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家姑娘嫁進李家三天，與七老爺未出房門壹步，婚房裏還是紅的發沈，床榻搖曳。不壹會兒，壹只雪白的手臂伸出，將壹個幹癟又老皺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東西扔出。
　　相同的，地上還有其他幾具。
　　像是在回味，王家姑娘瞇著眼享受了壹番。
　　“老爺，妳離奴家那麽遠作甚？”
　　她睜開眸子，明明此刻大張著雙腿，妖艷魅惑，卻生生教人心底泛出壹股寒意。
　　尤其是對七老爺而言，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前幾日剛見時那般年輕力壯，現在的他雙眼凹陷，臉頰的皮聳拉著，形容枯槁。
　　哪裏還像是三十來歲，說是八十歲都不止。
　　他顫抖著，雙目圓睜：“別，別過來，妳、妳竟然……”
　　“老爺怎麽了，奴家是十年不出壹位的天陰女，若是精氣灌的不夠足，這血珠可出不來的。”
　　七老爺驚恐，“妳知道血珠怎麽出的？”
　　“奴家自己身體裏的東西，如何不知？”王家姑娘翻了個身，慢慢爬向七老爺。
　　他嚇得趕緊後退，可這床就這麽大，已然避無可避。
　　“別過來，妳，妳不是她！”七老爺嚇得睚眥目裂，眼珠子似是要爆開般凸起。
　　王家姑娘嘴角咧開，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老爺在胡說什麽，我怎麽不是她了，還是說，老爺在害怕？”
　　怕？
　　怕什麽呢？
　　李家這樣龐大的家族，有什麽好怕的，可那是對於壹般人，在七老爺看到面前的女人指甲瘋長，直直戳破自己的肚皮，將它劃開時，他竟是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腿間噴出的騷黃淌了壹床，和著從他肚子裏滑出來的腸子，那股子令人作嘔的氣味就連我這個見慣了血腥的都覺著惡心。
　　七老爺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王家姑娘，可我這身皮卻是她的。
　　踢開這身腥臭的軀體，我眼中嫌惡，這屋裏彌漫著壹股長久不衰的腥味兒，想來死在這裏的女人不會少。
　　我走出房門，偌大的李家開始變得漆黑深沈，不見壹絲煙火，月光照在我光潔的腳上，身後搖曳的影子若隱若現。
　　先從哪開始好呢！
　　我想了下，去了李家老祖宗的院子。
　　沒人知道李家老祖宗活了多久，除了李家娶新婦，平日裏他從不露面，就和那位老夫人壹般。
　　我敲開院門的時候，天邊最後壹絲月光藏盡，這座宅子也將徹底成為荒宅。
　　“妳是……七奶奶？”開門的是個媽媽，手中燈籠照在我的臉邊，也照亮了她驚恐的面容，“妳、妳怎會半夜至此？”
　　“老爺讓我來找老祖宗，說是我體內血珠有變，唯有老祖宗能救我。”
　　媽媽壹聽面色微變，我的這副身軀是用來做什麽的她再清楚不過，壹聽到血珠有變，她也不敢耽誤，只是對我說道：“本來還要些日子才會帶妳過來，既然今天來了，也算是妳的命。”
　　我聽了只是扯了扯嘴角，黑暗中沒有人看見我的雙眼已經變得赤紅。
　　因為，我聞到了久違的血腥味兒，很甜，和婚房裏的味道壹樣。
　　鮮的發甜。
　　走進院子t?，她帶我去的卻不是堂屋，而是底下。
　　在這院子的下面還有壹座密室，門口有兩個臉色僵硬的壯漢把手，看到我們，他們連眼珠子都沒擡壹下。
　　我鼻尖嗅了嗅，這兩個壹身屍臭，看來也不是活人。
　　李家老祖宗果然有點東西。
　　石門關上，密室比我想的要大的多，大概能容納兩人並肩行走的長廊，兩邊每隔十步掛著壹幅仕女圖，上面的人清晰明亮，連眼珠子都活靈活現。
　　隨著越走越深，這些女人也從不認識到認識，甚至是極為熟悉。
　　我跟著前頭的媽媽走去，路過壹間房時，正瞧見裏面的女人被幾個男人壹同操弄著，她下體已經腫脹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和形狀，紫紅色高高鼓起跟個小山包似的，隨著那人的晃動還有血珠滴答滴答著落下。
　　偏偏她絲毫不知痛覺，臉上是享受快樂的滋味。
　　我壹眼就能看出來，不出三日，她就要被剖開下體取出血珠。
　　媽媽回頭看了我壹眼，見我沒有任何懼怕，反而有些好奇。
　　“那位是四奶奶，也是妳們村的，還記得嗎？”
　　我點頭：“是村頭王二叔家的姐姐，比我六姐晚壹年嫁進來。”
　　聽我提起六姐，媽媽臉色僵了下，意味深長的地看了我壹眼。
　　在走過壹間湯室的時候，裏面的味道讓我頓住了腳步。
　　那股味香的勾魂，像是燉到了骨頭裏的那種味兒，只是聞壹點兒便有些上癮。
　　走近了，我就看到兩個老媽子在用手臂粗的棍子攪弄著那口碩大的鐵鍋，乳白的湯汁裏浮動的大塊骨肉。
　　那股誘人的肉香就是從這口鍋裏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