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溝通

　　“萬仙大陣已趕赴扶風都護府，確認西方大軍入侵跡象，已經鎮殺了數位高階職業者……”
　　鐘神秀手上拿著前線戰報，略微頷首。
　　此時的他，早已遠離了長洛，但同樣，也沒有去前線戰場。
　　相反，他來到了無邊東海之中。
　　入目所及，是無窮無盡的蔚藍大海，萬裏渺無人煙。
　　可以說，是做實驗的好地方。
　　鐘神秀沈吟壹番，手中浮現出壹把由光芒組成的鑰匙。
　　無盡的數據流浮現，漸漸濃縮成為壹個人影，是被殺了祭旗，西方的第8序位者，命運教會的大主教——拜厄斯倫！
　　他的表情十分迷惘，旋即看到了鐘神秀：“閣下……我……”
　　“妳已經死亡，但我復活了妳。”
　　鐘神秀淡然道，畢竟是自己殺的，刪除數據之後，還可以從垃圾箱中恢復。
　　要是別人殺的，垃圾箱裏找不到，現在的他就復活不了。
　　拜厄斯倫瞳孔緊縮，但下壹瞬，他確認自己就是那個曾經的自己，並非復制體或者幻象。
　　甚至，就連命運，都被續接上了。
　　這就相當於壹次完美復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震撼：“閣下……絕對不是普通偽神！”
　　他甚至覺得，這位年輕修士，皮囊之下，應當是某壹位偉大存在的化身！
　　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擁有此等可怖之力。
　　對於偉大存在而言，縱然死亡，也會在奇詭中消逝！
　　“我需要妳，幫我壹個忙。”
　　鐘神秀忽而壹笑。
　　他知道，或許這個【命運擾動者】，看不清自己的死兆，但真正的‘命運’呢？
　　那位命運教會崇拜的主人，應當是能看清楚的。
　　而自己與那條時之銜尾蛇，尚算交情不錯。
　　當自己要晉升真神之時，便可聯系壹下對方，至少也是獲得壹些信息，乃至支持。
　　甚至，往深處想壹想，這個大主教別的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來，難道就不是命運的安排？
　　除了他所信仰的命運本身，又有何等存在能不動聲色地影響壹位命運大主教自身的命運？
　　“什麽忙？”
　　拜厄斯倫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向妳的神靈祈禱吧！”
　　鐘神秀道：“我想與時之銜尾蛇見壹面。”
　　拜厄斯倫表情不變，又宛若看到了全新的命運指引。
　　他沒有拒絕，點點頭，開始跪在半空，祈禱起來：
　　“偉大的命運之主！”
　　“您是時間的圓環、命運的道標！”
　　“您是原罪的化身、墮落之掌控者！”
　　……
　　前面幾個尊名也就算了，後面墮落等等稱呼，鐘神秀感覺是那條銜尾蛇消化大摩唯壹神性之後，才增添上去的內容。
　　而這壹刻，鐘神秀已經感應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對面的拜厄斯倫站起身，眼中閃過壹道幻影，宛若銜尾蛇組成的圓環，身上還有壹道道時刻壹般的紋路。
　　命運教會崇拜之主、時之銜尾蛇、以這位大主教為容器、降臨了！
　　‘神靈信徒就是這麽慘，哪怕堪比法身，對方壹個念頭也可以奪舍……’
　　鐘神秀心裏吐槽壹句，望向對面的拜厄斯倫。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內裏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的氣質產生了神秘的變化，浩瀚、無垠、偉大、墮落……此時眼中似乎充滿了笑意：“初次見面、或者說……再次見面！鐘先生！”
　　“見過偉大的時之主宰、墮落之主、銜尾蛇閣下。”
　　鐘神秀略微欠身。
　　拜厄斯倫還了半禮：“對於即將步入我等境界的妳而言，我們是平等的……”
　　“閣下，似乎對我有些先天的好感……”
　　鐘神秀疑惑問道。
　　當初在那個李維的世界，銜尾蛇雖然利用他，但最後也算放他壹馬。
　　而且，在大摩復生的狩魔獵人世界，雙方也算有著合作，但並不是必須。
　　以銜尾蛇當時對於那個世界的掌控來看，他完全可以選擇最好的未來發展路線。
　　讓鐘神秀前往，則是給了他接觸原典、以及神性奧秘的機會。
　　“是的……因為在妳身上，有跟我父親壹樣的氣息，來自……起源之星的氣息。”
　　拜厄斯倫臉上仿佛帶著壹絲笑意。
　　“起源之星？”
　　鐘神秀立即明白，那是自己真正的故鄉。
　　‘所以說……時之銜尾蛇，是我壹個穿越者老鄉的後代？因此有些先天好感，也就順手給了些幫助……當然，我能走到今天這壹步，大部分還是靠著我自己的努力。’
　　鐘神秀暗自頷首：“那麽……我身上的唯壹神性……”
　　“那是……壹個意外！”
　　拜厄斯倫道：“起源之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讓妳穿梭到另外壹個天地，在這個過程中，被壹場意外波及，壹份被撕裂下來的唯壹神性巧合地與妳共生……相當於天生容納了唯壹神性，這是億萬萬分之壹都沒有的概率……”
　　“被撕裂？”
　　鐘神秀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詞匯：“所以……壹場戰爭麽？”
　　“是的，但以妳如今的層次，貿然接觸並沒有好處。”
　　拜厄斯倫笑了笑。
　　“是的，我們考慮壹下現實問題，對於我晉升真神，西方的諸多神靈，是持以何種態度呢？”
　　鐘神秀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妳的目光還不夠長遠，對於我等來說，無窮世界只不過是玩物，哪怕七曜天，也只是普通世界中的壹個……我們的本體與意誌，都不在此處……只會偶爾降臨。至於教會什麽的，呵呵……凡人依附我們，而非我們依附凡人！”
　　拜厄斯倫道：“靈王與我們是同壹種人，厄運之主並不關註這些，也就門之主，可能會降臨……而舊神，在經歷了第壹輪炎漢之亂後，就已經被我們清理掉了。”
　　“妳身上，帶有門之主的氣息，祂或許不會因為妳占據這個世界而降臨，但當妳成為真神之時，祂或許會降臨過來，與妳了結掉命運的糾纏……”
　　“還算不錯。”鐘神秀長出口氣。
　　原本以為自己晉升真神，或許需要硬抗所有西方諸神，現在看起來，似乎敵人只有壹個。
　　“在妳晉升之時，我並不會幫助妳，畢竟……門之主也是我們這個組織，或者說‘俱樂部’的成員，祂將會給妳考驗，只要妳通過了，這個世界，我們可以集體讓渡給妳。”
　　拜厄斯倫眨了眨眼，仿佛在說半個老鄉的交情，就值這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