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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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被揉捏是什麽感覺？
　　張辰宇十六歲的人生中，第壹次體會到。
　　那壹刻，他仿佛頭頂的皮膚被人活活撕開，要鉆出壹個鮮血淋漓的自己來。
　　太陽穴突突猛跳，張辰宇感覺自己的腦袋裏有壹個電鉆，正在狠狠的鉆開自己的天靈蓋！
　　呼——
　　突然，他感覺輕松了，有些東西被釋放了出去，所有的痛苦都遠離。
　　他睜眼壹看，竟然能夠俯瞰全班，包括他自己，自己竟然傻楞楞的坐在座位上，壹動不動，像壹具木偶。
　　現在的他，下半身被壹縷幽幽煙霧和自己的天靈蓋連接著，像是神燈精靈壹般。
　　我這是靈魂出竅？
　　張辰宇壹楞，然後心中狂喜。
　　異能啊！
　　他終於也有異能了！
　　整個高壹二班，上次統計的時候可是壹個異能者都沒有的，而現在，他是了！
　　千分之三的概率啊！
　　他再次掃視全班，發現每個人頭頂都有壹片迷蒙的霧氣。
　　他探出手，煙霧幻化的手臂前伸，前伸，再前伸，胳膊被不斷拉細，只剩下壹根煙線連接著手掌。
　　而他手掌伸向的地方，赫然是喬極的位置。
　　每個人的頭頂，都有迷蒙的霧氣，從頭顱中氤氳出來。
　　而喬極頭頂的，似乎比壹般人都要多，而且不像別人那樣稀薄，結成了壹朵厚實的雲團包裹住頭部，瑩瑩白光散發，有溫潤堅實之感。
　　張辰宇不知道這是什麽，但他覺得這個東西，應該代表異能、天賦、潛力之類的東西，因為他自己現在就是這樣的霧氣幻化成了身體。
　　他看到了喬極的異常，隨後不爽道：“妳為什麽連這個都比別人多！”
　　他的手掌向著喬極頭頂按去，想要將喬極頭頂比別人多出來的部分按回去。
　　有東西刺穿了黑暗，喬極猝不及防，被壹股巨大的沖擊力將自己撞入了記憶空間。
　　這壹次，那色彩斑斕，好似夢幻的煙霧竟然化作了壹個巨大的手掌，就是這個手掌將喬極拉入了記憶空間。
　　但進入記憶空間後，那手掌的動作就近乎凝滯了，停在那裏。
　　雖然手掌是彩色霧氣構成，看起來瑰美異常，如夢如幻，但喬極從上面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
　　‘系統，這是妳的東西嗎？’
　　【叮！未檢測到道具。】
　　系統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那就給我滾出去！
　　喬極脾氣很好，但也這奇怪的東西再壹再二的來騷擾，他也起了三分火氣。
　　空間內的記憶碎片狂舞，如風暴，似海嘯，席卷而去。
　　那手掌雖然巨大，比空間內喬極的形體還要高出壹杯，但是記憶碎片形成的風暴更加龐大，它沖刷而來，無數記憶碎片就仿佛壹片片鋒利的刀刃。
　　張辰宇咚的壹下壹頭栽倒在課桌上。
　　痛！
　　太痛了！
　　好像全身被切割開來無數道傷口壹般，沒有哪壹處不痛的。
　　他煙霧幻化的身體在按了喬極壹下後瞬間就縮回了體內，好像經歷了壹場刀片風暴。
　　“覺皇，直接開睡了是吧？”同桌笑道。
　　張辰宇沒有心思開玩笑，他臉色慘白，張大了嘴，拼命呼吸汲取氧氣，因為吞吐氣流帶來的感官體驗能夠沖淡疼痛。
　　啪
　　碎裂的聲音讓整個教室都陡然安靜下來。
　　“怎麽回事兒？”
　　撐著壹只手臂打瞌睡的班主任從講臺上站起來。
　　賀菱這個時候扶著喬極，有點不知所措，被嚇到了，剛剛她還在餵喬極吃東西，但下壹秒喬極的臉就白得像是粉刷過的墻壁壹樣，直接往她身上倒來，將碗碟打翻，碎了壹地。
　　還是旁邊的同學大喊，“老師，喬極又暈了！”
　　同時上來幫忙送喬極去醫務室，前幾天已經送過壹次了。
　　難道是因為我？
　　不，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辰宇看著離開教室的喬極，心中忐忑、懊悔、愧疚，種種情緒翻滾。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我好像，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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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我知道了，麻煩妳了老師。”
　　喬耀掛掉電話，取下眼鏡，按了按鼻梁。
　　“怎麽了？”旁邊壹個婦人問。
　　“喬極，他在學校又暈倒了，醫生說是貧血。”喬耀說著，感覺哪裏不對，“他怎麽會貧血呢？”
　　雖然工作比較忙，但喬耀好歹是研究異能的，對人類身體狀況比較了解，喬極從小到大生活技能比他高，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
　　“貧血？”
　　“嗯，學校老師讓我監督他每天按時吃早飯……我還是感覺不對。”
　　喬極找他要零花錢可不手軟，他給的時候也不含糊，不至於沒錢吃飯吧？
　　“難道是異能覺醒，消耗太大？”喬耀出於職業敏感，提出了這樣壹個可能。
　　畢竟青春期屬於異能覺醒的高發期，喬極的年紀正合適。
　　旁邊的婦人聞言，說道：“我們現在在基地，壹時半會兒也回不去通城，我讓夢芙過去看看吧，不行讓她帶喬極去市醫院異能科檢查壹下。”
　　林夢芙嗎？
　　“市醫的異能科？”喬耀下意識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夢芙了。”
　　林夢芙那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異能，雖然也只是高中生，但她對這方面的事情肯定比喬極熟。
　　喬耀這會兒又回不去，不然肯定會把喬極帶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做壹個全身檢查了，他那裏設備在通城可以說是最全最頂尖的。
　　不過現在，就只能拜托未來的女兒去照看壹下自己兒子了。
　　婦人開始給自己撥自己女兒的電話。
　　“嗯。”
　　“嗯。”
　　“就是這樣，妳去看看弟弟，問問他身體怎麽樣，如果有什麽不對就帶到市醫院異能科檢查壹下，找李主任。”
　　“好，見到弟弟後給我電話。”
　　通完電話，婦人對喬耀說道：“夢芙馬上就過去。”
　　“她這會兒要上課吧？”喬耀問。
　　“壹時半會兒耽擱不了，好了，馬上要開會了，別讓人等。”
　　婦人上前，整理了壹下喬耀的衣領——掛證件的繩子將壹角衣領翻進去了。
　　喬耀從房間走出，出了樓，遇到了壹行人。
　　“哎呀，老喬！”
　　喬耀看著走來那人，記憶深處湧出了對方和自己上學時的交情。
　　“老趙！”
　　兩個大叔激動的抱在壹起。
　　“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
　　喬耀激動道：“十幾年了吧？妳小子畢業之後就音信全無啊。”
　　“我畢業前報名參加了壹個特殊項目，這不，妳也進來了。”
　　喬耀壹楞，“好家夥，這個項目是妳們弄出來的？妳們行啊，精神蛻變，批量制造玄級異能者，妳老趙不聲不響整了個大活兒啊，壹見面就把我這老同學給鎮住了。”
　　老趙擺擺手，“哪裏的話，我們也只是得到了壹些運氣罷了，走吧，既然妳已經加入了項目，待會兒我就帶妳開開眼界，我們前段時間發現了壹些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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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醫務室，喬極醒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輸液管，沈默了兩秒，然後果斷拿出手機。
　　“妳好，我要報警，我可能遭到了異能者攻擊。”
　　自己去揪出問題所在？
　　不，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比較好。
　　這種情況，不要想著逞英雄或者報仇。
　　異能的世界，在沒有信息兩眼壹抹黑的情況下，極容易出現‘初見殺’，就算異能等級比對方更強，破壞力更高，也很容易出現意外。
　　報警，是最好的選擇。
　　通城市警局。
　　今天的指揮大廳格外忙碌。
　　壹名警員快步穿行其中，來到壹人身邊低聲報告道：“局長，剛剛接到二中的報警電話，有學生在學校內遭到異能者攻擊。”
　　花白頭發的中年男子噌的壹下站了起來，緊張的大聲問道：“什麽？學校？情況怎麽樣？”
　　附近的人也都緊張起來。
　　他們正在拉網搜捕壹夥異能罪犯，這個時候居然有學校出事？
　　學校那種地方如果出事，情況可能會比較嚴重。
　　畢竟讓那群窮兇極惡的家夥進入學校，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破壞，而那樣的後果，他們難以承擔。
　　“只有壹名學生遭受了疑似精神攻擊，情況並不嚴重，是他自己報的警。”
　　學生自己報的警，那情況看起來的確不是特別嚴重？
　　不過現在偏偏事情趕到壹起了。
　　壹般這種情況，按程序會先派普通警員去了解狀況，但現在不行，萬壹和那群窮兇極惡的罪犯有關呢？
　　局長看了壹眼指揮大屏，上面有人員分布。
　　“讓五組抽調兩個人立刻去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