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天街踏盡公卿骨

　　“怎麽成為？”夏閻真不慌不忙。
　　聽同光帝的話，他來到這裏，不是小桂子的二五仔屬性爆發，而是被故意引來的。
　　目的，是讓他也成為子嗣。
　　不過夏閻真絲毫不慌。
　　“只要與之聖母交合，產生子嗣，吃下子嗣，妳就能成為子嗣。”同光帝指著早就非人的聖母說道，語氣蠱惑，“去吧，魔主，壹起加入到這偉大的永生之中！”
　　夏閻真轉身，走向聖母。
　　背後的同光帝和艾爾莎同時露出笑容。
　　把魔主引到這裏來，本就是他們的計劃。
　　這座行宮被偉大力量所充斥著，所有進入的人都能夠體會神母的偉大。
　　會成為他們誌同道合的同伴，甚至直接化作子嗣。
　　而以魔主的強大，必然能夠成為最強大的子嗣，引起神母註意，取悅神母，讓神母降臨。
　　魔主的出現，其實是讓同光帝和艾爾莎狂喜的。
　　如此強大，成為子嗣後必然會閃爍光華，讓神母註意到。
　　同光帝、艾爾莎瘋了，但也沒有全瘋，還是會各種謀劃的。
　　看到夏閻真走向聖母。
　　同光帝、艾爾莎流露出期待的表情。
　　來吧，來吧……
　　來到聖母之前，夏閻真伸手，再度拿出泣血槍戟。
　　“妳——”身後同光帝和艾爾莎察覺到不對。
　　魔主他……
　　下壹息。
　　夏閻真擡手，荒咬加槍刺——裂天！
　　雖然不是魔臨狀態，但也已經足夠。
　　泣血槍戟刺入到聖母隆起的肚子中，炸裂。
　　巨大的肉球瞬間炸裂成無數的血肉碎片，其中夾雜著大量的“子嗣之卵”。
　　這次夏閻真就不好躲了，少量血水落在他的臉上，流下來。
　　他轉身，看向同光帝。
　　“妳……”
　　驚怒的同光帝和艾爾莎壹起開口，不同的男女之聲響起，“妳知道自己是在違抗什麽嗎？”
　　“知道。”夏閻真甩掉槍戟上的鮮血，指向同光帝，“現在輪到妳了。”
　　話音剛落，夏閻真瞬間向前，槍戟壹刺壹挑壹轉。
　　同光帝被瞬間撕裂。
　　“有什麽用？”
　　然而同光帝的聲音從子嗣之卵中響起。
　　壹枚炸裂，裏面的小怪物迅速成長成同光帝的模樣，同時，另外壹只卵也炸裂，長成壹個女子。
　　不出意外，就是女術士艾爾莎了——還是年輕版本的。
　　兩人看向夏閻真，同時開口：“魔主，看來妳是想要阻止神母降臨了。”
　　“對。”
　　事到如今，夏閻真自然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哈。”
　　兩者同時發笑，形同連體人，“不可能的，神母子嗣無數，妳無法阻止祂的降臨。”
　　“殺光就好。”夏閻真槍戟橫掃。
　　壹瞬間，那些子嗣之卵便四分五裂，包括裏面沒有成形的子嗣同樣“分裂”。
　　這些子嗣之卵其實頗為堅固，比得上尋常盾牌，但在夏閻真的泣血槍戟之下，脆弱得像是泡沫，壹碰就碎。
　　看著魔主輕而易舉地毀掉那些卵，同光帝和艾爾莎也不阻止，只是默默地看著。
　　壹方面，成為子嗣永生後，他們也付出了代價——失去以往的力量。
　　雖然不死（能復活），但也只是普通人的力量。
　　根本無法對魔主做什麽，連沖過去連阻攔魔主哪怕壹息都辦不到。
　　另壹方面，子嗣之卵還有很多，不同的形式，不只是在梅山行宮。
　　魔主，殺不完的。
　　很快，滿屋子的子嗣之卵都被夏閻真破壞，他的眉頭也終於皺了起來。
　　同光帝和艾爾莎看上去有恃無恐。
　　這番破壞不能說是無用功，但恐怕也僅僅是拖延神母降臨，沒有真正做到阻止。
　　否則任務已經完成。
　　所以，還有壹些東西沒殺。
　　夏閻真思考著。
　　聖母作為母體死了，但召喚神母降臨，壹定需要母體嗎？
　　不是有另壹個母體，就是有子嗣在其它地方？
　　有子嗣，就能繼續繁衍，不斷產生更多的子嗣。
　　除了這裏外，還有子嗣會在哪裏？
　　夏閻真雙眼瞇了瞇：“燒了這裏！”
　　他故意開口讓兩人聽到。
　　天空中，響起壹聲龍咆哮，提亞馬特降下高度，張口就是壹道龍息。
　　將大半個行宮吞沒。
　　龍息破壞力只是不如黑焰，燒掉眼下的行宮，自然是綽綽有余。
　　同光帝和艾爾莎神色不變，甚至有幾分“我就靜靜地看著妳表演”的意思在。
　　穩如泰山。
　　很快，整座行宮，除了這個大殿外，全部都被燒毀。
　　地面還凹陷下去壹大塊，確定沒有暗道存在。
　　“妳們不反抗？”夏閻真看向同光帝和艾爾莎。
　　“沒必要。”同光帝開口，帶著嘲諷，“我們永生不滅。”
　　“是沒必要，還是根本沒法反抗？”
　　夏閻真問道，“看妳們的樣子，虛弱得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永生就是最大的力量。”同光帝說道。
　　“嗯，原來如此。”
　　夏閻真說道，“提亞馬特，給我把皇城燒了，壹個人都不要放過。”
　　此話壹出，同光帝和艾爾莎的臉色同時微變。
　　雖然很細微，也瞬間恢復正常，但夏閻真壹直盯著兩人看，自然能將這壹變化捕捉在內。
　　“看來還有子嗣之卵在皇城。”夏閻真試探出了壹些，繼續道，“讓我猜壹猜，子嗣體弱，可不好活下去，需要壹個‘安定’的環境。妳們的布置，在皇城的王公貴族，世家門閥之中。”
　　“……”
　　同光帝和艾爾莎不說話了。
　　是的，另外的子嗣之卵，就在那些人體內。
　　這些年，產出不同的子嗣之卵，用各種方式將那些王公貴族，公卿變成了“盒子”，也是後面的退路。
　　如果發生壹些意外，同光帝就可以通過那些人復活。
　　繼續召喚神母降臨，達成永恒之國，成就萬世帝王。
　　子嗣生下的，必然也是子嗣——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雖說沒有聖母產生子嗣那麽快，但也是壹種辦法。
　　只要有子嗣，有母體，就有希望。
　　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十年百年，千年，直到神母降臨。
　　但……前提是子嗣不絕！
　　並且，眼前的艾爾莎不死！
　　眼前的艾爾莎，已經變成了特殊的存在——在白蓮聖母死後，她作為最“接近”神母的女人，已經是母體了。
　　王公貴族身上的子嗣之卵，只是同光帝的子嗣之卵。
　　艾爾莎並不在其中。
　　如果子嗣斷絕，就無法召喚神母降臨。
　　如果艾爾莎死去，同樣也難以召喚——除非出現新的母體，但現在沒有合適的人，成為新母體。
　　子嗣死絕，或者艾爾莎死掉，就能阻止神母降臨。
　　答案，有兩個。
　　夏閻真找到了其中壹個。
　　有時候，沈默也是壹種回答，夏閻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伸手抓住兩人的脖子，提著他們出了大殿。
　　提亞馬特落下，讓夏閻真抓著兩人上了龍背。
　　“走吧，去天街。”夏閻真說道。
　　天街，皇宮之外的那片區域，都被叫做“天街”。
　　其實就是那些王公貴族們的居住之地，朝堂有名有幸的文武百官，還有那些世勛家族都居住在“天街”。
　　提亞馬特飛起，冷風吹得夏閻真的衣服獵獵作響。
　　同光帝和艾爾莎的臉色明暗不定。
　　很快，提亞馬特就飛到了皇宮附近。
　　皇宮已是空殼子，暫時不用去管，夏閻真看了壹眼，鎖定了禦林軍首領。
　　這位，應該是其中之壹吧。
　　就在夏閻真打算動手之時，同光帝終於開口：“魔主！妳妄圖阻止神母降臨！真以為妳的褻瀆行為能有作用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夏閻真說道。
　　能不能有作用，任務信息自會提醒，想那麽多做什麽？
　　他從提亞馬特身上跳下，如同炮彈，直墜城墻。
　　“列陣！列陣，攔下——”
　　禦林軍首領的高呼戛然而止，軍陣，士卒們的氣息形成的巨盾無法阻攔夏閻真分毫。
　　夏閻真落地，燃血劍刺穿首領的胸膛。
　　下壹息，首領的肚子隆起，有原始形態的子嗣要鉆出來。
　　夏閻真燃血劍壹劃，先壹步將其斬殺。
　　“果然……”
　　夏閻真站在墻頭，看向因為夜晚即將來到，已經開始華燈初上的天街。
　　這壹晚上，註定了天街踏盡公卿骨。
　　城墻破碎，夏閻真如炮彈壹般，跨越皇宮和“天街”之間的距離，砸進偌大的宅院中。
　　這些達官貴人的府邸，壹個個也是占地廣闊，各種院落院子，亭臺樓閣。
　　如果是暗中探查找人並不容易，但殺人，就比較簡單了。
　　夏閻真戴上劫火之面，化作火魔。
　　開始灼燒著周圍的壹切。
　　提亞馬特在天空中，吐出烈焰，點燃了附近其它的府邸。
　　火光逐漸取代天空中如血又逐漸暗淡，即將徹底退入到大地之下的殘陽。
　　各種叫喊聲，哭喊聲開始響起。
　　無數人開始逃竄。
　　提亞馬特噴出龍息，控制著將天街圍攏，形成壹道無法逾越的火焰天塹。
　　就算有氣武師仗著自身的實力強行通過，也會被提亞馬特註意到。
　　逃不掉的！
　　夏閻真無視了那些逃竄的仆從、丫鬟，很快就找到了被壹群人簇擁著的男子。
　　“魔主！”
　　朝堂之上揮斥方遒的大臣，面對魔主的時候，表現得和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
　　倒是他們身邊忠心耿耿的氣武師護衛們，有著足夠的勇氣，朝著夏閻真揮刀，妄圖阻攔。
　　被壹槍掃飛。
　　“撕拉！”
　　血肉被撕裂，跳出來的原始子嗣被夏閻真用泣血槍戟砸碎。
　　當性命被威脅的時候，這些玩意會自己跳出來。
　　和同光帝的意誌無關。
　　如果同光帝不去占據，這些子嗣就會自我成長。
　　火焰燃燒，鮮血流淌，不斷有子嗣被逼出，死去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