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無法跨越的大山

　　發球的節奏停頓了壹下，上衫悠余光掃過白石，臉上出現了壹絲驚疑，“剛才那是……氣息改變了嗎。”
　　白石剛才的接發失誤，並不是他發球太過於猛烈的原因。很明顯，對方正在開始進行某種嘗試。
　　回想起記憶中白石的進化，上衫悠臉上浮現出壹絲期待。
　　“會是那個嗎？！”
　　雖然基礎網球擁有極限，但是人的潛力卻是無限。
　　白石最終走出的道路就是將原本的基礎更進壹步，從渾圓的“聖經”，變成了更具有變化性的“星之聖經”。
　　“是否進化，或者說邁出那壹步，就讓我用手中的球拍來衡量壹下吧。”
　　上衫悠思索著，手中的動作卻是不慢。
　　砰！
　　壹道流光再次在白石的身側炸響。
　　同時，上衫悠的感知全開，認真的感受著白石原本氣息的變化。
　　啪！
　　依舊是不太悅耳的擊球聲響起，網球被白石抽擊在了球拍的前端，帶著壹股驚人的氣勢向著上衫悠飛來。
　　“這壹球……”
　　皺著眉頭，上衫悠側身壹躲，並沒有任何想要去接的意思。
　　只聽轟隆壹聲。
　　網球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直接重重的轟擊在了上衫悠身後的墻壁上，發出了壹聲沈悶的響動。
　　“咳……出界，30-0！”
　　裁判有些怪異的看了壹眼白石，這才宣布道。
　　“白石，妳在做什麽！！”
　　忍足謙也臉色有些焦急，雙手放在嘴邊，成壹個喇叭狀大聲呼喊了壹句。
　　以白石的水準，這樣的接發失誤著實不應該，上衫悠的意境發球白石在第二局也不是沒有接過，但是這次卻……
　　“謙也，閉嘴，不準幹擾場上比賽！”場邊，渡邊修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厲聲訓斥道。
　　在網球比賽中，場外人員壹般不允許在比賽途中出言幹擾場上選手，更別提忍足謙也這樣大喊大叫。
　　要知道，就連場外的啦啦隊，在選手發球的時候，也會被裁判提醒噤聲。
　　“對不起，教練！”
　　忍足謙也臉上壹白，在四天寶寺陣營的看臺上就立馬鞠躬道歉了。
　　剛才他確實太心急，有些害怕白石這是失去了信心。他十分理解，這種在自己擅長的方面被對手無情碾壓的痛苦。
　　“啊啦，不必在意。”
　　揮了揮手，白石朝著場邊露出了壹個安心的笑容。
　　現在的他，倒不如說，正是暢快絕頂！
　　另壹邊。
　　上衫悠眉頭舒緩，臉上帶著微笑，剛才白石這壹球，確實發生了非同壹般的變化。
　　或者說，回擊的力量變強了！
　　“果然，雖然還沒有完善，但是雛形已經出現了。”
　　目光穿過半場，上衫悠看到了白石眼中的那壹份興奮之情。
　　不過也是，不管是誰，在發現自己找到了正確的前進方向，都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吧。
　　砰！
　　網球從上衫悠手中發出。
　　帶起壹聲鳴顫，網球在半空中劃出了壹道十分圓滑的弧度，如蜻蜓點水般，在球場上靈動壹躍。
　　角度刁鉆，這壹球就要從球場竄出。
　　白石眼中精芒閃爍，遵循著自身長久以來的訓練本能，他的手臂後拉壹擡。
　　“就是這樣，找到某個點後，然後維持著這份‘完美’。”
　　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白石手中的球拍向下猛然壹揮。
　　砰！
　　網球上的藍色波紋消散，直接快速的飛過了球網。
　　“這是強力的側旋球。”眼睛掃過白石回擊過來的網球，上衫悠心中快速做著分析。
　　“看樣子，妳已經找到壹點感覺了。”上衫悠的身體前壓，整個人的氣息十分的沈穩，“不過，我可不會給妳機會。”
　　踏！
　　左腳用力壹墊，上衫悠將手中的球拍打橫，隨即壹個巧妙的轉身，拍網從網球側方橫切了進去。
　　“陸之型·漩渦扭轉！”
　　絲絲水藍色的氣旋環繞在上衫悠的身側，待網球在他的球拍上滾動到極限之後。
　　咻！
　　壹束淡藍色的光芒包裹著網球極速壹閃。
　　“找到了，機會！”
　　不知何時，白石已經閃身來到了網球的落點，他的嘴角自信壹勾，球拍的邊框精準的在那壹抹流光的軌跡上壹閃。
　　砰！
　　“圓桌抽擊！”
　　網球被壹股巨力抽打的扭曲變形，接著宛若壹道黃色的流光，直接在上衫悠的反手落下。
　　“嗤嗤嗤……”
　　劇烈的摩擦聲響起，網球在地面壹個強力的回旋之後，直接豎直的彈飛了起來。
　　同時，半空中突然出現了八顆網球的虛影，好似組成了壹個完美的圓圈。數道球影猶如盛開的花朵壹般，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高明的變化球！”上衫悠眸子壹縮，輕贊壹聲。
　　白石的這壹球已經有平等院美國海盜的那股味道了。
　　“可惜……在地面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嘶！
　　呼吸流轉間，上衫悠手臂迅速壹繃。
　　唰唰唰唰！
　　半空中好像出現了無數手臂和球拍，上衫悠只在壹個剎那，瞬間將那些想要逃逸的虛影全部擊打了壹遍。
　　砰！
　　最後，壹道聲勢驚人的雷光在白石的底角處炸響。
　　“不、不會吧？！”金色小春壹臉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那壹瞬他看到了什麽！
　　壹旁，財前光也是眼睛瞪圓，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白石部長的圓桌抽擊，只是壹回合就……”
　　他們沒想到，白石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卻依舊對上衫悠沒有絲毫作用。
　　“不愧是實力進入了那個層面的存在。”原哲也目光輕顫，沈默了片刻後，心中悄然自語道。
　　……
　　“還真是壹點都沒有留手……”
　　白石低頭看了壹眼不遠處的球印，嘴角不由露出壹絲苦澀，“而且剛才那種壹瞬八連打的動作，真的是讓人感到絕望。”
　　宛若壹座高高佇立的大山，上衫悠僅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都讓他感到束手無策。
　　原本還對自己有所進步的喜悅壹下子冷卻了下去，白石臉上露出壹絲堅韌，有這樣的對手在前，他的進步沒有什麽好稱道的。
　　“繼續吧！”眼含鬥誌的凝視著上衫悠，白石輕輕壹撫自己掛滿汗水的發梢，臉色興奮道：“就讓我們來壹場暢快絕頂的比賽！”
　　“呵呵，如妳所願。”
　　看著鬥誌滿滿的白石，上衫悠自無不可。
　　砰！
　　……
　　“Game，上衫悠，4-0！”
　　……
　　砰！
　　砰！
　　很快，激烈的擊球聲再次在球場上響起。
　　“白石藏之介，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看著場上愈戰愈勇的白石，忍足不由發出壹聲贊嘆。只有真正面對上衫悠，才能體會到那種差距和無力感。
　　而現在，白石似乎仍在不斷嘗試奪回球場上的主動，他的打法也越來越有進攻性。
　　上壹次他碰到的這種人，好像還是青學的部長，手冢國光當時也是被逼到了絕境，可是依然拼到了最後壹刻。
　　“忍足，這群家夥可是和本大爺壹樣，都是不服輸的人。”
　　壹旁，跡部似乎看透了忍足心中的想法，有些驕傲又有些欣慰地說道。
　　當初他選擇回國度過中學時光，還真是壹點都沒有做錯。
　　強大的對手、同行的友人，這些都是他未來日子裏值得期待的事情。
　　……
　　球場上。
　　上衫悠看著白石已經初步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後，眼神中流露出壹絲贊許。
　　“最後壹球了，白石，繼續變強吧！”
　　嗬！
　　上衫悠單腳壹踏地面，壹道璀璨的雷光從球場上乍現。
　　呲啦！
　　網球被極致的速度和沖擊力壹壓，橡膠的球體幾乎被抽擊成了壹條豎線。
　　雷光閃爍！
　　白石壹擡眼，網球帶起的勁風吹散了他額前的幾縷棕色碎發，他的壹雙眸子裏，滿是那道躍動的雷霆光影。
　　“看到了……不過我的速度！”
　　盈盈的白光幾乎都快要從眸子裏溢出，白石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了壹陣恐怖的速度。
　　“嗬——！”
　　幾根青筋在脖子處浮現，白石手臂極限壹伸。
　　“我接到了！”
　　呲呲呲！
　　網球只在球拍網線上摩擦壹霎。
　　很快！
　　另外壹道刺耳的摩擦聲在地面響起。
　　呲啦壹聲，網球已經滾落到白石的後場。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6-0！”
　　“單打二號的比賽結束，由冰帝學園上衫悠獲勝，局數6比0。”
　　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出現了壹個焦黑洞口的球拍，白石楞楞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