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蓝调

　　说起来运气不错，才做好打算，便在一家之前常去的「蓝调」ｐｉａｎｏｂａｒ里找到缺。
　　「我说小杰，你最近不是不常来了吗？怎么想到要来我这边打工？我没记得我有贴徵人广告阿？」
　　与我相熟的经理好奇的问，想说平常这阔少爷怎么想到来打工。
　　「你这边平常钢琴都是空的阿，都积灰尘了，你那几片ＣＤ我都听烂了，也不换点音乐，客人当然都不想来啊！」
　　「播音乐要有版权阿，不是ＣＤ买来就能放的，我这边有几个政府单位的客人会来，还是要小心点啊哈哈哈。」
　　经理耸耸肩。
　　「ＯＫ啦，之后就换我来当你们的钢琴手吧，我不用版权，嘿嘿。」
　　我搓搓鼻子。
　　「嗯，好好干，客人变多的话给你奖金，你穿Ｌ号的吧，制服我帮你准备，仓库旁的书架上有一些之前乐手留下来的爵士谱，你之后拿去研究吧，我们这里还是爵士和蓝调居多。」
　　经理婆妈的叮嘱。
　　「是，经理。」
　　我阿谀回答，两人哈哈大笑。
　　搞定工作后心情大好，隔天连着两堂文化人类学上的特别认真，还难得的做了笔记。
　　下课后，我誊写黑板上人类行为与心性之间的关连图，一道倩影飘近，疑？
　　不是心亚。
　　「小汤汤，作笔记啊？」
　　韦歆勾上我的脖子，打量我的笔记本。
　　「喔对阿，这个图应该会考，抄一下。」
　　我草完最后几个字，扔笔收工。
　　「你怎么知道会考？老师刚刚没说啊。」


　　上课一向很认真的汝瑶从旁边冒出来，挨着韦歆问。
　　「因为这门课是老师的研究领域啊，这个图原文课本没有，可见得是老师自己画出来的，那么辛苦在黑板画出来干嘛，还不就要炫耀一下。」
　　我稍微乔了一个斜坐姿，帅气的分析。
　　「哇喔…好有道理唷…」
　　汝瑶点点头，颇为认同。
　　「唉唷好厉害喔，认真的小汤汤，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韦歆声音清甜，低声请教，让我有点飘飘然。
　　「请说。」
　　我忍不住顺了下浏海。
　　韦歆弯更低，一字领口中的沟影隐隐浮现，凝望我的认真眼神令人心头一紧，我耳边响起清甜声音：「你今天怎么没有跟平常一样打瞌睡？」
　　韦歆讲话一贯的呛辣又出现了。
　　跌了半跤，我尴尬的白了眼笑得抱在一团的两个小妞，气得我牙痒痒。
　　「周韦歆你讲话很毒耶，我平常只是养养神，哪有睡啊。汝瑶你过来，别跟平胸妹瞎搅和。」
　　我趁机拉了下汝瑶。
　　「对啦对啦，你就喜欢汝瑶那对大奶子啦！我胸部平碍到你啦？你每次上课打呼噜才吵好不好。」
　　韦歆也急了，试图扯开我和汝瑶的手，三个人玩成一团。
　　「可恶，我才不会打呼！」
　　「你就会，口水还滴在桌上。」
　　「唉唷，你们很白癡耶！我快跌倒了，哈！」
　　汝瑶被两边拉得东倒西歪，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很ｈｉｇｈ唷！在聊什么阿？」
　　跟屁过来的是启祥。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不过感觉得出来，启祥对我抓到汝瑶的手颇感吃味，跑出来打断我们的嬉闹。
　　除了女厕，不管汝瑶走到哪，启祥都会跟到哪，唯恐没人知道他暗恋汝瑶，偏偏汝瑶有点天然呆，明明就算路人来看也知道对他没有什么意思，却也不回避这个跟踪狂，反而跟他变成好朋友，不知道是不是胸部太大压迫到脑神经。
　　「唉唷启祥，没什么啦，他们超白癡的。呵呵…」
　　汝瑶人很好的搭了腔。
　　「喂喂喂，你看我们的祥哥，两个月没见，手臂粗了一大圈呢！」
　　韦歆拍了拍启祥的臂膀，乖乖，还真的粗了一大圈，变得好壮。
　　「喔喔，真的耶，启祥，你没事手怎么肿成这样？」
　　我惊叹道。
　　「你很坏耶。」
　　听到我讲话很贱，汝瑶娇嗔，轻推了我一下。汝瑶的声音很嗲，却不是做作的那种，个性是天然呆，声音大概可以称做天然嗲，配上一对应该有Ｅ或Ｆ的大胸部，跟人相处时又不怎么设防，让人不喜欢都难。即使身材有点肉也不太高，却还是很受班上男生喜爱，连我也很有兴趣。
　　「什么肿？是壮好不好，我暑假都上健身房的。」


　　两个美女在旁边，启祥故意扯开手臂，秀了下开始长肌肉的手臂。
　　「干嘛练？你想跟志强打架喔？」
　　我打了个呵欠。
　　「没有阿，哪打得过，我是长不高就只好练壮一点啊，哪像你那么爽，天生就长得高又长得帅。」
　　启祥闷闷地说。
　　「喔呵，谢啦，你长得也不算丑啦。」
　　马屁拍得我真爽，我礼尚往来的回了一句评论。
　　「你讲话可以再贱一点嘛没关系。」
　　我刚刚补那刀太利，让启祥恨恨地碎嘴。
　　「看看人家启祥，那么上进，你勒？暑假你都在干嘛？」
　　韦歆指着我的鼻子问。
　　「没干嘛耶，呣…参加一些派对趴，把把妹啰。」
　　我回想了一下。
　　「干，那么爽。」
　　「唉唷。」
　　启祥羨慕的重捶了我一下。
　　「想去吗？下次可以带你去啊。」
　　「那么好！嘿嘿…不…不用啦。」
　　启祥意猿了一会儿，发现心上人在旁边，讪讪的赶忙撇清。
　　「色胚，有了怡仁和心亚还不够，还大剌剌的跑出去玩女人，男人喔…啧啧啧…胎戈！」
　　韦歆在旁边听着我们逐渐离题的Ｍａｎ『ｓｔａｌｋ，一脸不屑。
　　「要你这大婶婆多管闲事，别以为长的正，有一对迷人的大眼睛就可以啰哩叭唆的。」
　　韦歆这女的虽然很活泼很外向，不知为何每次都爱呛我，找我吵嘴，有时候烦也被她烦死了。
　　「咧~走，汝瑶宝贝，我们回去上课，别跟这些臭男人瞎搅和。」
　　韦歆吐舌扮鬼脸，落完话就勾着汝瑶自顾走了，汝瑶似乎习惯我们吵架了，也没什么特别反应，笑咪咪的跟着韦歆走了，留下躺着也中枪的启祥。
　　「……」
　　「……看我干嘛，回去上课啦，臭男人。」
　　我把一脸呆样的启祥赶回位子去。