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九十五章：繼此後若沒有星火，我便是唯壹的光

　　“還想要保護這個地球？伽古拉，妳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吧？”
　　在異類澤塔和影之主宰的雙重毆打之下，就算伽古拉變身成為了黑奈也沒什麽辦法。
　　如果只是異類澤塔的話尚且還好，伽古拉還有那個自信能壹戰，但再加上影之主宰，他就真的不是對手了。
　　但幸好，伽古拉的目的不在於戰勝，而是在於拖延時間，所以哪怕落入下風他也還在戰鬥，依靠著賽雷布洛對他的恨意，把賽雷布洛攔截在這裏，讓他沈浸在虐自己的愉悅中。
　　而在那邊，遙輝站在了我夢指定的位置上，遙望著天空的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大宇宙的境界……那到底是什麽，遙輝不知道，但他之前只要沈下心來就會跌入到深海之中，在那片海洋裏，他只要想要什麽，就能獲得什麽，就能發揮出自己相對應的力量。
　　所以那就是大宇宙的境界嗎？
　　那種東西，就能被稱之為大宇宙的境界？
　　遙輝無法確定這件事，也不知道大宇宙的境界具體是什麽。
　　他越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反而越覺得疑惑越來越多，並且越來越讓他在意。
　　陷入到這種奇怪的循環之中的遙輝，就連閉著眼睛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他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麽好。
　　心壹旦亂了起來，就沒有辦法輕易平靜下去了。
　　越是去想，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追逐，越是在意，直至最後陷入到這個死角中，徹底沒有了辦法。
　　遙輝皺著眉頭，額間的汗水不斷的從兩鬢落下，焦躁的心情讓他變得狂亂。
　　在那深海之中，翻湧的海浪卷起波濤，甚至天穹都布滿了烏雲，電閃雷鳴著，滿是恐怖。
　　“我……我……”漸漸的出聲，自我質問著自己，自我懷疑著自己，在這種變化這中，遙輝感覺自己在這波濤洶湧的深海中起伏不定著，難以和以前那樣平靜的墜入其中。
　　遊蕩的身軀飄忽不定，遙輝的心境有了崩潰的跡象。
　　大宇宙的境界到底是什麽？是要博愛這個世界，還是要在乎某個人，亦或者是變得天道無情……
　　到底那種東西，那種境界……
　　我……
　　身軀都在隱隱顫抖，遙輝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逐漸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嚶……”但就在遙輝將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壹聲奇特的，幼小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腦海之中，而這聲幼兒的聲音，也讓他下意識的轉身，並且睜開了眼睛。
　　深海之中的風暴在眨眼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旭日的溫和陽光，還有從藍色的海洋中墜落，此刻處於自由落體狀態的自己。
　　遙輝詫異的擡起頭，壹眼就看到了頭頂上漸漸與他拉開距離的，懸浮在天上的藍色的海洋。
　　……這算什麽？
　　天空之海嗎？
　　幼小的身軀落到了遙輝的肩膀上，雙爪用力提著遙輝的肩膀洗，哪怕費力，但還是倔強的把遙輝帶了起來。
　　撲扇著自己的翅膀，帶動著遙輝下墜的速度漸漸減緩，直至飄飄忽忽的落到地面上。
　　遙輝順勢打滾，卸去了從天落下的力道。
　　重新站起身的剎那，映入遙輝眼中的，是壹個巨大的石像，而且還是壹個巨大的怪獸石像。
　　“這個是……”遙輝看著這個石像，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貝蒙斯坦？”
　　“嚶……”用鳥喙輕輕啄了啄遙輝的褲腳，身高只達到遙輝腰身的小小的貝蒙斯坦發出了哀傷的叫聲。
　　“那個……是妳的的父母嗎？”看著身旁小小的壹只，也是剛才救下了他的小怪獸，遙輝詢問著：“為什麽會變成石像……”
　　“轟！”
　　但產生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決，這個巨大的貝蒙斯坦的石像就轟然破碎，取而代之的，則是壹個遙輝從來沒有見過的巨大機器人，以鋼爪延伸的姿勢，搗毀了貝蒙斯坦的石像。
　　遙輝險些被這些碎石砸中，狼狽躲開的他趴伏在地面上，盡力躲閃，才讓自己沒有變成壹具屍體。
　　“嚶！”
　　看到自己父母的石像被毀滅，小小的貝蒙斯坦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撲扇著翅膀，邁開了小腳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但……延伸向下的鋼爪抓住了貝蒙斯坦小小的身體，冰冷的絕情沒有給予它任何的優待，像是對待牲畜壹樣將其丟進了背後的玻璃罐內。
　　而在這玻璃罐裏，不僅有小小的貝蒙斯坦，甚至還有許多未曾孵化的，怪獸的蛋。
　　“餵！妳到底在做什麽！”遙輝掙紮著從地面上站起來，揮舞著手臂怒吼著：“那只是壹個小怪獸，根本沒什麽戰鬥力，還有那些蛋！妳這家夥在做什麽啊！”
　　巨大的機器人無視了遙輝的聲音，就好像是真正冰冷的怪物壹樣，默默的轉身離開了這邊。
　　“別叫了，沒意義的。”從遙輝的背後廢墟裏走出來了壹個人，披著亞麻色破舊的袍子的他，右手的袖口空落落，顯然自己的狀態也不怎麽好。
　　“妳……那個家夥……”遙輝指著身後那個逐漸遠去的機器人。
　　“統帥宇宙的霸主，星際聯盟的機器人罷了。”男子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我們這顆星球，就在帝國的統治之下。”
　　“那是什麽？那就是能對小怪……”遙輝激動的質問著。
　　“那不然呢？妳要反抗嗎？”男子擡起頭，用著早已習慣，甚至將其當做常事的目光看著遙輝：“為什麽要反抗？”
　　“為什麽？”遙輝的神情重重的抽搐了壹下。
　　“不然呢？”男子揚起長袍，暴露出被遮掩住的真實。
　　看著已經被掏空了的肚子，甚至被換上了機械，在運動中維持著這個男人的生命的賽博朋克風的壹切，遙輝驚恐的後退了壹步，根本沒辦法接受這壹切。
　　“妳……”
　　“我看妳這細皮嫩肉的，應該很快也會有人來找妳了。”
　　“那那些怪獸呢？它們……”
　　“它們和壹群打著要拯救這個世界的家夥們，被標榜成了最值錢的商品，妳剛才看到的那個，就是收集者。”男子放下的袍子：“專門捕捉這些怪獸和反抗者，拿去供奉的機器人。”
　　“妳呢？也是反抗者嗎？”
　　“我……”遙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所以他選擇了沈默。
　　但這種沈默，仿佛就已經是默認。
　　揮舞著的拳頭重重打在了遙輝的肚子上，將其打的彎下腰，突襲而來的男子兀自不夠，膝蓋頂出，命中了遙輝的腦袋，將其打倒在地。
　　彎下腰，抓住遙輝的腳踝，男子探出機械的手臂引導出電流布滿遙輝的全身，迫使他壹直處於麻痹狀態。
　　拽著遙輝的腳，男子拖著他扭頭走去，朝著遠方的建築物前進。
　　“妳……妳也是那種人嗎？”遙輝艱難的問道。
　　“當然。”
　　“難道妳就甘願如此，壹點都……壹點都不反抗嗎？”
　　“我不想漲價。”
　　“難道壹直以來，妳們都是這樣，妳們……”
　　“我們壹直都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
　　“從來如此，就對嗎？”遙輝怒吼出聲：“如果不反抗，那不是壹點希望都看不到了嗎？”
　　“希望是什麽？”他很誠懇的問道。
　　“如果妳不知道希望是什麽的話……我就……”
　　“碰！”
　　……
　　被隨意牽扯著綁在壹旁明碼標價的奴隸，被掛在市場上隨處販賣的肉品，被分為三六九等的嚴格等級。
　　王是王，將是將，商人是商人，奴隸是奴隸，每壹層都有每壹層的生存之道，每壹層都有每壹層的卑躬屈膝。
　　這是遙輝醒來以後，被幫著雙手，鎖上鎖鏈關在籠子裏看到的壹切。
　　類人的生物，真的就是人嗎？
　　他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皮格蒙的身體，被做成了標本聳立在臺前，成為了壹道靚麗的風景線。
　　他看待了雙手高舉，做出投降狀，卻被拿下砍去雙手，卻還要感謝劊子手的畸形時代。
　　這和他所認為的世界是不壹樣的。
　　“這是宇宙中的常態。”同樣被關在籠子裏的某個躺平老人這樣說道：“宇宙裏這樣的場景遍地都是。”
　　“妳以為出現了救世主，有了救世之光的存在，又能有什麽用？”敲打著額頭，老人繼續說道：“壹百年前，這顆星球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這裏還沒有被星際聯盟統治，星球在自我發展中，文明也在穩定的前進。”
　　“但星際聯盟找到了這裏。”
　　“八十年前，他們抗爭失敗了。”
　　“這往後的八十年裏，所有人都在祈禱，大宇宙的救世主，快來吧，快把目光放到這裏吧，看看我們，解救我們，成為我們的救世主。”
　　“妳覺得，這種呼喚有用嗎？”
　　遙輝默然。
　　“所以他們沒有希望，也沒有指望救世主。”
　　“那更像是壹個從以前流傳下來的，可笑的傳說。”
　　“不……那不是什麽可笑的傳說！救世主是真正存在的！”遙輝大聲反駁著：“我看到過救世主的出現，救世主……他……”
　　“那他人呢？”老人反問道。
　　“可是，如果把什麽事情都指望救世主的話，這樣的事是對的嗎？”遙輝反問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去指望救世主，難道不是壹件很可笑的事情嗎？！”
　　“那是在絕望之下的壹絲慰藉罷了。”老人擡起手，指著那邊的刑場：“看，又有人上去了。”
　　遙輝順著手指看了過去，這壹眼他就看到了那個小貝蒙斯坦，被送上了高臺的模樣。
　　“他們要做什麽？”
　　“那還用問？分肉啊！”
　　遙輝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老人，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妳以為，我在說笑嗎？”老人慢慢的說著。
　　……
　　遙輝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而就是這壹轉頭，剛好看到了壹個巨大的“井”字的利刃從天而降，剎那間將小貝蒙斯坦分成整齊的數份。
　　飛濺的鮮血落到了遙輝的臉上，將他沾染。
　　“我要這塊！”
　　“這個給我！”
　　“休想！妳敢和我搶？不要命了？”
　　凝視著那邊荒唐的壹幕，遙輝的眼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熄滅了，又好像有什麽東西被點燃了。
　　“這個世界，壹直都這樣嗎？”
　　“妳不會以為會有希望吧？”老人吧唧著嘴。
　　“救世主響應了傳說，撒下了救世之光，為無限宇宙帶來了救世之光。”
　　“但救世之光只是救世之光，是壹種可能，而並非是希望。”老人凝視著遙輝的背影，鄭重的說道：“希望，不屬於初代救世主。”
　　“希望……所以哪怕有了救世主，宇宙也依然還是如此，壹點都沒變嗎？”遙輝呢喃著。
　　“救世主固然偉大，但也並非萬能，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已經做到，他做不了其他的什麽。”
　　“……我明白了。”深吸壹口氣，遙輝默默的睜開眼：“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那也不重要了。”
　　“我的父親說，壹個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是有極限的，他所能保護到的，也只是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的事情。”
　　“救世主前輩也說過，壹個人能做到什麽地步，要看他的能力有多大，絕不可以這種借口來說服自己，去便宜行事。”
　　“我不敢奢求什麽，但如果希望不存在的話……”遙輝轉過身，鄭重的說著：“我願意為全宇宙，帶去希望！”
　　“呵，希望？”老人突然冷笑著開口：“希望就和願望壹樣，是遙不可及的的寄語，永遠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正如同我希望星際聯盟能混滾蛋，妳希望外面那個小怪獸能活下來那樣！”
　　“可能嗎？！”
　　“希望有什麽用？希望本身就是把自己的索求加諸在他人身上的壹種渴求，成不成與妳，與我，都沒關系！”
　　“希望？要什麽希望？這個世界沒救了！沒救了！”
　　“希望沒用，希望什麽都沒用！！”
　　……
　　“我是被壹個，我不認識的家夥抓過來的，我剛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很慘，和他聊過以後，知曉了壹些他的遭遇。”
　　“他將反抗當做是壹件可笑的事情，將現如今所有的壹切都當做正常的，所以也成為了這世道裏的壹份子。”
　　“他問我是不是反抗的，我猶豫了壹下，他就出手打暈了我，把我送到了這裏。”
　　遙輝深吸壹口氣，繼續說道。
　　“他將壹切都認為是理所當然，但在我看來，絕不是這樣！”
　　“他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壹部分，融入其中，是因為他不曾希望過什麽，是因為，他將壹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我不認為是這樣。”
　　“如果就連希望什麽的心都失去了，那麽人也就徹底沒救了。”
　　遙輝閉上雙眼，緩緩的說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來到這裏，但，如果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將這壹切當做是理所當然……”
　　“我就要做這人世間唯壹的光！”
　　話語甫落，遙輝的周身爆射出無窮無盡的光芒，閃耀非常，恐怖的光將這個世界徹底撕裂開來，讓遙輝在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在遙輝離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在光中消失的那個老人含笑的看著他，最後突然變幻了模樣，變成了壹個類似奧特曼的存在。
　　……
　　救世之光劇烈震顫，天翻地覆之刻，終於引動了源泉這邊的感應。
　　“第二任救世主……出世了！”真理奈停下身軀，立馬調轉位置飛了回去。
　　作為救世主，他自然是要第壹時間去到這位二代救世主的身旁。
　　主要是，他很好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