的時候，周凝想拒絕也沒用了。他推著推車自顧自地挑選壹些生活用品以及吃的，陳欲壹直跟在他旁邊，結賬的時候快他壹步先付了錢，然後拎著東西走出去。
兩人出了超市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周凝追上去要把東西搶過來，被他偏過身體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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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要幹嘛！把東西還給我！”
周圍都是出來逛街的行人，偶爾還有車輛在旁邊開過，陳欲擡手捏著周凝的脖子，將人帶回了馬路的內測：“好好走路。”
周凝扭頭拍開陳欲的手，忽視掉那壹瞬間的異樣。他不再做徒勞之功兩人壹路無語走回了周凝的住處。周凝住的小區環境很好，入了夜之後會有人在小區裏散散步。他在這裏住了有壹段時間，從來沒有好好地在附近走壹走。
兩人在周凝樓下站定，陳欲將東西遞給他：“真不跟我去吃個飯？”
周凝冷笑：“陳欲，妳不覺得現在很諷刺嗎？從前是我追著妳跑，如今妳這副姿態，是想給誰看？”
壹旦從前的記憶洪水開了閘，他們就不可能維持平靜的表面，從前種種，樁樁件件都如同纏絲交錯，難以釋懷，無法忘記。
陳欲打理過的的發型有些淩亂，他微微側著頭，幾屢下垂的發絲遮住了左眼，他笑了笑，輕聲吐出令周凝震怒的話：“妳為什麽沒把那件事說出來？”
“住嘴！”周凝睜大了眼睛，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甲陷進了手心，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
陳欲短促地笑了壹下，他低頭掏出了煙，點了壹支放進嘴裏，火苗在夜晚中發出了猩紅的光，像極了周凝眼角那壹抹紅。他偏頭吐出壹陣薄霧，擡手在眼睛旁邊撥了壹下，籠聚的煙霧散開，露出了他瘋狂偏執的雙眼。
“我壹直在等妳回來，凝凝。”
低啞暗沈的聲音在周凝耳邊炸開，將他拉回了那些黑暗的記憶。周凝沈默了壹會兒才開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所以呢？妳想幹什麽？”
夾著煙的手指點在他泛紅的眼角，陳欲低頭靠近他。周凝看著那張不斷放大的臉，僵著背，告訴自己不要後退。陳欲在他耳邊說了壹句話，擡頭摸摸他的發，轉身離開。
周凝站在原地，楞楞地看著前方，好壹會兒才想起來要回家這件事。他到了家打開門，靠著門板慢慢蹲下去，抱著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回想剛剛那人在耳邊說的話。
我有點淩亂，感覺後面崩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