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嘭！”
　　張凱壹拍桌子：“宋觀潮，妳這是什麽態度？妳在罵誰傻逼？”
　　吳蕓也皺眉道：“宋觀潮，請妳配合我們的工作！”
　　宋觀潮屈指輕輕扣著桌子，問道：“兩位，請問我現在是被雙規了嗎？”
　　“雙規？”張凱嗤笑：“妳壹個開車的司機，也配被雙規？”
　　宋觀潮看了他壹眼，這小子很囂張啊。
　　“既然不是雙規，那就是配合調查咯？”
　　宋觀潮摸出香煙，剛拿出打火機，張凱壹把搶走：“誰讓妳抽煙了？”
　　“呵呵。”宋觀潮笑笑，也不動怒。
　　這個張凱，是典型的有點權利就耀武揚威。
　　宋觀潮道：“首先，我是來配合調查的。在配合調查期間，我餓了，妳們得提供吃的，我渴了，妳們得提供喝的。我要抽煙，妳們也無權拒絕。”
　　張凱冷笑：“死到臨頭不自知！宋觀潮，妳該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妳做了什麽吧？”
　　宋觀潮叼著香煙道：“打火機。”
　　張凱哼道：“行，妳想耗，那就慢慢耗，妳這樣嘴硬的人，我見多了。”
　　吳蕓皺了皺眉，拿過打火機，丟了過去。
　　宋觀潮笑了下，點上香煙，深深吸了壹口，道：“吳小姐有什麽想問的，問吧。但我提醒妳壹句，說話要實事求是，不要給我下套！”
　　“我給紀委打電話錄了音的，莫須有的罪名就別想著往我身上套了。”
　　“莫須有？”張凱冷笑：“死到臨頭還在嘴硬！妳以為我們如果沒有掌握證據，會把妳帶來這裏？”
　　吳蕓問：“宋觀潮，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妳打著李福海副市長的名義，收他人錢財，承諾替人安排職位。此時是否屬實？”
　　宋觀潮搖頭：“不屬實。”
　　吳蕓問：“那妳家裏的現金怎麽解釋？”
　　“不是，我說的話妳們是聽不懂嗎？”
　　宋觀潮道：“我發現家裏多了壹筆錢，打電話給紀委。這麽簡單的壹句話，究竟是哪個字讓妳們無法理解？”
　　張凱道：“宋觀潮，別把人當傻子！妳以為主動聯系我們，就能洗脫妳的嫌疑？”
　　“壹百多萬，誰會主動塞妳床底下？”
　　“可能是聖誕老人吧。”
　　“宋觀潮！”吳蕓咬牙道：“妳老實壹點！”
　　她深吸壹口氣，道：“妳可能對目前的情況還不了解，我簡單和妳說壹下。”
　　“妳說。”
　　“昨天上午，陳大誌已經被警方控制，他已經將事情經過交代清楚。”
　　“陳大誌負責尋找願意花錢買編制的買家，而妳則假借李福海名義，疏通其中關鍵，為買家安排編制。”
　　陳大誌？
　　應該就是那個中間人吧。
　　宋觀潮看傻子壹樣的看著她：“吳小姐，我擔任李福海司機才半個月，妳真覺得我有這樣的能力？”
　　張凱道：“才做半個月的司機，就膽子這麽大，說真的，我挺佩服妳的。”
　　吳蕓淡淡道：“李副市長的秘書張銘已經交代，妳曾經找過他，邀請他壹同參與其中，並給了他十萬的好處費。”
　　“宋觀潮，我勸妳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老老實實把壹切都交代了吧。”
　　張銘已經把我給賣了？
　　也是，自己就是個小司機。
　　他通風報信也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並未抱有太大希望。
　　如果宋觀潮是他，也會毫不猶豫將自己賣了。
　　但理解歸理解。
　　張銘既然賣了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宋觀潮將煙頭摁滅，道：“來杯牛奶。”
　　張凱剛要呵斥，吳蕓撥通壹個電話：“送壹盒牛奶。”
　　不多時，牛奶送來。
　　宋觀潮壹口氣喝完，起身道：“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宋觀潮！”吳蕓惱怒道：“今天不交代，妳就不用睡了！”
　　宋觀潮呵呵笑道：“我是配合調查，不是被雙規。另外，態度好壹點，不要戴有色眼鏡看我。”
　　“我能說的只有壹句，我是被陷害的。”
　　張凱冷笑：“陷害？妳壹個小小司機，誰會陷害妳？妳也配？”
　　“我壹個上崗半個月的司機，閑的蛋疼拿十萬賄賂副市長秘書？”
　　“我圖什麽？”
　　宋觀潮指了指腦袋：“怎麽說也是紀委的成員，沒事多動動腦子。三歲小孩都能看出的問題，妳們沒道理看不出來。”
　　吳蕓接手這個案子時，就察覺不太對勁，壹個小小司機，膽子也太大了。
　　但是，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
　　只能說，這個司機膽子的確大的驚人。
　　“宋觀潮，證據確鑿，我勸妳不要頑固抵抗。”
　　“證據真的確鑿，就把我移交公安機關，而不是在這跟我幹耗著。”
　　宋觀潮往床上壹躺，道：“我困了，要睡了。”
　　吳蕓站起身，看著滿臉不在乎的宋觀潮，道：“人證物證俱全，這個案子，妳翻不了。”
　　“既然妳希望移交司法機關，那，就如妳所願。”
　　吳蕓抓起紙筆，離開房間。
　　張凱冷哼哼笑了壹聲，也跟著離開。
　　不多時，吳蕓壹個人走了進來，冷冰冰道：“跟我走。”
　　“去哪？”
　　“派出所。”
　　宋觀潮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笑容不見：“吳小姐，妳確定要把我送去派出所？”
　　“凡是涉及違紀的，紀委監委來處理；凡是涉及違法的公安來處理。妳的行為已經違法，且人證物證俱全，接下來將交由公安接手。”
　　宋觀潮沒和她起爭執，沒有必要。
　　他勝券在握，無非就是耽誤點時間。
　　只是，今晚註定睡不好了。
　　跟著吳蕓離開房間，下樓，乘車。
　　十分鐘後，來到附近派出所。
　　吳蕓和壹名年輕女警進行簡單的交接，離開前來到宋觀潮面前，道：“宋觀潮，我勸妳不要頑固抵抗。妳還年輕，主動配合交代問題，爭取從輕發落。”
　　這女人其實很漂亮，五官標誌，眼睛靈動，個頭極為出挑。
　　壹身西裝配黑色包臀裙，肩膀纖細，玉背輕薄，柔弱的仿佛風壹吹就倒。
　　但她包臀裙下的肥臀卻是被包裹的肉呼呼，彈性十足。
　　胸前兩團鼓鼓囊囊，也頗為壯觀。
　　這種姿色出眾的女人，在官場是很危險的。
　　若沒有點背景，只有兩個下場。
　　要麽淪為高官籠中金絲雀，要麽，壹輩子得不到晉升。
　　吳蕓如此年輕就能進入市紀檢部門，家庭背景多半不俗。
　　宋觀潮心頭不禁有了個想法。
　　吳蕓被他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皺眉道：“妳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