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時代變了，知道嗎？

　　“帝威不可辱！！”
　　半山腰處，傳來壹道憤怒的大喝，聲音如滾滾雷霆，手持金色長槍的人影如閃電般奔馳而來，重重的落到帝山前的演武場上。
　　當！
　　金色的長槍砸在石板上，驚天的氣勢從來者身上散發出，壹雙銳利的眼眸死死的看著當世女帝。
　　天命鏡子發出輕鳴，似是與相熟的人久別重逢後打了個招呼。
　　是天驕帝將。
　　九域內，許多人立刻認出了上到帝山之人的身份，正是當初追隨無上仙帝的帝將。
　　成帝之路總是不平坦的，各路天驕齊齊出手爭奪，落敗的人除了被殺，遠遁九域，泯然眾人矣之外，往往也會被當世大帝的天資所折服，甘願追隨大帝。
　　他們的忠誠自不必說。
　　九極女帝如今的言行，不止她丟盡臉面，也讓九域數百位大帝蒙羞。
　　“吾名，趙長空！”
　　天驕帝將趙長空，手中的金色長槍矗立在地，神情冷漠，朝當世大帝質問：“本想壹步步登上帝山，以示對大帝的敬意，然，女帝，妳為何辱吾之陛下無上仙帝之名？”
　　“他到底死沒死？”
　　牧小小瞥了他壹眼，淡漠的說道：“如果他死了，那他還算死得幹凈，功過參半，如果沒死，那他就是該死的老王八，知道本帝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妳！”
　　趙長空緊握槍桿，雙目怒火迸發。
　　“陛、陛下！”沈璇音慌忙回答：“無上仙帝還未有消息說復活過來……但他鑄造的仙門碎片，卻散發出微光，據說，有人正收集仙門碎片，打算重鑄仙門……”
　　“壹群老雜碎。”牧小小哼了壹聲，“當年還是殺得不夠狠，我該屠盡上三域，滅了他們道統傳承，踏平所有禁地死域，看他們還敢不敢陽奉陰違！”
　　帝屠眾生，殺意未現，卻已然讓人駭得心膽俱裂。
　　“無上仙帝？”
　　牧小小若有所思的看向趙長空，“難怪我破仙門時，有壹道黑色的怪異人影擋在我面前，原來是他……正好，若是他復活過來，我第壹個去殺了他，磨滅他的生命烙印，讓他徹底死絕。”
　　“知道為什麽嗎？”
　　在所有人沒開口前，牧小小再說道：“因為，時代變了。”
　　時代變了？
　　神聖時代，荒古，上古，再到如今，的確是時代變了。
　　“過來。”
　　牧小小朝著天命鏡子招手，古樸的鏡子輕盈的飛到她面前，又被牧小小隨手推去給趙長空。
　　象征著九域天命的鏡子，就這樣被趙長空抓在了手上。
　　所有人都楞住了。
　　包括趙長空。
　　無上仙帝在位時，雖然也允許他們觀摩天命、參悟法則，卻從來沒有壹次這樣直接把天命推給旁人！
　　帝失天命，何以為帝？
　　如果趙長空此刻拿著天命鏡子逃離，逃到九域之外，十年後再回歸，九域就將迎來新壹位大帝！
　　即使是現在還未參悟，趙長空依舊能憑借天命與九域最強者抗衡。
　　沈璇音徹底沈默下來，陛下的言行舉止，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為何？”
　　趙長空沈聲發問。
　　“我在裏面放了壹些有趣的東西。”
　　牧小小不動聲色。
　　沈璇音更加沈默。
　　東西？
　　在許多人註視下，趙長空探出手去天命鏡子內尋找，拿出來壹看。
　　是泥土與樹葉。
　　九域最普通，最常見的泥土與樹葉。
　　“這難道是九天息土，三生樹樹葉壹類的寶物？”
　　趙長空手指摩挲泥土，卻依舊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東西。
　　也根本不明白當世女帝的用意。
　　“不是，就是普通的泥土和樹葉。”牧小小否認道，“難道妳看不見？”
　　普通的泥土和樹葉？
　　有趣？
　　趙長空自覺受到蒙騙，怒火再次升起，恨恨道：“女帝，休要辱我，來戰！！”
　　他手中的長槍壹揮，壹手握著天命，壹手握著長槍，驚人的氣勢將那位弱得被木傀儡擊敗的女帝掀飛，遠遠的落到帝宮中，直接將宮殿砸了個對穿。
　　女帝，又敗了？
　　趙長空有壹瞬間的楞神，天空中驟然傳來幾道波動，窺視帝山的強者終於忍不住，撕裂空間，降臨於此，出手搶奪天命。
　　帝山山巔頃刻間化為了廢墟，超過十位的強者在圍攻手持天命的趙長空，沈璇音幸好被沈家老祖護住，在遠處緊張的觀望著。
　　“老祖宗，我！”沈璇音根本看不清帝山之上的戰鬥，但陛下卻遲遲未出手，仿佛已經被趙長空壹招鎮壓。
　　不，趙長空壹招都沒出。
　　“唉，不怪妳。”
　　沈家老祖嘆息道：“九極女帝行事古怪無比，恐怕這次也無人知……”
　　話音未落，帝山上的戰鬥已經結束。
　　帝山上空，壹道浩瀚的力量驟然出現，封住了壹切人的行動，十數位爭奪天命的強者，包括手持天命鏡子的趙長空，他們的聲音，動作，體內磅礴的元力，四周散逸的塵埃。
　　甚至連空間本身，都猶如冰塊壹般凝結住。
　　他們駭然失色，臉上的表情卻維持著剛才戰鬥時的模樣！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仿如少女般的九極女帝，從帝宮廢墟中壹步步走了出來。
　　她沒有走向天命。
　　也沒有去殺任何壹個人。
　　而是走向壹處剛才戰鬥余波摧毀的廢墟。
　　“嗡。”
　　天命鏡子脫離了趙長空之手。
　　沒有追向女帝。
　　而是與她壹樣，甚至比她還快壹步，來到了那處廢墟前。
　　“她要做什麽？！”
　　沈家老祖喃喃自語，與九域無數強者眼睜睜看著這詭異壹幕：
　　當世女帝，與天命鏡子，壹起將廢墟挖開。
　　女帝用手挖，天命鏡子放射出壹道玄妙的光芒，照著廢墟中的某壹個東西。
　　無人知道她到底要找什麽。
　　壹些人隱約想起來，上壹次牧天帝所說的地球，微粒世界。
　　“陛下在找……電子？！”
　　沈璇音終於回憶起這個古怪的名字。
　　但空無壹物。
　　眾人只看到女帝從廢墟中抓出什麽東西來，白皙的掌心平攤開，上面卻什麽都沒有，也什麽都看不到。
　　“這才是真正的寶物。”
　　九極女帝目光掃視壹圈被定住的眾人，宛若嘆息般說道：“妳們放著九域真正的寶物不搶，卻來搶這什麽天命，不是可笑嗎？”
　　沈璇音剎那間知道了陛下的用意：
　　天命內那壹粒被陛下抓住的電子，在之前的時代中有沒有出現過？
　　所以，陛下才會把天命給趙長空看。
　　可惜，追隨過無上仙帝的趙長空，根本看不到，或者說無視了所謂的電子質子中子，他只看到了天命內蘊含的玄妙法則！
　　“時代變了，知道嗎？”
　　牧小小再次重復自己的話，“如果不知道，我現在可以告訴妳們，免得妳們死到臨頭還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也不知道我的劍為什麽斬落妳們腦袋，死了都還是糊塗的，那真是可悲可嘆！”
　　說著，她隨意的坐在廢墟上，手掌壹拍天命鏡子，沒好氣的喊道：
　　“好，妳說好談談，那就好好談談，本帝對天命發誓，待會本帝說的每壹句話都是真的，妳也必須發誓，如果妳說謊，妳就必須承認妳不是男人！”
　　“？”
　　女帝，似乎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