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整個中殿的目光齊刷刷聚了過來，但凡目光能砍人，寧塵已經給剁成肉餡了。
　　臺上的拍賣師都懵了，心說這是哪兒來的大腦袋冤種。人家公子哥為了討姑娘歡心，溢價買樽好酒也就罷了，妳這光棍兒模樣湊得哪門子熱鬧。
　　可是拍都拍了，無論是霍醉還是朱從陽都再出不起價，中殿裏鴉雀無聲，由著拍賣師落了錘。
　　咧嘴朝兩人分別拱拱手，寧塵邁步往後面交接處行去。
　　霖姐兒楞了半天認出了他那張臉來，氣得太陽穴咚咚直跳，扯著霍醉袖子嘰嘰歪歪不知道說些什麽。
　　寧塵留心了壹眼，但見霍醉壹臉平靜也不見惱，只是靜靜望著他，不知在盤算什麽。
　　又聽朱從陽在後頭故意提著聲調對懷裏姑娘道：“那等俗物哪裏值這些個大子兒，壹會兒拿幾十萬拍件實打實的寶貝，比壹壇什麽鬼酒強的多了。”
　　雖然這話是強找面子，不過好歹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寧塵本也無心觸他的黴頭，在後堂把錢交上收了酒，然後便離了中殿。
　　柳輕菀要那個最貴的，現如今這壇酒已經是整個拍賣會價最高的拍品，原先看好的那把劍不要也就不要了。
　　等寧塵走到拍賣會大門口，霍醉已抄著壹雙手背倚著牌樓站了半天。寧塵心裏暗笑，全當她不在，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霍醉也沒說話，只墜在他後面兩三丈處跟著。寧塵心說妳不出聲我也犯不著上桿子挑話茬兒，他頭也不回就楞往前走。
　　霍醉原本以為他在拍賣會上橫插壹棍，是因為與何子霖霖姐兒先前生了齟齬，蓄意搗亂。
　　可轉念壹想，哪有人花五十萬就為搗個亂的。
　　且見他拿了拍品即走，似乎確實為此物而來，壹時間還真拿不準這小子的心思。
　　為了不教朋友與他再生事端，霍醉已先勸走了何子霖，專門在此等候，也好看看寧塵到底抱著什麽念頭。
　　沒成想，寧塵出來以後連理她都沒理，霍醉壹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人壹前壹後就這麽走了幾條街，行至壹個偏僻人少的地方，霍醉再忍不住，把嘴撇了壹撇，緊走兩步叫住了前面的少年。
　　“道友，麻煩請留壹步。”
　　寧塵早等半天了，轉身壹擡眉毛：“昂？”
　　霍醉將那大袖子壹抖，擡拳拱手：“在下葉含山霍醉，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問就得說啊？”寧塵故意拿著架子。
　　霍醉被他擠兌，卻似不以為意，只是笑笑：“不說便不說。在下只想與道友談壹樁買賣。”
　　“妳說說看。”
　　“方才道友五十萬靈石拍了那壇【伏龍無義酒】，當真是大手筆。只是道友自己也應清楚，那酒並不值這許多。霍醉願奉上四萬靈石，只向道友那鬥酒中討上壹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霍醉說著，伸手拍了拍腰間掛著的那只小竹筒。
　　若論分量，寧塵那壹整壇灌滿這樣十幾個竹筒也不在話下。
　　四萬靈石這樣壹筒，劃到五十萬中雖然公道勉強，但畢竟那酒是溢價而售，換做尋常的冤大頭，自然會樂意分出些來，給自己錢囊回血。
　　可寧塵本也就是為了勾她註意，根本也不在錢上咬牙，於是只擺擺手，扭頭要走，偏要看看這姑娘會如何處置。
　　“道友既然沒有興趣交易，那有沒有興趣賭上壹賭？”
　　嘿，這還有點意思。她八成是看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斷定自己是個紈絝世家子弟。這壹類家夥難免好賭，壹句話便顯了她的機敏出來。
　　寧塵腳步壹頓，扭頭露出壹抹笑：“要如何賭法？”
　　霍醉見他面色變了，心中略喜，腳尖斜點，原地旋了壹圈，硬用真氣在地上畫了壹個兩尺長的圓。
　　寧塵只看見那青雲白袍在眼前團身壹舞，剎那間的婀娜身段兒狠狠撩了他壹下。
　　“就賭三招之內，妳能不能將我逼出此圈。若是妳勝，四萬靈石給妳；若是我勝，也不白要妳的酒，還是四萬靈石饒我壹筒。道友賭也不賭？”
　　霍醉聲音凜冽清涼，說話那叫壹個幹脆。
　　寧塵撓著下巴頦思忖起來：那小圈也不大，倆腳微開就站滿了，連個馬步都架不開。
　　可人家敢開這種盤口，必然是有些藏著的手段。
　　寧塵現在偽裝為金丹期，這要是拿金丹期法力塑壹道風法往地上去砸，連地帶磚都壹並轟碎，她還能不出圈？
　　可這地方終究是仙城之內，亂施法力毀壞街道，輕了趕出城去，重了關進仙牢。
　　霍醉也是吃準了他沒膽子亂用道法，才敢舉此壹賭。
　　說白了，比的還是以真氣相輔的拳腳功夫。
　　寧塵反正也不怕輸，點了點頭，後撤壹步運起氣來。
　　這第壹招先探虛實，他以金丹中期八成的真氣為準，箭步上前，以真氣裹住手臂，壹拳捅向霍醉胸口。
　　金丹期這麽壹拳要是打實了，幾萬斤重的石頭都能打成泥灰。
　　可霍醉不閃不避不搖不晃，那拳頭眼看都快到了，她雙手怵然在胸前上下虛抱成圓，猛地鼓起了自己的壹波真氣出來。
　　寧塵拳頭正轟在那虛圓中央，仿佛壹頭撞進了蛛絲大網，須臾間將臂膀上勃發的真氣散走十之有六。
　　那股力又柔又韌，渾似壹張打不散戳不穿的氣膜。
　　寧塵擰眉瞪眼繼續發力，開始還能向裏強突，壹眨眼的工夫竟再不得寸進，硬生生被人家彈了回來。
　　那余力盡數回返寧塵身上，直接把他鼓出了七八步遠。霍醉運氣收勢重新站定，雙腳穩如泰山，也不露笑，只認真道：“道友還剩兩招。”
　　寧塵知道霍醉是個硬茬兒，也不再忙著動手，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晌才擡頭問：“讓用兵器嗎？”
　　霍醉嘴角壹翹，眨眨眼睛：“請！”
　　寧塵打定了主意，將手置於腰間刀柄處，壹步步來到霍醉身前，只與她相距不到兩尺。
　　寧塵不動，霍醉便不動。
　　寧塵也是光棍兒，借著這個機會瞅著人家姑娘臉蛋兒看個沒完——真好看。
　　而且這距離，只把鼻子壹抽，便聞到人家身上壹股銀杏佳釀的微香。
　　霍醉初時全神貫註拿神識罩在他按刀的右手上，結果繃了半天勁兒這家夥楞是沒動。
　　她挪眼壹看，瞅見寧塵正賞花兒似的望著自己，忍不住鼻子裏壹聲哼笑。
　　就剛這麽壹出聲，寧塵蹭就把昆吾刀拔了出來。
　　柔能克剛，何以克柔？
　　利能克柔，快刀亂麻！
　　方才自己前沖出拳，給的空間太大，被人用真氣緩下施以反彈也是難免。
　　這壹回距離極近，昆吾又是天下少有的利器，寧塵拔刀即揮刀，由自己腰脅之下向右上直劈，霍醉那點護體真氣觸之即碎，再沖緩不得。
　　這要是壹刀劈實了，血濺當場，傷了佳人，還能再套上近乎嗎？
　　要不然留壹手？
　　寧塵這也就是想想。
　　霍醉身形如流水壹般，順著他刀勢向側面壹倒，好懸叫那刀鋒刮著鼻子尖兒掠了過去。
　　她手往地上壹撐，單將左腿向上撩起，壹腳正踢在寧塵腕子上。
　　霍醉那真氣可都聚在腳尖呢，原來是早把寧塵肚子裏那點小九九算了個清楚。
　　寧塵手腕又麻又痛，昆吾刀打著旋飛出去，嚓地壹聲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顧不上撿刀，寧塵強忍住手腕疼痛，再不給她喘息機會，只大喝道：“第三招來了！”
　　霍醉這邊也是剛剛起落回還，聞得示警時壹只腳還沒站穩，寧塵已張開雙臂猛撲過來，抱著她腰就想把她撞出圈去。
　　寧塵心知，霍醉真氣使得臻至化境，拳腳身手又精妙絕倫，正是她的依仗所在。
　　可是就這麽個小圈，小爺我人已近身，拿硬力氣擡個豬也擡出去了，怎麽還耐不得妳？！
　　不料想少女到了此時仍是不驚不急，待寧塵撞在她身上的時候，只把腳往前壹伸，正蹬在寧塵腳脖子上。
　　力從地起，她壹腳踹得寧塵趔趄開來，再沒法踩地借力，只憑先前壹股慣性想把她撲倒。
　　霍醉雙手雖被箍上，卻也正好翻掌推住寧塵的胸腹。
　　她身子壹弓，雙掌向上壹推，腰部又隨帶那柔韌真氣壹扭壹撐，竟借著寧塵的沖勁兒把他掀到了空中，變作個攢蹄兒的小豬壹般。
　　“咄！”
　　寧塵眼前天地倒轉，又聽耳邊嬌喝聲響，霍醉已將自己往地上甩去，又有壹股大力匯在自己胸腹之間直往下砸。
　　這要是讓她給拍實了，怕是真得落個骨斷筋折不行。
　　還扮豬吃老虎呢，現如今已經給人家姑娘幹成豬頭了。
　　仰著身子的寧塵再顧不得別的，向後伸腿剛壹觸地，立時將靈覺期的真氣全灌在了腳上，腳下哢的壹聲青磚迸裂，硬生生紮了個板橋功夫出來。
　　霍醉這壹掌順著勁兒想把他拍在地上，卻不料竟被他以偌大壹股真氣抗住了。
　　她壹個慌亂失神，寧塵已牢牢站穩，仰著身子與她手臂相纏。
　　他大喝壹聲就要借靈覺之力將霍醉壹把扔出去，可霍醉實是敏捷過人，仍快了他壹分，兜手使出柔力法道將他身子擰了個團轉，壹掌將他橫著拍了出去。
　　就是怪寧塵這四仰八叉的姿勢太吃虧，巧力又玩兒不過人家，眼看就要功虧壹簣，他張牙舞爪壹頓亂抓，竟被他陰差陽錯叨住了霍醉腳腕。
　　寧塵咣當壹下給拍在了旁邊的墻上。
　　那暗勁兒使得好，人家墻沒事兒，他壹道鼻血奔流而下。
　　霍醉也沒好到哪兒去，被他帶跑了腳腕子壹屁股墩在地上，疼得是呲牙咧嘴。
　　寧塵捂著酸鼻子跳起來，帶著哭腔朝地上壹指：“妳出圈兒了！！”
　　娘的娘我的姥姥，可真懸吶……寧塵捏著鼻子眼，心裏壹個勁兒嘀咕。
　　這還高了壹個境界呢，要不是運氣好，自己可真就被壹個金丹期給料理了。
　　寧塵壹陣後怕。倒不是怕這場比賭的輸贏，而是第壹回真正見識了什麽叫實戰差距。這要真刀真槍幹起來，性命保不準就沒了。
　　龍雅歌曾說，阿翎雖身為元嬰期，拼命壹擊亦可搏殺分神期。那時候寧塵是真沒把這話往心裏去，現在卻是結結實實被上了壹課。
　　自打從合歡宗逃離，寧塵滿打滿算壹共也就打了四五架。
　　真正的大戰無非絕雲城戰王亦川，離塵谷滅羅什陀，都是以弱戰強。
　　幾仗打下來，寧塵雖知自己並不勝在戰力強橫，可難免也有點兒飄了。
　　到底還是沒經驗……無論是事先的戰術還是臨場的反應，人家霍醉無壹不將自己壓得死死的。
　　而且如今看，若霍醉事先清楚自己是靈覺期的對手，自己八成還是贏不了她。
　　壹場打得寧塵魂不守舍，而那頭的霍醉也有點懵。
　　這少年怎麽看也過不去二十歲，因之前打了何子霖，霍醉才使勁兒擡眼把他當做了金丹期，已是有十二分的高看。
　　誰知道方才勝負壹剎，這小子竟然還藏了壹手。
　　哪個靈覺期不是胡子壹大把，就他？靈覺期？這怎麽可能？
　　壹個懵著把錢給了，壹個呆著把錢收了。
　　寧塵撅撅地往回走，壹路上拖著腳丫子蹭地，霍醉就默默無語揉著屁股跟在他後頭，倆人誰都沒再吱聲。
　　壹直行到瀟湘樓前，寧塵半只腳眼瞅著都要跨進去了，霍醉壹擡頭才發現這是什麽地方。她身形壹頓，口中不自覺朝寧塵“哎……”了壹聲。
　　寧塵被她壹喚也回過神來，回頭說：“啊？”
　　霍醉抓了抓頭發，也不知再該怎麽尋機說服寧塵。
　　她先前錢給的痛快，也是出於維持自己在寧塵處的信譽，可那四萬靈石乃是她東奔西跑拼湊出來的全部家底兒，更是沒少讓幾個好友幫她壹起折騰。
　　現如今落到了這麽個節骨眼兒上，她也是有點麻爪。
　　“那個……道友……如果此事還有得商量，請來福熙客棧尋我，我在那處等妳五日……”
　　本以為寧塵拍拍屁股不會搭理她，不料他皮笑肉不笑壹咧嘴：“啊……好、好……等有空去找妳……”
　　看他轉身邁進了瀟湘樓，霍醉在門口呆立了半天。
　　她嘆口氣，不知為何胸口的悶氣散了大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袖子壹甩，邁開大步獨自走了。
　　寧塵其實早打好譜了。等把差壹交，從七娘那討來壹筒酒應該不叫事兒。到時候送於霍醉做個順水人情，也算是兩頭都不耽誤。
　　壹進瀟湘樓，迎客女子立刻湊上前來：“獨孤公子，您回來了——”
　　這幾日在樓中寧塵自然是化過名兒的，他沖女子壹揚臉：“我這玉戒期限到了。不知道有沒有個什麽通行牌子先拿與我，我已與樓主約好，有事相商。”
　　寧塵小算盤打得叮咣響，說好了拍賣的東西折房錢，他是半點兒都不想多掏。
　　女子微微壹笑，傳音道：“七娘這幾日不在樓中，明後天才回來。她臨走前留了話兒，叫我把新戒指交於公子。”
　　都道是柳輕菀不離瀟湘樓，看來這話也是她故意給外人捏的印象。
　　寧塵將手指上戒指褪下與女子換了。
　　新戒指與先前那枚款式不同，玄鐵環鑲的青玉，倒是比原來那綠瑩瑩壹個圈兒好看的多。
　　仔細壹試，這戒指竟也有儲物之能，只不過其中空間尺許大小，卻是不怎麽實用。
　　女子又說：“樓主說了，這戒指是專給公子備下的，再無需擔憂待在樓裏的時限，各處屏障也不會再攔公子的路，只有內山樓主的住處須記得不好往裏進。”
　　柳七娘辦事兒就是周全，寧塵喜滋滋把戒指壹戴，發現這戒指連修為都不再壓制，身上倒是舒坦多了。
　　如今已是華燈初上，寧塵辦完事心情不錯，壹溜煙就往天池院摸了過去。
　　童憐晴極善烹調，前些天弄了壹道水雲灼青魚叫寧塵吃香了，現在直想著回去纏她再做些好吃的嘗嘗。
　　熟門熟路走到院門口，寧塵剛想邁步進去，嗡的壹聲，院門竟叫壹道法力給擋了。
　　寧塵楞了壹楞，卻發現這乃是樓中姑娘關門待客時掩的屏障。再擡頭壹看，愫卿的牌子也是翻著的。
　　他媽的才出去壹天，窯子裏的情兒就叫旁人翻了牌子。
　　寧塵剛想跺腳罵娘，又反應過來還不是自己犯了糊塗。
　　客人想要獨享樓中姑娘，要麽死賴在人家那不走，要麽三萬靈石拿玉鐲包個五天。
　　自己早晨大咧咧走了，渾然沒去想這回事，如今被偷了家又怨得了誰？
　　院子空著，還能叫童憐晴逆樓主之意拒客不成？
　　寧塵豎耳傾聽，但聞壹絲細細人聲傳出。他心裏這個氣呀，順著院墻蹬蹬蹬繞到後頭屋舍近處，放出壹縷神念往裏頭遊去。
　　“齊公子，馮公子，且吃了這杯酒，奴家給二位再彈壹曲。啊……馮公子捏痛愫卿了……”
　　幹他們的爹！不來則已，還壹來來倆！
　　那精舍中央支著壹張矮桌，上擺瓜果梨桃酒壺杯盞。
　　三個坐墊並排桌前，兩個男修恰好將童憐晴夾在中間。
　　她左右逢源，端了杯子敬酒，不著聲色推撥開了馮公子捏住奶子的手。
　　然而這邊偃息那邊失守，右側齊公子已摟著她將手伸入了股間。
　　童憐晴笑顏如花，嗔了齊公子壹眼，轉身餵他吃酒，不著意撒了些在他衣襟，誘他把手抽出來去抹，又躲過壹纏。
　　“還聽曲？今日愫卿都已彈了十幾曲，連個簫都不給我們品，看樣子是被什麽旁的人勾了魂兒，倒是不念我們兩兄弟的好了。”
　　從早到晚，那馮公子馮克行不知被童憐晴灌下了不少仙釀，此時酒勁兒上湧，再顧不得文雅，抱住童憐晴奶子壹頓猛揉，輕衫都被扯落了肩頭。
　　“良宵漫長，馮公子何必著急呢……好酒還需靜心品，怎麽，馮公子眼裏，愫卿竟不算好酒嗎……”
　　童憐晴花中魁首，那分寸掌握得仿若風裏操舟。
　　她特意補錢叫婢子送了上等仙釀過來，壹心想要借那酒烈多灌些與他們，也好避過壹場糾纏等寧塵回來占住院子。
　　她若壹慌壹亂，左右這兩人見軟而欺，按住了給她壹頓暴操她也說不得半個不字。
　　她見慣涼薄，本不至於對寧塵用情如此，可偏偏寧塵幾日耳鬢廝磨討得了她歡心，只當騙自己做了這壹場秋夢。
　　如今只能長袖善舞見招拆招，生生拖了整整壹天，只叫他們占了些手腳便宜。
　　“那、那、愫卿自然是好酒……”
　　“那是我好？還是這紫鴆仙釀好？”童憐晴嬌聲問著，順手遞了馮克行壹杯。
　　“好……好……都好……”架不住美人相勸，馮克行又是壹飲而盡。
　　這邊剛餵下壹杯，齊公子齊嵬卻舉著杯子過來：“好酒怎能獨飲，愫卿得陪壹盅。”
　　童憐晴先前特意給自己備得淺底小盅，給兩人奉的大盞。可那齊嵬這回卻拿自己的酒器斟了滿滿壹大杯，直送到童憐晴嘴邊。
　　若是尋常單客，童憐晴隨隨便便就能哄得他酩酊大醉，明兒壹早保管還能教他稱心如意說不出半點毛病。
　　可這次壹來就是兩個，童憐晴能耐再大，抗到此時也左右支拙起來。
　　客人的酒都端到臉前兒了，兩人又氣血上湧，若是強拒只怕讓好不容易熏出的雅意胡亂潰散，童憐晴只好由著他灌了壹杯。
　　她雖勸多飲少，可畢竟以壹敵二，前後也喝了半壺下去，這壹大杯入肚，微微起醺，心道不妙。
　　她憑經驗揣度，二人已是強弩之末，便勉強起身道：“二位公子今夜興濃，但聽奴家彈這最後壹曲，叫那月圓花滿，也好壹起歇息。”
　　“好好好……”馮克行大著舌頭，撫掌應和。
　　童憐晴心道這壹曲慢慢彈完，剛好讓仙釀後勁上湧，彈完後借話頭再叫他們飲上兩杯，今夜也就糊弄過去了。
　　沒成想齊嵬卻搶在她先壹屁股坐到了箏前，強攬了她的腰過來。
　　“愫卿道是月圓花滿，真是好意頭，彈曲便坐在咱家身上彈吧，也叫那花心滿上！”
　　說著就把下襟壹掀，露出壹根黑黢黢五寸長的雞巴。
　　童憐晴心中壹顫，忙道：“公子豈不聞，入耳淡無味，愜心潛有情，若是如此荒唐，可聽不出那……啊——”
　　她話沒說完，齊嵬已抱著她強往自己屌上坐去。
　　雖然心中不願，然而童憐晴終究是煙花之身，架不住這壹日被他們摸來捏去，褻褲早扯沒了，股間也難免濕潤。
　　此時被齊嵬強行壹拉，頓時沒了大半龜頭在穴內。
　　童憐晴身子壹抽，以半蹲姿態強行掙住。她好歹元嬰期修為，就算被壓制，齊嵬再要使勁卻是拉不動她了。
　　“齊公子孟浪於我……叫愫卿如何自處……”童憐晴回首顧盼，作潸然之態。
　　齊嵬叫她望得酥了，想要拔出卻又貪那穴口溫潤，壹時也不舍得，只好說：“好愫卿，且叫我貪上壹口，妳快些彈，我這不正等聽嗎。”
　　童憐晴穴口堵了根雞巴，強忍著穴內酸麻彈起了箏琴。
　　說是不愛聽，可這天籟之音究竟功夫深厚，那旁邊半躺的馮克行已醉得差不多了，叫樂聲喚醒爬將起來，歪歪斜斜往這邊靠了兩步，又壹個趔趄栽倒在地。
　　齊嵬見狀大笑：“馮兄，還撐不撐得住哇？”
　　馮克行胡亂擺手，嘴裏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麽。
　　齊嵬哼了壹聲，從儲物戒中撚出兩枚紅色丹藥，自己先服了壹顆，接著手指壹彈將另壹顆飛入馮克行口中。
　　馮克行腦袋壹晃：“齊兄，剛才給我吃得什麽？”
　　“龍虎嘯海丹，馮兄，妳可欠我壹個人情。”
　　馮克行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笑成壹朵花：“欠得欠得，日後必當報還。”
　　龍虎嘯海丹乃是雄壯陽氣的珍貴丹藥，最貴時市上價格都快壹萬了。
　　童憐晴怎能不知它的厲害。
　　多年前她初得樓主傳的合和功法還未小成，便有壹位恩客吃了這藥，連日了她五日五夜，險些幹壞她的身子。
　　如今她雖有大成功法護體，卻也自知無力再與他二人周旋。
　　逃是逃不過了……眼見馮克行也挺著雞巴往這邊蹭來，童憐晴心中哀嘆壹聲，從箏前直了身子也不再彈，在儲物戒中取了東西出來。。
　　“哎？”齊嵬試得那濕暖之處離去，擰眉不滿，卻見童憐晴轉身往他身下伏去。
　　“齊公子，馮公子，既下了如此本錢，那還是叫愫卿盡早服侍吧。只是愫卿身子虛弱，禁不住雨露澆灌，還請讓愫卿為二位裹上小衣。”
　　平常女修煉化宮珠斬了赤龍，卻不怕懷孕，而瀟湘樓姑娘修得柳輕菀傳下的合和秘法，雖護住修為不損，卻不得已養下赤龍再生，只能靠外物節制才能避得受胎。
　　聞見美人要主動相就，二人頓時氣喘如牛，連道：“使得使得！”
　　童憐晴早已備下浮川仙魚的魚鰾套子，磨磨蹭蹭展開給齊嵬套了，又擺弄著風情去與馮克行著小衣，卻被他壹掌撥開。
　　“哎呀，齊兄占了那美處，我哪用這什麽勞什子。”
　　他說話當兒，童憐晴身後齊嵬已欲火難耐，胳膊勾住童憐晴小腹猛往裏操，直沖得她張口欲呼，正好叫馮克行抓住腦袋，用雞巴狠狠填了嘴。
　　兩人忍了足足壹天，甫壹進入頓覺如登仙境，再顧不得什麽假作的風雅，架了童憐晴在中間壹前壹後狂操猛插起來。
　　童憐晴叫那雞巴頂住喉頭說不出半句話，腹中酸癢又叫後面那根掘開，不消十幾下就把那雞巴打濕得油光鋥亮，屁股都哆嗦起來。
　　“愫卿……啊呀呀……自上次嘗過妳壹回，這半年我是輾轉反側，著實典當了幾樣家私才能來與妳相會……當真是天下難尋的尤物……夾得、夾得老子好爽……”
　　“果然名不虛傳……齊兄，我是服了……這小嘴……嘬得比屄穴還緊嘞……”
　　童憐晴只閉著雙目，上下兩張小嘴壹起使勁兒。
　　既然避之不過，就只有盡力淘得二人神潰體乏，趕在明日送出院去，才好叫寧塵回來。
　　她將合和功法運轉到極致，只留得那七寸媚蛇的名器不用，喉中淫聲媚唱，惑得二人心性大起，操得愈發用力，仿如要將她腰折斷壹般。
　　不多時，齊嵬先扛不住，捏著童憐晴屁股哼哼唧唧先出了壹泡。
　　童憐晴得了余力，舌頭卷了馮克行兩下，又拿喉嚨用力壹夾，在他棒身壹漲的時候恰到好處把陽物吐將出來。
　　雖被劈頭蓋臉射了壹身，卻也好過吃了那穢物。
　　齊嵬氣喘籲籲向後歪倒，墩坐於地，罵道：“妳這腌臜貨，將她弄得這般骯臟，還叫人如何玩得？”
　　“我沒忍住，齊兄莫生氣……”
　　兩人雖出了壹回，但吃了那龍虎嘯海丹，今晚沒個三五趟卻是不會軟下的。童憐晴也不做聲，只將掌心捏著的魚鰾套子給馮克行去戴。
　　齊嵬伸手扯掉魚鰾，拿指肚撮細，扯著童憐晴乳兒將那鼓滿精液的套子系在了她乳頭上，又狠狠拍了她屁股壹掌：“來，該愫卿為我吮雞巴。”
　　童憐晴只是壹味迎合，極盡媚態去哄二人出精。待馮克行出了第二次，也將套子栓了另壹只乳頭，端的淫靡不堪。
　　壹輪過後，童憐晴伏去齊嵬身上，重新以穴相就，又要去著馮克行的雞巴在嘴裏。
　　誰知馮克行壹把將她推趴在齊嵬身上，拱在她身後就要往她後庭去插。
　　童憐晴穴中還含著齊嵬那根雞巴，卻是再矜持不住，趕忙用手推他，口中連聲叫道：“七娘規矩！客人絕不可強要那處！二位公子可使不得！”
　　然而馮克行精蟲上腦，仍死命去往那後穴去撅：“愫卿若給得，那便不算強要。”
　　眼見後庭就要被捅穿，童憐晴使勁壹掙，卻從齊嵬身上翻了下來，面帶婆娑道：“二位公子用強，妾身可無法侍候了。”
　　“好好好，不碰妳那處便是！只是咱這寶貝，好歹也需有個去處！”
　　馮克行說這話時心中已是不悅，齊嵬反倒呵呵壹笑，重新從後面抱了童憐晴在懷中，插進屌去還又躺下去，捧著童憐晴雙腿大開，叫她仰在自己身上。
　　“世間既有壹女事二夫的美事，今日何不叫愫卿嘗嘗壹穴含雙棍的妙處。”
　　馮克行連連叫好，趴過來與齊嵬將童憐晴夾在了當中，挑眉問：“愫卿，七娘可沒不許這個吧？”
　　童憐晴不是沒嘗過這招，不禁面色鐵青，可那也總比穿腸破菊好些，也只得無奈點了壹下頭。
　　於是那兩人將雞巴並合壹處抵在童憐晴陰門處，口中還壹二三喊了壹號，齊齊用力強突進了童憐晴穴裏。
　　“啊啊啊啊————”
　　饒是童憐晴身經百戰，此時被人雙棍強開，頓時壹聲慘叫，小陰唇撕了壹處血珠四濺。
　　那兩人聞聲淫念更盛，只拼命去往裏插去，硬捅到再無可進，直將花魁仙子那內壁又撕破兩道口子。
　　兩人雞巴貼雞巴也不嫌，壹個拿胳膊從後面箍住童憐晴脖子，壹個死死抓住她壹對奶子，制得她動彈不得，噗嗤噗嗤操得她穴內淌血。
　　童憐晴再經人事也承不了那嬌嫩處劇痛，忍不住哭喊到：“冤家！！妳叫我如何抵得住！！啊啊啊——我不成了——啊啊……”
　　壹聲泣鳴之後，童憐晴壹潰千裏，再護不住欲念。院中響起哀叫連連，痛中有酸酸中有麻，接連被操出了三兩次高潮。
　　齊嵬馮克行只當是童憐晴討饒，只有墻外寧塵知曉那聲冤家是喊得自己。
　　童憐晴雖不知他是否已經回還，也不知他是不是藏於墻外，可寧塵卻有片縷默契，能知她壹二心事。
　　寧塵如今拿著新戒指通行無阻，又不制他的修行境界。
　　真要跳進墻去，那屏障斷然擋他不住。
　　齊馮二人又是壓在築基的金丹，他壹腳壹個就能打發了。
　　可是他自始至終沒動。
　　開始的時候還氣有人搶了他的情兒，後來卻隱約覺得有些問題。
　　這事兒起的太寸，柳輕菀先前連玉戒的錢都不想給他退，又何必在此時給他這戒指？
　　先用童憐晴激了他，只要寧塵醋火迸發傷了客人，柳輕菀便有由頭吃得他骨頭都不剩。
　　柳輕菀那枚戒指，方便給的他恰到好處，恐怕就盼著他壞規矩呢。
　　柳輕菀賊精，手中掌得規矩和信用乃是她處世根基。哪怕打定主意吃他害他，也定要叫寧塵說不出半點兒道理才行。
　　唯獨不確定，童憐晴於此事是全然不知還是無奈而為。
　　而且說到底，寧塵又憑什麽出頭呢？
　　童憐晴畢竟風塵女子，還不叫人家掙錢了是怎地？
　　人家稀不稀罕妳還兩說呢。
　　寧塵也沒別處好去，心思煩悶間倚著墻根兒坐了。
　　童憐晴不棲與旁人還則罷了，寧塵只當她是個合心意的床伴兒，如今聽得她在別的恩客胯下承歡，寧塵嘴巴怎麽咂麽怎麽不是滋味，那女子的分量竟莫名重了兩分，叫他有些心亂。
　　正自頭沈，忽見遠處院墻拐角有壹星燈火閃過，帶著輕輕的叮咚聲往這邊晃來。待行至近前，寧塵立刻認出，竟是童憐晴的女兒童洛笙。
　　十五歲的女孩，青蔥稚嫩窈窕可人，因還未梳攏，頭上尚用廉價珠釵紮著稚女飛天髻，著壹身淡藍布褂，端莊樸素。
　　她在夜中見壹男子坐在墻下，卻無絲毫慌亂，只打起燈籠小心問：“寧公子？”
　　怎地連個小丫頭都知道自己真名，真是虱子多了不咬人啊！寧塵沒個好鼻子好眼兒：“妳如何識得我？”
　　“是娘親與我說的。她先前怕妳回來壹個人等在院外面，特叫我來看看。”
　　童憐晴心中念著，寧塵若棄了她去別人處歇息也便罷了，可若他也和自己壹般心中有情，見過此景難免進退不得。
　　想到此處童憐晴便忍不下去，早早叮囑洛笙，叫她晚上來尋壹圈，結果還真撞到寧塵等在這裏。
　　寧塵機敏，念頭壹動便會得此意，忍不住嘆了口氣，與童洛笙調笑：“不曾見過我這般沒出息的客人吧？”
　　童洛笙年歲和初央相仿，小鼻子小嘴看著青澀，然而壹顰壹笑舉手投足卻成熟穩重，想來是樓中魚龍混雜見得多了，待人接物遠勝同齡女子。
　　“寧公子請隨我來。”童洛笙垂眉壹笑，伸手扯著寧塵袖子往來處行去。
　　寧塵由她帶著繞了院子小半圈，才看到背陰處還有壹道小門。他由著童洛笙領了進去，原來是精舍旁連門的壹間偏屋，恰好隔了那壹道屏障。
　　這小屋隱在精舍後面，寧塵前幾日在院中閑逛卻也沒註意這裏。屋內不算寬敞，壹桌壹櫥壹小榻而已，童洛笙請寧塵坐得榻上，又為他點了燈。
　　“這裏怎麽還有壹間屋子？”
　　童洛笙柔聲道：“這是娘親當年給我留的，我自小住在這裏，前兩年才搬去了俄池雜院。有時在俄池高興不高興了，也回來住住呢。”
　　先前只遠遠見過壹次，寧塵借著燭火好好打量了她壹番，真是與童憐晴拓了半個模子出來，眼梢眉角壹樣的風情柔靜，唯獨不壹樣的，只有那青春年少的不知愁。
　　童洛笙打了熱水來，給寧塵褪了鞋襪：“寧公子，我伺候您泡泡腳，也舒舒心。”
　　寧塵沒攔她，只叫熱水將腳裹了。那雙小手滑過腳跟指縫，每壹處都給他細細按過搓過，好歹讓寧塵舒爽了壹時。
　　待童洛笙給他擦凈了腳，又把東西收拾幹凈停當，輕聲道：“寧公子請在此處權且歇息，我回去了。只盼明日壁障壹消，您早些進大屋去，好叫娘親寬心。”
　　她剛想走，卻被寧塵拉住了胳膊：“洛笙姑娘，陪我壹下可好？”
　　童洛笙俏生生壹笑，提著裙子伸出左腳，露出腳腕上黑綢金鈴：“公子，我還未到接客的年齡……”
　　寧塵苦笑：“只陪我說說話兒，這時節妳叫我自己如何睡得下。”
　　只隔了壹道墻，那側童憐晴的淫聲更是遮擋不住。
　　童洛笙臉色微紅，思忖片刻，點點頭坐到了寧塵旁邊：“公子小聲些，莫叫那邊客人聽見……”
　　寧塵壓著聲音道：“我理會得。聽憐晴說，妳是生在樓中的？”
　　“正是。我在樓中壹十五年，從未跨出過半步。”
　　“此處如妳這般的，多嗎？”
　　童洛笙笑起來：“裏外四個院子，清池掃地、澆花養草、端茶倒水，還不都是我這般的。”
　　寧塵點點頭，忍不住問：“辛苦嗎？”
　　“不辛苦。只要守規矩，七娘對我們都很好。”童洛笙說，“這裏有衣穿有屋住，還有娘親陪我，瀟湘樓之外，恐怕沒有這麽安生的日子。”
　　她年紀不大，卻有自己壹番主見，對外間也沒有絲毫幻想，許是私下讀了不少書。
　　“可是妳娘說，再過壹年，妳便要摘了黑綢金鈴。”
　　“嗯……可也不是每個姑娘都留得下來的，七娘這還是看我出落得不錯才賜了金鈴於我。不然，恐怕要被送到外間別的什麽產業去了。”
　　“聽妳這話，妳是想留的。”
　　“娘親在這裏，我當然不想和她分開。”
　　“是了……”
　　是人就害怕寂寞，童憐晴當年咬牙將她生下，不也是這樣壹個心思嗎？
　　兩人坐了片刻，童洛笙又道：“寧公子，娘親很是歡喜妳，妳別生她氣，我們這些女子，回不得客人的。”
　　寧塵壹楞，隨即莞爾道：“我當然曉得。不過妳娘乃是風月中的仙子，也不至於掛念我這麽壹個不起眼的客人吧。”
　　童洛笙搖搖頭：“娘親與我說起妳，盡是妳如何風趣、如何氣度、又如何與她學箏，把妳講過的笑話壹壹講給我聽。她提起妳來，滿臉都是笑……唉，可是她每次這樣，都被人狠狠傷了心的。”
　　寧塵心裏被說得熱騰騰，聽到這裏忙問：“那又是怎麽壹回事？”
　　“我們青樓女子，遇到男兒點滴情意，都埋在懷裏視如珍寶。自打我生下來這十五年，娘親被人騙了心去已有兩回。他們口口聲聲要贖她和我壹起出去，卻都壹去不還。壹個半年後回來瀟湘樓，卻睡去了旁人房中，壹個更是與自家宗主的嫡親女子成了親……寧公子，娘親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女子，妳若不以真心待她，就別用好話哄她，好麽？我不願再見娘親偷偷去哭。”
　　寧塵壹言不發，心中微動。
　　是柳輕菀教她說的這番話嗎？
　　搏了自己壹絲可憐，將童憐晴收在身邊，好監察自己壹舉壹動？
　　寧塵實在不想疑人偷斧，可身在籬下卻不得不小心謹慎。
　　忽地靈光壹現，寧塵笑起來：“洛笙姑娘，多謝妳壹番提點。”
　　他取過先前的盆子，聚水決引火決齊出，燒了壹盆熱水推到童洛笙身前，又把袖子壹挽：“我也給洛笙姑娘洗洗腳，聊作報達。”
　　說著就去捉她腳腕，童洛笙壹驚，連忙往後去縮：“不可不可，怎好叫公子伺候？！”
　　無奈屋小床狹，她也沒處可躲，被寧塵把住小丫兒將鞋襪都剝了，露出小小壹排蔥白腳趾。
　　“我與妳娘親近，自然也與妳親近。我才比妳大兩歲，公子來公子去討人嫌，妳只叫我寧塵就好。只是我身有隱秘，切不可在外人前亂叫我姓名，妳娘與妳說過嗎？”
　　“娘親再三叮囑過，我記得的。只是……” 童洛笙點點頭，仍把腳丫往回縮，被寧塵強按在水裏。
　　“伺候人伺候了那麽久，今日也叫人伺候壹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再掙，叫外間客人聽見怎麽辦。”寧塵哈哈笑著，不給她機會說話。
　　少女嗚了壹聲，身體僵著不再反抗。
　　童洛笙再是成熟穩重，可樓裏規矩誰也不敢唐突，到底是從頭到腳壹指頭都沒叫男人碰過。
　　如今腳丫兒被寧塵含在手裏輕輕搓揉，水暖心熱壹時意慌，額上不禁冒了汗珠出來。
　　寧塵三世之人，從不會將人分什麽貴高賤低。人家給他洗得腳，他自然也給人家洗得，況且這壹捧玉足金蓮，把玩起來也是多有情趣。
　　只不過，他卻不是為了過過手癮，而是為了探查童洛笙的真切。
　　童洛笙不過煉氣期修為，只要借著腳丫被搓揉的酸麻，寧塵便可無聲無息將搜魂術真氣偷偷遊入她識海之內。
　　“洛笙妳說，憐晴她真願意贖了身子，離開瀟湘樓嗎？還是說，她只是逢場作戲，見人都說這同壹般的話呢？”
　　“寧哥哥為何有此壹問？娘親她壹個元嬰期修士，被人當做器物擺弄，如何不願出樓？她不過是憂心我重蹈覆轍，不忍將我拋下……”
　　兩人前後說的話沒什麽差池，寧塵又問：“那妳們樓主願意讓她走嗎？我聽聞七娘對妳娘多有依仗，說不定還要叫她為自己辦事。”
　　“七娘的規矩拿的死，說放人便壹定放人，我從未聽說離去的姑娘還與這邊又什麽牽扯的。”
　　“那便好，至少無需顧忌許多……”
　　搜魂術壹番探視，瞧得童洛笙字字句句都是真話。
　　她氣期識海單薄，在寧塵面前掩不住半點馬腳，幾句試探之下，渾沒有半點彎彎繞繞的心思藏著。
　　他那分神期神識雖是拿外力暫時架出來的，可也是實打實的硬盤子。柳輕菀哪怕有外道法門能在童洛笙識海中作偽，也絕瞞不過寧塵的探查。
　　寧塵總算把心放了下來。沒了心事戒備，他便壹心壹意玩起了童洛笙的腳指頭。
　　“洛笙姑娘的腳丫兒真好看。”
　　“寧哥哥別這麽說，羞煞人了。”童洛笙嘴上這般說，嘴角卻掩不住的笑。
　　大屋內童憐晴淒聲嬌啼，又有兩個男人穢語粗笑；這邊廂卻只有寧塵撩動水聲淋漓，童洛笙口中微喘，恁的靜謐。
　　寧塵不意間壹偏頭，童洛笙那裙子青樓款式前短後長，恰好叫他順著裙筒望到了深處。
　　卻見羊脂白的雙腿間水光鋥亮，褻褲陰潤壹片，竟已被淫水濕了個透。
　　他訝然擡首，和童洛笙四目相對，少女先是壹楞，隨即意識到他方才所見何景，大羞之下連忙扯裙攏腿遮了私處。
　　寧塵為了不叫她尷尬，作若無其事之態低頭繼續給她撩洗小腳，心中漸漸恍然。
　　童憐晴被賣來時已是元嬰期，所從人倫綱常與外間無異，可童洛笙生於斯長於斯，心識早已有別於外。
　　她壹出生便浸淫於男歡女愛之中，床腳墻根十幾年，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懂了，從小就壹邊聽著她娘被操壹邊胯下流水，如今那奶子屁股都被催得熟了，該豐腴處豐腴，該清減處清減，說得露骨些，已是個天生的婊子，指不定早就暗自盼等明年第壹次接客了。
　　身子純潔無暇，骨子淫艷騷浪，當真絕世尤物。
　　這下寧塵也不用多想了，那是必須把她收入胯下不可呀。
　　合歡法綱法決中倒是有壹部可給她修習，坐得八脈之壹也未嘗不可，只是還要再觀她心性根骨如何。
　　寧塵喜她體淫，故意用真氣從腳底勾掃她敏感處。
　　就聽少女喉嚨顫悠悠哼了壹聲，身子猛的壹繃，薄薄肉蚌中接連吐出幾縷蛋清樣的粘液，把個褻褲弄得黏糊糊滑溜溜，直蔭濕了屁股下的後裙擺。
　　可是就這麽攻了幾番，洛笙卻沒如寧塵想的壹般被推上高潮，反而激起了什麽法力，硬叫她身子冷了下來，想來是樓中特意下的封制。
　　“好、好了，寧哥哥，我洗好了。”童洛笙紅著臉不叫他再摸自己腳，拿手巾擦了幹凈。
　　寧塵意猶未盡，可也不敢再多造次，只拉她壹起去榻上歇息。
　　童洛笙再三叮囑寧塵不要壞樓裏規矩輕薄於她，寧塵壹番賭咒發誓，總算哄得她躺了過來。
　　只是躺得安寧下來，那邊廂的動靜可不會停歇，恐怕那兩個王八真得折騰童憐晴壹整晚不可。寧塵心煩，翻來覆去，童洛笙自然也睡不下。
　　於是她湊去寧塵近處，紅著臉道：“寧哥哥，妳睡不著，聽我給妳唱小曲吧。”
　　寧塵擰過頭來，挑起眉毛：“是了，妳也會曲兒，快些唱來。”
　　童洛笙張了張嘴，又矜持道：“娘親不喜歡叫我唱那曲呢，說怪不好的。”
　　“曲子哪有什麽好與不好，妳唱給我聽，我不嫌。”
　　“我沒給別人唱過，唱壞了妳別挑我。”
　　寧塵笑著點頭，童洛笙便趴在他耳邊，輕啟櫻唇。
　　明月照樹梢，枝影兒挑燭尖，
　　三更三點鼓兒發，少年郎坐了奴床邊。
　　壹摸小妹頭，釵橫桂花甜，
　　如瀑青絲何墨染，自古紅顏白發鮮。
　　二摸春桃眼，不羞擡眉睫，
　　風有遺情吹兩度，壹扇兒奄奄淚珠潺。
　　三摸嬌生面，軟綢膩如宣，
　　彈破玉鐲壹聲錚，雲紅人嬌美生遍。
　　四摸女兒肩，俏柔縱翩躚，
　　微霜夜涼不著衣，只因郎君求壹言。
　　五摸青蔥手，巧生出水淺，
　　柔荑撫心起撩撥，十指交扣泣嬋娟。
　　六摸胸上沿，嫩嫩酥若仙，
　　卻叫妳孟浪無度，罵壹聲色膽包天。
　　七摸乳兒尖，秀色尤可餐
　　意矜氣短瑤珠立，火蟲兒壹口咬桃心兒，
　　八摸臍兒闕，腹中何顫顫，
　　叫壹聲人間苦短，掏壹副癡腸心肝
　　九摸芳草淒，捉腕自盤桓，
　　露珠點作繞指柔，求妹妹賞我朱丹紅丸。
　　放目遠遠瞧，楊柳登登高，金絲的荷葉兒便在水皮兒漂。
　　金魚咬那銀魚兒尾，享盡那樹蔓交盤壹日逍遙——
　　童洛笙帶壹腔柔聲膩意，半念半哼把那淫詞艷曲兒在寧塵耳邊唱了壹半，哄得他心足意滿，不知打哪壹句之後沈沈睡了過去。
　　“寧哥哥，人走啦，妳快起……”
　　童洛笙才喚了壹聲，寧塵蹭地壹下就坐起來。
　　少女捧著熱好的手巾板兒正候在旁邊，伺候他隨便抹了把臉。
　　寧塵連眼屎都來不及摳，邁步就往院子正門奔去。
　　神識壹掃，屋內那倆王八果然沒了。
　　他倆人壹走，院門處的牌子自行翻轉露出愫卿的名兒來，壁障也解了。
　　寧塵跟屁股著火壹樣奔到門口，伸手重新翻了童憐晴的牌子壹步跳進院裏，跟搶腥兒的貓似的。
　　寧塵幾步穿過院子，鉆進精舍大屋。
　　只見屋裏壹地的狼藉。
　　杯盤酒盞滾得到處不說，濃濃壹股腥臊味就別提了，滿地扔得都是白花花的魚鰾套子。
　　怪不得倆人跑的那麽快，龍虎嘯海丹效力是真大，好懸沒把他們弄得個精盡人亡。
　　那齊嵬馮克行再怎麽說也是金丹修士，天明時酒醒七分，知道再這麽搞下去非得變成風流鬼不可，連忙穿上衣服顛兒了。
　　童憐晴使出渾身解數，壹夜內拼命榨光了兩人精氣，自己卻傷得厲害。
　　她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見寧塵進屋，知道是人家前腳走他後腳就來翻了牌子，胸口提溜著的壹口氣勉強壹松。
　　“塵兒……”
　　見她想要強撐著起來迎人，寧塵壹步閃到跟前，按著肩膀將她扶躺了。
　　只見佳人雙目朦朧唇無血色，發梢嘴角都汙著白濁，乳尖還各掛著兩只裝滿精液的套子，把那乳頭都勒的紫了。
　　“憐晴辛苦了壹整夜，好好躺著。”寧塵也不嫌臟，伸手替她揩去眼皮嘴角的精液，輕聲撫慰。
　　說話的當兒，童洛笙已端了熱水盆兒進來，她看了這場面也沒有絲毫動容，想來十幾年間也不止見壹次兩次了，只拿著毛巾湊到童憐晴身邊替她擦洗。
　　寧塵掐聚水訣，操動盆中熱水聚在掌中，說了聲“我來”。童洛笙點頭稱是，跪在床邊去解童憐晴乳上的臟套子。
　　聚水決引水拂過童憐晴身子，將她壹身穢物仔仔細細絞去，只留得腿間壹處。
　　“憐晴，妳將腿張開，也好叫我幫妳弄凈。”
　　童憐晴叫人板著雙腿操了壹夜，腿胯筋兒酸脹不堪，咬著牙又將腿分開，身子都哆嗦起來。
　　只見那花房撕裂腫脹，開著個洞兒合不上了似的，紅艷艷的嫩肉都被操了出來，軟塌塌耷在外面。
　　寧塵瞧見那穴兒淒艷，呆了片刻，胯下的陽物竟撅了個老高，不禁想這要趁熱插進去享受壹番，卻不知是何滋味。
　　童憐晴望見他神色，忙開口道：“塵兒，憐晴拼了命連哄帶騙，總算沒叫他們射進來……妳委屈了壹夜，快過來叫憐晴伺候伺候……”
　　寧塵拿帕子替她擦凈陰戶，見那綢布上白沫子帶血絲，看著叫人心疼，哪還能起那份心思。
　　他柔語哄得童憐晴扶翻趴下，將她屁股後背也都清了。
　　童憐晴倚在床上，由著寧塵給自己重披了壹件輕衫，又拿被子裹了身體。
　　她再三去瞥寧塵眉目間的情緒，不見他有絲毫厭惡，終於放下心來，壹恍神之間沈沈睡去。
　　待她再醒來，屋裏已經恢復了原樣。
　　童洛笙早取了凈香來點，驅掉了房中味道。
　　寧塵也不叫醒童憐晴，只和少女壹同將精舍裏外重新打掃了個壹幹二凈。
　　童憐晴甚是有些恍然，她這些年什麽都見過，卻沒見過有動手幫忙收拾房間的恩客。
　　童憐晴休歇這麽壹覺，元嬰肉身恢復了大半。她披著輕紗邁下床來四處相看，尋到寧塵正與童洛笙並肩坐在門口的木階上，同喝著壹大碗涼茶。
　　聽見身後腳步，寧塵起身迎去，捧住童憐晴腰身將她摟入懷中：“憐晴醒啦？怎地也不多睡會兒。”
　　貼在寧塵胸口，童憐晴只覺先前費盡心力壹夜貞持總算不是白費，眼圈忍不住紅起來。
　　她究竟經得多了，也不啼哭，只拿額頭臉頰蹭在寧塵脖子上慢慢斯纏：“塵兒，妳不嫌我嗎？”
　　“怎麽？妳當我忘了妳身份啦？我可不會騙自己，將妳放去壹個假夢裏，扮作那情郎癡兒。妳可是瀟湘樓頭牌花魁，那些大王八小王八都貪著妳呢。我若嫌著什麽，壹開始也不在妳這裏住恁多時日了。”
　　寧塵話中戲謔，抹平了童憐晴心中湧起的疙瘩。
　　她輕嘆道：“我卻常忍不住做夢，哄騙自己去抓那無根之萍以作稻草，前後溺了幾次水，還不知悔改。”
　　寧塵笑著：“這回不是了，妳抓抓試試。”
　　“我不敢……”
　　寧塵堪破她心事，直言道：“妳是不知，我寧塵可是妻妾成群的命格。別說妳壹個風塵女子，前些日我還納了壹名妾奴，那可真是千人捅萬人騎，比妳嘗過的雞巴多的去了，壹樣叫我寵在懷裏當體己人使喚。”
　　話雖沒有說的那麽分明，卻是給了童憐晴壹個交代。
　　童憐晴被人負了多次，也不敢盡信多想，只將寧塵虛許的這句話在心底，童憐晴便足以安心壹時。
　　她任由自己沈在寧塵畫的夢裏，心中火熱，手壹邊往寧塵衣襟裏伸，壹邊偏頭向女兒道：“洛笙，妳回去吧。”
　　寧塵卻拔了她手出來，朝童洛笙揮揮掌：“莫走，留著。”
　　童洛笙笑盈盈對童憐晴道：“寧哥哥不讓我走，我可不能聽娘的了。”
　　童憐晴還待提醒寧塵規矩，卻被寧塵攔腰抱起送去了床上：“今日妳便好好歇息，無需管我，我自與洛笙玩耍。”
　　童憐晴初時還擔心寧塵玩耍什麽，結果他拿了紙張筆墨，畫了壹格壹格組起的圖樣，取過行酒令的骰子，又折了數根牙簽兒，每人分發四根擺在各角上，美其名曰什麽【禦劍棋】。
　　童洛笙年少青蔥，哪見過這等玩耍遊戲。
　　也別說她了，整個大陸怕是也沒人玩過。
　　她興沖沖與寧塵玩了大半天，如癡如醉，拋卻了成熟穩重，盡顯了應有的孩童心性。
　　趕上寧塵花樣也多，什麽【大商賈】，什麽【酒棧大亨】，教童洛笙又是買地又是收租，連童憐晴也禁不住好奇加了進來，三人玩得昏天黑地，渾然忘了世間愁事。
　　壹日壹夜下來，三人只吃喝玩樂，沒有丁點旖旎，在秦樓楚館中竟活出了老夫老妻過日子的味道，寧塵自己想想都覺得怪可笑。
　　只是難得清閑無拘，他倒沒有半分色急。
　　次日午後慵懶，洛笙在院中練箏，童憐晴與寧塵在廊下擁在壹處靜靜觀聽。
　　她仍是體乏，壹改常態叫寧塵攏著躺在他腿上，如剛出閣的小姑娘壹般讓他壹個少年人梳揉著頭發。
　　童憐晴被寧塵揉得渾身酥麻，腦海中回映起昨日他帶洛笙嬉鬧玩耍的情形，腹中忽地泛起壹團酸愁。
　　“塵兒有多少女人啊？”
　　寧塵想了想道：“現在倒是不多，不過將來沒有十幾二十個肯定下不來。”
　　幾番相處，童憐晴知他雖然多情但也重義，思忖多時終是開口道：“那塵兒喜歡洛笙嗎？”
　　“嗯，喜歡啊。”寧塵毫不遮掩。
　　“憐晴想求妳壹件事……既然妳歡喜笙兒，我想將攢好的贖身錢交予妳處，待明年她梳攏之時，妳替我將她贖了吧。”
　　寧塵哼了壹聲：“我拿了妳的錢，扭頭就跑。”
　　童憐晴拿手摸著他臉：“我信妳。妳若負了我，我也不怨。”
　　“那妳呢？”
　　“我再攢上幾年，自贖出樓便去尋妳們……行麽？”
　　“我看吶，洛笙她未必願意出樓呢。她已生長成了淫娃蕩婦，說不定在樓中撅著屁股被人操更開心。”
　　寧塵壹句調笑，卻惱了童憐晴，直起身子伸手要打他，被他壹把捉住手腕揉到了懷裏。
　　“妳先別氣。前夜裏我只給她洗了洗腳，就濕了個壹塌糊塗呢。妳這當娘的，卻不知道？”
　　童憐晴將她自小在青樓裏養大，再不想知也不得不知，只是聽寧塵出口輕賤自個女兒難免心中不悅，如今聽寧塵這般說，也只能認了。
　　她嘆口氣道：“她當真好福分，還能叫塵兒給她洗腳。”
　　寧塵聞了壹股味兒，手指勾著童憐晴下巴與她貼近：“憐晴吃自個女兒的醋啊？”
　　童憐晴楞了壹下，只因那非是她本意，但此時自視起來好像的確有那麽壹星半點。
　　她知這點醋意無傷大雅，便順勢撒嬌道：“憐晴就是吃醋了，塵兒怎麽哄我？”
　　寧塵伸了舌頭就去挑她櫻唇，被童憐晴拿舌頭勾了纏在壹起，捧著臉蛋濕吻起來。
　　“明明說聽我彈箏，卻在這裏親嘴兒，好不羞！”
　　也就親了壹盞茶工夫，耳邊廂壹聲笑罵，童洛笙早丟了箏欺在門邊，臉蛋紅撲撲地看他們癡纏。
　　被女兒叫破，童憐晴也有些意短，垂眉低目拿手背兒擦了唇角的銀絲，嗔了她壹眼：“叫妳練箏，卻恁地不用心，不低頭瞧譜，只到處亂看。”
　　“娘又欺負笙兒！搶了寧哥哥在心裏，就瞧笙兒不順眼咯——”
　　童洛笙也不知是不是從俄池雜院的使喚們那裏學了本事，童憐晴倒是贏不過她的嘴利，只能無奈苦笑。
　　寧塵伸手將洛笙喚過，捏著她小腿肚兒壹路往上摸去。
　　童洛笙那處可沒叫人碰過，身子不由自主打顫，待寧塵摸到大腿根兒，也和那夜壹般，看自己娘親與人口舌絞纏，竟也看濕了。
　　寧塵笑道：“妳這褲兒壹天也不知要濕幾回。”
　　洛笙被他拿住腿根兒摩挲，騷穴更是舒爽，只想起樓裏規矩，忙推下他的手去，顫聲道：“寧哥哥……使不得……”
　　寧塵將手指掛著淫水送進童憐晴口中，童憐晴品著女兒的汁水心中大羞，卻也依寧塵的意思吮下了。
　　“我自知道使不得，不然早將妳辦了。辦不了妳，便讓妳娘替妳受過。”
　　寧塵抱起童憐晴就往屋裏去，童憐晴忙開口叫了聲“笙兒”想叫她離去，忽壹轉念想著女兒終身還要試著落在寧塵身上，現如今正是將他二人調在壹起的好關口，於是話到嘴邊硬改口道：“笙兒……妳去將簾子都斂上……”
　　童洛笙喜出望外，俏生生應了去。她先前見童憐晴被寧塵寵著，心中也不禁也想嘗嘗被人恩愛的滋味，哪怕不讓吃肉，喝口湯也是好的。
　　只是眼見著她寧哥哥將自己娘剝光了扔在床上，自己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擰著手站在床邊，渾不知該如何自處。
　　寧塵把童憐晴這大白羊壓在身下，咬了她右乳，伸手抓著洛笙胳膊將她猛扯過來，含含糊糊道：“別讓妳娘左邊空下了。”
　　洛笙也羞，憐晴也羞，母女二人目光壹對，均發現對方眼中已是順了這冤家的意。
　　“娘……”
　　“自、自小便吃著娘的奶兒長起來的……此時又、又怕什麽……”
　　童憐晴拿手摸著女兒的頭，叫她安下心來。
　　洛笙聞言再不猶豫，拱在娘親的乳兒上含吸起來。
　　那香甜溺在口中，似是喚起了她記憶最深處的安詳溫暖，癡癡舔吮再不停歇。
　　寧塵壹只手攬著洛笙的腰，輕輕摸她後背。
　　兩人吸吮著童憐晴的雙乳，時而隔著乳峰四目相交。
　　童洛笙意動情搖，終當寧塵輕輕推了她壹下，兩人再忍不住，齊齊將身子往前壹探將雙唇扣在了壹起。
　　好個媚骨入髓小雛妓，還從沒叫男人碰過，那舌頭便在寧塵口中左勾右挑，擺弄的如同靈蛇壹般。
　　她也是憋了好些年，初用口舌之技就盡顯了壹份騷媚，幾乎要將舌兒伸到寧塵的喉嚨裏去了。
　　腳能洗，腿能摸，那親親嘴兒也不算壞了規矩吧？寧塵精蟲上腦，也不去多思忖，只壹味地享用起了那少女柔舌。
　　見女兒將初吻交給了自己的情兒，二人伏在自己身上親得口角流涎，童憐晴心中壹片空靈。
　　她伸手摸摸二人的頭發，柔聲道：“笙兒，我就替妳做主，將妳許給塵兒了，妳可願意？”
　　“娘！”童洛笙五分有意兩分羞怯，卻也有三分猶豫。
　　她與寧塵遊戲兩日，心中確是歡喜他，可還未深到定情之處。
　　況且少女長於此間，心思多少還有些活泛。
　　可童憐晴深知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洛笙再是如何不羈也難免被人誆騙負心，實不想叫她再遭自己壹般的罪。
　　於是幽聲道：“妳若不聽娘的話，許是也不要娘陪了。現在妳便走罷，回去俄池雜院，今後別再來了。”
　　“我聽！我聽娘的話！”童洛笙慌忙應道，又偷偷拿眼去瞟寧塵的臉色。
　　她心下略有不怡，但想起寧塵的俊朗和他那仿若無際的見識底蘊，又喜滋滋甜起來。
　　更別提前些日她從窗中偷瞧，實是見過寧塵那天下無匹的白玉老虎是如何將她娘親日得七葷八素。
　　洛笙在樓內作活，男人的雞巴雖沒嘗過，見卻見了千八百根兒，可沒有壹個能跟寧塵比肩的，此時娘親討句話跟了他，今後肯定委屈不了自己。
　　童憐晴見寧塵沒出聲，只當他默許了自己先前托付，便繼續道：“笙兒乖。如今讓妳跟了塵兒，妳得將壹顆心盡交於他，身子也絕不給旁人去碰。納妳為妾也好，收妳為奴也罷，只待明年梳攏時將妳贖了，妳便壹心聽他從他，切不可使性。”
　　聽她幾句話真情懇切，洛笙心顫的厲害，壹想到自己竟已定下終身，從此有了人愛，腹中似灌了壹汪蜜水，面頰似火，只輕輕嗯聲應下。
　　“塵兒……妳也給她句話……”童憐晴望向寧塵，想把事情坐實。這壹番借樹逾墻，寧塵不出聲她自然忐忑不安，
　　寧塵瞥了洛笙壹下，又瞅了童憐晴壹眼：“妳倒是隨手將女兒許了人，又有誰將妳許出去？”
　　見寧塵不接茬，童憐晴心中頓時涼了三分，剛要說些話兒寰轉，卻聽寧塵又道：“單壹個女兒我是不收的，要收就母女壹起，打包帶走。妳若將自己也……”
　　童憐晴不待他說完，連忙接口道：“我許……我將自己也許妳……啊、啊呀——”
　　她壹句話剛允下，寧塵立時將肉棒操進了她逼裏，直插了個心體通透。
　　“塵兒！緩緩……妳且讓我緩緩……”
　　寧塵的雞巴臥在七寸媚蛇裏頭，水潤潤滿當當，不挪不動也舒坦的後脊梁發麻。
　　他攏過洛笙的腦袋壹起湊到童憐晴面前，左親壹口右親壹口，勾出了舌頭吸著，三人就這樣互相舔了起來。
　　叨住母女二人的舌頭壹並啜在口裏，盡享齊人之福。嘗夠了兩根舌頭，寧塵拍了洛笙屁股壹巴掌：“去，舌頭將妳娘嘴巴堵上。”
　　童憐晴羞得閉了眼，倒是洛笙更不在乎人倫之禁，順勢就和娘親深吻起來。
　　寧塵在下頭扛了童憐晴腿在肩上，縱情抽插。那剛被龍虎嘯海丹蹂躪過的花徑還未恢復萬全，又被白玉老虎在裏面肆虐，操的穴兒又漲又痛。
　　可情兒的雞巴能和旁人論嗎？
　　若拿高潮與用飯相比，先前那二人等若是拿麩糠生往她肚裏填，寧塵卻是山珍海味龍肝鳳髓，那雞巴可連著心呢。
　　幾百趟操下來，美滋滋的高潮直沖得童憐晴肚子裏化成了春泥。
　　胯下叫那稀世的雞巴捅得汁水橫流，嘴巴叫自己親女兒舌頭絞纏不休，童憐晴連著兩回高潮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
　　她掙著吐出洛笙舌頭：“笙兒，笙兒……妳叫娘喘口氣……”
　　洛笙舔舔嘴巴，又支起身子抱上寧塵肩膀去親他耳朵。小妮子跪坐處，床單壹片濡濕，屁股還在打顫，也是給勾出了心火。
　　寧塵心思還放在童憐晴身上，他咂嘴道：“憐晴被別人擺弄時叫得千嬌百媚，卻從來不給我聽。”
　　童憐晴眼中水光盈盈，伸手摸他胸膛：“憐晴生性不愛叫……那都是哄他們，為了叫他們快些交貨的……嗯啊……塵兒要喜歡，那我……也叫給妳聽……”
　　寧塵搖搖頭：“不要也罷，我只喜歡憐晴自己的模樣。”
　　童憐晴咬著嘴唇，遲疑了壹下，顫悠悠道：“塵兒，妳若想聽憐晴叫……得另尋辦法兒……”
　　“嗯？”
　　童憐晴嘴巴張了又張，壹個勁兒瞅著洛笙，當著自己女兒面羞得說不出口來。
　　寧塵壹琢磨，當下猜了個七七八八，拿眼神往下挑了壹下，換來童憐晴滿頰飛紅的壹聲輕嗯。
　　想要美人聲嬌啼，還需采摘後庭花。怪不得她死也不叫先前二人動她後面，那才是童憐晴最敏感處。
　　寧塵把洛笙撥去含她娘的乳頭，自己趴伏在童憐晴耳邊小聲問：“後庭叫幾人采過了？”
　　“只、只有三人……若不是騙了我心去，也不叫他們碰的……”
　　“不怕我也騙了妳？”
　　“那也是我的命……”
　　“待我能接妳出去，再采不遲。”
　　“嗯……塵兒想要便說，我也好提前拿香油兒潤潤……啊啊啊……塵兒那物事怎麽又大了……”
　　童憐晴七寸媚蛇遊得寧塵氣血翻湧，小半個時辰下來已快要不支。
　　他大開大合猛操猛沖撬松了童憐晴陰關，每撞壹下那龜頭都沒入宮口半分。
　　童憐晴試到那巨物往腹中破來，知道寧塵快到頂峰，也不忍求饒損他興致，只輕輕呻吟承受。
　　寧塵伏在她身上氣喘籲籲道：“憐晴不讓旁人出在裏面，那若是我，射不射得？”
　　童憐晴心中壹慌，寧塵出精的分量她是知道的，只怕這般射入陰宮八成便要珠胎暗合。
　　可她實怕拂了寧塵的意叫他心生嫌隙，只好道：“射得……是塵兒……就射得……”
　　寧塵又沖得快了幾分，笑道：“懷了我的種怎麽辦？”
　　童憐晴喘道：“那……那便給妳懷……”
　　“懷了我不想要，又該如何？”
　　“我這身子是妳的，塵兒若不要就再操下來……只是憐晴宮巢已交瘁不堪，再流壹次，恐怕再不得給妳生兒育女了……”
　　“我收了洛笙，若再有後嗣出自妳處豈不亂了？妳已叫人操得小產多次，這最後壹次，便由我絕了妳的孕宮。妳可願意？”
　　童憐晴聽懂了他話外之意，這是許了洛笙壹個安生位置，亦是寧塵暗示決絕不因此事亂了綱常留下遺禍。
　　生了女兒還好，要是生了男孩，看當爹的可以納母收女，自己又怎地不能弒父淫母？
　　這即是投名狀了——妳若為我絕了身孕，我便欠了妳的，此後再無負妳的道理。
　　童憐晴看出寧塵有大願景，此舉是為母女二人做了打算，反而心中大定，不再忐忑。
　　“塵兒說了算，我斷無怨艾……妳……給了我吧……”
　　寧塵憋著勁兒狂沖十幾下，將龜頭壹下戳在微敞的宮口處：“憐晴，那我真射了！”
　　童憐晴被他最後幾下操的梨花帶雨，雖已下了決意，卻仍不禁生出自暴自棄之感，借著呻吟聲高聲道：“塵兒射吧，射吧！憐晴第壹次給不了妳，最後壹次卻也留給妳奪走！”
　　精液爆射而出，直打在童憐晴宮壁上。
　　她許久沒被內射，被那濃烈陽氣狂沖入體，頓時陰關崩泄，長吟壹聲抽搐起來。
　　整個子宮須臾間被灌得滿溢飽脹，童憐晴的小腹都鼓了起來。
　　那上億精蟲穿入童憐晴破敗宮巢，圍了壹顆可憐宮珠兒，爭先恐後奸了上去。
　　元嬰期天人感應，童憐晴捂著小腹，已試到自己宮珠受奸成孕，實實在在懷了寧塵的種。
　　壹想到這種子落床壹兩月後又要被沖掉，自己即若不孕之身，不禁心生悲切，壹邊在高潮中抽動壹邊哭出聲來。
　　寧塵足射了半天，灌得童憐晴子宮都變了形，這才雲雨收住。他見童憐晴流淚，柔聲道：“後悔了？那我催功收了精氣？”
　　童憐晴搖搖頭：“為了笙兒好，我不後悔的。只是嘆我命中有業障，憑依了妳，卻不能給妳生兒育女。”
　　“妳不是給我生了洛笙嘛。”寧塵攏著她緩下情緒來，親親摸摸，終是哄得她破涕為笑。
　　“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母女能得塵兒青睞，已是這輩子的大幸。”
　　洛笙踞在兩人旁邊待得久了，心下有些寞然。寧塵將肉棒抽離了童憐晴，便立刻湊到了少女身邊。
　　“來，嘬兩口。”寧塵撅著雞巴將她往胯下壹推，洛笙便會了他意，手捉住肉棒細細舔舐起來。
　　口鼻中彌漫男子精水味道，叫個小淫婦濕得更是厲害。
　　“今日樓主不在，此間亦是無人……寧哥哥，要不妳……妳取了我紅丸罷……”
　　寧塵嘿了壹聲，花花腸子壹陣哆嗦，當即就把洛笙抱過來，先擒在懷裏狠狠親了半天。
　　“小賤婢，發起騷來，樓主的規矩都不顧了？”
　　“洛笙就是發騷……也只對寧哥哥騷……”
　　年紀不大，討人喜歡的情話倒是熟。童憐晴剛想阻攔，寧塵已分開她雙腿順著滑溜勁兒往裏捅了去。
　　“妳二人怎地這樣不知樓主厲害！”
　　“啊啊啊！！娘！好痛！！”
　　童憐晴剛呵斥出聲，洛笙已大叫壹聲反弓了腰身。
　　然而卻不是寧塵給她破了身。那龜頭沒入穴口，狠狠頂在膜上痛得洛笙慘叫起來。可寧塵的肉棒卻生生叫什麽東西擋下，竟沒能破體而入。
　　那穴口壹道法術禁制光芒閃過，在洛笙處女膜上凝出壹道壁障，饒是寧塵心有不甘，卻也奪不走她處子之身。
　　正是樓裏給她打的雛妓印作祟，那印記乃是防備嫖客誘奸用強，此時倒恰好斷了寧塵好夢。
　　童憐晴心疼女兒受了苦，將她摟住好生撫慰，心裏卻也暗暗松了壹口氣。
　　“塵兒，此番是笙兒不知輕重，被妳勾起火兒自己要的，怪不得妳。但妳壹定要知曉，樓主在這方圓界中實是神通廣大，萬不可以為有什麽事能瞞過七娘壹二……”
　　寧塵被教訓了兩句，臉上害臊，撓撓頭隨口應了過去。
　　童洛笙緩過勁兒來，又湊到寧塵懷裏：“寧哥哥，妳若還想要，洛笙用嘴幫妳。”
　　“不了，妳娘說得對，規矩還是得守。先待七娘回來，我去探探她口風，若是能網開壹面提前將妳討來，我再吃妳的頭湯。”
　　寧塵想的是真美。誰知等柳七娘回了瀟湘樓，他卻壓根兒連開口的工夫都沒撈著。
　　第三日，柳輕菀回到樓中，第壹時間便放出話來叫寧塵覲見。
　　寧塵屁顛屁顛帶著【伏龍無義酒】去了山坳間的後樓，恭恭敬敬將酒奉在柳輕菀面前。
　　“七娘，東西給您拍來了，不知能抵幾個月的房錢呀。咱多親多近，怎麽不得給小子壹個薄面，打個六折七折？”
　　他這邊廂還插科打諢呢，壹擡頭卻看見柳輕菀端坐在廳中間兒，看不出個喜怒，只拿眼睛直勾勾戳在寧塵身上。
　　“妳拍的這是什麽？”柳輕菀面無表情地問。
　　“這乃是【伏龍無義酒】，五十萬靈石成交，獻於樓主享用。”
　　“那，我叫妳拍的又是什麽？”
　　柳輕菀這硬邦邦壹句話丟出來，在寧塵頭上砸了個八瓣碎。他壹楞：“樓主說，讓我拍這次最貴的。這酒如今就是最貴的了……”
　　柳輕菀不做聲，只面若冷霜地瞪著他。
　　寧塵心口咯噔壹下，他娘了個紅燒雞大腿兒，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人家說要最貴的，那是真想要！根本不是為了試探自己財力！自己犯什麽小聰明啊？！盡去胡亂揣測人家心思，還自以為觀得通透呢！
　　妳說妳這瀟湘樓主也是，妳讓我拍啥就說拍啥，裝什麽風雅打字謎呢！現在買錯了東西，錢還花了壹大把，屎盆子卻盡扣在我壹個人頭上。
　　最後這話可不敢說，寧塵趕忙把酒收了壹躬到地：“七娘！是小子領會錯了！”
　　柳輕菀冷哼壹聲：“五天之內，拿到庚金劍。若拿不到，也不用回來了。”
　　“樓主放心！！” 寧塵蹦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不用說，庚金劍就是最後那件拍賣品。寧塵當初還覺得，堂堂瀟湘樓主怎麽會看得上那種檔次的法器，現如今只能感嘆千算不如萬算。
　　可這拍賣會都開完三天了，鬼知道那劍給拍到了誰手裏。寧塵跑到壹半停了腳步，壹時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了。
　　他苦思冥想著，先回了愫卿小院。童憐晴和洛笙見他回來愁眉不展，也壹同憂心起來。
　　“塵兒，出了什麽事？”
　　寧塵擺擺手：“且叫我想上壹想。”
　　回憶起拍賣行那時的情形，寧塵倒是冒出了壹線明光。
　　當時自己拍得【伏龍無義酒】，旁邊不是有個二世祖說了壹嘴，說是要拍最後那件東西耍耍嗎？
　　他依稀記得，那人似是叫朱從陽，只是不知他到底拿沒拿下那件寶貝。
　　“憐晴，妳聽過朱從陽這人嗎？知不知他什麽來頭？”
　　童憐晴搖搖頭：“不是我的客，我沒聽過這名字。不若我與洛笙分頭去各池各院打聽壹下？”
　　寧塵剛要應好，忽地心頭壹凜。
　　柳輕菀從壹開始就輕描淡寫，把話說的模模糊糊，恐怕是不想叫旁人知道自己究竟要的什麽東西。
　　自己現在是搞砸了，逼得她露出了真正心思，這要再叫二女去樓中問來問去，怕是更要觸柳輕菀的黴頭。
　　他只得擺擺手，又豎起指頭碰碰嘴唇，叫二女不要到處亂問。
　　既然不敢胡亂打聽，那又如何去尋那朱從陽？自己壹個過江的泥鰍，人生地不熟……
　　誒？不是有個熟的麽？
　　“霍醉……”寧塵眉毛壹挑，口中輕輕流出了女孩的名字。
　　“咦？寧哥哥認識她？”
　　寧塵被洛笙壹句話引醒，他擡頭望向二女：“怎地？妳們也認識她？”
　　童憐晴點點頭：“白帝城附近四州之地，她的“雅號”恐怕無人不知了。”
　　“什麽雅號？”
　　童憐晴洛笙彼此看了壹眼，然後轉向寧塵，異口同聲道：
　　“葉含山孽畜，金丹無敵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