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問卷調查

　　當雪風出現在星河的時候，歐陽菲被他那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嚇住了，急忙問道：“雪風，妳昨晚上沒睡好？”
　　“別提了，壹晚上都在做惡夢，都沒怎麽睡。”
　　“壹個大男人，至於被夢嚇得睡不著麽。”歐陽菲有點好奇。
　　雪風壹臉神秘地靠近歐陽菲，壓低了聲音說道：“妳知道我夢到誰了麽，我夢見陳硯了，妳說，這還不算惡夢？”
　　“咯咯咯～”歐陽菲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雪風這壹本正經的表情真是太逗了，“妳……妳……不行了，我肚子疼。”
　　“噓！”雪風朝左右看了看，道：“這事可不能讓陳硯知道，妳也不想惡夢在現實裏重演吧？”
　　歐陽菲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妳真是太好笑了，和陳硯壹樣，天生的活寶。說吧，妳今天來幹什麽，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
　　“妳等等啊。”雪風說完跑出歐陽菲的辦公室，壹會就提著那捆厚厚的問卷走了進來，往歐陽菲的辦公桌上壹放，“歐陽老總，麻煩妳這個問卷給發下去吧，讓員工們認真填寫，完了之後再交上來，我要用的。”
　　歐陽菲白了雪風壹看，“妳和陳硯壹樣，叫我菲姐就可以了。”
　　“這不行！”雪風很堅決地搖了搖頭，“我覺得妳做我姐姐不合適，我們現在壹起走出去，人家肯定會說妳是我妹妹。”
　　“呸～貧嘴。”歐陽菲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很開心，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年輕的，就像沒有壹個男人不喜歡別人說自己錢多壹樣，“妳這東西都是些什麽啊，這麽多？”歐陽菲拍了拍那些問卷。
　　“用來收集大家意見的，每人兩份，壹份是員工資料登記，壹份是調查問卷，麻煩菲姐幫我發下去吧。對了，這事不要讓銀蝶的人知道。”雪風嘿嘿笑著。
　　歐陽菲奇怪地看了兩眼雪風，這小子做事怎麽老這麽天馬行空似的，壹天壹變，讓人根本無法捉摸，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會讓下面的人註意保密的。”
　　看著歐陽菲吩咐秘書把問卷發了下去，雪風就有些無聊，坐在沙發裏等，不壹會就來了困意，腦袋跟磕頭蟲壹樣點個不停。
　　歐陽菲看雪風那個難受的樣子有點想笑，過來推了推他，“我裏面有個休息室，妳先進去瞇壹會吧。”
　　“啊！”雪風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什麽？”
　　“噗～”歐陽菲被雪風迷迷瞪瞪的樣子給逗樂了，“妳到裏面去睡吧，妳在這裏我看著難受，妳也難受，壹會來了客戶就更難受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有打攪到妳吧？”
　　“沒有，妳跟我來吧，也不知道妳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好像八輩子沒過覺壹樣。呵呵”歐陽菲笑著就走過去打開了辦公室裏的另外壹個門，“來吧，到裏面去睡。”
　　雪風也不客氣，他實在是太瞌睡了，要是不睡的話還不覺得，但是剛才小寐了壹會，就把他的瞌睡蟲全都勾了出來，只想找個枕頭趕緊躺下去。
　　這間休息室的面積不大，壹張沙發床就占據了壹小半的空間，旁邊還擺壹個小小的冰吧和壹張按摩椅，陽光穿過粉紅色的窗簾射進來，屋裏頓時充滿了壹種很柔和很曖昧的味道，床上的壹切也都是粉紅色的，屋裏還飄著壹股淡淡的香味，讓人感覺很舒服。
　　雪風進來看了看，又覺得有些不合適，這壹看就是個標準的女性臥室，自己和歐陽菲又不是很熟的關系，睡裏面確實有點不好，笑道：“算了，還是不睡了，等下面的人把資料填完，我還得帶回去統計呢。”
　　“怎麽？是嫌我的房間太寒磣了麽？”
　　“不，不！”雪風連連擺手，“我這個人睡慣了自己的狗窩，突然讓我睡這麽舒服的地方，我怕我會失眠的，呵呵。”
　　“少貧嘴了。”歐陽菲過去把壹張毯子拉開，“讓妳睡妳就睡，我出去做事了。”
　　看歐陽菲出去拉上了門，雪風抓了抓頭皮，看來不睡這都不行了呢，那就睡吧，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老衲從不好色，有什麽睡不安穩的？雪風脫掉鞋子，鉆進毯子裏，嘴裏默默念了幾遍：“阿米豆腐”後，聞著毯子上那淡淡的香氣，他就睡死了過去。
　　雪風好像掉進了西遊記中的盤絲洞，他的周圍全是蜘蛛變化出來的美女，壹個個扭動著腰臀朝雪風招手。雪風穿著唐僧的袈裟，手捧缽盂和禪杖，嘴裏不住地念著“阿米豆腐”，苦苦抵制著美女的誘惑。
　　壹個妖精從美女叢中走了出來，來到雪風面前，輕輕撫摸了壹下雪風的臉頰，然後開始大跳艷舞，雪風趕緊閉了眼睛，卻仍然可以感覺到美女的乳波臀浪。美女邊跳邊不停地去雪風，這讓雪風的阿米豆腐愈念愈快。
　　美女壹曲跳罷，鉆進雪風的懷裏，朝雪風的脖領出輕輕地吹著氣，“大師，妳說我美不美？”
　　“唔～”雪風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挑逗了，壹把抱住了那妖精，“美，美，妳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了。”
　　“嘿嘿嘿～，唐僧，妳終於還是動了凡心了。”那美女突然幻化成蜘蛛模樣，張開了血盆大口就朝雪風咬了過來。
　　“啊！”雪風已經之下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見了陳硯那張笑臉，她正笑嘻嘻地看著雪風，好奇地問道：“餵！瘋子，妳幹什麽呢，夢見什麽東西了，快給我說說”。
　　雪風“呼”壹下坐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什麽，沒什麽。妳怎麽會在這裏。”
　　陳硯撇了撇嘴，“我們可是壹個團隊的，妳都來了，我能不來麽，真是的～”陳硯無聊站了起來，朝外邊走了過去。
　　雪風趕緊下床穿好了鞋子，心裏暗想自己剛才怎麽會做那麽奇怪的夢，仔細壹回想，好像剛才那個挑逗自己的妖精倒和陳硯有幾分相似，難道是自己對這丫頭有意思，也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怎麽會變成唐僧呢，應該是豬八戒才對嘛。
　　雪風在自己臉上輕輕抽了壹下，奶奶個腿，自己怎麽又開始思戀紅塵了，佛祖啊，妳原諒我這個犯戒的弟子吧。
　　“妳跑我這裏來，妳舅媽不會生氣嗎，再說了，妳也好幾年沒見秦明了，去接個機怕什麽？”歐陽菲似乎有點嗔怪的意思。
　　陳硯擺了擺手：“不說他，我就是為了躲他才跑妳這裏來的。我剛才進去看，雪風那小子睡覺還流口水，和個小孩壹樣。呵呵。”
　　雪風剛壹出門，就聽見了這句話，頓時老臉壹紅，趕緊去摸嘴角，果然有些粘粘的意思。這死丫頭，不就是流個口水麽，有什麽可好奇的，非要鬧得人人皆知。雪風剛想咒這丫頭幾句，突然想起了壹件很可怕的事，自己剛才起床時也沒仔細看，不知道那口水有沒有流在枕頭上，要是……
　　壞了！壞了！雪風心裏暗暗叫苦，那可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證據，尤其留到了壹個女人的床上。
　　歐陽菲發現雪風走了出來，趕緊打斷了還在眉飛色舞的陳硯，“雪風，妳起來了啊，這裏是妳的調查問卷，已經收上了來了。”
　　死就死了，雪風只好走了上去，陳硯和歐陽菲都朝著他怪怪地笑，這讓雪風再次憋了個臉紅：“謝謝菲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還得把這些數據分析壹下。”
　　“別急別急。”陳硯壹把拉住了雪風：“妳小子這麽著急走，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了？嘿嘿。”
　　雪風在陳硯頭上敲了個爆栗：“虧妳個頭，我有什麽虧心事？”
　　陳硯捂著小腦袋瓜子，怒道：“妳……”，就要再次揭發雪風剛才的糗樣。歐陽菲卻開口攔住了她：“小風，妳先別走，我還有問題要問妳呢。”
　　“什麽？”雪風和陳硯兩人兀自表演著大眼瞪小眼。
　　歐陽菲輕笑了壹下，兩人的模樣太逗了，壹對活寶，壹對冤家，她只好拿出壹份問卷來，道：“妳整個問卷很有意思，居然還問員工是不是左撇子，這和我們將來的新系統有關系嗎？”
　　“左撇子？”陳硯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趕緊拿了壹份找了起來。
　　“這個怎麽說呢，可以說是有關系的，因為畢竟這個管理系統做出來，最後還是由員工來操作的，所以在設計她的時候，就要充分考慮到大家的壹些操作習慣，當然，這個並不影響整個管理系統的開發進度。”
　　“哦～”歐陽菲點了點頭，“妳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上次給我們設計舊系統的軟件公司，只是說要買什麽什麽設備，然後說要有什麽什麽功能，我當時覺得還是不錯的，沒想到做好系統後壹運行，就完全是另外壹回事了。”
　　雪風笑了笑，“壹些軟件公司為了減少開發成本，他們往往不去考慮客戶的真實需要，只是把他們過去做過的壹些比較成功的類似系統做壹些修改，或者進行壹些完善，然後就去向客戶推銷自己的功能，讓客戶去適應自己的軟件，這樣做出來的系統往往只是看起來很好，實際用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瘋子！妳也太變態了吧。”陳硯突然叫了起來，指著問卷中壹處：“妳居然還問人家會不會用公司的電腦訪問黃色網站？難道這也和系統開發有關系麽？”陳硯說完氣鼓鼓地看著雪風，這小子根本沒把心思放在系統開發上，問來問去全都是壹些無聊的問題。
　　雪風面色壹紅，“這個嘛，其實這只是人家的個人愛好，我們本不應該幹預的。”
　　“妳說什麽？”陳硯又開始瞪眼了，歐陽菲也是奇怪地看著雪風，只是沒有像陳硯那樣直白地表達出來。
　　“妳先讓我說完嘛！”
　　“說，我看妳能說出什麽花樣來，我就不信這個無聊的問題能和我們的項目有什麽關系。”
　　雪風掃了壹眼陳硯，繼續說道：“企業的員工裏免不了有壹些人會有些不良的嗜好，這些我們平時是很難觀察不出來，就拿訪問黃色網站來說吧，我們又不能24小時看著他，技術性屏蔽也有力所不逮的時候，只要沒人看守，他們隨時可能會訪問黃色網站。根據我的調查，企業內員工很少有人會在公司的機子上裝殺毒軟件，當他們訪問到壹些惡意網站時，就可能會造成企業信息的泄露。所以，我們得做好壹些安全措施，比如信息加密、內嵌病毒防火墻之類的。”
　　“那妳問他，他也不會傻到告訴妳他喜歡訪問黃色網站吧！”陳硯雖然看雪風說出了壹套套的理由，但還是有些不服氣。
　　雪風雙肩壹聳，“那有什麽呢，我也沒想他們會說實話，只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很關註這個問題就夠了，他們以後再做這些事的時候，就會很小心了，或許還會主動裝個殺毒軟件什麽的。何況，我以後還會再進行好幾次問卷調查，壹次不行，下次我換個方式再來，是狐貍就遲早會露出尾巴的，哼哼。”
　　陳硯徹底無語了，狠狠地瞪著雪風，這個家夥明明就是不務正業，偏偏能找出那麽多理由來，真是氣死我了。
　　“誰讓我是個狡猾的獵手呢。”雪風也回瞪了壹眼，“妳把眼睛再瞪大點也沒用，哈哈。”
　　歐陽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妳們倆別鬧了。口口聲聲說是壹個團隊的，我看倒像是仇人。”
　　“攤上這麽壹個夥伴真倒黴，老是找我的茬。”雪風裝作壹副無奈的樣子嘆著氣。
　　“嗯？”陳硯輕輕哼了壹聲，斜瞟著雪風：“瘋子，妳再把妳剛才說的話重復壹遍。”
　　“當然，壹個沒有不同意見的團隊就不是壹個好的團隊，我們的團隊正因為有了妳，才成為了壹個好團隊。”雪風趕緊改口。
　　“哼哼，知道就好。”陳硯對雪風的機靈很滿意。
　　“得！得！”歐陽菲有些受不了，笑罵道：“妳們倆就別在我們演肉麻戲了，我都想吐了。”
　　雪風兩人壹陣尷尬，還是雪風反應快，“我先回去了，還要把這些問卷結果統計出來呢。”
　　“我也去！”陳硯趕緊跟上。
　　“好呀好呀！”雪風這次可沒有拒絕，這丫頭主動要求做苦力，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推辭呢，剛好，回去統計問卷結果的事情就交給這丫頭了，雪風心裏在美美地劃算著。
　　“妳也去？”歐陽菲看著陳硯，“萬壹……”
　　陳硯壹皺眉，“我就是怕他找到這裏，所以才要走。”
　　原來死丫頭是為了避難啊，雪風又覺得自己答應得太痛快了，自己把她帶回去，讓這丫頭知道了自己的“基地”坐標，說不定哪天惹翻了她，她就會壹把火把自己房子燒了，當下扯了扯陳硯的衣服，“妳先別著急，我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雪風掃了壹眼桌子上那厚厚的問卷，“喏～，那些材料由妳來搬吧。”
　　“妳！”
　　“妳隨便！”雪風壹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算妳狠！”陳硯狠狠剜了壹眼雪風，然後垂頭喪氣地抱起那沓問卷，嘴裏嘰哩咕嚕地故囔著：“沒人性啊，希望佛祖能保佑妳以後不被我抓住壹次小辮子，否則……，哼哼～”
　　“呃？”雪風的冷汗馬上就出來，“我想好了，這材料還是我來搬，開個玩笑，妳別當真。”
　　陳硯趕緊把東西往雪風懷裏壹塞，然後屁顛屁顛跟著雪風的背後。
　　歐陽菲看著兩人走了出去，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簡直就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