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灰飛煙滅

　　“怎麽回事，劉嘯？”黃星問到。
　　“兩個星期前，有家搞電子科技研發的企業找到軟盟，希望軟盟對他們的服務器進行安全檢測。昨天，軟盟把這個活派給了我，結果我在檢測中發現，那電子企業的服務器早就被人做了手腳，成了壹臺中轉站，所有發送過來的數據都會被轉發到軍方的壹臺機密服務器！”劉嘯頓了頓，“他們是想借此陷害我，讓我背上個不明不白的黑鍋，後來我繞開中轉限制，把那電子企業服務器的檢測報告弄了出來。”
　　看那兩人似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劉嘯就繼續解釋道：“他們拿到我的檢測報告後，心中壹定納悶不已，也肯定會去弄清楚失敗的原因，我料他們必定會再次登陸那臺電子企業的服務器，所以就在那服務器上動了點手腳，把他們誘到了軍方的機密通信服務器，現在妳們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黃星恍然大悟，“然後妳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做準備，只得他們壹下手便人證並獲。”
　　劉嘯點了點頭，“事實就是這樣！反正我也豁出去了，只要能把wufefian抓住，我什麽也不在乎，妳們要是覺得我有問題，便把我也壹塊抓了吧。”
　　“沒那麽嚴重！呵呵！”黃星拍了拍劉嘯的肩膀，道：“不過，妳是怎麽知道wufeifan在軟盟呢？我們抓了那麽多人，到底哪個才是wufeifan？”
　　劉嘯看著黃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是妳告訴我，說舉報我的那個人就是wufeifan！”
　　“沒錯！追蹤舉報人的工作是我做的，我可以肯定，那就是wufeifan！”黃星點頭。
　　“其實我們應該謝謝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海城專案組，妳壹定想不到，我們這些技術人追蹤多年卻壹直抓不到的wufeifan，最後竟會被壹幫門外漢給揪了出來。”劉嘯想到這裏，便笑了起來，“我壹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專案組這幫人不懂技術，又得不到網監的支持，於是就想出壹個辦法，把物證鑒定的工作委托給軟盟去做，他們本想著是趕緊把案子做實了，誰知我幹幹凈凈的電腦，卻被軟盟鑒定為作案元兇，這才讓我想到wufeifan可能就在軟盟。除了wufeifan，我想沒有誰會存心誣陷我吧！”
　　黃星意外至極，“這事妳怎麽不早說啊！”
　　“我本想著進了軟盟後，伺機找出wufeifan，但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軟盟存在很大的問題，我不得不改變策略，準備混進他們的核心層。誰知道他們在放我進軟盟之時，早就定好了再次陷害我的計策。”劉嘯搖了搖頭，“後來的事，妳也知道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黃星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暗暗稱奇不已，這確實算得上是奇事壹樁，大名鼎鼎的wufeifan，網監集全國精英之力，也沒能找到他，誰知最後卻在幾個外行手底下現了真形。
　　姓方的那人聽完劉嘯這話，卻是臉色變了幾變，如此看來，自己還真是估計錯了，這個劉嘯還真不是Wind的人，姓方的站了起來，把帽子扣好，道：“既然是個誤會，那我就先走壹步了。不過，我還是謝謝妳對網絡安全做出的貢獻。”
　　那人壹敬禮，便要走。黃星站起來，請示道：“那這裏的事情……”
　　“由妳來全權處理！”姓方的說完，和他背後那年輕人壹齊出門而去。
　　“黃星大哥，那人是什麽人啊？”劉嘯看那人出了門，這才問到。
　　“反正是管我的！”黃星打了個哈哈。
　　“他先說我是雁留聲的人，又說我是wind的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黃星搖搖頭，“我也是第壹次聽說這兩個名字，其實我也挺納悶，按說他平時不這樣啊，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隨隨便便亂說的。妳真的沒聽說過那兩個名字？”黃星懷疑地看著劉嘯。
　　“我已經說好幾遍了！”劉嘯站了起來，“我不想再解釋這個問題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妳有和我磨嘴皮子的時間，不如趕緊去搜集wufeifan他們的證據。人抓住是壹回事，要讓他們認罪又是另外壹回事！”
　　“妳小子還長脾氣了啊！”黃星笑著搖頭，“得，妳去吧，wufeifan那邊妳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讓他們認罪的！”
　　劉嘯剛走兩步，黃星又開始叫了，“等等，妳還沒告訴我，到底哪個才是wufeifan！”
　　“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都是，或許只是其中的壹個，這得靠妳自己去弄清楚了！”劉嘯搖頭，他也確實不知道，但人肯定是沒抓錯的。
　　出來的時候，其他幾個和劉嘯壹起被檢測出有問題的人早已問詢完了，都把問題解釋清楚了，統統沒事，各自回到了自己電腦跟前。劉嘯坐到自己位子沒多久，就看見黃星走出那間屋子，朝公司門口走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下班的時候，海城的警察終於肯放大家出門了，但要求大家明天必須按時上班，電話24小時保持開機，警方會隨時找任何人進行問詢和取證。
　　“得！”劉嘯苦笑，警察成領導了，也不知道這公司到底是誰家開的，不過話說回來，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作為董事長的龍出雲，即便是再閑雲野鶴，那也該出面了吧！劉嘯現在就等著龍出雲趕緊回來，他壹接手，自己也就該從這個地方撤退了！
　　第二天大家來上班，發現警察全都撤走了，公司的網絡也恢復了正常，只是坐在包間裏的那些公司頭目們依然沒有出現，全公司的人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做什麽，到最後，便三五人壹組，聚在壹起討論著昨天的事情，個個都很是興奮，這輩子頭壹回看見這麽大的場面吶。
　　劉嘯被這嗡嗡聲搞得頭昏腦脹，只得逃出了公司，到了門口，發現前臺MM正坐在那裏發傻，蔫不拉磯的，完全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劉嘯便走了過去，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敲了敲，“怎麽了這是，魂丟了啊？”
　　MM嚇了壹跳，擡頭壹看是劉嘯，又坐了回去，嘟囔道：“妳怎麽跑出來了？”
　　“透透氣！”劉嘯往那桌子上壹靠，伸著腰。
　　“劉嘯！”MM從後面拍了拍劉嘯的肩，“妳說我現在辭職，警察能同意嗎？我覺得這裏有點不安全，想換份工作……”
　　劉嘯壹楞，隨即反應過來，看來MM昨天被那陣勢給嚇得不輕，便笑道：“看來咱倆想壹塊去了，我也想辭職呢！”
　　“是嗎？那我們壹起啊！”MM樂了起來，不過很快又郁悶了起來，“可現在公司能管事壹個都沒有，我們直接走掉，警察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
　　劉嘯剛想張嘴說，就聽前面電梯“叮”的壹聲，然後壹個人走了出來。劉嘯看清來人，便敲了敲身後的桌子，道：“看，管事的人來了！”
　　MM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劉嘯已經在擺手打招呼，“龍董事長！”
　　劉嘯壹眼就認出了那白胖幹凈的龍出雲，龍出雲卻是楞了半天，才認出了劉嘯，於是伸出手，走了過來，“是妳啊，劉嘯劉經理！妳好！”
　　“錯了，錯了！”劉嘯趕緊更正，“我早都不在張氏了，我現在是妳的員工，妳就叫我劉嘯好了！”劉嘯說完，還把自己胸前的牌子豎起來，“看，32號安全檢測員！”
　　龍出雲壹臉的意外，“妳……妳這是什麽時候到軟盟的？”
　　“有壹段時間了，妳這是剛從國外回來？”劉嘯問到。
　　龍出雲便皺了皺眉，“是啊，壹接到海城警方的電話，我飛了回來！劉嘯，妳給我說說，公司到底出了什麽事？”
　　“是……”劉嘯嘴巴長大，卻又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反正應該很嚴重！”
　　後面的MM此時及時補充了壹句，“軍警都出動了，荷槍實彈，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麽嚴重？”龍出雲吃了壹驚，左右踱了兩步，問道：“那公司現在是誰在負責？”
　　“能管事的全沒在，也不知道是被軍警抓走了，還是失蹤了！”MM上前壹步，囁嚅道：“董事長，那個，我……我想辭職，請妳批準！”，MM嘴上說著，卻不敢去正視龍出雲。
　　龍出雲萬裏迢迢的，這剛壹進公司，碰上的第壹件事就是有人要辭職，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他心裏別提多窩氣，想罵兩句，卻又沒好意思開口，就在原地踱著圈，不置可否。
　　“妳辭職那事，先緩壹緩！”還是劉嘯推了推MM，示意她別心急，完了看著龍出雲，“董事長，妳也別著急，現在這件案子是黃星大哥全權負責的，他是妳的老朋友了，妳去找找他，就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妳怎麽不早說呢！”龍出雲壹邊掏著手機，壹邊就往電梯口走去，到了電梯口，他轉過身，道：“劉嘯，妳跟我走壹趟吧，公司裏的事，妳比我熟悉，咱們到公安局去把事情說清楚，看是不是誤會了啊！”
　　劉嘯沈吟壹下，道：“行，我陪妳去！”
　　龍出雲出門就聯系黃星，黃星此刻就在海城市公安總局，兩人便直接奔那裏去了。
　　黃星看到劉嘯跟著龍出雲進來，便有些意外，“妳們認識？是劉嘯告訴妳我在海城的吧？”
　　龍出雲點點頭，便沖著黃星開炮了，“我說妳們到底想幹什麽呀，我們軟盟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妳們說檢查就檢查，說抓人就抓人，總得給我壹個理由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黃星笑了笑，按著龍出雲坐了下去，“妳先別發火，我們辦事向來是究竟證據的，不可能會隨隨便便就抓人呢！”
　　“到底出了什麽事，妳現在總該能告訴我了吧！”龍出雲還是很生氣。
　　“事情該怎麽說呢！”黃星咬了咬牙，“是這樣的，前天晚上，軍方有壹臺機密通信服務器遭到了入侵，追蹤來源，發現攻擊是來自軟盟的網絡，軍方判斷可能是有人想竊取軍事機密，就直接下令抓人。直到昨天下午，軍方才把這個案子移交到我們手裏，至於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分析當中！”
　　“怎麽可能！”龍出雲當時就蹦了起來，“我們軟盟開張也不是壹天兩天了，從來就沒出過這種事！這絕對是妳們弄錯了！”
　　“這……，我也非常願意相信軟盟，更不願意看到發生這樣的事，但……”黃星站起來，走到辦公桌上拿起壹沓子照片和資料，“既然我們是多年的好友，那我也不瞞妳，這些是妳們公司員工的座駕和豪宅，妳看看吧！”
　　黃星接過手，劉嘯便瞄了壹眼，上面第壹張，就是店小三的那輛法拉利。
　　“這些東西和妳們公司員工的收入完全不對等，現在軍方認定這些東西必定是他們販賣情報所得，並借此向我們施壓，要求我們務必查清楚此事。”黃星搖頭，“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妳們的人無法解釋清楚收入的來源，那就很難辦了。”
　　“這……”龍出雲急速翻了起來，他也是沒想到，自己公司的員工居然會擁有這麽多的豪宅豪車。
　　“我們查封了這些員工的電腦和住宅，確實發現了壹些不明收入的線索，至於是不是他們販賣情報所得，我們還得做進壹步的調查！”黃星頓了頓，“還有，妳這次既然回來了，就多呆幾天，等事情弄清楚後再走吧，妳們公司現在是群龍無首、壹盤散沙，都等著妳回來收拾呢！”
　　龍出雲把那些照片往茶幾上壹扔，怔怔地在那裏出神，嘴裏喃喃道：“真是沒有想到啊！”
　　劉嘯壹旁坐著沒說話，不過他倒覺得黃星挺厲害的，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能說的全說了，不能說的只字不漏，而且把事情全推到軍方那邊，既堵了龍出雲的嘴，又不傷朋友之間的情義。
　　誰知龍出雲回過神來，卻道：“妳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能走？妳們是不是也懷疑我啊？”
　　“那倒沒有！”黃星立刻表明態度，“妳們公司現在確實需要有人來管理，再者，我們也需要妳的配合，希望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龍出雲不再說什麽，起身朝門口走去，今天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經營多年的公司，壹向是奉公守法，經營良善，而現在卻被人告知，自己公司裏養了那麽多的“網絡間諜”，他哪裏受得了。
　　“我送妳！”黃星急忙站了起來。
　　“不用，如果妳們有什麽要問的，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會配合的！”黃星搖搖頭，“劉嘯，送我回公司！”
　　回到公司，所有的人看到龍出雲，就像是看到救星壹樣，董事長來了，那公司就有希望了，至少不會垮。誰知龍出雲壹個字也沒說，就把自己關進會議室，壹關就是壹天，連給他送飯，他也沒開門。
　　下班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終於開了，龍出雲站在門口，道：“劉嘯，妳來壹下！”
　　劉嘯趕緊過去，他也有點擔心龍出雲的狀態。
　　往日彌勒佛壹般的龍出雲，此時看起來非常地沒精神，他關上會議室的門，道：“劉嘯，我有件事想請妳幫忙！”
　　“妳說就是了，不用這麽客氣！”劉嘯道。
　　“妳這幾天幫我聯系聯系，等警方那邊有了結論之後，我想把公司賣掉！”
　　“啊！”劉嘯的眼睛就變成了燈泡，“為什麽？這又不是妳的錯，妳再好好考慮吧！”
　　龍出雲擺手示意劉嘯不必勸自己，“這事就這麽辦吧，我的心現在非常累了！”頓了頓，龍出雲又道：“還有，這段期間，公司的事便由妳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