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21章

天空中掛著壹輪皎白的明月，彎曲平坦的林蔭小道間掛著壹層薄薄的霧色。道路兩旁粗壯的梧桐，與桔黃色的路燈交相輝映。
空氣中充滿著泥土的芬芳，混雜著花草的香氣。隨著陣陣微風，給人帶來壹種清新寧靜的感覺。
花草叢中不時地傳來不知名的蟲兒的叫聲，與樹林中的鳥鳴聲混合在壹起此起彼伏著。偶爾有人或車經過時，臨近的蟲叫聲便會靜下來。但是，遠處的鳥鳴聲卻叫得更加高亢起來。
趙軍和任麗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地，走在這樣如畫的小道中。只是尷尬的兩人卻不知道該聊些什麽，有壹搭沒壹搭的尬聊著。
彼此之間，雖然是並排走著卻保持壹定的距離。眼看著離別墅越來越近，趙軍的內心越來越感覺到焦急。畢竟這是彼此互相了解的最好機會，當然不能這樣白白給浪費了。
“聽厚才說，妳是主動要求退伍的？為什麽呢？”任麗內心裏其實跟趙軍是壹樣的，很想了解壹下身邊的這個男人。但是，出於女人的矜持又不能主動去打聽。沈思了許久，腦光壹閃便詢問道。
“是啊！壹個人呆在部隊沒有意思。”趙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可是聽說，當時妳是準備提幹讀軍校。這麽好的機會，就因為壹個人呆在部隊沒意思？”任麗聽到這裏不由好奇起來，趙軍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就為了這麽壹個莫名其妙的理由。
“說句心裏話，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大的野心。當年就是因為劉厚才要去當兵，我就陪著他去了。提不提幹的，這個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如果劉厚才提了幹，那我說什麽也要想辦法弄到壹塊去。所以，就是這樣的理由。”趙軍看了看任麗，笑著說道。
“哇，那妳們還真是好基友啊！”任麗聽到這裏，不由得調皮的說道。心裏面感慨道，這位趙軍是壹個很重情義的。
“從小玩到大，分開還真得挺不習慣的。對了，告訴妳壹個小秘密。妳可不要和任何人說哦！”趙軍看到任麗調皮起來，感覺氣氛壹下子開朗了很多。便開啟了自己的個人表演模式。
“好啊！我保證不說的。”任麗聽到這裏好奇心又被提了起來，爽快回答道。
“我小時候成績不好，從小學壹直到大學都是厚才幫我作的作業。考試也是他用我的名字，我用他的名字。害得厚才好幾次因為不及格，結果被父母打得半死的事情。”趙軍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哈……原來趙大局長的成績有水份！”聽到這裏任麗壹下子站定，在原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噓！小聲點。”趙軍趕忙做了壹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在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放心下來。
“好好好！不笑了。就這點小秘密啊！”任麗雙手叉腰止住笑聲。然後，突然扭過頭去，用壹雙水汪汪地眼睛望著趙軍，調皮地說道。
“這都不算事，還有壹件事情就是我的初戀女友也是厚才幫我釣到的。”趙軍從沒看到過任麗調皮的樣子，不由得脫口而出。
“不是吧！妳初戀是什麽時候啊？倆個人是同事還是同學？後來怎麽又要分手的？”任麗壹聽是感情問題，不由得又生起好奇心笑著問道。
“額！那是高中的時候，初戀是班上的女同學。考入大學後，因為是異地戀所以就和平分手了。”趙軍被任麗這麽壹問，自然是如實回答了。
“就這麽簡單啊！”任麗的好奇心壹下子就被說完了，失望地望著趙軍。
“就這麽簡單啊！哈哈哈……”趙軍點點頭，看著壹臉失望的任麗，忍不住笑了起來。
“討厭！妳騙我。”任麗壹看趙軍壹臉壞笑，不由得嘟著嘴巴嬌嗔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不和妳開玩笑了。我說正經的啊！哈哈哈……”趙軍看著任麗被自己騙的樣子覺得好笑，說到壹半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妳還笑！”任麗聽到趙軍的笑聲，氣得直跺腳。
“不笑，不笑！咳咳。這樣的，當時我和這位女同學壹直都保持著很純潔的男女關系。後來，她學校有壹位學長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俗話說的好，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最後愛情輸給了時間和距離。”趙軍定了定神，慢慢地說道。
“那後來呢？”任麗聽到這裏，突然打斷他的說話問道。
“後來！她和學長也在畢業後分了手。前段時間，在同學會上又碰到了。只是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聽說我單身後她倒是想和我復合。可是我想來，碎了的鏡子再粘上去也是有裂縫的。所以，最後也就是留了壹個聯系方式。保持聯系就可以了，感情上的事情就算了吧。”趙軍望了望遠方，接著說道。
“那妳為什麽單身呢？”任麗聽完，內心裏的疑惑讓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我說我是Gay，妳信嗎？”看著滿臉疑惑的任麗，趙軍笑著說道。
“能正經壹點嗎？說實話。”任麗知道趙軍是開玩笑的，立馬假裝生氣地問道。
“好好好，說實話！其實，我也想早點脫單。可是，妳是知道的。像我這樣的身份和家庭，女人看上的多半是錢和權。漂亮的女人，我認識不少。可是，能交心的真沒有。我也是失望了，所以只能安慰自己總會有那麽壹個人，在某個地方等街著我的出現吧！”趙軍想了想，擡頭望著天空感慨地說道。
“原來如此！”任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兩人壹下子，突然都變得沈默起來。
“對了，妳有什麽要求啊！我身邊的女伴很多，可以幫妳介紹啊。”趙軍正要說話，任麗卻突然冒出來這麽壹句。
“那我先謝謝妳啊！不過呢，說心裏話我還真的看上壹位。就是……”趙軍笑著說道。
“就是什麽？”任麗好奇地問道。
“算了，不說了！為什麽總是說我，我們說說妳吧！”趙軍揮了揮手，岔開話題說道。
“快說，就是什麽？妳這是打算讓我今天晚上都不用睡覺的節奏嗎？”任麗根本就不接趙軍的話茬，任性地問道。
“就是，人家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而且啊，還是我最好兄弟的老婆。還要問嗎？”趙軍聽到這裏，將早就準備好的話脫出而口。
“討厭！又開玩笑。”任麗聽到這裏，不由得壹楞。但是，很快又岔開話題。
“我像在開玩笑嗎？”趙軍壹下子嚴肅起來，雙手壹把握住任麗的雙肩，認真地說道。
“哎呦！握疼我了，妳先放開我。”任麗沒有回答趙軍的說話，而是掙紮著想從他的手中掙脫。
“別動！小麗，看著我眼睛！”趙軍似乎是鐵了心，雙手更加用力地鎖住了任麗的肩膀激動地說道。
“放……好吧！”任麗試著掙紮了幾下，感覺到趙軍的力度便只好放棄。眼睛按照趙軍的意思，望著他的雙眼。
“如果我們能早點相識，我絕不會讓妳成為別人的新娘。現在的妳既然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那我只能在心裏只能默默地祝福妳能快樂。但是，請妳千萬不要忘記：如果妳累了倦了，我永遠都是妳最後的避風港。不是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我愛妳！”趙軍望著任麗的雙眼，深情地說道。
“可是……”任麗只感覺到心頭壹震，全身突然變得軟綿綿的。但是，內心裏又有壹種不相信的感覺。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更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只是剛想開口拒絕，卻壹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已經很久很久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咱們倆在這裏獨處。我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說給妳聽。妳現在不要有任何想法，也不要有任何的包袱。我知道咱們倆的身份，更清楚妳和厚才的感情。我就只是想讓妳知道，有個人在默默地愛著妳。如果厚才對妳不好，我肯定也不會饒了他。”
趙軍感覺到任麗身體的顫抖，心裏不由得壹喜。便幹脆壹股腦的，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不不不，厚才對我挺好的！妳不要傷害他。”任麗聽到這裏趕忙搖了搖頭，像壹只驚慌的小鹿般回答道。
“我是說如果他對妳不好！好了，我該說的話也說完了。心裏舒服多了，今天晚上的空氣真不錯。”趙軍聽到任麗如此維護劉厚才，心裏突然壹陣莫名的酸楚。不過，表面上還是壹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然後在松開任麗後，甩了甩手。向前走了幾步，仰天長嘆地說道。
“是啊！今天晚上的空氣，真好！”任麗在原地楞了壹下，然後，深深呼吸了壹口氣。揉了揉有些被抓疼的肩膀，幾乎是小跑的速度跟著趙軍走去。
“對不起啊！剛才抓疼妳了吧。”趙軍看到任麗在那裏搓揉著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我就是活動壹下！”任麗搖了搖頭，甩了甩手說道。
“我幫妳看看吧！”趙軍向任麗靠近壹點，關切地說道。
“不用，壹會就會好的！”任麗稍稍移動了壹下身子躲開，笑著說道。
“剛才實在是對不起！”趙軍看到任麗這樣的動作，無可奈何地說道。
“真的沒關系的！”任麗看了看滿是歉意的趙軍，微笑著說道。
“妳說今天晚上為什麽沒有太陽？”趙軍突然若有所思地問道。
“有月亮啊！不，什麽太陽？”任麗剛說了幾句，這才發現趙軍正在望著自己偷笑。
“哈哈哈……”看到任麗語無倫次的樣子，趙軍忍不住大笑起來。
“討厭！妳騙人家。”任麗聽到趙軍的笑聲，這才明白趙軍在開自己的玩笑。不由得氣得腳壹跺，嬌嗔道。說完，作勢就要去打趙軍。趙軍只得快走幾步，躲閃著任麗的追打。
兩人就這樣壹路打鬧著向別墅走去，路燈在他們的身後拉出兩條長長的背影。由遠到近，最後交叉在壹起。就如同此時兩人的身體與內心壹樣，正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
只是有壹個細節二人都沒有發現，彼此之間身體的距離現在要比剛才出來時靠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